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by: 芊之小痕- 第53部分

　　　　　　　　　　　　　　“起来，别躺地上了，天气凉了。”尘翔走过去，小心的抱起他来。冰冷的身体似乎被窗子吹进来的冷风彻底打透了。眉头不像以前隐忍的微微皱起，而是极度的痛苦的表情。脸色苍来的不像样子。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小泽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似乎不具有什么意识的蜷在尘翔怀里，眼泪里没有感情的迸发，没有声嘶力竭的愤怒，没有抽抽啼啼的委屈，没有声音，只有泪水滚落，一天长长的线流过脸庞，再滴落在手臂上还是打的生疼。没有人去想那是因为什么，就似乎这个时候本就应该有眼泪。

　　　　　　　　　　　　　　“小泽。”尘翔向上抱着小泽，把脸贴上他的额头，柔柔的刘海透着凉爽的气息，这个时候，心里的疼惜和愧疚一时间无法消散，没有任何的空隙去宽慰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约束自己，在那眼泪里尘翔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眼睛的涣散，找不到一点光芒，突然想起在游乐场小泽最后失望的眼神，那种隐藏不住的难过，自己那时很烦躁，对那种失望的表情不屑一顾。现在呢，没有失望的存在，自己的心也彻底凉了。看不见小泽在想什么，那种控制的感觉消失了，是不是如果你不想，我从来没有能力看透你，只是你就心甘情愿的把所有都给我看，无所保留的就好像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小泽。”除了轻轻的呼唤，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这个时候我好害怕失去，因为深渊的边缘那么近。

　　　　　　　　　　　　　　用自己还算温暖的唇触上小泽冰冷的脸，想着那苍白的样子在闭上眼的瞬间，小泽，到底要怎么对你，到底我还要怎么坚持我自己，我想在你这里融化，这一刹那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大概这个屋子太黑暗，这个空间太狭小，我们的距离太近，呼吸都那么困难，我无力去想其他，只有我们两个，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我想我会不顾一切的去爱你，可是我要想的太多了。不过这一刻，我只想要你不要失望，想要求你不要放弃我，因为我觉得好心痛。

　　　　　　　　　　　　　　一滴眼泪掉在小泽的脸上，那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错愕写得那么清楚，这是第一次看尘翔流眼泪，印象里，尘翔是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板着脸教训的表情那么清楚，知道他的心病，却没看过他脆弱，看过他发泄，没看过他自怨自怜。虽然黑暗里并不清晰，可是可以看见他的脸，感觉到他的泪水。

　　　　　　　　　　　　　　尘翔为什么流眼泪，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尘艾欺负他了吗？不然为什么会跑过来搭理我，小泽有些灰心的想着，不是他不知道尘翔在为他流眼泪，不是他不知道尘翔不是无情，尘翔不是心里一点没有自己，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去希望，虽然我一定要说上天对我不薄，希望不论多久，多么苦痛，最后都没有彻底的失望，可是累了，那种心情好痛。

　　　　　　　　　　　　　　看到小泽眼里的光芒，似乎在混沌的世界里看见了光芒，“小泽，看看我，对不起，不该让你一个人疼，早上就好像来看你，可是……”尘翔说到这里看看小泽，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可是什么，可是要陪尘艾对吗，可是要顾及他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发不再一次堕入深渊。

　　　　　　　　　　　　　　看到小泽有一次黯淡下去的眼光，尘翔心里一急，“我站在外面看了你的窗子很久，我在胡思乱想，最后驱车而去，我很抱歉，没有回来，没有胆量去面对一个给我的公平的较量，因为面对你，面对尘艾，我没法公平，思绪牵扯着我，到处都是感情的羁绊。”

　　　　　　　　　　　　　　从来没有的解释，从来没有的描述，小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原谅他，要不要等着受第二次伤害，一定会有的，尘艾一定会让它发生的。

　　　　　　　　　　　　　　小泽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好想把自己放松下去，让自己的心说些什么，可是我好紧张，我丝毫不敢放松，即便在这里，我仍然做好了保护自己的准备。我看不见你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你的鼻息，我不想伸手拥抱你因为害怕你会离开，可是你的温度那么温暖。

　　　　　　　　　　　　　　想念的话，撒娇的话好想脱口而出，说我这一天控制不住的想你，把意识放空的时候，都是你的身影，好疼，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可是那又怎样呢，原谅就意味着下一次背叛不是吗？原谅了你就再也不在乎了，直到下一次再来忏悔，原因只是为了我给你救赎。可是不原谅又怎样呢，一直这样难过下去吗？一直这样没有希望下去吗？我会后悔的，我会坚持不住的，我会守不住那份孤单，即便那孤单和拥有只有那么近的距离。

　　　　　　　　　　　　　　要怎么说，要解释吗？要说清楚吗？要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尘艾做了什么吗？我当时做的选择不是赌气，那是我的底线。还是就这样原谅，甚至还可能是在你看来被你原谅，这样的结果可以接受啊？我的心可以让它过去吗？我还能坦然的面对尘翔不带本不该属于我的愧疚吗？

　　　　　　　　　　　　　　“哥……”门口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明显的透着一种不愉快，一种失望。不用看小泽都可以想象尘艾的表情。这是他回来第一次叫哥吧。一个人竟然可以把每一句话都用的这么淋漓尽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自己你放开我的时候不论多么难堪，都不要流眼泪。因为没有人看我的眼泪。

　　　　　　　　　　　　　　尘翔的眼神就那么被吸引过去，那句哥对他来说太重要的，太珍贵了，似乎等了太久，这个瞬间都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他怀里的冰冷，压在他腿上的重量，都不复存在。手已经松开，就像没有人一样的站起来，小泽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一滴眼泪滴落，即便做好了准备，地上还是太冰冷了，声音还是太响了，我的心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悲伤。我不想睁眼睛，如果可以关上我的耳朵，在闭塞我的察觉，那就更完美不过了。如果从此在没有感觉，说不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么多年的说不上苦难，从没有这样的念头，但是今天我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

　　　　　　　　　　　　　　我好想听清他们在干什么，可是意识开始模糊，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记不清了。以前还去医院，开一点营养剂，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那时还有那么一个希望，那么完整，如果不让尘翔知道自己喜欢他，那个梦是不是还不会破碎。可是不破碎又怎样呢，默默地痛苦就比现在这样好吗？现在就不是默默的了？还不是没有人知道？小泽觉得自己自欺欺人的玩了一场自以为惊天动地其实无人理睬的无聊游戏。就这样吧，不要听清什么，就这样晕过去吧，其实没那么痛苦。尘翔，我也想不清如果从此不醒到底亏不亏欠你什么。

　　　　　　　　　　　　　　第五十六章

　　　　　　　　　　　　　　秋雨打着门前的石子路，淅淅沥沥的，小泽靠在墙上，眼神有些涣散。小泽都有些奇怪，这么冷的天，下来的怎么还是雨，这大概是最后一场雨了吧。这个天气再也容不下这样的美景了。最近总是从屋里出来，站在这里，面向外面，看不到房子的方向，把一切抛在身后。屋子里尘翔和尘艾兄弟俩的温馨，饭桌上的其乐融融，自己就那么不着调的呆在里面，何苦呢，还不如出来看看外面的景气，心里也旷达一些。

　　　　　　　　　　　　　　最近想的不再是怎么和尘翔纠结在那一场早该结束了的纷争里，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何去何从，自己到底怎么还尘翔给自己的一切。当感情无法衡量，金钱总可以衡量。我宁愿尘翔欠我的情却决然不知，也不想我亏欠尘翔的养育和栽培。就算是没有爱情，总有兄弟之情，就算没有兄弟之情，总有师恩，就算是都没有，自己还欠他这么多年的饭钱。当心意已决的时候，想到的总是他的好，而不是徘徊时想的他给的伤痛。

　　　　　　　　　　　　　　今天的晚风还真是凉呀，不知道一会会不会下雪，今年的雪还真期盼呀，曾经盼着那个下雪的日子，盼着那个一起踏雪的诺言。那个中午，被牵着的手，有了依靠的心，如今看来都那么滑稽。因为不给自己理由悲伤，所以我只能嘲笑。

　　　　　　　　　　　　　　应该吃完饭了吧，这个时候，尘艾应该给书房里的尘翔送吃的了吧，两个人会说笑一会，尘翔一点也不在意被打扰。我也没有理由嫉妒。如果真的那么幸福，我似乎有理由离开，即使不露声色，其实，亏欠只是一个理由，如果一切真的可以用金钱衡量，那就本不需衡量。隐隐的觉得尘艾对尘翔的恨意，我给不了自己理由离开，尘翔，我很担心，我不是留在这里验证什么，我只是想阻止什么，即使你会告诉我你并不需要。

　　　　　　　　　　　　　　回身打开房门，一个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客厅里尘艾正专心的沏着茶，一遍一遍的把冒着热气的水倒进茶壶，一次一次的倒出，那眼神是从没有过的认真，似乎手里的就是整个生命一样的专注着，当把最后的水倒进茶壶，尘艾自然地从边上拿出一个牛皮纸的纸包，打开之后是白色的粉末，尘艾小心的倒进去，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甚至没有得意地笑，没有惧怕的表情，只是专注，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就好像在向菜里放盐。

　　　　　　　　　　　　　　“你在干什么？”小泽的语言那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因为这样的和谐似乎大一点声都会打破。

　　　　　　　　　　　　　　尘艾抬起头看看小泽，没有被发现的惶恐，只是微微的笑着。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小泽的语气从没有这么坚毅，那种探求的欲望从没有这么强烈，他不能跑去告诉尘翔，因为如果自己猜的不对，那就意味着尘翔更加的不信任，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