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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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侠隐-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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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会说话!”
  “我刁英英乃是千年前的妖修,说话这种小事有何大惊小怪。”
  我的世界顿时凌乱了……
  后来我也想到,杨过来时,恐怕是神雕发现他也不具备阴阳之气,而朱果凋零,所以才跟杨过离开了荒谷。于是,这段辛秘也不得为人知。
  步行去郭府的路上,刁英英老妖怪便不停追问我和仙子姐姐的事,我不说,她就自顾自说起从前自己修道那些经历。我扶着额头无奈,本来以为自己就够闹腾了,这下好了,一山还比一山高,之前从荒谷回到襄阳,我就被这几百年没说过话的大姐折磨不轻。
  那日之后,仙子姐姐就回到了襄阳,而我,由于裴方之指派的任务,还没跟她见上一面,最大原因,也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面愧疚得很,很是怕见她。
  然而说到底,当天答应刁英英是我的选择,尽管没能明确知道我穿越的原因,但现在想来,这世界恐怕在不可见里有许许多多道大门吧,它们通往不同的时间和空间,彼此呼应又自成一体,某些原因的交错,就会发生类似像我穿越这种事。
  
  仙子姐姐坐在庭院中饮着茶,她今天不知为何着了男装。一袭月白衣衫,长发如瀑,格外素雅而简朴。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步步蹭到院门口,正想着该怎样开口,被刁英英老妖怪一翅膀扇到院中,随即立身不稳,扑倒在地。
  可恶,人家还没准备好,而且这个囧样,我更不如如何面对了。可是当我撑起身子,一抬头看见仙子姐姐投来的目光,却将一切所谓的难堪都忘记了。
  她站起身,来到我跟前,对我盈盈一笑,我却分明看见她眼中泪光闪动。
  “蓉儿……只要,只要你回来便好……”
  我怔了怔,这么大年纪了,却“哇”地一声,抱着她哭了起来……
  
  一个月之后,我跟神雕大姐在空中装神棍,却听远处一声鹤鸣,刁英英老妖怪听了那鹤鸣浑身一抖:“不是吧,贺顶红!”
  离得近了,我也看清了,还真是鹤顶红,这名字取的,真厉害。
  “小红!”
  “英英姐!”
  我见她们两个似乎就要在空中互相梳理羽毛,忙说道:“二位大姐,咱们先下去好不好。”
  我在一边划圈圈,两个老妖怪叙起旧来,这贺顶红比神雕大姐小了两百岁,当年也是朋友。刚刚成气候闭关,出来之后发现一样物非人也非,不过她不像神雕大姐功力大损,结果跑到东方修士留在这世间最后一处传承之地——昆仑山,做了护山灵兽兼长老。
  半个多月前,昆仑得到消息,说修士和神雕现世,整个门派高层顿时轰动了。派人打探消息,又商量对策,拖到现在才来与我见面。
  “青松子就在后面,我感受到英英姐的气息,先飞过来了。”贺顶红如是说。
  我打量了她娇小的身躯,这坐个人有点难,不料小红看出我的想法道:“小丫头,你以为这是我的本体?”她挥了挥翅膀,瞬间变成原来的五个大,“英英姐的本体还要大。”
  “不过青松子和慕容小胖子,他们敢坐到我身上来?”小红姐伸了伸爪子,意思是说,抓着他们飞来的。
  我呆滞地望向刁英英老妖怪,神雕大姐拽拽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分明是,姐姐我够意思吧。
  过了一会儿,远处跑来两个浑身狼狈的道士。
  一瘦一胖,一老一小。
  那老道士看见我,也不见尴尬,整了整衣裳。
  昆仑山的小红长老介绍了一番,这老道士居然就是当代昆仑掌教,那胖子是他的徒弟,叫做慕容山。
  而这慕容山,入得昆仑之前正是仙子姐姐的三师兄。
  我施了一礼:“不知青松子前辈所来何事?”
  “不敢当道友之礼。”老道士将身一闪,避了开。
  “你如今修为比他高,又不是昆仑门人,不用对这老头这么客气。”小红姐旁白道。
  我,我尊老不行么……
  青松子闻言苦笑,这到底是哪边的长老啊,怎么尽向着外人,不过说得倒是实情。
  “贺长老所言属实,黄道友,我们平辈论交便好。”
  接着了解了我跟刁英英老妖怪的情况,青松子便邀我们入昆仑。
  我当即摇头拒绝,虽然他说入了门派并没什么束缚,但我也不想给自己打上个标志。实力我虽超乎世间,但不想打了这标志,身份成了世外人。
  我黄蓉本就是凡夫俗子,这万丈红尘,生于斯,长于斯,早已割舍不断这凡俗的根性。纷纷扰扰,沾染不清,不想也难以脱出。
  刁英英老妖怪也是不同意,说要跟我到处游玩。
  青松子无奈离去,慕容山却跟着我回到了襄阳去见仙子姐姐。
  我也从他口中得知,当年昆仑本是选中仙子姐姐的,可是仙子姐姐心念红尘,更是有个我,便拒绝了这世人眼中的仙缘。
  
  一年之后,前线早已不在襄阳了。老爹半年前就回到了桃花岛,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洪七公,这俩老爷子准备坐而论武。
  穆姐姐当上了丐帮帮主,跟程瑶迦在前线指挥那些前来参战的武林中人。
  我在后方呆了大半年,端的是百无聊赖,因为裴方之说了,秀完了应该装神秘……
  既然没我什么事,桃花商号又可联络,我便跟这毒军师说要离开。
  重整山河之后,这政局如何变化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但我对那些诸子传人的要求便是,学校要继续办下去,早些年开局的报纸也要办下去,逐渐地通过考试选拔女子做官。
  时间,如果这些持续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裴方之他们的意思,是要先扶植个傀儡皇帝,然后逐渐取消帝制。
  至于人选,他说出来倒真让我意外,居然是当年临安城外救的那个小公主。
  “你怎么不自己当皇帝?”我玩笑道。
  裴方之得意地捋着胡须道:“只许你跟李姑娘悠哉世间,我和志平就注定劳碌朝堂么?”
  我……
  他和尹志平的事,我还的确知道,据说全真教那些老道本来是要尹志平继任掌教的,结果……
  “放心,接班的人选已经选定,况且,这么多年了,你以为若有人再行从前那一套,天下人是那么好唬弄的?”
  我点点头,这效果,不就是我的初衷么?
  “对了,无双跟汉国公主的事,你知道吧?”裴方之用眼角看我,其状愈发得意。
  汉国公主便是理宗唯一的子嗣,当年那个小公主。
  “什么!”我当场炸毛。
  “哈哈哈……”裴方之见达到效果,大笑离去。
  
  “仙子姐姐,无双的事,你不是又知道吧?”我一溜小跑到居所,见到仙子姐姐就问道。
  “无双和成绮么?”
  我又自卑了,怎么又是我不知道。不行,我得问问。
  让人急调无双回襄阳,我要摆当师父的谱。
  “小丫头,你的事发了,说说,跟汉国公主是怎么回事?”我一脸凶相,恶狠狠地道。
  “都是师父教得好!”无双理直气壮,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黄蓉版精装手绘《离合大法》来。
  我见了登时就傻眼了,呃,这个,好像是当初绘了两本,一本给了龙儿和英儿,另一本留在了老爹的书房。而老爹的那些藏书,自然是大家共享的。
  幸好幸好,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无双这里,就是没被老爹看到,内容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我给加了个题辞,大大夸了自己的丹青妙笔,还写了勇猛精进之类的话。
  仙子姐姐眼带笑意,看着我们师徒“交锋”,然后我垂头丧气败下阵来。
  “当初,汉国公主那般痛恨你,你二人怎么会是如今这样?”
  仙子姐姐瞪了我一眼,责怪我怎么问孩子这种隐私的事,不过也感兴趣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徒儿获准出岛之后,就总去皇宫跟她玩。”无双倒是没隐瞒,真是好孩子啊,“哼,她不理徒儿,徒儿就缠着她……她说徒儿是无赖,可徒儿觉得师父便是如此,师娘又没说师父是无赖……”
  我又擦冷汗,你师娘不是没说过,只是没当你面说过就是了。心虚地瞄了仙子姐姐一眼,正看见她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我赶忙回过头来正襟危坐。
  “襄阳大战之前在临安,徒儿,徒儿就已经……”无双这孩子脸红了,“成绮说了,她本是痛恨我的,但是渐渐就忘不了我了,我欺负她,她反倒开心的。”
  我……行了,我不问了,你们俩真是一对。
  挥挥手,将这怠惰的丫头赶出去,我无奈地看了看仙子姐姐,“孩子们都大了……”
  仙子姐姐握住我的手掌,将我揽到她怀中,什么也不说。
  
  又五年之后,大宋重掌北方故土,恢复汉唐边疆。理宗之女汉国公主赵成绮登基为帝,一个新的时代,拉开了帷幕……
  
  此刻,我真正重回山水间,历史的包袱一去,心灵得以升华。拥着仙子姐姐,眺望着远处浩浩汤汤的江水,心中的满足言语难以形容。
  人生一世,有许许多多愿望,许许多多抱负,到了如今,我的人生,早已没有憾事。
  仙子姐姐,红尘有你,不羡鸳鸯不羡仙……
  从此之后,我们还要去看不同的风景,体悟不同的人生境界,携手而游,夫复何求?
  只是,只是……
  “你们两个抱够了没有,姐姐我饿了!”
  只是,只是……不要让这话唠的神雕大姐跟着我们好不好?
  这正是:桃花零落,天山飘渺。逍遥侠隐,沧海歌消。
  
  冰雪少女如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幕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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