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又来了？”陈程有点奇怪，“不是让你不用来的吗？”
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绝情，于是再改口：“幸好我刚刚醒，一觉睡到现在，这两天也够累的了。你也该好好休息啊，这么晚了还跑来。”
卓昀说：“我休息过了，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所以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陈程怔了一下，心想大概这两天都只顾着干活儿，没注意手机的电量，可能没电自动关机了吧，于是笑了一下：“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不过我能出什么事？你的担心未免有点奇怪了。”
陈程一边说一边把卓昀让进来，然后回卧室去拿了手机——果然没电了——充电去！拿了手机出来，就这么点工夫，就看到卓昀已经进了厨房，开始炒菜了。陈程无语——卓昀还真爱干活儿！
陈程想进厨房去帮忙，却被卓昀推了出来：“不用你帮忙，我很快就好的。”
陈程笑了笑，也没有再坚持，就退了出来，然后开始温书。不多时卓昀端了饭菜出来，见到陈程在看书，忍不住说：“连续翻了几十个小时的工具书，你现在还能有心思看得进去这些？”
陈程说：“那当然，只要有目标，静下心来，总能做到的。”
卓昀笑了一下：“是呀，你现在的目标是考博，还是让罗璿拿到全国冠军？”
陈程想了想：“其实，现在这两点都不是第一重点了。”
“那是什么？”卓昀有点好奇，顺口问。
陈程笑着摸了摸卓昀的顶心：“不要打听太多。”
其实，陈程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罗璿。
只要罗璿能和自己真的倾心相爱，然后能取得父母的谅解甚至支持，至于梨子，最好也是让她理解和退出，如果实在不行……那……自己也只有退出了。
一时间心神大乱，居然看不进去书了。陈程这边发呆变色，卓昀也看出有点不对头，就凑过来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说着就伸手来探陈程的额头。
陈程正在发呆，忽然感到一只温软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猛然一惊，身子往后一仰，右手顺势就是一抓——这是她练过的擒拿手，习惯性地就是一抓，却没想到身子一仰，就觉得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原来自己坐的不是有靠背的椅子，而是一个圆凳。
连续遭到两次意外变故，陈程的脑子已经有点乱了，来不及冷静地思考，仅凭本能的反应来应对，右手一用力，拉着卓昀的手就想靠这一把力让自己重新坐起来。
没想到卓昀一看到陈程往后仰倒，就赶紧要过来扶起陈程，所以陈程这时一拉卓昀，两个人的力和势都往一个方向使，结果就是不但陈程倒在地上，连卓昀都被她拉倒了，压在了陈程的身上。
陈程后脑勺先着的地，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原先屁股下坐的圆凳也被压在腰下面，把她的腰也弄得生疼，圆凳的一支空心金属腿也折了，把陈程的左小腿也蹭破了皮，暗红色的皮下组织里渗出血来。
卓昀倒还好，只是趴在了陈程的身上，运气好死不死的，两个人的嘴撞在了一起，牙齿把嘴唇都撞破了，血都流了一嘴，下巴上也沾到了。
卓昀总算是一点点的皮外伤，不像陈程，已经头晕目眩了。她坐起身来，把陈程抱在怀里，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半天陈程才睁开眼来，但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不会是脑震荡吧？
卓昀心里有点担忧，又唤了陈程的名字几声，陈程还是目光涣散。卓昀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起来找到陈程的外套给她套在身上，然后背着她下楼，打了辆出租就到了附近的一家三级医院。
到了半路上，陈程的神志就已经清醒了，不过卓昀坚决不允许出租车调头，一定要到医院去。陈程的头上还是很疼，也懒得和卓昀争执，也就随她去了。
到医院挂了号一诊，果然是轻度脑震荡，于是在医院观察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了，才由卓昀陪着陈程回家了。
陈程倒是说不用卓昀陪，但是卓昀仍然很坚决，怎么说也没用。陈程没办法，毕竟人家帮了自己的忙，又不好翻脸，只得和她一起回家了。
等到了家，一开门，就看到罗璿正斜倚在沙发上打盹……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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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罗璿睡得也不沉；一听到声音就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陈程和卓昀一起回来，愣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咦？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陈程怔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回吗？”
卓昀却说：“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林教授让我们替他整理一些资料；我都到你们家住了两天了。”
罗璿板着脸；看向陈程，陈程心中好笑——你明知我不会和卓昀做出什么来的；干嘛摆这种脸给我看？难道是你和梨子做了什么，以己度人，做贼心虚了？
不过；陈程原以为自己看到罗璿；然后当着罗璿的面想到她和梨子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来，自己会难以承受，甚至当场发作，但事实是——她现在无比冷静，无比淡定，只是对罗璿点了点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卓昀陪我去了医院——嗯，有点脑震荡。”
罗璿吃了一惊，忙凑上前去：“哎，你摔伤了？不要紧吗？”说着伸手去摸陈程的头。
陈程把她的手一挡：“只是轻度的服震荡，不要紧，只观察了两个小时就回家来了。”
罗璿收回那只被她打了一下的手，有点讪讪的，而且当着卓昀的面，仿佛失了面子，心里更有一股火——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落我的面子，是故意做给我看，刺激我吗？
陈程见罗璿脸色不佳，冷笑了一声，正想不理她走开，卓昀却在这时说：“她摔在后脑勺了，不是前面。”
罗璿扫了她一眼，也不出声，把陈和扳过来就看她后脑，只见那上面肿了好大一块，不过还好没破皮。
陈程现在等于是被罗璿搂在了怀里，闻着罗璿身上熟悉的味道，仔细分辨，似乎那里面有一丝异样——是平杂了别的味道吗？是梨子身上的味道吗？还是火车或长途客车上的味道？
陈程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自己想的就是事实，可就算明知是自己疑心生了暗鬼，也忍不住心底深处所生的那一嫌隙。
陈程推开罗璿：“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这几天为了给林教授赶工，一直熬夜，累得很，又撞了一下头，我现在想睡觉，就不陪你们了。”
卓昀赶紧说：“你快去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罗璿回来了，我就不用留下来照顾你了。”
罗璿撇了撇嘴——她当然早看出来卓昀对陈程的心思，虽然这心思卓昀自己都未必能领悟，所以罗璿这时心里忍不住吐了一句槽：就是我不在，也用不着你照顾！但是罗璿也明白，这也仅是一句吐槽罢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当然是陈程的安全第一。
于是就对卓昀笑了笑：“是呀，你快回去吧，这两天也辛苦你了。”
卓昀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陈程的卧室门，眼底有一丝不舍，但还是很快就跟罗璿说了再见。把卓昀送走，罗璿走到陈程的门前，伸手想要敲门，但是手举到半空，又缩了回来——刚才，橙子是生气了吧？
唉，做出了对不起橙子的事，是我罪该万死。可是，我放不下梨子，也是同样放不下你的呀！
罗璿咬着唇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半晌才下了决心，转身离开，去浴室把自己洗个干净，然后去自己的卧室睡觉——当然，在此之前，罗璿还是没有放弃的，先去敲了敲陈程的门，没反应，又推了推，当然是推不开的。
看来陈橙的确是把门反锁上了，而且已经睡着。考虑到她这两天熬夜，又脑震荡了，也就不去打扰她了。
罗璿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想了一夜——本来她已经下了决心，回来就跟陈程摊牌，告诉她自己已经和梨子好上了，但是也同样不会放弃她，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反正自己是缠上她了。
——反正就是这么张厚脸皮了！
罗璿仗着陈程从小就疼自己，准备就这么耗上了——至于黎梓菲那边，反正是被自己压了，罗璿就准备两线作战了——现在就是一刀把自己劈成两半，顶着两边强大的压强，有条件也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可是没想到这次一回来，没看到别的，先看到陈程像出轨一样地和卓昀在一起，居然还已经过了两夜了。
罗璿有点气苦，可是一想，自己和梨子也那样了，又有什么资格责怪陈程呢？而且罗璿也明白，陈程是肯定不会和卓昀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的，她绝对相信陈程，不管是感情还是肉体，都不可能有任何的背叛。
——只有我，会做出背叛这样的事啊！
其实在罗璿的内心深处，和黎梓菲在一起，并不算是“背叛”。可能因为是从小开始，黎梓菲和陈程两个人，都互相承认了对方的存在，特别是在罗璿这一点上，双方都肯定了对方对罗璿的一部分“所有权”。
既然大家都确认了对方的存在，也明白在这件事上，谁也没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那么现在这种情况，陈程也不会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吧？
罗璿是这样想的，可是当她看到陈程和卓昀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的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这时她才明白，原来陈程也不一定非要自己不可的，她和黎梓菲一样，都有自己的追求者，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管是陈程也好，还是黎梓菲也好，对她罗璿都是全心全意地宠溺，罗璿也一直心安理得地随着这份爱，但她现在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