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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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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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秋朗陪着几个能喝能闹的在酒吧一直待到人家打样,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回走。没有打车,没坐地铁,公交也不屑一顾。喧嚣的城市,躁动的街头,衬托着他的形单影只。
  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母亲家里。从凌晨六点走了三个小时,回去正好九点钟。
  父母都不在家,只有怀孕的妹妹还在睡懒觉。穆秋朗开门进去,看着家里那架年事已高的钢琴,坐下来独自出神。那是妹妹上小学时父亲借钱给买回来的,是最最普通的样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还是捡了人家学校不要的二手货。那年头也就不过百十块的东西,已经是非常昂贵又奢侈的了。小时候,经常听见妹妹练琴,自己也很自豪,可是五音不全的人,连乐谱都不会看,所以每次也就是门外汉看热闹罢了。
  这架钢琴已经有很多年没用过了,自从妹妹考上师范,基本都是在学校里练琴,甚至业余时间都是去琴行当兼职琴师的,于是这琴也就在无人问津更新换代中废弃了。
  穆秋朗掀起琴盖。老妈对人和事非常念旧,这琴才得以保存至今。这个家里也只有老妈会天天擦这琴,所以琴键才没有沾染一丝的灰尘。
  脚放在踏板上,胡乱踩着,手指大大张开毫无章法的拍着琴键,一阵噪音从天而降,吵的梅小琴迷迷糊糊从卧室里扔出了一个枕头。
  “哥,你搞什么啊,周六啊,你神出鬼没的就算了,起码照顾一下我这个孕妇的情绪好不好?”
  穆秋朗抱歉的停了下来,刚才太投入了。看向妹妹微微一笑:“教我弹首曲子吧。”
  梅小琴瞬间清醒,竖着耳朵问:“你要弹琴?”
  穆秋朗点点头:“我们、、、我们公司有年会要大家表演节目,我想了想什么都不擅长,钢琴至少你可以指点我一下,重在参与嘛。”
  “天啊,你中邪了吧。”梅小琴不可思议的走过去。“你要弹什么曲子?”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还挺郑重其事的。”梅小琴为难的说。“我没弹过这曲子,得去网上找找乐谱。再说了,你也不认识五线谱,怎么教你?”
  “你弄成简谱吧,我12345还是认识的。至于细节,我也不指望一两天能练就。一会你告诉我琴键的高低音,我贴上标签,还方便。”
  “你到真有办法。可是我亲爱的哥哥,咱家这台老古董,跟外面的可比不了,你在家用标签,出去能找准了?”
  穆秋朗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办。转念一想算了,弹出个意思来行了,难道还指望凭着梅小琴的几下指点去赶超杜以聪?
  “就照我说的办吧,剩下的我自己应对。我今晚就住这,沙发上凑合一宿,明天下午走人。”
  “真是奇了怪了,哥,你很少这么认真的去对待一件事。”梅小琴不明状况的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我吃完饭下下来乐谱咱就开始哈。”
  正如梅小琴所言,穆秋朗从小到大第一次去认真的学习。果真天生就不是这块料,一天的时间,坐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吃晚饭的时候,手指抖得都拿不起筷子来。
  “给,鸡腿,撕着吃省力。”饭桌上,梅小琴善解人意的给哥哥夹着菜。
  穆妈妈心疼儿子也赶紧递上汤水:“你表演节目有奖金?至于这么拼命?弹的我跟你爸耳朵生疼,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妈,你不懂!”梅小琴煞有介事的说。“说不定哥是看上他们公司哪个美女了,想用这招吸引眼球。这男人要是擅长一种乐器,那是相当有魅力的,对不对哥?”
  穆秋朗一顿,一口饭就噎在了喉间,赶紧大口喝着汤,一股脑的捶胸顿足。
  “哎呀呀,你慢点。”穆妈妈拍着儿子后背。“被你妹妹说中了啊?”
  穆秋朗连忙摆手,咳嗽连连:“不是不是,她也就说对一句,会乐器有魅力。什么女同事,少听她胡说。”
  穆妈妈狠狠朝着他背后一锤:“整天让我空欢喜。”
  穆秋朗惨叫一声,满脸无辜,一旁的梅小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穆秋朗豁上周六周日,在梅小琴的指导下,终于大功告成。不说别的,就说穆爸爸某时从厕所出来,随口问了句:“你弹的好像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让穆秋朗多少有了些成就感。
  带着这种变味的欣慰和心中的打算。穆秋朗在周日晚饭之前离开了家门,回去了那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25、二十六

  26、
  施飞鸿眯起眼,尽量克制着怒气,冷冷的拿起支票。
  上面的数字让他触目惊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施飞鸿仔细的看了看支票,语气骤然变冷,“你跟韩臣究竟什么关系?”
  穆秋朗一怔:“同事啊?”
  “同事?”施飞鸿讽刺的笑笑。“同事会一下子给你200万?”
  穆秋朗不想在不相干的问题上多费唇舌:“是借不是给。这个数字没错吧?钥匙也都对吧,还是你要检查一下,我再走?”
  心头一紧,支票便在掌中变皱。施飞鸿冷眼看过:“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做?”
  穆秋朗吸口气,不想显露出难过:“我妈说过,生日这东西,提前和延后都不吉利,所以,过了就是过了,补不回来的。”
  “哼,第一次发觉你说话还挺委婉的。”施飞鸿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好笑,语气听不出情绪。“今天这个决定才是你送我的大礼吧?可以啊,挺厉害的。看来你数学学的不够好,我当时说过的你都忘了?”
  “没忘,我只是怕某些喜怒无常的人再翻脸不认帐。口头承诺,又不是白纸黑字,你违反我还可以申诉。口说无凭,都是空的。”最后八个字话中有话。
  “你!”施飞鸿岂会听不出来顿时恼羞成怒,一时语塞。他从来没想过,穆秋朗是这样看他的。“你心里,我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走了!”
  “站住!”施飞鸿把人叫住。“你真的很在意那天我没赶回来?”
  穆秋朗的心疼的不着边际,如果只是那么简单该多好。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事,原原本本说个清楚才是男人所为。
  放下包,他看着施飞鸿:“撞了你的车不用我赔,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吧?出席酒会是因为要拿我去跟杜先生示威吧?芝士是他喜欢吃的吧?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他的拿手曲目吧?让我戒烟是因为他不抽烟吧?希望我把头发留起来是想我更加像他吧?卡宴最初买来就是为了送他的吧?”
  一连串的疑问或者说就是肯定,像是台词脱口而出。只有天知道穆秋朗这些话早就在心里反复自问自答了多少个日夜。
  等不到施飞鸿的回复,越说越激动的人分贝更高了些:“对不起!我就是受不了芝士的味道,我天生愚钝没有涵养,就算苦练十年八年还是不可能弹完整一首曲子,我这种草民自小散漫惯了,提不上台面。我喜欢留平头是因为不想总是被人误会成小白脸,就如同卡宴这种百万豪车不适合我开是一个道理的!明知道是场交易竟然假戏真做痴心妄想爱上了你。可我也不能因为爱上了你就低三下四迷失自我,昨天那些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我发觉我就是做不好,我没办法自欺欺人,我不可能成为你心里的杜以聪。这都是我离开的理由,200万给你,咱俩撇清了,这十天半个月就当我犯贱给你暖床一分钱不取了,我不想做替身了行不行?”
  一行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番话,声嘶力竭用尽全力。让穆秋朗觉得再也没力气说些什么了。一颗心一下子就被掏空,只剩下疼痛在不断徘徊。
  施飞鸿紧紧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因张痛苦而显得过分白皙的脸。穆秋朗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低低的叹口气,没有任何情绪惨淡一笑:“其实周五那天,我看到你们了。”
  施飞鸿明白了,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杜以聪坐在餐厅里。这才是真正让他伤心欲绝的理由。那个没心没肺,傻吃傻睡不记仇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了。
  “很抱歉,我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会让你那么痛苦,我其、、、”
  “不怪你,你本来也没错。错在我,你也别介意。我就这么个人,不长死活眼,该认真的事不认真,不该认真的事就管不住自己。”打断他的话。拿起包,穆秋朗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水,抬头看向施飞鸿,故作潇洒的冲他摆摆手:“走了啊。”
  说着,大步流星夺门而去。屋内,施飞鸿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无能动弹。
  终于还是迟到了,从业生涯的头一次。要不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身欠巨款,还要被罚款,劳动人民伤不起啊。此刻,包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个从柯言那里买来却未送出的烟灰缸了。不知道为什么,缺钱到如此地步,穆秋朗始终不舍得退货。
  顶着红肿的眼圈进了办公室,被对面的陈大姐一眼给识破:“吆,秋朗,大清早的怎么了这是?”
  穆秋朗的心情暴差,又不能得罪人:“姐,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啊,你成心笑话我迟到了是吧。”
  “哈哈,看你说的。”陈大姐把一小盒点心推过去。“刚出炉的蛋挞,趁热吃吧。”
  “谢谢!”穆秋朗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甭谢我,韩臣请的。”陈大姐神秘的眨眨眼,浓重的眼线黑乎乎的一片,让那双本来也不大的眼睛在贼笑之下几乎看不到了。“貌似华佳银行的CASE搞定了。”
  穆秋朗有些吃惊,刚要问真的假的。就看见韩臣坐在办公室里正朝他勾手。
  狼吞虎咽的把蛋挞拆吃下肚,擦擦手人就奔了过去。
  “300元大钞没了啊。”刚落座,韩臣就打趣着看过来。“知道CASE搞定了,也不用这么奢侈啊。”
  穆秋朗努努嘴:“搞定是一码事,完成又是另一码事。我等奖金也得等上一段时间,奢的起来吗?”
  “你眼睛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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