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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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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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祥榉依旧睡卧着,闭着眼也知道身旁的乐元并不曾睡去,他连日来只管与她比着耐性,不肯俯就半分。都知道,却都不肯将就,季祥榉不肯与乐元欢好又要拿她做盾牌,乐元知他不愿却又死不肯白白放过,只不断翻身咳嗽呻吟喘息,不让他那样子轻易睡去。
  唉,乐元在心中哀叹,自从季祥榉入得那三少夫人房内,两人眉目和谐,季三也规矩了很多,季相满意之后更是对她言语暗示,望她得子。可,听着枕边人的呼吸一短一长,她冷了心,任何法子都试过,却怎么也回不去那几日的恩爱光景。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幽暗,隔着亵裤按下去,热源,在指尖扩大去,她愤恨地又加重了几分力,嗯,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呻吟出来,她想着那些夜里,他俯身在她上面,也是那样的炙热,烤得她如同快要干死的鱼般张着嘴。她回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挺腰仰身,他的手,他的唇,每一点一滴都慢慢地想上好几遍。
  唔,她发出媚惑的声音,她想,身边这人如何也是木着,何必去管。她转过身,一只手开始按压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发出哼闷的声音,不顾那人就在身边。
  季祥榉皱眉,突然又放松,如果是那人也这般哼哼着在他身旁该是个什么光景?乐元的声音越发放肆起来,外间也有了响动,想必丫鬟们正红着脸呢,可惜想错了呢。他双眼朦胧地睡过去,梦里,他又看见了那人,他一把推开了他的双手和他的身体,几乎是厌恶的看着自己,却还是恭敬地行礼离去,留给他一个背影,不发一言。
  不!不要!不要如此对我!
  我再不会强迫你,我会对你如同神明,将你供奉在心里。不要用那种神情看待我,不要,我情愿放弃那拥抱着你的幸福也不要你对我厌恶,对我说句话吧,再说一句,从你的朱唇里……自那次季祥榉飞蛾扑火般抱住玩儿被他推开去,往后每一次见了他都是冷淡无语,让他如入冰窟,既焦躁又毫无办法。
  你,不要伤了我的心啊……在梦里,季祥榉看见回转过身的玩儿对他微微一笑,“我在那儿等你,等着你呢……”季祥榉高兴得忘乎所以。
  乐元闷哼一声,弓起了身体,身边的季祥榉已是死人一般无动静了,他毫不在意的睡去。乐元觉得眼边湿润了,就要这样过下去吗,一直这样?真想再让他抱一次……一整夜,乐元是死一样的渴望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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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皮相呵!”烯悬睁开眼,眼中的神采照亮了黑夜,她修长的手递过去,扶在那光滑如白玉一般的下巴上,“可惜,怎么不听我的话呢?”她手上一勾,指甲陷进肉里,皮肉也泛出了红色,“叫你迁就大少爷就那么不愿么?”
  玩儿只倔犟地挺直胸膛看着她,下巴上一紧,想必那指甲就要伸进皮肉了吧,或者又是十几日流血成河?他想起了荨娘,他若是不小心在桂花树上划伤了手,她总要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血迹,放在嘴里吸允一会,那温热的感觉只让他觉得在她面前受伤成了遥不可及的幸福。
  他迷蒙的眼又聚焦在烯悬冰冷的手上,延展到手臂,直到她没有热度的眼——若是在她手里受伤呢?还觉得是幸福吗?千钧一发,那指甲真要刺下去的时候,玩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握住了烯悬冰凉的手。他看着她,仿佛从不认识的那样认真。
  门吱呀一声响,咳咳,有人进来,“呵!夫人,难不成病了,让这好本事的人请脉呢?”烯悬和玩儿仿佛没听见的,都不动。
  季祥枫进来看见的是一幅奇怪的场面,他的三少夫人高坐檀椅,伸手抚在那个跪在地上的陪嫁小厮的下巴上,而那人高扬着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脑袋,竟然也不客气地反手握住那只手。没有动作没有语言,也不用动作和语言,季祥枫心里早已认定了四个字——奸夫淫妇,还是在他的新房里,他怒不可遏,火烧一样胸口闷涨,果然,这个姿色过分的小子便是她要休书的来源吧,不给,偏不给你们,让你们敢淫奔去!
  “无妨,夫人,只管继续,本少爷可不计较些须蝼蚁小事。”可季祥枫却还是笑语翩翩,“夫人,身子要紧,不妨好好地探探脉象,若是喜脉可不能马虎了,”玩儿似是身形一僵,烯悬看了季祥枫一眼,他便得意地向榻子上一躺,“正好早点向爹报喜去,说不定爹也要赏我点辛苦钱。”玩儿放开手低下头,手指苍白。
  “夫人,莫急,夫君我就在这儿等——”“下去!”烯悬打断了季祥枫得意的的声音。玩儿低头看不见神色便要退下,“哎!怎生这样急,可在坐坐?”季祥枫上手枕着脑袋一摇一晃着腿说,玩儿眼里一丝怨恨闪过,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烯悬与季祥枫两人时,突然就静了下来,季祥枫正眼对上烯悬的眸光一下就哑口无言,他张着嘴空合两次却还是蔫下来,徒然地躺在那里,起也不是,睡也不是,因为烯悬已经躺回了床里,再不看他一眼。
  “我说——夫人……咳咳”良久他还是坐起在榻边,“我爹的日子最近好过着呢,”床里一片寂静,“夫人——”他拉下了脸,“你可答应——”
  “休书。”一个声音截住了他。
  “嗯?呵,夫人,怎的还与我置气呢?”他嬉笑着赶忙下地穿鞋,几步就跨过去,一屁股坐在烯悬的床边,将那鞋子一下抖飞踏在了脚踏上。
  “夫人若是助我得偿心愿报了母仇,祥枫感激不尽,定然要与夫人夫妇和谐,让夫人得享尊荣,不负了夫人这番劳累。夫人怎的忍心让祥枫一片真心付予流水?”季祥枫声情并茂说得兴起。
  “夫人呐,我季祥枫可不是那刻薄寡恩过河拆桥之人,我不白长张好脸好嘴的就哄了你去,”季祥枫隐隐声音发怒,“我能给夫人的哪里止一纸休书,夫人——你要别的吧,别的……我都给……”他弯下腰温柔地将那许诺说得婉转含蓄,温柔无比,几乎就在烯悬的耳边低语到。
  “你不怕么?”烯悬闭着眼,一手挥袖将他如苍蝇般赶开了些。
  “怕?怕何?”季祥枫眯着眼笑抖露抖间蓝色的外袍,满脸不在意。
  “夫君难道不想知道为妻何许人?”
  季祥枫的眼骨碌转了转,低头思岑,在抬头已是满脸逗趣的笑,“夫人,这,还用问吗?夫人是我正室,到死,都是。”他就趴在床边如狗看骨头般盯着烯悬的侧脸,头上挽的紫晶玉衬得人竟有了丝骨秀风华。
  呵呵,烯悬扯动些嘴角,浅浅的笑,柳眉舒展媚眼迷蒙,“我么?是你的妻?”
  “是,夫人,我不介意旁的,只要……只要夫人将那小子送走,远远打发了,夫人,你我也是好夫妻。”
  哼!烯悬止了笑,“如此,夫君请为夫君的亲爹选个结果。”
  季祥枫瞬间如同被针定住,浑身寒遍,忘了,忘了他也是自己的亲爹。那个寻常逼着他苦读的人,又是打得他瘫在床上的人,那个为他收拾残局的人,也是怎样都还对他期待良多的人,自己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想起来夜里,偶尔被烯悬赶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梦里飘来的白色丧幡,娘的舌头吐得老长,她哭着闹着走近他,舌头越吐越长,连心肝肺都一一被那舌头带出了腹,掉到了他的面前,血淋淋的,可他却得忍着恶心想要捧起来。她幽幽地说,“儿啊,你吃吧。娘,什么都给你了。要帮娘报仇啊。”他觉得手上的心肝都在腐烂着,化成了浓腥的汁液,从他手指缝里慢慢落下去。
  啊,他惨叫着跳起来,将手使劲地甩开,可那粘稠粘糊的东西却怎么也甩不去,他用那身上的衣衫去擦,擦掉了,衣衫变红臭,可手一下又多出颗头颅,带着无比怪异的笑容,直勾勾看着他,是轻楼吗?怎的这样难看?
  什么?他仿佛感觉到头上有东西在爬,虫?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耳边,不要钻到耳朵里去!他想回头,却不能动,又一个什么东西爬了上来,固定住了他的脑袋,一根手指遮住了他的眼,是千宜的手,死死地扣住了他,将他向手中轻楼的头颅压下去,轻楼的唇青紫着有一层红色的冰霜,他想挣扎却怎么也逃不掉,眼睁睁看着轻楼的头在他眼里放大,直到两人的嘴紧紧连在一起,腐臭一下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甚至觉察到轻楼的头在蠕动着,里面的蛆虫也如他一般在挣扎,拱动。
  他觉得那臭越来越浓重恶心,连同那蛆虫从轻楼的嘴里蠕动着挤进了他的口鼻,他想吐,却被那双断手压得无法离开轻楼的唇,臭味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肠胃,他觉得自己与轻楼一般在腐烂着。
  他红着眼用力一吐,蛆虫又压进了轻楼的口里,她的头颅不能承受着爆开,恶臭,烂肉,虫尸全散在身上。浓雾里一块桂花糕伸过来,“儿,吃啊……”幽怨的声音,“娘死得惨……”他含着泪去接,却发现糕上粘着块舌头肉,还滴着血,他的娘果然死得很惨,连舌头都咬断……可他却还是自己的亲爹。
  他想,这样的噩梦还真是令他食少体轻呢。鼻子里仿佛又有丝臭味要钻出来,他喉咙一动,胃里一缩就想吐。
  烯悬看着他铁青的脸,“有疾?”季祥枫拍拍胸脯,他一抬头,立刻换了脸,双眼含水潋滟,春光明媚地一笑,“夫人,夫君我有喜了。”烯悬止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发颤眉弯,连床都在摇动着吱呀响。季祥枫在一旁更是得意着将那手向她眼前一伸,“夫人,给夫君我把把脉如何?”那模样十足的赖皮顽劣,却又假装着一脸的认真。
  烯悬止住了笑,却看向他手心里的东西,两朵新鲜的雨前兰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清香扑鼻,沁人心肺。仔细看那手竟比花还白,托着那兰花更显娇嫩馨香,仿佛能让人觉到一丝仙山雾雨的滋味。
  她伸出手,两只手指夹住一朵平静地放在鼻子下嗅,眸色一亮又转暗。季祥枫順势将腿一搭坐上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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