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既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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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攻既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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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塞尔是个素食主义者,有些蔬菜瓜果必须要是新鲜的,刚采摘下来的,才好吃,樊君奕为了满足安塞尔这一小小的要求,自己弄了一小块地,种种豌豆、番茄、香菜、草莓什么的。
  为了不致使那些野鹿们跟少将大人抢食吃,给点甜头是必要的。要不然,为了安抚没吃上刚结的果子的安塞尔,他樊君奕只能烧了野鹿肉来给他赔罪了。
  照顾安塞尔,总让君奕有种在照顾大型宠物的感觉。话不多,很安静,整日里,除了睡觉吃饭外,不是读书看报,就是骑马遛弯,一个人窝在这小庄园里自娱自乐,可不就像只被人圈养的宠物么。
  时间处长了,樊君奕才发现,安塞尔并不是好吃懒做只知道混日子的懒汉,而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七宗罪里懒惰的化身,除了必须做的,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外,他的懒散已经达到了超然出神,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境界。让人看了,不自觉的会认为,这才是他的真实形态。
  樊君奕拎着空桶,迈着稳而有力的轻松步伐,脱了人字拖,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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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男人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像安塞尔这样的,要带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几张银行卡、几件换洗衣服,就轻装上阵了。
  以他一贯的认知,反正到了当地缺什么再买就是。纯粹就把这趟中国之行当成是散散心的旅游。
  只是在一件事情上,安塞尔与君奕产生了分歧。他想把斯诺也带着一同走,但君奕却列出了一系列不能带他宝贝雪雕同行的理由。
  安塞尔挣扎再三,为了避免心爱的雪雕一个不小心,成了口味丰富且乐于尝试的当地人民的腹中餐,他忍痛将斯诺暂时寄养了在斯托克府上。
  送走斯诺的时候,安塞尔唤来许久未见的伊芙婶婶,难得的连续不断的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详细的将照顾斯诺的具体事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千叮咛万嘱咐,才恋恋不舍的默着张脸离开,嘴唇抿的死紧。
  旁人是察觉不到安塞尔隐藏在漠然底下的情绪的,或者说其实安塞尔并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他的面部表情一向没多大起伏,能分辨出他此刻情绪的,除了斯托克和伊芙婶婶这两位从小到大伴在他身边的亲人,现在,还多了个樊君奕。
  望着安塞尔明显不甘心的神情,樊君奕心里不禁起了个打算,要不,他弄一个斯诺的抱枕或者是钥匙扣什么的送给安塞尔聊以慰藉?或者,他印一个有斯诺全身照的T恤让安塞尔穿在身上?
  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穿着斯诺T恤抱着斯诺抱枕的少将大人,肯定别有一番风情。
  干脆弄个一身套好了。
  樊君奕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思考那位安塞尔的中国老朋友和少将大人是怎么个关系上了。
  提出邀请的东道主,是安塞尔的旧相识,君倾集团的家主,君非倾。
  樊君奕知晓此人,在国内的时候,为了各自团体利益上的往来,他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苍门被清除之后,君家趁机拓展势力,现如今,地位更上,已经是亚洲数一数二的豪门了。
  虽然不清楚安塞尔是如何结交了这位君非倾的,但从安排周全周到的程度看来,二人的交情不浅。
  那样一位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君家家主,对安塞尔,倒是颇为上心。
  安塞尔这种人的身上,本就有着无数让人想要一探究竟的背后故事,而樊君奕现在所需要做的,也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给蜷在身侧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安塞尔盖上了薄毯,他悄悄地越过安塞尔,伸手拉下了飞机机窗的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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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前来接应的,是一位带着金边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显然与安塞尔不是第一次见面,恭谨的迎着他坐上了私家轿车,樊君奕拎着手提箱,跟在后面。
  一路上,中年男子并未与坐在后座带着耳机听歌剧的安塞尔或是看窗外风景的樊君奕寒暄,整个车厢里很是安静。顺应安塞尔的习惯。
  到了君氏本家,中年男子请安塞尔及樊君奕先在华亭里小候片刻,说是家主正在接见一位贵客,稍后就到。有所不便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安塞尔无所谓的压了压帽檐,随便挑了处,坐下,手伏在栏杆上,看池塘里的景致。
  他身上的衣着,赫然是樊君奕为他量身定制出来的斯诺一身套:印有斯诺头像的棒球帽,前后都是斯诺全身照的白色T恤,裤子的腰带上,还挂了个斯诺的小铁牌挂件。
  这么一身打扮,将安塞尔掩饰的像是一位有着金发灰眼,喜爱动物的邻家大男孩。就不知道认识安塞尔少将的人看到这一身装扮,会露出什么表情了,估计嘴巴都要O成一个鸭蛋了吧。
  樊君奕当时将赶制出来的服饰呈给安塞尔的时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少将大人二话不说就试穿上了,昨天上飞机,他也穿着这身,吸引了不少下至十三岁上至六十三岁女性的眼球。
  这一套衣服也太具有欺骗性了,樊君奕摸着下巴回想。
  “这荷叶上的,是硬币吧?”安塞尔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池塘里养得甚好的荷叶上,散落着十几二十个小硬币,随着荷叶的摇晃而晃动。因为是阴天,硬币反射的光线比较暗淡,银灰色的一小片。
  傅红岩,那个中年人,附和解释道:“是的,安塞尔阁下。几位小少爷调皮,不知听谁提起过,将硬币抛在荷叶上的人能得到好运,小孩子心性,自然是要一试再试,这荷叶上,便多了许多的硬币,家主也为此说过他们几句,小少爷们就没再犯了。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下人还未来得及将池子里的硬币清理掉。”
  安塞尔稍稍探出身去,右手往后一摊:“硬币。”
  傅红岩身上自是没有的。一旁的樊君奕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硬币,递给安塞尔。这零钱还是他在机场的自动售货机买饮料的时候得来的。
  安塞尔选中了一块形状圆满、枝肥叶厚的荷叶,将手中的硬币抛了出去。
  只听到“咚”的一声,硬币应声而落,在墨绿色的荷叶上砸出了一个圆满的洞,不大不小,正是一元硬币的直径。
  傅红岩的眉角抽了抽。
  安塞尔对着那个小圆洞发起了呆,那个在湖水的映衬下黑黢黢的圆洞实在是,有点突兀。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背,安塞尔微微侧脸,是君奕。
  君奕的下巴越过他的肩头,将手里的一枚背面是荷花的崭新的五角硬币塞进他的手中,握着他的手指,偏低的嗓音在他的耳畔温和的响起:“再试一次。刚刚你没有去考虑一元硬币的重量和荷叶的承受力,下手重了些。虽说一角的比较容易抛,但五角的稍许有点小重量,比较适合你的控制。”
  还有一点,是他最近在射击场上才发现的,安塞尔使用左手的时候,在手腕承重的情况下,发挥出来的水平比右手的最高记录还要好。他的左手腕上,也总是绑着各式各样的护腕、腕饰或者是绷带。
  这次换了左手,安塞尔紧了紧左手腕上的宽皮带,掂了掂赤金色的五角硬币,手腕略一沉,将硬币再次抛出。
  这一次,五角硬币稳稳当当的停在荷叶上,有花纹的那一面朝上。
  “不错。”樊君奕抬手摸了摸安塞尔的头,颇有点哄人的味道在里面。
  “在玩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如沐春风的气息在小亭子里响起,来者伸手揽过安塞尔的肩膀,将他带向自己,“安,好久不见。”
  “少爷。”站在边上的傅红岩唤了声,退在来者的身后。
  君非倾几个状似随意的站位,便把安塞尔身边的樊君奕给挤了开来,樊君奕收敛了周身的气息,敛目退开,后退几步,站到傅红岩的旁边。
  “你竟然会穿这样的衣服,”君非倾握着安塞尔的双肩,隔开了点距离,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疑惑还是不赞同,“真是想不到。”
  安塞尔如实回答:“我觉得不错。”
  君非倾自顾自的说下去:“下次我让人按照你的尺码做两件唐装,让傅叔送过去。你的头发长长了,”君非倾探出细长的手指执起安塞尔鬓边的一缕铂金色长发,“还记得初见你那会儿,我就说过长发更适合你。”
  就在樊君奕觉得握着那缕铂金色长发的苍白手指很是碍眼的时候,安塞尔淡淡的声音响起,很诚实的疑问:“有这回事?”
  顿时,樊君奕心情舒畅了许多。
  君非倾不以为意的弯了弯嘴角,像是习惯了少将大人的健忘,揽过他的肩膀往亭外走去:“有。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先去伊甸,放好你的行李,休息片刻,再聊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Lin找不到合适的图片做封面,嘤嘤~~~

☆、阴魂不散的Ryn大小姐

  君非倾一路揽着安塞尔,绕过亭台楼阁,穿过兰园,到了伊甸。
  跟在两人后面三步距离的樊君奕抬头看了看小庭院门洞上的匾额——伊甸。
  不得不说,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叫这么个西方的名字,看着那苍然迥劲的书法字还好,读着,樊君奕一下子就联想到亚当夏娃被流放之前呆的那个伊甸园,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谁起的这么个名字?真是有才。
  还好,君非倾没有死赖着不走,只在厅堂内小坐了片刻,便离开了。走之前告诉安塞尔,傍晚的时候他会再派傅叔过来叫他们去吃晚饭。
  樊君奕将行李箱里少得可怜的几件换洗衣服取出来挂到衣橱里,不意外的发现衣橱里早已有人备下了好几套全新的衣物,全是安塞尔的尺码,没有他的。
  看来自己还得找个时间去趟商场。樊君奕想着,从这里到最近的服装店该有多远。
  一边挂衣服,他一边与安塞尔闲聊:“你身边的人似乎都很喜欢揽着你的肩膀走路?我以为你不太会喜欢与他人的肢/体接触。”他指的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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