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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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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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前场地车马鱼贯排列,红绡电剑拉开了车门,说:“上走!”

第一匹健马四蹄翻飞,冲入茫茫风雪之中。

最后一名男骑士却兜转马头,冲至店门台下勒住了,向率领十余名伙计在店门恭候客人上道的店主道:“云东主,在下多谢诸位盛情款待。”

云坡之虎云开先拱拱手,客气的道:“多谢诸位光临,小店深感荣兴。风雪太大,诸位沿途珍重,日后途经敝地,尚请移玉光顾,请慢走。”

“先兄,请自珍重。并劳驾转告李文良一声,叫他不必枉费心机,趁早留步。”

“客官此话何意?”云开先讶然问。

“哈哈!光棍眼中揉不进沙子,咱们彼此心中明白。我,祥云堡龙凤八卫的老六,绰号是惊电。江湖中的玩艺,在下敢称“精通”二字,但也决不外行。你店门外的灯笼,原先只有两盏,咱们落店之后,加了一盏气死风灯,已经告诉先前的八乘追骑。他们故意越村而过,半途却又折回住在村西,潜伏下来,等候后到的李文良。在下不怪你,你无法挺起脊梁在江湖风暴中挺立全身,只好苟全性命于乱世,情有可原。记住,留一份情面,日后好相见。等在下远寓镇集,方可发出信号,不然在下决不坐视,会转回来找你的。”说完,兜转马头,斜冲而出,远在十丈外将戒备的目光收回,策马狂奔而去。

前面的车马已经远出视线之外,他到了官道扭头往后看,店门的气死风灯已经不见了。

他策马向前赶,出到镇西,仍然看不见前面的车马。

后面,一只蛇焰箭冲天而上,扭曲婉蜒上升,“啪”一声在高空爆散,红色的火星四散。云开先传出信息了,果然遵守离镇后发讯息的警告。

刚冲出镇西岔出官道的小径口,右侧密林中突然怒吼声震耳,一群健马狂电似的冲向官道。

他冷笑一声,放松缰绳,健马四蹄一缓,他要等冲出的马群,单人只剑胆大包天。

马群突然四散,只有三匹冲上了官道。接着,狂笑之声震耳,第一匹健马上出现了人影。

听清了笑叫,他抖缰加鞭,马儿向前冲刺。身后,怪叫声震耳欲聋:“兔崽子们,谢谢你们的坐骑。”

同时,叫骂声在风雪中震荡:“王八蛋!偷马贼!留下号来,日后太爷好剥你的皮,五毒神君的马岂是好偷的?”

五毒神君,姓尚,名白禄,是大名鼎鼎的飞寇,对使用毒物有极高明的造诣,据说他是百毒青妖的弟子,但并未经江湖朋友证实,虽则他自己曾经公开承认过,确否,待证。

三匹健马冲近,惊电扭头叫:“前辈,何不宰了他们?”

“不行,八个家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岂能被他们缠住?快走!”偷马贼叫。

“不行!他们会追来,恐怕要惊动夫人。”

“哈哈!放心!这些家伙的两条腿,最多可以奔跑三五里,怎样追?”

“还有五匹马哩!”

“哈哈!小老弟,你未免把我狂儒看扁了。那五匹马的鞍下,各置了一枚尖刺,后蹄也刺入两枚。想想看,那有多糟?不追来便罢,追来管他们人仰马翻。”

果然不错,后面马嘶凄厉,怒叫声如雷,声音渐远。

“呵呵呵呵!”狂儒的声音远传数里外。

四匹马赶上了前面的车马,狂儒叫:“接马,老朽先走一步。”

惊电接过抛来的两套绳子,狂儒从车马让出的空隙中冲过高声叫:“假老道,你怎样了?”

春虹将头伸出窗外,叫道:“谢谢老前辈关注,晚辈很好。”

“珍重,前方见。”狂儒高叫,已超越了马车,马儿践起雪花,向前狂冲。

第一辆车中的红绡电剑也叫:“皇甫权,珍惜脚力,不必狂赶,马儿吃不消。”

“前面是落马坡,必定凶险,恐怕所有的马儿都得埋葬在那儿,千万小心。”狂儒答。声落,已远出三五十丈外了。

落马坡,在云坡集西面的五里地,是一处土山坡,坡度不大,但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川流经坡下,形成犬牙交错的河岸,官道经过河坡之间,少不了也形成一些扭曲的形状。山坡上草木繁茂,河岸上也荆棘丛生,在这段山坡上驰马,一不小心,便会滚入河中,轻则受伤,重则人马皆亡。据说许久许久之前,曾经几次淹死了马匹,宫府便在两端竖起警告的木牌,不许驰马以防危险。车马见到告示牌,一律减速行驶。久而久之,这山坡一段宫道便被称为落马坡。狂儒并不是指这一带险峻,而是他料想那儿必定有埋伏。黑夜大风雪下,如果有人在路侧设伏截击,别说是马,人恐怕也难保全,所以他提醒红绡电剑小心提防。

五里路,要不了多少时间。雪花狂舞,天地黑沉沉,微弱的雪对人的眼睛没有多少帮助,看不见五六支外的景物。

第一匹马驰抵落马坡,第二匹马跟着往上冲。坡左,小河水势虽小但十分湍急,雪花飘落在河面上,转瞬即无影踪。

马车在温雪中行动,十分艰难,虽然车轮上已扎好防的链子,仍然不时打滑。

“叭叭叭!”鞭声划空而过,马车已冲上了坡中段。

“哟喝!”赶车大汉的吼声破空而飞。

远远的,路中出现一个黑影。

第一匹健马赶到,黑影却突然消失了。路旁,雪中插一根竹杆,杆上绑着一面二尺四寸长的三角旗,被风刮得猎作响。

骑士飞跃下马,牵着坐骑走近竹杆,正想伸出手拔三黑旗,第二匹马到了,娇喝声震耳:“二哥,不可擅动。”

二哥停下了,问:“四妹,为何不能动?”

“恐怕上面沾有毒物。”

“我手上有皮手套。”

“我们不可上当,这定是恶贼们的信号旗。”

二哥冷笑一声,道:“咱们车马一大群,还怕恶贼们知?他们早就等着咱们了。毁了它,别让他小看了咱们祥云堡。”

他正要去拔竹杆,第三匹马到了,喝声先至:“二弟不可!那是巫山神姥的招魂旗。谁拔了她的旗,不啻冒犯巫山神姥的威名向她叫阵。你要不信,可看看旗上的白色花。”

二哥吃了一惊,凑近用神目看去,果然不错,黑旗上有不少白点子影子,但看不清是不是落花。

“唔!有点像。”他说。

“上马,走,不可耽搁。不动这面旗,巫山神姥照例会下杀手,看来咱们有一场搏拼,但愿她不是九幽天魔请来对付咱们的。”

三人三骑再向前面驰去,前面官道向右折,假如不留心前面是河湾的冲击断地层,下面深有五丈余,掉下去必定入河底。

#奇#二哥仍然一马当先,在弯曲部突然勒住坐骑向左急扭,差点儿冲下河中,驻马处距断崖不足两尺,马蹄将碎雪踢得向河下飞掷,哗啦直响。

#书#“小心弯道!”他向后叫,待第二匹健马到后,方重行上道,让后面的骑士逐次交待。

#网#第一辆马车到了,由于已有一名骑士在前面招呼,拉车的两匹健马在赶车大汉熟练的驾驭下,平安地向左急转,从断崖边沿两尺左右滚过。

岂知刚离开断崖岸不足三丈,未发生意外,这时突变倏生。

“轰!”一声巨响,左轮突然下陷,车厢冲搁在坑孔的前端,车轴突然折断。

“唏啦啦!”两匹健马立起,碎雪下溅。

在座上的赶车大汉一声叱喝,下跃而起,手中长鞭猛挥,卷住了车辕的前端。

“不可!弃车!”是红绡电剑的声音。

叫晚了一步,两匹健马疯狂地跳跃,惊心动魄,一蹦之下,巨大的冲力,将车厢扭翻。左面的健马嘶叫着往河下掉,把另一匹马与破车厢带下了断崖外,水声如雷,全掉在河当中。两匹马鞍绊未解,无法逃生,在水中略一挣扎,便被车厢带入河底。

赶车大汉想抢救马车,如不是红绡电剑及时帮助,他定然与车马同时掉入河中。他及时放手丢鞭,冲倒在雪地中,向内侧滚出丈外,危险之极。

红绡电剑母女已跃出车厢,前后的马匹已及时停住。

“吱呀呀”几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传出,后一辆在断崖最险处停住了。

道右山坡上,突然火光大明。

红绡电剑在堕车处细察,原来是崖岸久被风雪侵袭,下端崩塌,路面出现了坑孔,被人用树枝掩盖,浮泥一掩,便成了天然的陷阱。坑孔并不大,但相当深,马儿未踏上,车轮恰好陷入,冲力太大,车轮无法脱出,马匹经受不起,终于掀翻了车厢,同堕河中。火光一亮,她冷哼一声,沉喝道。

“不听招呼,谁也不许插手。”

“下马!”八骑之一沉喝。

后面春虹的马车缓缓离开危险区,超越前车翻堕处,在前面刹住了。

山坡的树林前端,距路面约有七八丈高处,雁翅排开四名劲装大汉和中年美妇,每人背负长剑,身穿熊皮短袄,外罩风衣,熊皮风帽堆着雪花。每人手中高举着烈火熊熊的油筒火把,冷风无法将火吹熄。

中间,是一个年臻花甲的老女人,以及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老女人青帕包头,青袄,青扎脚裤,脸白如雪峪带青色,皱纹密布,看去凄惨惨地带点鬼气,老眼不昏,而且神色炯炯,高颧削颊,一口牙齿颗小而整齐,但尖利如狼齿,看去很怕人。她手中持了一根黑褐色的结瘤甚多的山藤杖,枕头雕了一个寿星公,整条杖光泽照人,看去不算轻,粗如儿臂。

老女人举步往下走,不住打量站在路中一身红衣只在颈部围了一条火狐裘的红绡电剑。一群人往下看,一个个脸色阴沉,三更半夜大风雪之下出现了这群人,不必费心猜测,便知来意不善。

红绡电剑低声向静雯姑娘道:“大敌当前,今晚有点不妙,记住保护春虹到兴国州再相会,我要挡住老妖婆。”

“娘,这老妖婆是谁?”姑娘胆战心惊地问。

“是巫山神姥,九幽天魔的元配妻子宇文长华的师父,我恐怕接不下她廿招。”

“娘,那怎么办?”

“放心,我会找机会脱身。和她游斗,她轻功不一定比我高明。”

“巫山神姥不是不问外事了吗?”

“很难说,也许她破例为九幽天魔管事哩!”

“女儿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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