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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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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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唐烟儿就是那个脾气,但是有琴徵还是止不住担心:“谈何容易……聿赍城再势大也偏居西南,要与大半个武林正道为敌,还太不自量力了。”
  
  竹青摇摇头:“你有所不知呢……聿赍城已在蜀州建立起了副城江州城,整个中心都要东移,等他们完全移入夏国境内,原本就把持江南生意和南方小股势力的他们还有谁可挡?届时淮河以南都将是聿赍城一手遮天,可惜飞镰使殷寰被拔除了,否则就凭这一手棋,连秀水坊也是他们囊中之物。”
  
  有琴徵大为惊讶:“聿赍城竟然还有这样的算计?这岂不是多年以前就开始筹划了?”
  
  “不错,这些原本该是唐烟儿的父亲部署下来的,因为他英年早逝所以搁置多年,唐烟儿登位城主之后在副城主的辅佐下又重新拾起了这盘旧棋。”
  
  “棋虽旧,却步步精妙,他们本来占据着西边,又是从关外而来,中原势力原本就最多到陇州为止,再往西至凉州,再往西至出关,甚至再往西到西域,都可谓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听闻关外响马多年以来凡见聿赍城车队均沿路护送,不敢造次,若是再被他们掌握了南方,中原武林危矣!”凭有琴徵的敏锐很快想到了这些。
  
  竹青骚骚她的手心:“大师姐,你现在可算不得名门正派了,你着急做什么?”
  
  她冲有琴徵眨眨眼:“再说了,我如今可是聿赍城的人,你是我的人,自然也是聿赍城的人,你怕什么?”
  
  有琴徵闻言惊讶的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把竹青拉到怀里来,竹青扭不过她,只犟嘴说:“你不是我的人么?你……”她话未说完便被吃了去,有琴徵按住她双手吻得她喘不过气,这才好整以暇笑道:“分明你是我的人才对,竹竹?”她看着竹青眼眸颜色便深了下去:“竹竹,我每每想起我爹娘兄长们去的早,看不到我和阿羽长大成人必定遗憾万分,只可惜我此生是不能给他们带个好女婿回去了,不如……”
  
  不如什么?竹青的心跳突然的漏了一拍,她只觉得此刻的有琴徵和往常不同,似乎是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正经,偏偏又一副不正经的神气。她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只听到有琴徵靠在她耳边无比温柔的问:“竹竹……你说,我给他们娶个媳妇回去可好?”
  
  竹青半羞半怯,半带惊讶的看着她,那样子好似一只小鹿,看得有琴徵砰然心动。
  
  “竹竹,你说好不好?”
  
  竹青眼里闪过慌乱,支支吾吾道:“什么好不好……你娶媳妇,关我何事?”
  
  分明心里已经欢欣雀跃,幸福感满溢快要抑制不住,可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个底,还要故意推开她。
  
  有琴徵抱紧她低声道:“竹竹,做我媳妇好不好?”
  
  终于没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娇俏的笑意,竹青一扭头埋进她肩头,小小声的说:“你想什么呢,怎么突然想起说这胡话来!”
  
  “哪里是胡话?分明是真心话,竹竹,我听说烟儿那丫头早早发了愿要娶姜黎的,我怎么也不能被那么个小丫头给比下去了呀,我也娶你好不好?”
  
  竹青捶着她肩笑骂:“呸,好你个浪荡子,原来是拿我与人比高低?凭什么要你来娶我?怎么也该是我娶你啊!”她说着还拿手指头去挑有琴徵的下巴,有琴徵好脾气,温温柔柔的一笑,有商有量的道:“原来竹竹那么想娶我啊!”
  
  “呸呸呸!谁想娶你啦!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竹青真是没想到这人脸皮竟然这么厚,红着脸跳脚骂道。有琴徵看得开心不已,一只手指点着下巴做苦恼状:“虽然我也不介意嫁给竹竹,可是……”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竹青,接着笑出来:“你怎么看也不是个当新郎官的料啊!”
  
  竹青还要抗议,却被某个终于戏耍够了的人一把拖去了床上,暴力镇压,抗议无效。                    
作者有话要说:注: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贺《李凭箜篌引》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长恨歌》
前面是长恨歌改编的。
之前关于箜篌的注解一时偷懒了,补录于此。
箜篌是十分古老的弹弦乐器,最初称“坎侯”或“空侯”,在古代除宫廷雅乐使用外,在民间也广泛流传,在古代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从十四世纪后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只能在以前的壁画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图样。——百度百科
凤首箜篌在东晋时自印度传入中原,明代后失传。远在春秋战国时楚国就已经有和琴、瑟相像的卧箜篌了。汉代卧箜篌被作为“华夏正声”的代表乐器列入《清商乐》中,当时有五弦十余柱,以竹为槽,用水拔弹奏,不仅流行于中原和南方一带,还流传到东北和朝鲜。汉代流行这种乐器,在诗词中亦经常提及。




☆、8

  倘若这样容易便罢休了;那还是唐烟儿吗?
  
  次日早,姜黎起身梳洗罢,就有人来传话;说聿赍城主邀她共进早餐。
  
  她一怔愣,昨日里还闹得那般不愉快;烟儿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任巧看她愣在原地;误以为她不愿意,叉手挡在她面前:“烦请回禀你们城主;我们掌门不愿去,请她自己吃吧!”
  
  “巧儿!”姜黎淡淡喝止了任巧,对传话的孟章卫拱拱手道:“有劳了;姜某容后便去;多谢城主美意。”
  
  回身来就看任巧撅着个嘴老大不高兴,姜黎轻轻皱眉摇头道:“巧儿,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平日里太惯着你了吗?”
  
  任巧低头不情不愿的说:“您若是不愿去就别去啊,省得那城主老欺负您!”
  
  姜黎哭笑不得:“她哪儿欺负我了?”
  
  “还说没有?每次见了她你都不高兴老半天,我提起她你还哭了,这还不叫欺负?你就那么偏心她向着她说话啊?”任巧急了:“我不知你们之前曾有什么样交情,可人家现在是聿赍城主,又不是你师姐了,谁还念那旧情啊!”
  
  姜黎本是生气,听到最后却笑了:“巧儿,她不是我师姐。”
  
  任巧惊讶的看着她,她只是摸摸任巧的脑袋:“别闹了,她没有欺负我,别担心。”姜黎心想,若是依着唐烟儿的性子,就算欺负也只有她欺负自己,若是让别人欺负是断断不许的,这样想着,便觉得给她欺负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要在她心里,还是只有她能欺负自己,还是像以往一样护着自己,那么给她欺负一下又怎么样呢?
  
  姜黎满心惆怅去赴宴,却不知唐烟儿一早起来等了老半天了,她昨日负气离去,后来听竹青悄悄给她透风声,说是姜黎气得不好,脸色难看,心里有些忐忑。想了一宿,总归拉不下脸来赔罪,于是单独叫姜黎来陪她吃早餐算是讨好,谁知左等右等等不来,她早起正不高兴呢,这下脸色更差。
  
  结果姜黎一进门就就见她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歪在座位上,满脸闷闷不乐,乍一看吓了一跳,见厅中无别人也顾不得许多便快步走来:“烟儿,你怎么了?”她那日晚上在客栈楼顶就发觉唐烟儿不太对劲,有琴徵又告诉她唐烟儿三年前得了寒症,久病未愈,两相联想心里就更放不下,看她脸色不好心都揪起来了。
  
  唐烟儿见她来了几乎立时就把自己的不高兴忘到九霄云外了,还见她关心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又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家伙!便板起脸来冷声道:“多谢姜掌门关心,我没事。掌门请坐。”
  
  那个位子就在唐烟儿下首,本是最近的一个位子,偏生现下两人都嫌那位子远了。
  
  嘴上不说,姜黎不情不愿的坐了过去。
  
  “昨日说话多有冒犯,姜掌门没有心里去吧?”唐烟儿先开口,姜黎一愣,想起昨日心绪郁闷得很,但也只好答:“没有,城主多虑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此行赴约不知掌门是如何打算的?”唐烟儿微微侧首,姣好容颜迎着光线,白嫩得几乎半透明。
  
  姜黎想了一下,略带试探道:“武林盟主号召,我等自然只有听命行事。想来聿赍城也听到了号召?不然怎么这时候往扬州去?”
  
  唐烟儿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掌门玩笑呢,我聿赍城乃是邪道,我唐暮烟乃是魔头,听武林盟主号召而去束手被剿吗?青阳派如此唯雷成义马首是瞻,想必不日便可与唐某兵戎相见了,看来唐某这次请客请对了,往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呢!”
  
  她说完,发现姜黎一直看着她,眉头半低明眸晦涩,半是无奈半是忧伤,半晌轻道:“青阳派永远不会与聿赍城为敌。”
  
  那语气认真得让唐烟儿一震,立时就鼻子酸酸的,她眨眨眼把自己丢脸的反应压制下去,闷声说:“永远?你能保证?”
  
  “只要我还是青阳掌门一天,就永远不会让青阳派与聿赍城为敌。”
  
  唐烟儿拼命的眨眼,扭头看着门外明媚天光:“那你若不是青阳掌门了呢?”
  
  被问的人略带怅然:“若我不是青阳掌门了,自然无能为力,但……那时我怕也不在这世上了。”
  
  “砰!”聿赍城主拍案而起:“你就那么死守着青阳派?”
  
  “我承诺过,我对景年发过誓,绝不让青阳派为人驱使,绝不让青阳派与你为敌。”
  
  姜黎看着那个小城主红了眼圈儿,然后一提衣摆噔噔跑下来一脚踢在自己小腿上,破口大骂:“姜黎你混蛋!”
  
  “姜黎大骗子!言而无信,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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