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恶之人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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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恶之人作者:未至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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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人了,也不会饿着自己吧。 
他想任万成一定觉得他简直像神经质一样的莫名其妙,而他对此这回也无法反驳。 
真的是他的问题了。 
牛毛细雨,并没有多少人打伞,元正礼混在其中。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雨似乎也渐渐的大了些,不少人撑起了伞。元正礼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见雨下得有些大了就随便进了家餐馆。他随便点了盘小菜,接着就要了瓶啤酒。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考虑回去的事。他点菜喝酒完全是因为他不能白坐在人家店里。 
起码他最初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他脑子放着空,拿着杯子,时不时喝一点、时不时喝一点,不知不觉就一杯。于是一杯,一杯,又一杯,没一会儿一瓶就喝完了。 
他就招呼店员又来了一瓶。 
元正礼酒量不算太差,但绝对也不算好。等他意识到自己头有点薰薰然、感觉像想要睡觉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那会儿他才意识到,他喝得有点多了。 
他正有些迷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一惊,醒了一些,以为是任万成的电话,之后电话掏了出来、看到了熟悉的号码,他又放松了下来:电话来自他至今都还没想起来的那个同学。 
他接了电话,有些疲惫含糊的喂了一声。 
那边静了下,然后缓声问他是否已经休息了。 
他说:“没,只是在外面喝酒,喝得有些多了。” 
对方就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外面喝酒。 
他拿着电话,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声,然后又低下了头,看着桌面,说:“没事。” 
想来也没法说吧,自己的兄弟发生了那样的事,再者也许在别人眼里,那根本不算是个什么事。 
对方追问了几下,他最终只是忍不住又看着天花板,叹了声:“我弟啊……” 
那边沉默了会儿,问:“怎么了?” 
他想起了进门时所发生的的,手撑在额头上然后摸了摸,然后内容一转,“我弟啊……他必须要出去读才行……” 
这话说出来,他也是不知道在给谁说了。 
他不能将任万成不光彩的放‘浪一面暴露给别人,于是他选择了这个话题。 
“出去读好啊,能多学些东西,长点世面,以后肯定有用,要是能留在那更好了……”他撑着额头,絮絮叨叨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要让所以人看到的任万成都是完美光彩的,丝毫的瑕疵都不能忍受。 
那边没有插话,就在电话里听着。 
之后又断断续续聊了点什么,元正礼不太清楚了,他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便以此和那边结束了对话。 

结了账,元正礼在轻微和偶尔的晕眩中走着直线,脑子里混混沌沌,他困乏得快闭着眼睛了。 
雨还在下,不大不小,天却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元正礼从人来人往灯火明亮的街道进入了人渐减少的小区。他住的楼在小区深处,等他走的快到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人了。 
昏暗中,是相隔甚远的一个个孤零零的白色路灯,灯光下银丝般的细雨落了下来,黑色的路面水淋淋的。 
快到楼下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在牛毛细雨中垂着头站着,觉得疲惫,此时不知为何又没有要回家的渴望了,而是充满了抵触,接着又转变为烦躁。 
他站在那半晌,丝丝凉凉的细雨轻抚着他,让他在清凉中渐渐镇定舒缓下来。他抬起头,往自己屋窗户的方向看了看,其实也并没有看仔细,连焦距都没对上,他就有低下了头,一步一步的往黑乎乎的楼门中走去。 

—未完—

六.噩梦 

元正礼回到家时,一脸疲惫,全身几乎湿透了。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只差滴下水。 
他刚打开门进来,任万成就出乎他意料的从客厅立刻迎了出来: 
“哥你去哪了,怎么又淋成了这样……还喝了酒?” 
连语调都不是那种揶揄调侃的了。甚至不该是“现在的任万成”的语气。 
有些疑惑关切的。 
依然是熟悉的声音,但低缓悦耳,就像能擦干他身上多余水分的厚实又柔软的毛巾一样。 
没有张扬跋扈,没有居高临下,没有不悦鄙夷。 
——是以前认知里的“任万成”。 
是那个近乎完美的,懂事贴心的,“任万成”。 
他晕晕乎乎的尽可能稳稳当当的往前走了一步,接着就被对方扶住了——他确定自己走的很稳,但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看出他的头晕脑胀的。 
他望着地面,脚步顿了下,然后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瞥向了任万成的方向——实际上他连对方的模样都看不清,只是瞥到了轮廓的边角而已。 
他犹豫了下,问:“……万成,你吃过了没。” 
声音淡然平和。 
他隐隐约约感到“万成”这两个字说出口很陌生,半晌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没这样叫过对方。 
小时候叫“小成”;长大后,就直接叫“任万成”。除非必须要引来任万成注意,要不然他连称呼都不喊。 
“吃了。” 
听到对方这样回答,他点点头,目光就又落回了地面。 
“你要吃什么不,还是不舒服?——” 
“——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冲个澡就行,你忙你自己的吧。” 
他淡淡的打断了对方的询问,并推了推对方,示意对方离开。 
而任万成却并没有走,甚至连手也没有松,依然稳稳的扶着他,微皱着眉认真道:“你先坐着缓一下,刚喝完酒不能洗,而且你这样怎么冲澡。” 
元正礼知道自己明明能走、而且走的还算稳,却不知怎么就没了骨头,放弃了所有支撑自己的力量,转而全身软绵绵的倚着任万成,似乎比喝高了还要严重,快睡着般的眯着眼,脚下步伐虚浮混乱着。
他靠在对方身上,隔着潮湿的薄薄的布料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皮肤微热的温度。 
……真是暖和啊。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他并不是因为凉而这么觉着的——这已经不是会感到凉的季节了。 
他只是因身边人的温度而感到舒适惬意。 
他闭着眼,侧过头,鼻子又看似无意的往对方身上凑了下,然后自然呼吸般的小心细嗅。 
……温热舒服的气味。 
他想起下午在厨房自己对任万成的单方面的吵闹,他想起对方那时身上的味道。 
他紧闭着眼,感到疼痛般的拧了眉。 
他看到了一片的黑暗。 
漆黑的。除了黑,一无所有。 

他就这样以看似自然的方式隐藏着自己极不自然的行为,贴在任万成身上,在对方的半扶半拽下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卧室。 
他倒在了床上,平静又恍惚的望着俯下‘身又想把他扶起来的任万成。 
“起来先把衣服一换、头发擦擦吧。你身上都是湿的。” 
任万成认真说着,想把他扶起来,他却一点没有要起的意思。他静静的看着忙碌的对方,然后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了对方的脸颊: 
“万成……” 
他叹着,望着有些愕然的任万成,拇指在对方脸上轻抚,然后温和的笑了, 
“任万成…… 
“我的弟弟…… 
“我的弟弟……” 
他沙哑的说着,带着笑,声音却颤了起来, 
“……我的弟弟。” 
接着,他的笑容渐渐褪去。他静静的看着任万成,缓缓将手放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就只是盯着任万成。就像没喝过酒一样。 
任万成也平静了下来,无声的注视着他,见他不再说话,才问他怎么了。 
他挪了视线,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任万成要扶他,被他摆了摆手。 
“没事,你忙你的吧,我一会儿自己换洗。没事。”他坐在床边淡淡道。 
任万成看了看他,出了卧室,然后又拿了毛巾和水过来。 
他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然后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擦起头来。 
任万成就站在旁边,看他。 
元正礼就皱着眉在那擦头发,有些不痛快。 
等他擦的胳膊都酸了头发都快掉了,任万成还在那站着看。 
“你还在这儿干嘛?” 
元正礼拧着眉盯着任万成压着火气质问——他其实已经很火大了,他觉得任万成在这儿很烦。按理来说以近期的发展他早就该大骂着任万成让任万成滚出去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的任万更像“以前的任万成”,所以他挪不开面子去对关心他的任万成肆无忌惮的大发雷霆。 
“我怕你有什么事。”任万成平缓温和道,“或者不舒服。” 
“我没事也没不舒服你能不能赶紧出去!” 
任万成只好点点头:“有事你喊我。” 
“都说了没事!”元正礼不耐烦道。 
任万成并没露出不快的神色,只是看了看他,就出去了。 
元正礼皱着眉监督着任万成走出卧室,然后他才呼了口气、拿着毛巾狠狠的烦躁的甩了下。 
也不知道在烦什么,就是见了任万成就烦。 
不管性格好或者不好,都烦。 
他坐在那,心烦意乱,就又躺下了,之前的清醒撑了不到半分钟就烟消云散,这会儿又晕里糊涂醉醺醺的了。 
他有些瞌睡,所以烦躁不知不觉就被疲惫取代了。静静的躺了会儿,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却又感到不舒服起来,胃里剧烈的翻腾着,胸口开始发闷。 
他本想忍一忍,睡着了也就没有恶不恶心的事了,但不适感却越发清晰,以至于他无法入睡。 
许久,胃里翻着翻着开始往上冒,冒着冒着就向上涌,于是他终于受不了了,压抑着强烈的不适感起来了——速度还不能快,一快肌肉一紧张胃部一收缩才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去了厕所,关了门,今天第二次趴在马桶上又吐的一塌糊涂。 
等他吐完了,趁着不适差不多褪去,匆忙大概洗漱了下,就准备回房换衣服休息。 
他出了厕所,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任万成。但他没心情理对方,就再没多看的就往自己卧室走了。 
“没事吧。” 
“没事,我睡啊,你回屋吧。” 
听到任万成的询问,元正礼头也不转一下,有些冷淡的回答。 
回到卧室后,元正礼正准备换衣服,看了看没关的门,犹豫了下,想了想,就走过去把门合上了,然后才了走回来换,等换完了,他又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为了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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