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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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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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不知,姜夫人不管,无人不知这府里多了位青楼花魁。
  明眼人就看出来,三少爷和这个千宜光在三少夫人的璁岚轩附近晃荡,看来三少爷跟三少夫人是卯上了劲了。
  可三少夫人在干嘛呢?——在听故事,好多的故事,夜里的故事是不是别有滋味,没人知道。
  她斜靠着床上的五福菱花垫子,只点上一盏灯笼,房中靠在门边的位置,一个人坐在那里恭敬地讲着什么……偶尔她眼里升起来那种光芒仿佛就不是人般,她不自知的时候大湘已经收在眼底。大湘转身离去,那人还在讲,可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进了。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小姐,她是鬼,是鬼,觉对是那泥里逃脱的厉鬼,巯正少爷就是她害了!
  她想到偶尔有一日夜,她听见房里有声响,她担忧,她过去,她看见,一堆如蛇的藤蔓中,她的小姐那张脸化作了碎片,然后变得血肉模糊,一根藤蔓扬起突然传过她的肩膀,穿透,血流得四处都是,然后就有如生命般从她脸上身上褪走,露出的张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脸,但那绝不是她的小姐,她知道。血又无声地如蛇般爬上那女子的身体和脸,包围着她,突然被她吸收,露出了原本路顺和的那张脸。大湘只觉得血都冷完,此刻路顺和的脸上是那鬼一般的阴森。
  好像是鬼在换壳,“路顺和”一动不动,好像没被发现,大湘又偷偷躺回外间的床,抖抖张开被子裹住自己,那夜她做梦了,梦见被鬼掐住脖子拖进了刘氏的那个骨血坑里,她使劲地爬,可爬不上,她看见巯正少爷躺在坑底,她嚎哭一声爬过去紧紧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哭得脸湿湿的,铺天盖地的土飞扬落下,可她却平静到满足……醒来满脸都是眼泪,被子湿了。
  她平静下来,有什么可怕,少爷,我来给你报仇,就是死也是只为你,大湘不怕。
  她记得那夜是初三,月亮小,天好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大湘焦躁得不能停止走动,她发觉“她”几乎是病态的厌恶声音,联想到那恶心恐怖的一幕,她认定这鬼绝对害怕声音,那声音打搅了她“做壳”,可闹腾几日还是无用。每当她看见那双眼里的流光如鬼魅一闪,她便无法控制想要冲出自己这身壳,变成鬼就可以吗?
  符水,桃木和丹药都已试过,无用!或许,有弱点,在哪里?她望向远处。

  乱象迷情

  季相府里出事了,既突然又不突然,季祥枫招进府里整一月的红鸳院的头牌小娘子千宜死了,躺在那堆假山石里面,人人都经过,人人都看不见,那绿绿葱葱的石头里是一具美丽却冰冷的尸体,艳丽的妆容还在脸上,嘴角流下的血渍如同胭脂融化般挂在嘴角,红得刺眼。刺绣着蝴蝶的衣裙也不再飘动,裙子上翻着,裸着下半身,连木头看了都不能不想扑上去的姿态,死在了那里。
  腿很白,手很丰腴,肌肤很嫩,第一个见着的花匠第一个念头是要解去裤子,然后才开始害怕,一边回头看一边跑开去报信,转角的地方却停下来贪婪地再看几眼。
  季祥枫的两个小厮并锦霜几个丫鬟都躲在廊子角落里,听着房里如暴风般的声音,眼前从门帘子中偶尔飞出的碎片摔在青色的地砖上,震得几人心颤颤向里再缩了缩,能砸的都砸了吧?三少爷简直是怒得不行,千宜竟然死成那个样子,到底是谁那样大胆敢在相爷的府邸里行凶,所有的的人都以为,三少夫人不会放凉着她,可没想到竟能死得这么惨。
  “三少爷还真是喜欢那千宜呢!”一个小子说,“可不是,从没见少爷这样火大发的……”
  哼!一旁的锦霜死死剜了他们一眼,狠狠转过脸去,担忧着看那滚落石阶的鎏金铜碗,声音大得传出老远去。
  季祥枫砸累了,一屁股坐在紫檀木脚踏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千宜啊,死得那样惨,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相府里头杀人?真是天大胆子!
  是她!是她吗?
  “三少夫人的那个陪嫁的小厮可常在那儿附近见着的……”
  “咱去三少夫人那装鬼时仿佛被打昏前有个影子晃过去,到后来见了那玩儿几次却觉得越是看越象得紧……听说是少夫人面前得意的人,忠心着呢。”
  “少爷,那日少爷跟千宜小姐在花园里碰见过的,那样子,啧啧,少爷可记得?”
  “是呢,那人古里古怪,还好好盯了千宜小姐一眼,想要吃人呢!少爷,定是他受了差遣……”
  头脑里一片乱,他又想起小厮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千宜抚过他脸的那双手,就如他娘亲的手贴着他的脸,他不想娘亲放开手,不想,他闭上眼时,千宜的手与娘亲就是一样的。
  娘死了,千宜也死了。
  想了又想,悲从中来,一定要有人为此偿命,一定!
  …………………………………………
  “差役仵作都说那千宜被人施暴后咬舌自尽,糟蹋淫虐得能让这个青楼女子都要愤而自尽?”
  “怕是死前受了大罪呢!”赖姨娘咂舌道。
  “可不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金荷与她唱和到,就连平日少见的郭姨娘也跳出来东猜西测的,一时间一群闲疯了的女人都带着点恐惧感地激动起来。
  乐元静静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神情冷淡不言不语,余下几名季祥榉的妾室只得按奈了几分兴奋老实得听着。
  “好了。”姜徐子轻叱一声,止住了堂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看了一眼赖姨娘,还是一脸激动的潮红,真是被弄死的不是她啊,心肠是半分没有的。“大家伙休要瞎吵吵,自然有相爷和衙门的差官做主查了。只是……”她扫了眼这些女人,暗自冷哼声,“府里出了淫贼,还闹出条人命,大家伙都得仔细着些,夜里把好了门,少去那没着没落的地方走动。府里巡夜的家丁都加了倍,也不必太过惊慌,吩咐下去,若有可疑的人都给报上来,若是抓着贼人,大大有赏!”
  嗤!一声轻笑,姜徐子微怒转过脸去,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何轻楼,一身艳装坐着那里轻慢的神情。
  “依我看,还能有谁呢?”何姨娘不急不徐地说出句话,“哪里用得着这般大费力气!”
  堂上气场回转,人人都看着她们俩,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哦——?”姜徐子提高了声调,“妹妹倒是有何高见?”
  “呵呵,”何轻楼掩口笑着,“这府里谁不知,三少爷没选那些三少夫人备下的丫鬟,倒要迎那千宜进门。咱们那三少夫人呐,唉,可就不是什么善茬了,这千宜的死恐怕可逃不了干系。”
  “三弟妹却能去脱那千宜的裙子呢,姨娘是糊涂了吧?”乐元在一旁冷冷插进句话。
  何轻楼看着众人,乐元冰冷端坐,姜徐子怒气隐隐,赖姨娘、金荷等都等着她的话,突然媚笑起来:“她不能,可——她那个得宠的陪嫁小厮呢?”她将那得宠两字咬得极重。
  众人皆倒抽口气,这府里出了Xx害命的事不够,还要加上正妇私通吗?
  “那也未必,妹妹可是忘了,那千宜可是青楼花魁贱籍女子,说不得是她自行愿意也不可知,黑天黑日的往那没人地去可是良家女子所为,莫不是私通了男人?”姜夫人冷冷接过,“青楼女子这事再平常不过,想必妹妹比我等都懂,不如妹妹可告之这类女子可喜欢什么男人呢?也好在府里找出这奸夫!”
  “找到了,妹妹就是大功一件,我要报请相爷好好赏妹妹!”姜徐子笑看着何轻楼羞怒的脸痛快地把话说齐了。何轻楼将那路顺和这样一说正合她意,顺带地把何轻楼给揶揄一顿更好。
  季相大怒,听完姜徐子和管家的话,再把季祥枫的小厮捉来问话,得到的竟是这么件荒唐事。
  “你就是这么管家的么?”他怒目向着侧夫人姜夫人。
  他看了看矜首一旁侍立的人,不由长叹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就能眼看着去死也不管,他又想起季祥枫的亲娘,更是怒到难受。
  …
  远远的于府里,内院深处,于镜峥立在窗外看房内,福吉的哭声隐隐约约,一阵哭一阵停的,和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早得了信,自己那外甥女只怕在季相府里要成下堂妇。他想起去年,他不得不回府在年内祭祖见着的那个路顺和,柔弱入骨,她恭恭敬敬地一福,几多青丝从背后滑下来落在身侧,柔滑乌亮长长的直到膝盖。
  他以为看花了眼,闭眼又睁开,没有看错呢,那样的一头发!若是他见着,会想起什么?或者他早就忘记……忘记了吗?只有我记着,只有我苦着,为什么?不该只有我浸在这无边的痛苦里,不该!谁来陪我?
  季由霄!你要记得,一定要记着,我不忘,也绝不能让你忘……
  他听见房里没了声音,反而觉得呼吸急促难耐,望了望天色还不太晚,转身向另一边走去,那里是他在外蓄的姬妾,早已经悉数进府中,这府里又充满了甜香气味,只是,这次却是慢院满屋的胭脂香粉味,不再是那遮臭食肉香。
  从此刘氏的一切都消散不见——他以为如此。
  沐休日,季府里家人要齐聚一堂,本该和乐的一个场面,却凝重压抑。季祥枫在入厅堂时正巧与他的夫人“路顺和”碰了个对脸,他哼的一声别过脸抢先走进厅堂,烯悬毫无惧色抬脚跟进,似也不怎么把自己的夫君当作一回事。季相看在眼里,不禁恼怒得暗暗痛骂那于镜峥,这样的女子难怪三儿不喜。
  真怪自己呢,季相懊恼半天,看着两人分坐在一张高脚茶几左右,却相互不待见得比着谁脸更冷,他又摇头。
  虽说枫儿顽劣,但这京中多少良家女儿抢着嫁他相府,偏偏于镜峥那送来张画,画上的女儿长着长长的发,柔柔地搭着肩,风吹桃花落地,发丝飞舞,飞出了卷轴一丝丝绕到了他的脖子上,越来越紧,他忽然回过神来,再看那画里,只是个眉眼乖顺的女孩儿,并无半分象。
  也说不出为何,他总想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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