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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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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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掌控挽出一个华丽的剑花,两只人手就脱腕飞出来,姜黎躲闪不及,被血溅了一脸。

    什么情绪都没有跟上形势,那只手又操纵着她快速的动作起来:“姜黎,我教你的剑法,你就是这样用的么?”

    声音很轻的落在耳朵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烟儿迁怒的缘故,冷得令人心惊。

    “你们站着作什么?剑拿在手里是比划着玩的吗?”她怒意正盛,说话半点不留情面:“各位名门正派,人家杀上门了也不还手吗?”

    这是……要他们杀人吗?

    “可是……”秦奏凯的可是还没有说出来,有琴羽已经第一个出手了,干脆利落的一剑直透心脏,毫不迟疑立刻回手解决下一个,剑上血槽甩出一串滚烫鲜血,他丝毫不受影响,眨眼之间就摆了一地人在脚边。

    前赴后继的土匪们终于被这一手吓住了,退在一丈开外不敢过来。

    这时青阳山的另外七个人才看见,那个土匪头子断了一只手,断口参差不齐,再加上唐烟儿身上未带刀剑,可想而知是被活活扯断的。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能让唐烟儿这般生气,姜黎眼比较尖,这样的时候还能去留心唐烟儿,才看到她那拿珠绳系着的头发散开了,珠绳不翼而飞。

    远处几匹马和一堆尸体倒在地上,唐烟儿沉着脸开口:“这样的架势可不像是一般土匪啊,说吧,你背后是哪尊大神在撑腰?若是我不小心踩错了地头,也好告罪一声。”

    即便说的这样不客气,但是以姜黎对她的了解来说,这几乎已经无异于服软了。对方到底是有多大的势力,或者是让唐烟儿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才能让唐烟儿盛怒至此,却依然勉强自己说软话呢?

    那大汉一只左手几乎齐肘断掉还满不在乎,一身是血哈哈大笑:“小姑娘本事好!我白朗佩服!刚才是白某人唐突了,小姑娘断我一只手,我认了。只是我背后的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白某人技不如人,今天认栽,小姑娘带着人走吧。”

    他摆一摆手,大度得很,连少了一只手都不计较了的样子。唐烟儿更生气了,破口骂道:“不要脸的,打不过就打不过!手下败将,作什么一副放我一马的样子?有种的再来一场!”

    姜黎看这人眼睛都气红了,赶紧上前按住她:“烟儿,烟儿!不要冲动!”

    唐烟儿年少气盛哪里听得进去,牙齿咬得咯咯响:“王八蛋……”

    “他做什么了?”姜黎问道。

    唐烟儿立刻闭紧了嘴巴不说,姜黎也没有办法。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白大爷,这几个小崽子毁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就挥挥手放走了?”

    唐烟儿扭头一看,笑了:“刚才还在找你呢,糟老头子躲在人家背后,没有被自己跌断腿么?”

    说话的老人白发稀疏,小眼睛鹰钩鼻,佝偻得很厉害,手里牵着一个□岁大的小女孩,正是吃饭时那一对祖孙:“小娃娃莫要逞口舌之利,你要走,白朗答应,我可不答应。”

    “你算哪根葱?”姜黎觉得唐烟儿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了,平日里不是挺稳重,挺冷静的吗?这时候给人一激就现了原形,骨子里还不是个孩子?

    “烟儿……冷静点儿。”姜黎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安抚她的怒气,神奇的是,唐烟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真的压下了怒火。

    一旦恢复冷静,笑意又爬上了她的嘴角。

    “我想起来了……五道口,鬼哭林,二十年前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呢……”

    老人也脸色一变:“小娃娃知道的挺多?”

    唐烟儿笑道:“不巧得很,十七年前家师也这么倒霉,一下山就遇到了一群大苍蝇,没奈何,只好捣了一堆苍蝇窝。可把他老人家给恶心的……”

    “十七年前……”老人厉声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青阳派掌门,惊鸿剑景年。”

    “你们是青阳派弟子?”

    “正是。”

    几句交锋,老人神色不定,或阴或晴。唐烟儿负手而立,方才的怒气一扫而空,安然以待。旁的人全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有姜黎曾经隐约听到过一些——十七年前,景年就该是十四岁,据说景年十四岁那年干了一件大事,从此名动江湖。

    “家师不喜提旧事,因而我一开始还不曾注意这地方,直到方才……”唐烟儿一笑:“直到方才看见你,我才想起,二十年前红衣教正盛的时候,这里可不是就是……红衣教的五道转运司所在么?”

    “既然如此,我更留你不得!”老人说罢,眨眼间便至眼前,唐烟儿不知何时已经将佩剑拿在手上,惊鸿出鞘,银辉乍现一地,她身如白龙搅起一团剑光飞身入场,一声铿锵,老人袖中露出一根奇怪的拐杖,拐杖太短,根本不能用。唐烟儿下一剑欺去的时候那拐杖末端突然弹出一截尖刺,直有二尺多长,唐烟儿猝不及防,回剑已经来不及了。

    她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滑进尖刺下方,一脚踢向老人手腕。老人虽然身形佝偻,但是灵活非常,迅速拉回拐杖,回身躲过。

    这给了唐烟儿一个机会,她荡开剑势,剑光划出一个又一个环环相套的圆圈,姜黎第一次看见有人将一套最最基础的三才剑法用的这样行云流水,绵延不断,意态纷呈,气势万千。

    那般风流姿态,就像不是在与人生死相拼,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月下舞剑。

    自在如意,把对方的所有路数都套在剑里,她自顾自的按着自己的节奏走,老人的铁拐被带得偏离方向,失了锐气,只能磕磕绊绊的追着她,却怎么也脱不出她的剑路。

    原来她持剑时与不持剑时有如此大的区别——这是姜黎第一次看她出剑。

    原先以为她与这君子剑不配,此刻又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契合的了。她舞剑的姿态就像是端方君子,清心定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方才活生生扯断人手的暴戾任性判若两人。

    唐烟儿本是闭着眼睛舞剑,忽而睁开眼一笑,全然不带烟火气的,剑意生出变化,从空灵无我变得缠绵多姿。老人满头大汗,拐杖被她的剑紧紧缠带,他用尽办法也脱不出去,反而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路子越来越窄,再这样下去难免要被夺去兵器。

    “罗刹!”老人突然大喊。

    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的小女孩,突然眼冒精光,扬手就是一片黑影先飞了过来。

    唐烟儿少不得挥剑去挡,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叮当作响,想来是暗器,却没空去看。老人趁此机会脱去:“小女娃儿你莫得意,老朽早晚来取你性命!”

    暗器一结束,小女孩就已经近至眼前,双手持着两把漆黑短剑,一左一右挥舞上来。

    唐烟儿左格右挡,奈何那小女孩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速度!

    远远传来一声呼哨,女孩儿又如来时一样快速的退开,几个纵跃就追着老人逃跑的身影消失不见。

    唐烟儿垂下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头冷汗。

    “烟儿!”姜黎见她浑身戒备站在原地,一时不敢上前。

    她这一喊,唐烟儿才回过神来,四周看了看,对退在一边的土匪头子白朗道:“白大当家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和阿萨辛圣教搅合在一起,原先的事情一笔勾销,今日就算了。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奉劝一句,早些脱身的好。”

    白朗抬起仅剩的一只胳膊对她比了个抱拳的姿势,苦笑道:“有劳小姑娘挂心了,白某省得。”

    又回身招呼手下:“收拾收拾,回去了。”手下人于是开始打扫战场,给活着的止血包扎,把死了的拖走。做这一切的时候全都离唐烟儿一行人远远的,好像生怕他们会突然动手取了自己项上人头。

    白朗说:“白某身不由己,不知各位是青阳派少侠,实在得罪了。这间店子是住不得人了,各位暂且在别的店子里歇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吧。”说罢就不再等唐烟儿等人回答,自己靠着一只手,艰难的爬上马背打马走了。

    “烟儿?”还是有琴徵镇定,收了剑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烟儿回头答道:“还能怎么办?大半夜的,随便找家店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还……还睡?”一直脸色煞白没说话的秦奏凯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们……我们不赶快走吗?”

    唐烟儿和有琴羽理也不理他,叫了惊魂未定的钱铜,王大宝和如慧进去收拾东西。

    姜黎实在不待见这位,冷冷开口:“黑灯瞎火的往哪里走?赶着给人送命去吗?”

    说完也跟着回客栈去收拾东西了。

☆、5(倒v)

    原先那间客栈门里门外都是血;自然是住不得了,几人收拾了东西出得门来,门外已经打扫得差不多,除了血迹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想象不出这里一刻钟以前还是一片修罗场。

    唐烟儿走去敲了附近一家店的门,门立刻应声而开,里头掌柜小二面无表情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将他们请进去。如慧始终抓着有琴徵的袖子,小小声的哆嗦着说:“会不会……这家店也……”

    有琴徵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闭上嘴;安静跟在后面了。

    “麻烦四间房,烧些热水。”姜黎说,小二带他们去房间;唐烟儿进了门东西一扔就坐在椅子上发呆,姜黎把行李都归置好,才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跟你解释。”姜黎抽了条帕子给她擦擦脸,温声道:“为何要给我解释?”

    唐烟儿看她一眼:“你不想知道吗?”

    “想。”姜黎笑笑:“但你可以先休息。”

    唐烟儿握了她放在自己脸边的手,用她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真是……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烟儿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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