《花样年华:海上女星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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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年华:海上女星罗曼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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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指责,派他来到奉天,奉天上下对他也畏若虎狼。他亲自出面来和李香赖,可以想见,事情已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李香兰当时初出茅庐,又加入了满洲电影协会,演唱的《渔家女》、《孟姜女》等中国歌曲深受欢迎,更以一曲《夜来香》而声名远播,她不想因为高敬一毁了自己的前途,便中止了与高敬一的交往。

然而高敬一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李香兰,他经常从开拓团驻地来找李香兰,但是每一次李香兰都是避而不见。高敬一供职的所谓的开拓团,其实就是农场。当时日本人将无地或少地的贫民,运送到中国东北,开垦土地,形成对东北统治的民族基础。按照日本人所谓的政策,这种开拓团要利用荒地进行围垦,或者按价从中国人手中购买。可是高敬一在调查中发现,许多日本人只是到中国来抢占土地,这一点连高敬一也不能接受,他在调查报告中进行揭露,但是上司要他删除,高敬一拒绝,于是就成了所谓的“危险分子”。

这时候高敬一的处境相当不好,但是对李香兰的爱让他将一切置之度外。那天晚上他在奉天广播电台收听李香兰的歌,那婉转动人的歌喉让他如醉如痴,他认定她是为他在歌唱,为了爱情在歌唱,那个晚上如果再见不到李香利会死。于是他在凌晨出门赶往沈阳。高敬一因为在中国生活久了,情不自禁地有了许多中国人的生活习惯,穿中国式长衫就是其中之一。那天他身穿中国长衫,头戴礼帽,并且在腰间别了一支手枪以防万一。结果在途中被日本警察发现,误以为他是中国的游击队队员,众人合力围攻,将他乱枪打死。

当时李香兰并不知道这一切,隔了好几年,甘粕正彦的武官再不麻烦她。当时她出演了电影《万世流芳》,觉得用中国人的名字做演员,让她心力交瘁,她想退出“满映”,想到了高敬一,决定来看望他。写信给高敬一却没有得到回复,她亲自来到开拓团,有人告诉她:高敬一早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李香兰与著名女作家张爱玲恨不相逢待嫁时

认识陈歌辛那一年,李香兰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对于早熟的李香兰来说,已经很大很大了,但是一眼在广播电台楼下看到年轻、漂亮的作曲家陈歌辛,李香兰再次涌上初恋般的神秘感觉,这是与高敬一恋爱完全不同的感觉。

陈歌辛当时名满上海,写出了无数风行海上的流行金曲,李香兰当时也红极一时,想要进一步发展演艺事业,上海滩对所有女明星来说,都是一个能放飞梦想的地方,一个机会让她来上海录制唱片,她在这里结识了才貌双全的美男子陈歌辛。

陈歌辛是印度贵族,祖母是杭州人,也许是有混血儿的血统,陈歌辛长得非常漂亮,高高隆起的鼻梁,中等偏高的身材,配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美得有点炫目。据说他讲话总是面带微笑,而且是有着磁性的男中音,抑扬顿挫,让人听来如沐春风。得知他就是《夜来香》的创作者,李香兰喜出望外。这一次录音后,陈歌辛送李香兰回住处,两个人沿苏州河散步。李香赖:“大上海就是大上海,如此繁华,如此文明,我真该到上海来。”陈歌辛说:“你早就该来了,你这样的女明星,就是应该来上海滩。”青春美少女李香兰

陈歌辛很会说话,语言幽默风趣,把李香兰逗得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娇柔浅笑,回住处的路太短了,两个人都不忍心回家,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走着,走着,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这样消磨了。最后到了午夜时分,李香兰站定,说:“你回家吧,我知道你的太太金娇丽在等待你,回去吧!”陈歌辛并不在意,他说:“我太太知道你来上海了,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还要请你吃个饭。”最后两个人来到一家俄罗斯餐厅,在有枝型吊灯、桌上插着玫瑰花的餐厅坐下时,侍者的小提琴如泣如诉,陈歌辛突然来了创作灵感,他对李香赖:“我突然想为你写一首歌,一首绝对好听的只属于你李香兰的歌。”他摸摸口袋,没有找到笔,又怕灵感火花一闪就不见了,李香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支口红,递过去。陈歌辛用李香兰的口红记录下这首歌的歌名:恨不相逢待嫁时。

《恨不相逢待嫁时》后来成为李香兰百唱不厌的主打歌曲,风行国内流行乐坛,各大城市广播电台,都在抢着播送李香兰的新歌《恨不相逢待嫁时》。在一九四零年代,陈歌辛写了很多流行歌曲,但是他特别喜欢其中的三首,正是为三个他喜爱的女人度身打造的,一首是《永远的微笑》,是为他的太太金娇丽写的;一首是《苏州河边》,是为当时的歌星姚莉写的;第三首就是《恨不相逢待嫁时》,是为李香兰而作。李香兰唱红了这支歌,与陈歌辛的来往更加频繁、密切,最后连一向好脾气的金娇丽也无法忍受,有一天与陈歌辛大吵大闹。李香兰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报上刊登了这个花絮,有人将报纸拿给她看,她似信非信,闲下来就约陈歌辛喝咖啡,然后将报纸拿出来,问他:“你说小报上刊登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陈歌辛一目十行扫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小报上东西假的多,但是这一件却是真的。”李香兰十分难过,放下报纸,突然说:“我想见一见你的太太,听说她的歌唱得相当好。”陈歌辛阻止了她,摇摇头说:“她不会见你。”

李香兰当时就生活在上海,唱歌与演戏,都以上海为重心,与陈歌辛抬头不见低头见,暗恋像野草一样在她心头疯长。可是,每每机会适合,都被陈歌辛理智地拒绝。甚至,在一次酒后,陈歌辛当着她的面深情地说:“为什么我要在我结了婚之后,才和你在上海滩相逢?”言下之意是,如果我和你相逢时也是单身,那你我二人一个唱歌、一个写歌,我们不是天合之作吗?

没有和陈歌辛结合成为夫妻是李香兰的终身遗憾,后来在一个场合,李香兰意外相逢陈歌辛的太太金娇丽。令她深感意外的是,金娇丽待她十分亲热,根本不避嫌,甚至拉着她的手说,他们夫妻二人经常在家说她,并邀请李香兰到她家做客。事后李香兰追问陈歌辛,陈歌辛才坦白:金娇丽从来没有过问他和李香兰的交往,但是对家庭的绝对负责让他绝不越雷池一步,他认定这样的做人才是恪守夫妻之道与君子之道。李香兰对陈歌辛的爱情又增加几分。不久,她在上海举行演唱会时,特地演唱了重点曲目《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也是她在上海最后一次公开演出。两个月之后,那场众所周知的战争结束,她以“勾结日军”罪名被逮捕。

一直到一九二二年,她再次来到上海,不知不觉中又吟唱起陈歌辛的《忘忧草》:“爱人哟,虽然那似水流年无情,有你在梦里我的叶便常青。”就是这次在上海,她遇见陈歌辛的儿子陈钢。临别,她对陈钢说:“我和你爸爸很好啊。”后来在东京,再次见到陈钢时,她又说:“你爸爸是个美男子,要不是因为有了你妈妈和你们,我就嫁给他了。”

每天一支红玫瑰

一九四五年日本战败,伪满洲国灭亡,遭逮捕后的李香梨后被证明了日本移民身份,于次年二月释放,遣送回日本,恢复其原名山口淑子,继续从事演艺事业,为东宝、松竹拍摄了一系列的著名电影。几年后,有人为她介绍了日本著名雕刻家诺古其。

诺古其在李香兰的眼里就如同一位老人,实际上他的年龄只比李香兰大一轮,他沉默寡言,每天不声不响地伏案雕刻,没有激动,更不会兴奋,沉默着就如同一块石头。他的家也并非住在闹市区,而是东京郊外一块人迹罕至的山区。不过房屋四周遍植花草树木,这一点让李香兰感到一丝安慰。见面那天诺古其看到李香兰的第一眼就露出少有的微笑,并且亲手给她奉上一杯清茶。李香兰颠沛流离了大半生,特别渴望过上安静的与世无争的生活,诺古其的人与家都给她带来莫大的安慰,她几乎没有多想,就决定嫁给诺古其。两人只在婚前达成协议:互相尊重对方,不影响对方的工作,一旦发生矛盾不可调和时,就像朋友那样和睦地分手。

李香兰与大她十五岁的诺古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两人个平静地生活在一起。但是,问题很快接踵而至:首先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重复又重复的生活很快令李香兰难以忍受。另外,诺古其的乡居生活方式很快也让她厌倦。自己还年轻,并不老,不能就这样虚掷光阴——和诺古其商量后,她搬到东京市中心生活,并再度恢复演艺事业,甚至重返香港拍电影,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让她快乐。当然,只要有空,她会回到诺古其身边。但是聚少离多的日子让本来就缺乏沟通的两个人更加陌生,结婚六年,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年,这样的婚姻难以维持下去,遵守婚前达成的协议,两个人平静地分手。

就在与诺古其离婚后不久,李香兰应邀请赴纽约出演歌剧《香格里拉》。有一天结束演出回到宾馆,服务员通知有人找她,她开了门,大吃一惊: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他自报家门叫大弘鹰,是日本派往联合国工作的青年外交官,今年才二十八岁,这些天一连看了六场《香格里拉》,他被李香兰迷住了,鬼迷心窍要登门拜访。他的手里,握着一枝血红色的玫瑰。

出于礼貌,李香兰没有拒绝大弘鹰,请其进入房间入座。大弘鹰并不多言,只是痴情地看着李香兰,李香兰明白了他的心思,以为这只是一个影迷偶发的一次疯狂,她并不当真,以为事情很快会烟消云散。但是这个年轻的外交官显然动了真情,从此以后他每天都来,每天都带着一枝红玫瑰。一开始还能安静地坐着,最后好像激情难耐,几次跪下亲吻李香兰的手,并且涕泪交加。这种狂热的求爱方式最后彻底感染了李香兰,她的心头也燃起爱的火苗,两个人一同坠入爱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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