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婚拉拉的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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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婚拉拉的自画像-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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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之后,我更加喜爱自己,认可自己,放弃了曾经的那些徒劳努力,不论是想完全可以与丈夫达至无碍的沟通,还是强行把Jone和卓玫的名字小心翼翼置顶于好朋友的名单上。当我不再因为不明白而与自己拧巴,我发现谜团一样的世界在我面前豁然开朗,仿佛钥匙开锁,合适的话,手到擒来。这门终于洞开,门槛外我拧歪、拧断的钥匙七七八八撒了一地,从13岁开始,我开这门已经将近20年了。跨过那门槛,我的障碍已经只存在于物质的层面,这种矛盾所带来的苦痛已经是自己可以洞若观火的病症,少了无知导致的恐惧忧虑,我获得了加倍的沉稳和坚强。
  
  责任,是啊,这两个字常常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可以感受到他也开始朝着为了责任而维持现状的阶段迅速过渡。人非草木,同在一个屋檐下,冷暖岂是可以逃得过心里那把尺的。习惯仿佛隔离带,把其他的道路屏蔽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出于惯性运转的日子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儿子也就一天天在这条单行道上长大。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百分之九十以上集中在儿子身上,舍此,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结婚6年,房子旧了,厨房的瓷砖开始剥落,那一堵墙仿佛被开了膛伫立在那里,每每在我做饭的时候扎伤我的眼睛,他好象说过需要重新贴砖,到底没有下文。鞋柜坏了,像个瘸腿的可怜人,每天进屋脱鞋的时候,分明都看得见,一年多天气我们没有抽出时间去买新的。一夜之间,我消失了曾经一心一意过日子时候的火暴脾气,那种旺盛而扎实的脾气曾经屡屡让我歇斯底里、伤害肝脾,二十多岁的我为了过一个好日子、营造一个美满家庭而着急上火、难顾首尾。即使方式方法有笨拙偏颇的嫌疑,但到底付出了实打实的折腾,我曾真心实意想要过得更好,参照着自以为是和世俗给予的各种指标。时间和真相到底改变了我。我终于心如止水,当我不再愿意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符合心愿的虚幻美景殚精竭虑的时候。我获得了全方位的体谅容忍的视角,可以脱离开表象,看到自己和他的不堪与软弱,用怜悯的眼光抚摸那些微小的创口,无言以对。没有办法,维持或是应付,就是这样的,家和屋子是两个概念,把一间屋子当作家的时候,人才有动力和热情打扮屋子。破墙默默地站立了将近两年天气,直到我们搬家。换一套更大的房子,是因为公司派遣他到广州的办事处负责工作,为期至少一年,当他第一次跟我提及公司的初步意向,我就知道他会毫不犹豫地受命前往。这样,我们就需要把他的父母接来,而从前的房子太拥挤了。
  
  搬家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我和从周离得近多了。很久以来,我和从周保持着半月甚至一月一见的约会频率。无法想象,假使没有她可以念想盼望,我如何支撑下买房、装修、搬家、购置家具那些烦琐不已、我毫不热心又不得不张罗的事情。我们是两个同谋者,同气相求,彼此取暖,捱过一个幕后的无尽冬天。我们零星的联系或是见面,可以有效地缓解我日常生活状态中近乎缺氧的无奈冷漠症状,让我得到一种穷尽物质都无法给予的温度。她也是,她的无奈是更深的吧,其实。死死羁绊住她的主要不仅仅是责任,而是无所不在逃脱不掉的爱。父母公婆还有老公,五个善良无比的好心人好心好意调制着温情的蜜汁儿端在面前,她只能满面春风地把这杯毒药喝下,多喝一杯也无妨,多喝一载也一样。
  
  有多少次,我趁着微凉的夜色开车赶赴我们的约会,都是些不早的时间了,我需要打理好儿子的事情,好在她职业的特殊性总能帮她找到恰当的理由。我的激动与兴奋从踩下第一脚油开始逐渐升腾涨大,我全身心地渴盼着这样的见面。车窗外沙沙的压路声与飕飕的风声渐次远去,我爱听飘渺吟唱《苏珊的舞鞋》:苏珊有双神给的舞鞋/能带她离开倦怠世界/像根烟/那天是个多云的夜晚/她吻了我便飞上了天……苏珊这是你等待已久的舞会/趁今晚深蓝温柔如水/头也不回……我就这样一次次地在月黑风高之夜,体验远走高飞的隆重彩排。如果已经失掉改变现状的热情和勇气,如果不幸地并不同时拥有一颗安于现状的平和之心,就只好奔走在一场又一场逃离的预演模拟之间,哪怕只是片刻的离间,也是好的,可以让心不至于窒息枯竭,虽说无奈地带着饮鸩止渴的残缺。我究竟在逃离什么?那时侯,我以为我在逃离灵魂不在状态的生活,后来,才蓦地知道,我其实在逃离一个痛失了叶眉的人生。她是划过我生命夜空的一道闪电,逝去后留给我一团被照亮了的痛苦与悲哀。无论我怎样地理智,怎样地貌似痊愈,都无法从心底里接受那样的事实——她只是我生命里一个瞬息经验的插曲。


 我与从周,有过不计其数的会面,不是因为次数多,而是因为我们不敢奢求长久,心虚着不去算计,好象,每一次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次。我们是胆怯的,胆怯到不能假爱之名说出哪怕只是动情时分善意欺骗的允诺。我们那样无微不至地体谅着彼此的处境,体谅到极至,就是似有若无的境地。我们之间,只有过唯一一个完整的夜晚曾同床共枕,完整的含义就是从头一天的黄昏时分直到次日的清晨我们都在一起。
  
  那是一个难得的夜晚,我和从周大喜过望地获得了一次可以一整夜不需要分开的机会。我们住在会务组提供的标间里没有回家,晚饭过后,我们默契地叫了一瓶有些年份的红酒。关闭了所有眼睛一样令人不安的灯,拉开厚厚的窗帘,我们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那张宽大到夸张的窗台上,默默地慢慢地啜饮,四目相向的时刻,两双手便就着朗照的月光地温柔地交缠在一起,手儿们轻轻地摩挲,重重地挤压,都是为了铭记为了心疼。这样的夜晚,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我们都不会刻意创造这样的夜晚,宁肯提前克制那些奢侈膨胀的欲念。不知不觉中,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滚烫的脸,失去章法的心跳,还有柔波荡漾的迷离眼神。我听见那些轻轻的耳语:“想我吗?”“想死了。”“有多想?”“想到不敢想。”从周蛮横地一路亲吻过来,我更加激烈地一路亲吻过去。我已经忘记我们是怎样转战到了靠墙的床上,只知道,我们很喜欢那种酣畅淋漓的做爱,带着一点点酒劲袭来的眩晕,好象飞翔到另外一个世界,只有快感,没有苦楚。
  
  当我光光地躺在被子里,从周靠着床头半躺着,安静地吸着一支烟,我想她是累了,或者是在回味。静静地躺了很久,隔着薄纱的窗帘,我感觉月光大片地倾泻到我的脸上。短短的几秒钟里,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无可救药地想念起另外一个身体,那样地温软精致,凸凹有型,风情万种,那样地可以安抚我身体里的那个小小的孩子,我知道,在我成熟理智的躯体里其实一直住着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她抗拒成长和蝉蜕,渴望在温暖柔和的女人怀抱里无赖撒娇,或者在她需要的关头,不计后果地跳出来,宁肯为她而死。
  
  或许我不该在那个明月当空的月圆之夜走下床去,从此走出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我和从周的之间。然而,幽幽蚀骨的思念让我丧失盘算和顾忌,我从来不愿强求孤傲沉默的从周与我赤裸相对。当我再次来到窗前,抬头找寻已经升得很高的月亮,心里真切地刺痛不已,叶眉两个字生硬倔强地从心头狠狠划过,心底那个黑黢黢的洞又出现了,里边有一只手猛地拽了我一下,我浑身抽搐,此刻,我想她,魂不守舍,如饥似渴。举起手边的高脚杯,我狠狠地喝了完了几乎满杯的红酒,脑子里一列昔日的列车隆隆地喘息着呼啸而来,带着我看见——我和叶眉依偎在窗前,熄了灯,看明月,她因为多年不再搜寻月亮的身姿而惊喜,我却因看着她深邃黑亮的明眸而情不自紧。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波光滟涟,那时侯,我的表情一定很复杂。从周默默地从我背后拿下了我手中的杯,找了薄毯披在了我的身上,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多说,我的心上于是多了另一个负疚,从周一定已经全部猜到,但她不说,我心疼自己一样地心疼起从周。背过脸去快速擦掉刚刚夺眶而出的泪滴,转过头了换了尽量平和的面容,我轻轻地拥着从周,把头和脸依靠在她温暖的怀里。不知道这样安静地过了多久,从周要扶我起来,“你喝得多了,坐在这里太凉了,咱们起来吧。”从周抱着我躺倒在床上,我刚觉得胸口难受,想要坐起来,就哇地一声吐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周开了床头灯给我拿来了热毛巾,她帮我擦洗了半天,又为我端来了一杯温水。“好点了吗?要不我去药店买一点解酒的东西,不然今晚都会很难受的。”她拿了外衣要往外走的样子,我坐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亲爱的。真的,我不怎么难受,一会就好了。”这个时候,我才看见她左胳膊上侧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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