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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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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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有年轻的女孩子缠着我问:“临安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跟女朋友闹不愉快?”
  我看着年轻人充满期待的眼睛,笑了笑:“据我所知,他没有女朋友。”
  我不说假话,他当然是没有女朋友的。
  我回了“家”,里面一片灯火光明,于临安没有睡,他蜷着一条腿靠在沙发上,粗暴的摇台,手里的遥控器被他按得咯吱作响
  我换了衣服,洗了脸,抓紧时间休息——玩的再晚,第二天仍然是要上班的。刚关了灯,客厅的电视也灭掉了,接着是灯,一片黑暗中,听见于临安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席梦思床轻轻下陷,他坐在床边。黑暗中,隐约看见他的轮廓——他毕竟是英俊而年轻的,哪怕仅仅是一个轮廓,也很美好。
  他垂下头来,柔软的头发没进我的脖子里,一双手将我从被子里挖出来,用那种孩子抱玩具熊一样的姿势抱着我,我听见他低声的说:“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没有吭声,在他的这种近乎挽留的拥抱里,抵不过困意的纠缠,我毫无罪恶感的睡着了。

  第十五章 我做得,只是选择

  蒲南的电话真的是来了,中午的十二点三十四分。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茶水间扔掉外卖盒子。
  “我买了三点半的机票。”他说。
  我笑出声音来,表情愉快:“这回也是假的吧。”
  “我没有开玩笑。”
  蒲南的声音凝重,甚至是小心谨慎的。
  “你确定自己不会再后悔?”
  “不会。”
  我勾起嘴角——尽管他看不见,“我想我也不会。”
  扔掉盒子,我拨了电话给蒲南的父亲。我不是喜欢客套的人,开门见山告诉了他一些他该知道的事情,机票,护照,还有蒲南囤积的那笔钱。
  “他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我补充了一句。
  蒲父在电话中有短暂的沉默,末了问我:“你要什么?”
  我冷笑一下,声音尖锐的连自己都觉得刺耳:“我要什么,你是知道的。”
  蒲父挂掉了电话。
  我在茶水间抽了一根烟,腕表上的时间:十二点五十。
  有什么在前方等着蒲南,已经不言而喻。
  他欺骗过我无数次,我不过以牙还牙一次,谁也不欠谁的。
  我不会再相信他。
  我所做的,不过是选择。
  星期三就有了好消息,蒲家已经明确表示要讨论重新合作的事情,这次是蒲父亲自发话,绝不会有什么虚假了。
  这是个好消息,接下来的日子,自然又有的忙碌了。
  给蒲南的父亲打电话后一直到星期三的晚上,生活到底将发生怎样的变化,我并没有仔细考虑。
  打完电话后,我继续未完的工作,晚饭照样是在食堂,不加班的话我就按时回去,于临安晚上有一门重要的科目考试,下午在公司的时候,他坐立不安,时不时从项目部过来看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挽留的话,踌躇而欲言又止的,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无论他是否开口,我都已然有了决定——这决定无论是怎样的,都与他没有关系。
  晚饭时,在食堂他端着餐盘坐在我身旁,默默地拨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只是拨来拨去而已,并没见他吃下去。
  “晚上不是有考试么?”我随口说道,瞟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
  他抬眼看我,那表情着实让我楞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伸手掩饰性的将眼睛擦了擦:“没什么,眼睛疼。”
  多么老套的理由,多么煽情的场景,我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考试的时候细心点吧。”
  或许是我鲜少的关心及叮嘱触动了他什么,他干脆用手将脸捂起来,肩膀轻微的抖动起来,餐盘子里间滴上了他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
  “你走吧,我还没吃完。”他说,有些抽噎,但也强自将一整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然而这或许是我在做爱之外,第一次做这样主动地碰触,他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头几乎垂到了桌子上。
  “我先走了。”我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
  我承认,我知道他对我是很喜欢的——然而那种喜欢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却一点也弄不明白——我不知道,原来有人会这样这样的喜欢我。
  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即便它已经真实的发生了,我依然不能相信它是真的。
  我回了“家”,自我搬过来后,即便是秉承着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生活这种想法,这种想法自然也只能是理想中的——我那些为数不多的小物件渐渐摆到了于临安家的各个角落,以便于我方便拿到,我的衣服也由行李袋渐渐放进了于临安唯一的衣柜中——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腐蚀——我有时甚至会觉得那样单纯的于临安,在这件事情上,是很有预谋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买了一包烟,在没开灯的屋子里点上,慢慢抽,头部的火光一闪一灭,我将注意力放在上面,竟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对门楼上,有人忽然开了灯,微微给了这间房子一些灯光……我这样的生活,到底算是什么呢?就连一点灯光,也是借来的……也或许,我长得像是于临安曾经喜欢过的什么人,就像是那些小说中写过的剧情一样,那个人一定是死了或者跟于临安永远没有可能。也许真的是这样,我想,于临安对我的感情,或许就是移情作用,只不过我认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然而这样想法却是更加可笑的。
  我何必在意于临安对于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我是不在乎他的。
  既然如此,他到底如何想的,我又何必去琢磨?
  我笑了笑,拧灭手中的烟。
  于临安回来的很晚,钥匙轻轻插进锁孔中的声音尽管小,我依然听的十分清楚。
  楼道里的灯光照进来,又迅速被关闭的门隔绝。
  于临安开了客厅的灯,他在那里停顿了几秒钟才走进卧室。
  他走进卧室开灯的时候,我正将手伸去按台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属于这个房间的灯光刺着我的眼睛,我眯着眼睛,却是笑着,问候他:“你考的怎么样?
  即便是在滞后与于临安形同陌路,他多看我一眼都嫌厌恶的时候,我都难以忘记他这时的表情。
  那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在大学时代,蒲南第一次同家里人因为我们的关系发生争吵,他对我说“我们私奔吧”时,我当时的表情,同于临安的表情一模一样。
  于临安动作迟缓的走到床前,他是想说点什么的,然而嘴唇颤抖,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了,他只是低头望着我,半晌才开口,喃喃的说:“我考的一塌糊涂。”
  我笑了一下,双手撑了撑,想从床上下来,于临安忽然弯下腰来,伸手将我死死的抱住,又是那样的姿势,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头发垂进我的衣服里,他浑身颤抖,似乎不胜寒冷一般。
  我想,或许我该推开他的。
  但是我没有。
  他如入梦幻,以为这一切是假的,等到醒来会与现实相反。
  我没有推开他,同样也没有安慰他。
  “你前天说了要同蒲南离开的,我知道你不说谎,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我本该走的。”我说。
  我本该走的,却最终选择了背叛。
  抱着我的于临安依旧是浑身颤抖的。
  他颤抖的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我没有拒绝。
  他颤抖的亲吻我,我没有拒绝。
  他颤抖的解开我的衣服,我没有拒绝。
  他颤抖的进入我,我依然没有拒绝。
  他是需要什么来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他掉着眼泪,一边抽 插,一边抚摸我的身体,动作粗 暴,不复过去的温柔。
  我的腿被压在胸 前,被他近乎是用身体的所有重量在压榨着。
  哈……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种近乎是缺氧的喘息。
  我没有请求他轻一点,或者慢一点。
  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这是我亏欠他的。
  “我以为你走了,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他一直这样说,用着那种近乎哭泣的语调,即使是他这样的进入我,带给我肉体的疼痛,却让我觉得,他是个脆弱无依的小孩子,需要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拥抱。
  尽管他真正需要的那个可能不是我,在这个时候,或许我可以暂时充当那样的角色。
  我对自己说,我只是可怜他罢了。
  然而,直到以后,我才明白,原来那种感情,是爱情的初始。
  星期三的早晨,我醒的时候,于临安已经将早饭摆好了,他俯下身,态度自然的吻了我一下:“起来吧,已经七点钟了。”
  当他的脸俯下来,嘴唇接触到我,柔软的头发垂擦过我的脸颊的时候,我有短暂的失神——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感觉,心脏似乎有那么一刻的停顿,这个停顿就像是在为他的亲吻而准备的。
  我应该出言冷冷讥讽他的逾矩——他没有权利做这种类似恋人的动作,他没有权力如此扰乱我。
  我没有这么做,只是起床穿好衣服,把那条布满痕迹的床单以及被单留在那里——会有人好好处理的,处理的不留一丝痕迹。
  一夜过后,于临安的态度转变十分突然,他理所当然的开始侵入我的生活,现在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开始,这个开始,见证了我被俘虏的结局。
  他殷勤的将涂好的面包片放在盘子里递给我,里面夹的是我能接受的花生酱,我依旧是冷冷的,毫无食欲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伸手接过盘子的意思。
  在这种对峙里面,于临安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那种热情而又单纯直白的表情渐渐暗淡下去,几乎又要悲伤起来——他怎么能有那么丰富的情感呢?我想。
  简直善感的像个女人一样。
  电话打断了这一刻的尴尬。
  我接到了老板电话,他兴奋的告诉我,蒲父已经亲自打电话来,表示长期的合作并不会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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