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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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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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乍现,双方都被剑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震飞丈外,李文良一声怪叫,摸了摸被湛卢剑震出时锋尖掠过下腭的伤痕,扭头如飞而下。他的下腭胡子全不见了,掉了一层皮肉,鲜血淋淋而遁。

龙凤八卫和弓箭手不能远追,他们回到堡墙上,待命策应,打击入侵的贼人。

北堡门情势紧张,红绡电剑坐镇堡门,她无法派人声援南堡门,北堡门下面恶斗如火如茶,大批贼人前仆后继全力进攻,大弩射倒了不少人,但有不少贼人迫近了墙根,用飞爪练索抛上墙来向上爬,堡墙上已展开了短兵相搏的局面。

李文良到了缺口附近,先走的两名手下已经和七煞剑客接上了,另五名中年江湖高手也凶猛地合力围攻。

他到得正是时候,七煞剑客正背向着他,剑发风雷,恶狠狠地向他的两个爪牙进招狠攻。

六名刀牌手正向缺口退,在二十多高手围攻之下,居然阵脚未乱,徐徐后退。

“克嚓!砰彭!”一具大弩被砍断了牛筋弦索,整座弩架突然崩散。

李文良身形似电,奋勇突入斗场,左拐砸出,“噗”一声击碎了一个半百年纪的使枪大汉的脑袋。右手剑发如电闪,贯入一名中年人的肚腹,在中年人濒死的惨叫声中,他竟到了上煞剑客的身后,大喝到:“古决明!”

七煞剑客古决明不知身后叫他的人是谁,扭身一看,剑随身转,还未弄清怎么回事,拐杖已兜头压到。他百忙中举剑挫身上抬,“玉门拒虎”接“泰山压卵”,该是最好的妙招法,却未料到李文良的剑已一闪即至,无情地刺入他的心窝。

李文良杀了七煞剑客,再刺倒一名大汉,越过两名爪牙,低吼道:“接应刀牌手,我断后。”

吼声中,他扑内拦住刀牌手的黑虎龙威,人如狂虎出笼,右剑左拐发如狂风暴雨,所经处,四名江湖好汉倒在血泊中呻吟挣扎,到了黑虎龙威的身侧。

黑虎龙威阻拦刀牌手已感到吃力,看看一个凶猛狞恶的白衣人冲到,立到闪出大喝道:“慢来!你是谁?”

“我,九幽二堡主李文良,纳命!”

两人拚全力疯狂抢攻,不到两照面,黑虎龙威便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噗”一声响,右膝便挨了一杖,电芒一闪,李文良的剑又到了,“铮”一声暴响,他的剑架住了点在胸口的一剑,人向左倒。

春帆已到了两名爪牙的后面,两名爪牙将沔阳八豪的老五老六放倒,春帆到了,沉喝似炸雷:“祥云堡的人退后。”

两爪牙一听便知春帆到了,光华飞旋中,两名爪牙狂叫着伏倒,剑和腿全断了,不等他们身躯落地,沔阳八豪的人立即打落水狗,一刺一个把他的脑袋扎了个透越的窟窿。

春帆飞扑李文良,但已无法抢救黑虎龙威了,李文良杀了黑虎龙威,向退到的六名刀牌手叫:“退!出堡,我断后!”

六名刀牌手急退,从李文良的两侧绕过,六张盾外张,从容不迫,外侧进击的人,无法突破他们结成的盾阵,砍在盾上的刀毫无用处,眼看要被他们退到缺口。

春帆到了,一声长啸,剑出“旋龙退日”身剑难分,从刀牌手中传出几声轻响,他巳透过盾影,从另一端攻入,恰好迫近了李文良身后,大喝道:“李文良,转身!”

六名刀牌手倒了三名,六个人从中间分开,阵形一散,进入祥云堡高手的包围圈。

堡墙上其他的人,欺向左右分开,让出李文良和春帆拚斗的空间,静静地站在暴风雪中作壁上观。

缺口处,三名刀牌手本身浴血,分三处无法结阵,在拚命地苦撑支持,不会太久了。

李文良突然转身,十二枚彩虹五芒珠发如暴雨。

春帆向右一闪,鬼魅似地脱出了五芒珠笼罩的三丈阔,到了堡墙的垛口。

第二群五芒珠又到,他突然消失在垛中下,五芒珠射在垛口上。一颗颗皆没入石内五尺以上。

李文良一声长啸,人似大雁,轻灵跃出堡墙,飘落在护堡壕的对岸。

不等他纵出逃命,黑影突从壕底跃出壕岸,厉吼震耳:“李文良,我知道你会跳墙逃命的,还有多少五芒珠,全放出来好了。”

绝顶高手的身上,暗器绝不会太多,白道名宿甚至不使用暗器。李文良身上只带二十五枚,两次满天花雨法使了二十四枚,巳不可能再用暗器掩护逃命啦!

“好!这儿该有个肝脑涂地,不是我便是你,葛春帆,大概你肝脑涂地的机会要多些。”李文良咬牙切齿地答。

春帆一步步迫进,冷厉地说:“我说的话算数,冲令侄女份上,这次只卸你的双手,不要你肝脑涂地。”

两人皆向北方绕走,找空进招,逾迫逾近,恶斗即起。

堡西与堡北,依然杀声震天,八路进阵的人马,只剩下西北两路了,其余的留下了无数尸体。

堡西情势也一度危急,有不少贼人越墙而逃,双方伤亡惨重,贼人甚至一度突入西堡,幸得龙凤八卫的枪阵将侵入的贼人阻止。

南面堡外的大雪平原上,除了尸体之外,已无敌踪,缺口中孤车奋战的三名刀牌手已经被杀,堡墙上站有五湖四海的英雄和祥云堡的弟子,眼睁睁看着墙外的两个生死对头,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两人绕到第三圈了,已欺近至丈内了,蓦地,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双剑一拐,疯狂接触,生死决斗爆发了。

人身急进急退,然后八方盘旋,剑光耀目生花,如同金蛇乱舞,罡气厉吼声中,雪花如被狂风所刮,向外激射,两人的身法先是捷逾电闪,盘旋纠缠进退神速,接着是不动而已,动则黑白难分,分开未进击时,却又纹丝不动,静如泰山屹立,暴喝声阵阵如雷,双剑相错声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炸。

十九招,两人纠缠片刻,倏然分开南北对立,脚下都有点乱了。

二十四招了,“嗤”一声怪响,人影再分,李文良的木拐化为三段飞走了。

春帆的右胯骨隐痛未止,但他受得了,额上大汗如雨,持剑的手稳定如泰山。

李文良的胸、背、肋全被汗水所湿透,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狞恶的脸容如同厉鬼,胸衣被血水染了一大片,在白衣上极为抢眼,那是他下腭的伤口滴落的血珠所染的。血珠中有大量从头脸流下的汗水混合在一块,他左手拐杖,已被毁,持剑的右手不住发颠,他知道,大事休矣。春帆先前右胯挨了他全力一杖,依然凶猛如狮,他能再接下多少招已毫无把握了,春帆每发出一招,他都感到接得极为艰难。每一招他都直觉地感到,勾魂使者正向他发出一声招呼一般,湛卢剑的每一道闪光,都令他感到象是要贯穿他心的雷电,面对死亡,他的心开始颤抖了。

春帆站在两丈外,一步步迫进,冷酷地说道:“李文良,你自己砍下一条臂膀,另一只我替你代劳。你,只算得是帮凶,元凶是你的哥九幽天魔,所以在下,网开一面,下次再剜出你的心肝来。”

李文良无法回答,白衣袖试掉流入眼角的汗水,木然地扫了四周一眼,狂风怒号,大雪飘舞,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模糊,堡墙上站满了人,鸦鹊无声。左近四周,尸体和刀剑渐被雪花所掩没,只可从意识中辨出一堆堆高起的雪堆是尸体而已,不远处雪封密枇内,看不见半个人影。他知道,同伴死的死了,活的已经星散,不能期望有人助他了。向东望,也看不见攻堡的人,那一路人马也溃散了。只有从北面隐隐传来的杀声中,判断那儿仍在激战,他吸入一口冷气,心中暗叫:“我该往北走,会合大哥也许仍有救。该死的乐夫子,他极力要杀雷火神魔以除后患。又唆使大哥遣走两名大嫂回堡戒备,带走了大批人手。同时,他不该分派八路人马进攻,人力分散。如果他不杀雷火神魔,信任雷火神魔的毁堡雷,猛攻南堡,我岂会一散涂地?”

他在胡思乱想怨天尤人,春帆已迫近丈内了,湛卢剑的光华,令他悚然而惊,下意识地骂道:“韵丫头罪该万死!”

“呔”春帆的出招怒吼,打断了他的诅骂,光华射到,他只好收敛神智,挥剑接招。

两人手中都是宝剑,剑啸声令人头皮发炸,吞吐、扭动、旋舞,冲错,死缠不休,进退如电,八方盘旋,每一剑都是死亡,每一剑都是人鬼分途的交点,谁有错失,谁便注定了脑肝涂地的命运,他心中发虚,对方的下胯虽有点不便,由于心虚,未把握住专攻春帆右侧的制胜机会,命该如此,注定他今天走完人生的艰难旅途。

纠缠不久,凶猛的扑击中,剑光突然大变,人影乍缓,接着传出李文良一可怕的厉吼:“哎……”

春帆如影附形跟到,一声暴吼中湛卢剑再挥。

他再退,宝剑反拂救命。

湛卢剑连闪两次,速度不太快,但他已无力支持,拚全力将剑挥出。

“铮铮!”剑突然化为一道电虹,飞走了,他绝望地飞退。

春帆形如疯狂,湛卢剑急剧地挥动,凶猛地紧迫出招,已经贴身了,光华闪处,鲜血飞溅。

“啊……”他叫,右手的五行掌力击向在胸前舞动的光但任何掌力挡不住湛卢剑,右手齐腕而折。

他退,别无他途。

“呔呔呔……呔!”春帆的吼声如同殷雷。两丈,右手齐肘而折,三丈,右手齐肩而折,四丈,右胸挨了一剑。

但他仍然支持,左手始终不移出身侧。

五丈,左胸又挨了一剑。

春帆咬牙切齿的可怕脸色,在他眼中看来更加可怖,湛卢剑的光华,令他心肌俱裂。在生死关头上,他似乎麻木了,伤处的痛楚他似乎毫无感觉。

“完了,我巳跨入了枉死城。”他在半昏迷中想。

二丈,“嗤”一声厉啸响自左耳际。

他向左一扭,左肩急沉,他感到左颊一凉,冷飕飕的,左耳和颊飞落在雪地上,

“左手给你!”他全力大叫,左手扔出了。接着左肩一凉,无边的痛苦终于击倒了他,跌倒在深雪中。

“哎……”在他的左手飞离左肩的刹那间,面对的春帆发出了痛苦的喊声,他最后一颗彩虹五芒珠,击中了春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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