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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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云起时-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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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倌馆的兰芝,是倌馆的头牌,我会如此轻易的被你骗吗?做梦吧!
  那个人讪讪的退了出去。那个易先生转向我,温和的说道:“孩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可笑,你会保护我。真是好拙劣的谎话。我冷冷的看他,没有言语。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信我没关系。只是,你的病要好好养才行。住在这里的时候,如果有人说起,你就说是我的徒弟。这样,我才好保护你。”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看着他离开,我冷冷的问道。
  他的背影一顿,“我不想从你那得到什么,我只是想救你罢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但是我需要休养却是事实。我决定住下来,反正他自己愿意养我,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走着瞧吧!
  慢慢的我知道,他叫易璩,因为我不说我的名字,他想了许久,和我商量道:“既然你不愿说你的名字,我也不能总叫你喂,孩子,之类的。别人听了也会起疑的。你和我暂住的时候我就叫你常欢如何?人生苦短,不若常欢言。姓呢,就随我,姓易,易常欢,这个名字,可好?”
  人生苦短,不若常欢言。我在心底默念著这句话,这话,说来容易,做来何其难?我沉默著。
  “你不说不好,那么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常欢?”他说到,带着笑容,很真,但我不愿去相信。
  撇开脸不去看他。
  他却是不以为意,笑着进进出出为我忙着。扭头看他,左腿拖着,吃力的行走著,单薄的身影看去一点也不可靠。
  再好了些,可以起身了。听说他靠四处游走为人写字为生,如今为了我在这里竟待了一个月了。默默的起身,找到他摆摊的地方,他耐心的在为人写信。见了我,笑着向我招手。
  别扭的转过身去,我回了住处。
  他开始教我写字,不管我爱听不听的。他很耐心的和我说着那些我从未听过的诗书,似乎我真的是他的徒弟一般。
  他似乎真的对我没有任何目的。我知道的,背地里,有好些人想向他买我,可全被他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好傻的人,卖了我,他可以得好多钱的。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着。
  
  夜里,恶梦再次造访。我呻吟着,想要逃走。可是,是谁,为什么要拉住我?不,不,让我走。我哭叫起来。
  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我,“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啊。常欢,醒醒,你在做梦呢。不要怕,常欢。”
  絮絮叨叨的低语,如此的让人贪念。我睁开泪眼,正对上他温和的笑,担忧的眼。这个怀抱,几次帮我脱离恶梦的怀抱,是他。伏在他怀里,我无声的痛哭。他只是轻轻的拍着我,抱着我轻轻的晃着,口中喃喃的说着,没事的,不用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番外之易常欢篇(下) 
  睁开眼,师父已经睡着了,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师父,你梦见了什么?连睡着了都在笑。靠进师父怀中,是那个人吗?那个和你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外甥,他令你如此开心吗?师父,你会不会不要常欢了,就和那些人一样?师父,常欢只有师父,师父,你不会不要常欢的,对不对?
  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眨着眼,泛去水气。不,我不把师父给他,不给!
  
  第二天,他没有来。来的是王府的大管家,和师父在屋内谈了会子话后,师父叫过我来收拾东西。
  “师父,我们要去哪?”心里有着不安。
  “去宇睿王府,箫儿身子不舒服,特地让江管家来接我们。常欢,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过去吧。”师父说到。
  “为什么要去王府?”我不开心的嚷到。
  师父看着我,好脾气的说道:“箫儿说王府东西齐全,对治我的腿伤更好。而且,王爷已经同意了。”
  犟不过师父,乖乖的收拾了东西。师父在提到那个人时那和蔼的模样让我不悦,师父,只有我才能让你用这种口气提起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多一个那个人呢?
  
  那个人来了看望师父,淡如烟霞的一个人。只是,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不自觉的皱着眉。这一切,我太过熟悉,承欢过后吗?我冷笑,真是可惜,连个名号都没有,那么就只是一个男宠罢了,此时的恩宠可以维持多久,谁知道呢?
  我知道宇睿王爷对我并无意思,但是我就是要如此说。我讨厌他,他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来和我抢师父?虽然知道他是为了给师父治腿伤,是的,我也希望可以替师父把腿治好,可是,我不想由他来,不想。因为,我很害怕,他和师父,原本就有血缘的羁绊,如果,又是由他替师父把腿治好的,那么师父会更亲近他吧?我不要这样。
  再次羞辱他是男娼,师父动手打了我,第一次。看着师父气得煞白的脸,心里有愧疚,更有怒火,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师父怎么会打我?
  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对我破口大骂。他只是冷冷的笑笑,用一种看稀奇的口吻不咸不淡的说话。可却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扶着师父进屋,他为师父切脉,神色凝重。心里紧张起来,师父的身子是不好,只是,有如此的严重吗?
  他开了药方,让他的随从去取药。我劈手夺过药方,不过取药煎药而已,我也会的。他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说让他的随从指点我该怎么煎而已。因为涉及到师父,我再不情愿还是应了。
  
  自那以后,他日日都来。听着他和师父说话,师父那开心的模样让我怔愣。好像师父很少如此谈笑。听他们的谈话,多是师父在说,师父说的是他小时候的事情,说的是寒箫的娘以前的事。沉浸在回忆中的师父心情很好。寒箫对师父而言真的很特别吧,因为他是可以和师父分享回忆的人,而我不是。默默的坐在屋外,抱着自己的膝。很冷,真的很冷。
  其实,我知道的,宇睿王爷很喜欢他,很明白,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宇睿王爷之间,如此的融洽,如此的有默契。骂他是男娼,其实自己才是男娼,师父从不问我,可是,我想师父一定猜得到,我当时的状态,明明白白的。不愿去回忆那些令我作呕的记忆,那让我痛苦,让我讨厌自己。他是幸福的,他有一个如此爱他的情人,他有疼他的亲人,他有权势,有钱财。和他相比,我什么也没有,除了这个肮脏的身体。
  “怎么坐在风口里?小心着凉。”师父略带责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慌张的抬头,眼前模糊,看不清。是呀,我还有师父,还有师父。
  “怎么哭了?”师父有些慌张。
  “没哭,是沙迷了眼。”我用袖子抹去眼泪,说到。
  “是,是沙迷了眼。让师父看看。”师父好脾气的说到。
  靠在师父身边,师父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总是能够让我觉得安心。
  不敢和师父说我心底在想着什么,因为师父一定会说我想得太多了,可是,我总也止不住的会去想,会去担心。是我太多疑吗?闭上眼,感觉师父轻轻的在摸着我的发,温和的,温暖的。
  
  正和师父在院子里说话,却有人影一下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他,还有一个看去三十多岁的长相可爱的男子。称呼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可爱很奇怪,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可爱,笑眯眯的,眼睛都是弯弯的。然后又是两个人,一个是宇睿王爷,还有一个青衣男子,三四十岁的模样,很俊秀,眉眼间和宇睿王爷有一丝相似,给人一种很冷峻的感觉,神色冷淡。
  
  “哇,小箫儿,他就是你舅舅?果真是外甥多像舅吔,青,你快看,他和小箫儿好像哦。”那个长相可爱的男子好奇的围着师父打圈子。好厉害的轻功,脚居然可以一直不沾地。我惊讶的睁大了眼,他是什么人?
  “宁,你吓着人家了。”长相俊秀的男子对那人的举动无奈的摇头,神情间是宠腻的,话虽然带着责备,可是态度完全不是。
  寒箫无奈的上前拉住那个叫宁的男子。
  听着寒箫为师父和那两个人做着介绍,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男子都是他的师父。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这,又是两个疼爱他的人呵。
  寒箫的二师父似乎是懂医的,他拉住师父问著。师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很被动的模样。想不及那么多,我冲了过去,护在师父身前。
  寒箫的二师父有些惊奇的看我,笑眯眯的说,“你会功夫?呵呵,好啊。我们玩玩吧。”
  玩,玩什么?我还没明白过来,他已经开始对我出手。狼狈不堪的躲闪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懂的不过是些皮毛的内功,还是因为跳旋踵舞需要用上才学的,内功的心法就在记载旋踵舞的那个小册子上,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这样的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手足无力的倒在地上,我知道师父一直在为我求情。可是,他并没有听。这个人,倚靠著自己的功夫捉弄别人很有意思吗?我恨恨的瞪着他。
  他却飘回了另一个男子身边,他的话语让我气得快要吐血,我是玩具吗?无趣有趣与他何干?
  寒箫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粒药丸,施舍者的态度。气急的将药丸打落,我把刚刚受的委屈全发泄在了他身上。
  他似乎生气了,站起身,用从不曾听过的冷淡口吻讥讽我。
  师父向他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本来就是他们师徒不对,凭什么道歉的是我们?
  制止了师父,对他辱骂的话语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眼前一黑,我的身体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刚刚还在笑眯眯的人一脸杀气的站在我面前,那样冷漠可怕的样子。他居然是顽医,那个千金也求不来的顽医。江湖传言,顽医只凭自己喜好救人,不论邪正。寒箫居然是他的徒弟,那么另一个人就是顽医的另一半鬼斧神机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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