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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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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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秀叶,守着本分,虽对钟溪兰尽了心,却为那于巯正所迷,丢弃了羞耻和贞洁,心甘为他献身,神魂颠倒,早不顾钟溪兰死活。用秀叶制香露,只怕做出的就如秀叶一般,贞洁全无。忠心的黑香藤花,却连秀叶对溪兰的不忠的心都给原原本本全还去给那钟溪兰!
  最可怕的是,她怀孕了,秀叶,她的肚子里,是于巯正的亲子,呵呵,是他的亲子。巯正,终身仰望着父亲,希望与他亲近,轮到他的孩子也同样,是那么想要跟他亲近,骨肉相亲的愿是那么深入骨血。
  钟溪兰最后那口香露,一份:深恋而不得的渴望,一份:身心俱献,不顾自身,一份:祈求骨血相连再不分离。三而合一,钟溪兰,那夜,你终于得到了他,也终于与他骨肉相连了,永远相连了,因为,你就在他的身体里……
  路顺和,总也想与巯正结心相知,她那份恨不能食钟溪兰血肉令其死的心,才是那要命的咒。她不知道,结魂子用在两人身上,其中一人最强烈的心念,在无意之人身上全是成倍的存在。可笑,到现在,她真的与他结了心,一般无二了。
  刘氏,多厉害的女人啊,若不是知晓她心思竟可怖到如此,这场戏又怎会如此好看?随她所愿,其夫现在果然是痛不可挡,不亚于她多年来积攒起来的点点滴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真要报复于镜铮个彻底,除去他一双子女淫…乱,一死一疯,还有——她自己,要让他连结发妻也不得留!
  多么可笑的刘氏,凌氏上告逼你自尽,其实正是顺了你的意思,彻底的收拾于镜铮呢。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他终究是对你存下了几分情份,只有连你也去了,他才再无所剩,如今,地下的你可如意了,等着吧,等着他吧,在地里好好的等着,总有一天,他,还是你的……
  于巯正,自然是个傻子,他永远不知道,他那样希望效仿的父亲,原来早就疯了,疯得无药可救,所以,你也疯了吧。
  玩儿偷偷进到将军府里前,抬眼看了看天上朦朦的月亮,唔,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不过两日,将军妾施氏草草下葬,埋于凌氏并荨娘之墓下首,次日,府内有小厮名怀敬,死于恶疾,死时全身发胀,肌肤溃烂,匆匆埋于野地。

  嫁

  言若,让我们换一个地方,血珠还有两颗,那么,再等等好吗,我一定带你回到那暖风之地。
  ………………………………………………
  六月末,因将军府遭逢不幸,将军外甥女路顺和由其父族中出仕者充长辈,代为遣嫁。嫁前居族人府三日,族中陪嫁一丫鬟一小厮,丫鬟名鸣蓝,小厮名玩儿。
  嫁日,好天气,有点日头,有云层层,并不燥热。好长的送亲队伍,却无甚喜气,喜乐吹得够响亮,队伍歪斜如蛇。
  喜娘挂着夸张的假笑,一边舞着红色的绸绢子,一边挤眉弄眼地扭动着肥臀与轿夫们不清不楚,大湘、鸣蓝跟在轿子两旁,听着喜娘哎呀、咦呦的调笑,轿夫的粗俗调侃,都低头厌烦,这样的出嫁。
  行过一段,人少处,更是有跟着送嫁的人偷偷嘲笑着那季家三少的事迹,还有虎威将军府的鬼事,笑声不断,更那眼去示意那火红的轿子:“莫不是那轿子里也是个风流女鬼吧?”
  “嘿嘿”
  “这下那季三可受用……嘻嘻……”
  “做只风流死鬼好过寡活着呵。”
  轿子里,红色盖头扔在地上,一只绣花镶嵌珍珠珊瑚的绣鞋翻在盖头上,随着轿子的颠动又翻了过来。哗啦,金钗玉流苏晃动出一阵脆响,又一阵,啪,两支最大的压头凤钗便躺在了地上。视线往上,轿子中的人,一手支头,撑着轿中横设的软扶手,斜靠在轿子里,一腿搭在轿子软座上,一只就那样晃晃荡荡地吊着。她闭着眼,耳朵却在轿子外,她听见轿子后妆奁里珍珠、翡翠、钗饰的叮当声、抬棍与梨花木箱笼的碰撞声、脚夫的厚重的呼吸声和绣花鞋雅致的声音,还有鲤鱼拍尾的挣扎声,鲤鱼?她笑了笑。
  玩儿在队伍里露出半张脸,复又隐没,他看了看手里捧着的大鲤鱼,用剪了吉祥花样的红布条捆住,却死命的挣扎,拍得他脸上都有了水,没法用手去抹。他想荨娘也是那样挣扎过吧,明知无用,还是苦苦的想找到一点点希望。于镜铮,于镜铮!
  “不急,待磨折他些日子,你的仇也报得,但,需依着我的安排,只需好好给我等着,他终不会让刘氏等太久。”
  玩儿想起主人的话,咬着牙,用力捧着鲤鱼,不让它乱动得不平稳,扭头望了望虎威将军府的方向,恨恨的转回,低头跟着队伍走了。
  风一直吹,谁也没有看见,有几片黑红的花瓣,从轿子里飘出来,一直跟随着队伍,有时如蝴蝶般上上下下,一下又扑到地面,等待另一阵风的到来。
  轿子中,那张顺和的容颜,一脸冰冷,一身散懒,她侧头,一只手捏着枝黑红的花儿,伸到鼻子下,深深的吸口气,慢慢抬起头,手指一弹,花瓣碎裂,几片花瓣飞出轿子,剩下的枝叶落在轿子里的盖头上,仿佛就如绣在盖头上的花叶。
  哼!玩儿在等,我,烯悬,也在这里等着你们,等着,一直一直等,我在将军府里这样的动静,你们总不会让我久等吧。
  不想等,不想等,会在什么时候,你们都给我出来!
  手上尖利的指甲一抓,一小片梨花木片在手,风撩起一角轿帘的一瞬,破空而去,避过喜娘飞起的衣裳下摆,一下刺入。啊!呀呀!喜娘捂住臀部跳起来,摊开手一看有血。
  于镜铮,季由霄,还有那个人,我会一个一个解决掉,拿回属于巫祈言若的东西,然后……无论怎样,我都准备好了!她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弹了弹指甲。
  喜乐突然大声起来,轿子里那个叫烯悬的女子慢慢的盖上盖头,嘈杂的声音里,轿子一顿,到了。

  胡天婚日

  红,胡天胡地的红色,扎眼的红绸布到处都是,连同摆得端正的嫁妆一起,染得人眼也通红。季相府里的婚宴太热闹,哪怕是为季祥枫这样的京中不才加败家典范娶亲也是一样,既有达官贵人,又有皇亲国戚,连宫里也是额外赏赐连连,一切,冲着的是季祥枫头上的那个爹。
  季相拱手致意,象是某国公,他又捏须点头,象是门生,他亲自出迎,该是某王大驾。
  总之,热闹象扎了堆,都堆到了季府里,一堆堆的礼单和贺礼,车马都排了整整一里远。
  满耳的鞭炮喧闹一阵一阵的,然后飞起的红色纸片混着火药的味道,粘在了进进出出的人身上,大湘连头上都落满了红色的炮仗碎纸,她收了收鼻翼,似是呛到了,轻轻扶着新娘子慢走下轿,那一身的正红又刺痛了眼。
  红色,这边府里的红倒让我想起那夜里于府里的红色,都很红,很红……她想,这红究竟有什么不同,她真想知道!
  “吉时到……”喜乐一扬,奏的是鸾凤和鸣曲,司仪再唱:“新人上前……”,“一拜……”。
  大湘扶着她的小姐,眼角瞥见小姐身旁有团红色的影子,在司仪那个一字才出口就噗通一声立马跪在地上,象是就要等不及了,声音清脆满堂,台面上的季相和侧夫人姜徐子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
  下边却连连颂贺:“唉唉,真是郎才女貌啊!”“般配……般配啊,啊……”“是,般配啊……”“季相爷今年可要添个大孙子……”,“好姻缘啊……”,大湘觉得哭笑不是,这样的姑爷,倒是传说里那个样儿。
  司仪又唱喏:“二拜高堂!”,这回大湘看清了,身量中等的一个男子,白,甚至象苍白的那种。为什么看清了?因为这回他倒是等他的新娘都跪好了都没跪下去,站得无比直溜,傲慢的抬着头,一点光照在他脸上,一时看不清眉目好歹,只是骄矜地等着。
  季相不悦,脖子一动话刚要出口,只见他这儿子将红袍一掀,身体一侧,嘭,重重朝着季相一个人跪下去,侧夫人姜徐子脸骤白。
  坐在季相下首观礼的那位老臻王爷,噗哧,差点没笑出来,倒是真敢给人摔脸子,自己大喜的日子都不给装装样,瞅他老子又得病咯。不枉了我前日让了他那红鸳院里的小女子,哼,说什么让不让,死小子,要不是想给你老子找些不痛快,你倒是想那小娘子的福!
  “起!”忽地一声,新郎官立马起身,麻溜得大湘才只俯下身去扶起新娘子,等着新娘慢慢悠悠的起身站好了,新郎早挺尸一样立了小半会。老臻王爷差点没乐出了声,这小赖子,可没白让他小娘子,瞅瞅他老子那酱瓜脸黑的。低下的宾客早知季家三小子德性,乖乖地倒是才怪事了,眼看季相脸上不爽,立马又做戏般连连称好。
  “夫妻对拜!”就到最后了,连司仪者也似松了口气,这四字唱得是极大声爽快,生怕唱不完就要出乱子,连点谢礼也捞不着。唱完了便死盯住新郎官,连嘴唇都在颤抖,所有的人都伸了伸脖子,都等着呢。
  季相鼓着眼,胡须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身旁的侧夫人姜徐子反倒平复了脸色,静静的,神态自若。老臻王爷眯着老眼笑意难掩,底下众人忘了客套,都哑着,外围的丫鬟下人甚至擅自停了动作,竟悄悄的踮起脚尖隔着人墙偷看起来,唯独喜乐还在呜呜的奏响整个厅堂。
  等,都在等。
  大湘扶着新娘侧转过身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对面那团红色包裹的是什么。那个人不过双十的年纪,双眼流光闪闪,挺秀的鼻子,象牙色的肌肤,在淡淡的日光中显得是那样的耀眼。然而,大湘都没有看见,她只看着那略有些尖儿的下颌,透露出一点点狡猾的味道,而往上,却是两片带着玫红色的嘴唇,稍小,嘴角细细的,如女子般的笑着,竟有一丝令人炫目的美。更要命的是,他,对着大湘笑,大湘突然觉得头晕脑胀,连堂上的景致都似乎艳丽起来。
  这样的人却又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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