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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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齐天-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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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齐与北齐此番开战,即便东齐王庭战败至覆灭,却也还有自己将继续完成征讨大计。
    可若自己一旦大败,外有虎视眈眈多年的楚国,定会出兵来犯。那时,覆灭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南齐王庭,就连整个齐国怕是也岌岌可危了。
    来龙去脉俱已思清想明,于是,齐天一蹴而就的写成了向齐泰上奏的折子。
    云舟在侧为她研磨,见她笔酣墨饱的专注模样,晃了晃心神。放眼去看她笔下的折子,不由会心一笑。
    齐天的字她是十分熟悉的,不但笔势琼姿炜烁,风神高迈,就连文势的措辞都是潇洒奔放,气势磅礴,霸气别具。
    可眼下的这份折子,简直就是信手涂鸦,较之她左手写的都不如。且通篇的措辞俱是临表涕零,感恩戴德,思念之甚之词。
    “殿下这等的墨宝,竟不怕落个有辱圣听的罪名么?”见她将王玺私印一应盖好,才打趣了句。
    齐天又看了看,并无疏忽纰漏,长出口气扬了扬眉道:“本王啊,正是靠成年累月的有辱圣听,才得以明哲保身至今。”
       
    又与杜回等人议了些事,待众臣散去,已是掌灯晚膳时分了。复又独独留了杜回,君臣小酌了一会。
    齐天微醉的进了慕园,才要上楼,便有内侍禀来,说娘娘正在沐浴,请她先在楼下稍坐一下。齐天索性就此喝了茶,也散散身上的酒气。
    一旬茶后,晓千盈盈的下了楼来,请她上去。
    东石尾随着就要上楼,登时便被晓千手疾眼快的拉了回来。
    对二人的嬉闹,齐天早已习以为常,于是独自上了楼。倦乏松散移步入了外室,才至内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怔,立在了门前。
    只见内室一改平日的淡雅,帷帐帘布俱已换成了大红。
    而此时的云舟,上身穿了件暗红的素罗金龙百子夹衣,下着湛蓝行龙海水马面裙,亭亭而立,正对着自己嫣然而笑。
    许是因才出了浴,肌肤淡红,云鬓只是疏松的挽着,更是流露出不同于平日的许些风情来。
    “殿下却不进来么?”齐天一见了自己便木然的杵在那,让云舟面上不由的更是红了红,随口唤了声。
    “哦,嗯。”齐天回过神,迈步进了内室,眼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云舟瞧,惊喜的道:“舟儿穿了这身衣服,倒让我认不出了。”
    “只是换了身衣服,殿下便认不得臣妾了?”云舟嗤笑道,面上依是笑的云淡风轻。
    “呃。。。我的意思是,竟如换了个人般。”自觉失语,齐天窘然的辩了句,随即又忍不住痴笑着赞道:“果然倾城。”
    “殿下明个便要走了,臣妾想着——换换颜色,倒也喜庆。”云舟知齐天是在前边吃了酒才散回来的,上前搀扶了她坐到榻上,柔声询了句“可是乏了?”
    齐天心跳都漏了一拍,扯住要去倒茶的云舟止道:“我不渴,且坐坐罢。”
    云舟便挨着她,坐了下。
    不知为何,齐天总觉今日的气氛异常紧张,就连紧握云舟的手都渗出了汗来。
    轻了轻嗓子,寻了个话头道:“明日我走了,府上内外的活计,就都要劳烦舟儿支应了。”望上云舟,手上又是紧了紧,她何其不舍,心中泛起了辛酸。
    “殿下只管去吧,舟儿等你回来。”云舟沉声道,柔柔的抚着她的手背。
    “我若回不来——啊!”齐天本欲交代些其他,谁知还未说完,手背上吃疼,被云舟狠狠的掐了一下。
    “莫要胡说!”云舟恼她说这些丧气话,可见她手上红了一大片,又多少有些心疼,轻轻摩挲着。
    “歇罢。”沉寂片刻后,听得外边打了二更,云舟率先起身来为齐天宽衣带。
    “我才吃了酒的。”齐天本只是过来看看,并未想要在此寝下,所以来时也没沐浴更衣。眼下顾忌到云舟,怕她嫌自己这周身的酒气,推迟道。
    “不碍的。”言语间云舟已为她宽去了外袍,服侍她上了榻。
    齐天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覆好被子等着云舟。只见云舟宽了外袍后,里面着了件淡粉色的纱衣,玲珑的身材尽展眼晴,清晰可见。
    刚还昏昏欲睡的齐天,只觉心中一股异样的情愫袭来,充斥着全身,让她顿时心潮澎湃,早已一扫了睡意。
    就着广寒之光,看着伊人上榻,才猛然发觉,今日床上只此一床被子。正诧异时,佳人已然入了被子,挨到身前。
    齐天自觉的向床里挪了挪,为云舟腾出已被自己晤暖的被褥。
    却不知云舟躺下后,一只手自然的攀到她的腰上,只觉腰间一松,微凉的柔夷探进了她的衣底。
    齐天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脸上瞬间涨红,伸手阻道:“做,做什么?”
    “给我看看你的伤。”云舟声音蛊惑间,轻轻将手游移至其曾受伤的肋下,缓缓的爱抚着。
    “早好了的。”齐天故作镇定,轻松的道。
    鼻子与额头却皆已渗出了汗来,连呼吸都纷乱了,仿佛置身于炉火的烘烤中般。
    云舟摩挲着那条凸起的伤疤,更感出手下齐天皮肤的炙热与呼吸的急促,轻轻凑到了她的面前,双目轻阖。
    自方才进来,齐天便察觉出云舟的今晚的异常。
    眼下见她这般的主动,却也难遮小女儿的羞涩,连耳朵都染了一丝淡淡的薄红,心中顿生出感动与怜爱来,倾身轻柔的在她额头上动情的覆了一吻。
    正欲退却时,云舟咬了下唇,仰头含住了她的薄唇。
    齐天登时周身一震,木讷的瞪大了眼,只觉脑中一道闷雷划过,心中几番轰鸣,全身肌肉都僵硬足以凝住。
    那润泽的唇瓣,如水般清柔,如琼浆般甘醴,让初尝情事的二人,无不惊叹这触觉的奇异,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唇与舌的吸引,从开始的浅尝辄止,到难舍难分,以至于之后的痴痴缠绵。
    迎来送往间,齐天一扫之前的茫然与失措,眼中溢满了不可自拔的迷醉。
    随心所欲的抚上云舟那如粉雕玉砌般的娇躯,掌下每寸肌肤无不是柔滑细嫩,每一处凝脂无不是暖玉温香。
    云舟的唇上也渐见殷红,在齐天那由轻及重犹如蚀骨般爱抚下,呼吸愈加急促了起来,细细的轻吟隐在唇舌纠缠间,每一声都无不撩动了齐天敏感的神经。
    许是因太过动情,牵动了齐天还未治愈的肺脉内伤,一时忍不住咳出声来,也止住了两人的忘情。
    “可要进些水么?”云舟依旧有些娇喘,有些窘迫的询道。
    齐天摇摇头,专注的为云舟敛了殓凌乱的衣襟,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仿佛要揉入体中一般。长出了口气,信誓旦旦道:“舟儿,待我凯旋——。”
    此去经年,生死未卜,纵有千种风情,我又岂能贪恋?
    “嗯。”无需多言,我都应你。
    云舟搂住齐天细瘦却挺拔的腰背,贪婪的嗅着这人熟悉的体香,享受着这只剩不多时的温暖。
    
    翌日,云舟亲手服侍着齐天将软甲贴身穿上,还不忘将一个平安符揣进她的里衣掖好,又将繁复的盔袍甲胄一一穿好。
    “舟儿竟也信了这些?”齐天任由她服侍着,想着二人这许久来的朝夕相处,自今日一别便是天涯海角,难免有些伤感,嘴上却依旧是打趣着。
    “好生收着,总没坏处。”云舟入府已近一年了,却从未看过齐天这般的披盔戴甲,凛凛杀气的模样,难免失了下神。
    如若说,平日着常服袍衫的齐天,温文尔雅,贵气天成。
    那眼前一身甲胄的齐天,则是锋芒毕露,又有谁会相信眼前这个矜贵耀眼的藩王将领,实则是个女子?
    云舟脑海不由浮现出那日,师傅手持着齐国聘书与齐泰的八字,看了良久的情景。
    之后高深的徐徐道:“舟儿日后的夫婿,是个翻手可定国,覆手可安邦的帝才。此人不但相貌俊秀,文武兼修,且有一颗心系苍生之心。只是——。”
    “只是什么?”云舟既紧张又好奇的追问着。
    师傅宠溺的点了点云舟的鼻尖,淡笑道:“只是太过仁善,难成大器。”
    可当日后云舟见了齐泰,心中难免大为失望。
    不是为齐泰的平庸,而是因师傅的失算。
    如今,又不得不对师傅心悦诚服,当日师傅口中的那人,不是齐天,又是谁呢?
    太过仁善么?只是涉世未深,太过悲天悯人罢了,我自会助你成了这天下的霸业。
    二人依依惜别,齐天又拜别了母亲与姐姐。
    临别前,太妃出奇的平静,眼眶却也红了,心疼无奈道:“你终还是穿上了这身战袍,走了先王的路。”
    说着顿了顿,抚上齐天那日被她打过的脸颊。
    叹道:“你不在乎我含辛茹苦的养育了你这十八载,便也罢了。却因个外人嫉恨忤逆我,后宫干政,是君王的大忌啊!”
    齐天勉强的笑了笑,愧疚道:“儿子一时糊涂,母妃便恕了儿子这一次吧。待儿子不日凯旋,再尽孝道,还陪着您到相果寺上香。”说着叩首再三后,忍着眼泪快步出了养廉殿。
    驱马出了府,朝中百官与门前相送,浩浩然直送到城外十里处才停。
    伴着凛冽的北风呼呼作响,纷扬的清雪打在齐天年轻的面颊与铮铮铁甲上,齐天回首看了眼早已看不清的城池,挺了挺腰身,扬鞭策马,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征途。
    可她却不知,自此一别,再回来时已是两年之后,那时的自己与南齐早已物是人非了。
    几日的急行军后,齐天如期到了章州与大司马景泰汇合。
    眼下北齐与东齐的战事吃紧,北齐连连败退,已然从关外退守至关内。
    经几番商议后,齐天决定将百万大军分批遣至北齐疆域。
    首先,自己亲率二十万精锐与杜回等人入北齐佯做护驾,取得齐泰的信任。
    其次,景泰率五十万陆军于章州修筑军防攻势,原地待命。
    上将军赵宇进,上将军王鼎,上将军陆通各带三十万骑兵精锐,分三路对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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