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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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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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冯一珍,张坑的眼泪再次流下,这一次,他没有试图阻止它,因为能够流泪,其实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顾白刃坐在张坑身上,伸手圈住了对方,闭上眼睛。
  
  张坑原准备第二天再去看望冯一珍,可是接到了王胖子的群发短信:“树根的女儿,树叶(暂定名),于昨日下午3时45分,在妇幼保健医院降生,重6点5斤。兹定于明日下午1点,在校门口集合,进行集体探望,无值班而不来者,视为不给树根面子,予扣学分处理。”
  张坑无法,只得下次再去,又问顾白刃:“你去吗?”
  “我去算什么,”顾白刃道,“而且我明天长白班,你自己去就是了。”
  顾白刃现在CCU,是个闲人免进的地方,1床患者高热不退,基础病多又不敢给予过激治疗,灌肠、物理降温效果不明显,血常规未见白细胞、中性粒细胞升高。CCU医生敲着脑袋说:“不明原因发热最头疼……”请各科会诊,依然未见成效。
  病人烧了一天,家属就急了,这床家属有些来头,和医生说话都趾高气昂,不一会儿又打电话,叫人从中医院请了一个医生来,正要引着往病房里走,顾白刃吓得忙拦住:“你们不能进去!这里是重症监护,外人不许入内!”
  “让这位大夫进去给我爸看病!”1床的女儿说,“你们治不好,不许我找别的医生?”
  “这样是不行的,”顾白刃道,“这样我们的病历没法记录!你没走我们的会诊程序……”
  “他是什么大夫!”CCU医生怒气冲冲走过来,“他开的药万一吃死了人,算谁的责任?顾白刃,不许放他进病房!”
  患者女儿拍胸脯:“吃死了我负责!搁你们这发烧烧死了又算谁的?”
  “你……”CCU医生对这样的家属无话可讲,只得道,“好,你愿意签字,表明是家属意愿,和我们无关就行。顾白刃,把病历抽两张给他看,别让他用我们的处方笺开药。”
  “好……”顾白刃刚要去拿病历,那位中医摇头笑道:“不看到病人,我开不了药。”
  “化验单都给你看不行吗?”CCU医生暴躁。
  “不行不行,”中医摇头,“实在不行就算了,我那还有事。”
  中医要走,患者女儿一把按住:“您别走!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们院长,一定让您进去!”
  患者女儿真有路子,电话打到了院长办公室,然后CCU的电话响起,值班医生接了,压下满腔的火气走过来说:“中医院的医生可以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顾白刃去拿了隔离衣和鞋套,给中医换上,中医进去病房内,用手试了试患者体温,扒开眼睛看了看,又捏着患者双颊看了舌头,然后诊脉诊了足有2分钟。顾白刃看着他,那一套看病的方法完全新鲜,不由地也把右手搭在左手桡动脉上,试着自己的脉搏。
  中医诊完,回身找人,见医生护士都在忙自己的,没人理他,只有顾白刃站在身后,便笑道:“同学,有纸笔吗?”
  “有!”顾白刃掏出钢笔,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他,中医接过,把纸抵在墙上写了个方子,然后将笔还给顾白刃,自己拿着纸走出去。
  病人家属接了方子,马上就打电话叫人抓药煎药,不过一个多小时,药就送来了。顾白刃看着那黑乎乎的汤水,问值班医生:“这个,可以给病人吃吗?”
  CCU医生已经懒得管这床的事了:“让家属自己打鼻饲,算是他们自带食物,把他们签好的协议书夹病历里去。”
  然而中药鼻饲的半个小时后,患者体温开始下降,一个半小时后,体温降至正常。值班医生眼都直了,跑出去问家属:“那中医说这药要吃几天?”
  “说是先吃三付,”患者女儿道,“到时候还烧再找他。”
  “他在中医院哪科?“
  “国医门诊的徐医生,”患者女儿没好气地答,“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爸烧退了你就变脸了?现在想去拜师,人家还不收你呢!”
  值班医生又踱了回来,找到顾白刃:“顾白刃,你拿着这张病历纸,去中医院,找到国医门诊徐医生,就刚才那个,让他把方子写了签个名,咱们回来把这次治疗放病程记录里。态度好点儿,要叫老师,知道不?”
  顾白刃懵懵懂懂,接了病历纸走出病房,才大概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换了衣服和鞋跑到中医院,在国医门诊部找到刚才那个中医,前前后后叫了好几声“老师”。到了中医院,就是中医的地盘,徐医生左右被病人包围着,看到顾白刃这副样子,就知道中药见效了,腰杆也直了,人也摆起谱来:“怎么,现在来找我签字了?病人退烧前,你们还把我像苍蝇一样往外赶……小同学,我告诉你,这样当医生,是不行的。”
  顾白刃臊红了脸,心说你在我们医院时,我并没有对你怎样,态度甚至可说尊敬,但也肚里明白,对方是存心要给他个教训,拿他出刚才受的气,合着那时的儒雅涵养,都是装出来的,全因“身在敌营”,其实早憋着劲等在这儿呢!只得软着语气道:“老师,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老师说了,让我来道歉,向您学习,麻烦您写一下,签个字……“
  “我这儿病人还等着呢,你总不能插队吧!”徐医生道,“等我看完了病,你再来吧!”
  那眼神,摆明了是故意的,旁边的病人也跟着一起取笑,奉承道:“徐大夫不仅病看得好,学生也带得好,现在连西医院的小医生,也赶着来被徐大夫教训了!”
  顾白刃自讨没趣地退了出来,看徐医生诊室外,队排得老长,心想,等他把这些都慢吞吞地看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那有权有势的病人家属打电话时,他怎么就一招即到?他也不是多么守原则的嘛!
  顾白刃只觉满心委屈,欲打电话给张坑,想起他下午去了妇幼保健医院,握着手机的手又放了下来。候诊室里坐得满满的,闹哄哄,顾白刃走出去,下到门诊大厅,呆站着不知该怎么办,身边人来人往,有人看他穿着白大褂,问他放射科怎么走,他尴尬地摇头说不知道,又从大厅里逃了出来,站在寒风里被吹了两下,脑子清晰了些,竟然挪动脚步,往肿瘤科住院部走去。
  肿瘤科的护士见他穿着白袍,以为是哪科实习生,也没过问。顾白刃自己从护士站的牌子上找到了冯一珍的名字,看清床号,一间一间找过去。
  冯一珍的病房是双人间,但另一张床未住人,顾白刃走到门口时,看见冯一珍在床上阖目睡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卷发女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低着头绣十字绣。
  顾白刃站着没敢动。卷发女孩绣得脖子酸了,抬头揉脖子的时候,看见顾白刃站在门口,问道:“有什么事吗?今天的治疗都做完了啊。”
  顾白刃忙道:“不,我不是这个医院的,我是来探望冯主任……”走进了病房。
  “哦,她睡觉呢。”女孩道。
  “谁睡觉呢?”冯一珍睁开眼,“心然,谁来了?”
  “我不认识,”心然笑道,“是个小医生。”
  冯一珍偏过头,看了两秒才认清是顾白刃,笑着要撑起身子,心然帮她坐起来,拿个枕头给她靠着。
  “是我干儿子的‘咳咳咳’嘛!”冯一珍说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病了。
  顾白刃的脸和耳朵都红了,低低叫了一声:“冯主任……”
  “心然,你低头绣久了对颈椎和眼睛都不好,出去逛逛再来。”冯一珍道。
  “哎。”准儿媳答应着就去了,只留冯一珍和顾白刃在病房里。
  “你来看我?”冯一珍笑眯眯看着顾白刃,“张坑告诉你的吧?”
  “嗯,”顾白刃低下头,“张坑说,他前天不该那么激动,今天本来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他们辅导员的太太,昨天生孩子了……”
  “哟!”冯一珍乐道,“小赵(没错,树根姓赵,不止姓,名字也和“树根”沾不上边,不知为什么有这外号)当爸爸啦!儿子女儿啊?“
  “女儿。”顾白刃老老实实回答。
  “女儿好,女儿好,”冯一珍点点头,“我把儿子养这么大,一路那个后悔。”
  顾白刃有点替冯一珍的儿子抱冤了。
  “不过不包括我的干儿子啊!”冯一珍见顾白刃低头不语,以为他是为张坑不平,“我的干儿子好,人家替我养了,我直接认来就行了!哈哈哈哈……”
  顾白刃的脸更红了。
  “说吧,有什么事?”冯一珍靠在枕头上,刚才因为高兴而说话太用力,费了点力气,现在声音缓下来,“你是有事来找我的吧?”
  “我……”顾白刃囧得想钻进地缝里去,但事情又不得不解决,“我不想来打扰冯主任的,但是,但是……我们老师叫我来找徐老师签字,可……”
  顾白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冯一珍听了,笑道:“老徐啊,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没事,我打个电话,你再去找他签,看他敢啰嗦一句不敢!”
  顾白刃松了口气:“谢谢冯主任!”
  “叫我什么?”冯一珍假装生气,“叫干妈!或者你从着张坑,叫冯妈也行。”
  顾白刃憋得脸都快紫了,说出一句:“谢谢干妈。”
  
  春节假期过后,果然冯一珍患癌症的消息很快传开,医院里掀起了体检的风潮,许多医生怕自己得了重病尚且不知,都预约了内部检查。
  华洛林知道后,反应不是很激烈,她说:“在面对大事时,往往女人比男人更坚强,坑哥你充分暴露了男人的软弱和脆弱!”但是同时,她也说:“我以后是不想当医生了。”
  她一这么说,辛辉就炸,然后俩人就吵,吵得不可开交,竟然还是没分开。
  张坑虽然在那日之后,就安心实习,每天都平静正常地过了,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这烟,就再没戒断了,华洛林常常疾步走过,极为顺手地把他指尖的烟一抽,拧灭扔掉,整套动作已经练得炉火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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