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恶之人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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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恶之人作者:未至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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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万成挪了视线,有些犹豫,接着反问了,“哥高中还要继续在那上吗?” 
他挑了下眉,“我不知道,我成绩不行。” 
任万成就不说话了。 
“你好好学。” 
元正礼撇下这么一句话,就打算收场了。 
然而任万成这时却抬了头问:“哥你会去上Z中吗?” 
那是个二流的省重点学校。 
元正礼转过头,带着点不耐,“Z中?” 
任万成看着他,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我上不了。”元正礼干脆的给自己下了“诊断结果”,“我成绩不够。” 
任万成看看他,本来想说什么,但眼睛里的亮光灭了些,又垂了眼睑。 
“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 
“你上你的学,问我的干什么。” 
元正礼问完,就意识到了些东西。 
他立刻瞪了眼、拧了眉大喝, 
“你敢到我这来上学我把你腿打断!” 
任万成猛地抬了头,惊愕的盯着他。 
元正礼知道自己的话说的狠了,但他没办法, 
“不许来我这上学听见没!” 
他没办法让他的弟弟跟他一样,待进那所杂乱的、和监狱一样的、不怎么样的学校。 
任万成和他是不一样的人。 
任万成比他聪明,比他学的好,比他能力强。 
他没办法让任万成这只金凤凰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他们那个鸡窝里。 
这是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任万成只是盯着他,直直的盯着他。震惊的。 
也许不止是震惊的。 
他不知道任万成会不会讨厌他、恨他、嫌恶他,但他必须这样。 
任万成最后没说话,只是又看回了地面。 
他看着;也冷静了下来。他想自己又做了过分的事。 
然而这就像是小时候他狠狠推开任万成训了任万成一样,他必须如此。 
晚上他又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 
周六他回爷爷家时候顺便去了文具店。周日他离开时在任万成的桌上放了套崭新的三角尺量角器。 
那玩意值不了多少钱,但他实在是不知道送什么给任万成“表示”一下了。 
他零零碎碎送的东西太多了,已经重样了好几次。 
他没把任万成的真实情况告诉母亲,要不然母亲可能会把这问题归结到他身上。比如他没有起到带头作用。 
直到任万成的学校确定下来之前他都一直惴惴不安着,怕任万成真来上他们学校怎么办。 
好在任万成没有。任万成上了Z中。 
按母亲的话是,任万成在一流重点学校联考的时候不舒服,发挥失常了。但在考Z中的时候成绩很好,重点班绝对没问题。 
元正礼当时没说话。 
事后他见到任万成了,盯了任万成很久。而任万成抬头看他,奇怪的问:“怎么了哥?” 
他就没去问任万成到底什么情况,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好好学”。就像老师家长们教导他的一样。 

—未完— 

初三后元正礼就几乎不怎么回家了。 
他稍微收拾了点性子,认真学习了。而学校周末考试、补课,留下的休息时间并不多,再加上一回家母亲就在问小考的事、或者夸奖任万成在新的学校和班里的优秀表现,他就不是很想回了。 
有一次周末元正礼实在是太累所以就没回了,下午没补习就在宿舍睡觉。他在上铺,他们宿舍六个人,当时就他和另外一个舍友两个人,之后又回来了一个。那两人在底下聊着,他就在上面醒了。 
醒了不想起,就躺着闭眼休息,也没吭声。 
没一会儿之前在宿舍的人出去了,下面就只剩一个。 
屋里静了下来。 
没多久,就又进来了个,俩人在底下聊起来: 
“他们呢?” 
“我刚回来的时候只有XXX,其他几个不是去网吧就是回家了吧。” 
元正礼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对方没发现自己。 
这是正常的。屋里几个除非要检查,一般经常不叠被子,就乱糟糟的窝着。有时候看起来有人,其实没人;有时候看起来没人,其实有人。 
元正礼盯着天花板,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吱声,就听见脚步声在屋里来回的转了一圈,似乎在检查到底有没有人。 
之后低下就没人说话了,半晌,反而是传来了亲吻声和气喘吁吁的声音。 
元正礼脑子就空了。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想着没准是……其他的声音。 
气喘吁吁可能是在做俯卧撑或仰卧起坐或等等等一类的运动,然而其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其他”能发出那样黏腻又……的声音。 
他睁着眼,然而除了天花板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其实是想看一看的,然而老旧的架子床稍微翻个身就会嘎吱一声,他不敢动。 
他就只好直挺挺的躺着,却又想推翻自己的想法般的竖着耳朵仔细的听。 
对面下铺的床嘎吱一声,接着一个就气喘吁吁的说:“把门插上。” 
“好。”接着床又是嘎吱一声,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插销插上、脚步声又回来,床再次嘎吱一声,像是另一个人也上去了。 
“脱裤子啊。”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 
“相互摸一下就行了吧。上回疼死我了!” 
“可是我想操‘你。” 
“操‘你大爷,怎么不让我‘操‘你。” 
“下回让你操我。” 
然后是皮带的碰撞声、拉链声、喘气声,时不时还有黏湿的接吻声。 
元正礼窝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喘,实际上胸口憋得难受,手心全是汗,瞪大了的眼盯着泛黄的天花板,耳朵里都是自己剧烈鼓噪的心跳。 
他窥探到了另个世界。 
低下传来吸凉气声、低骂声,一个说“妈的你轻点!”,一个说“操!你别夹那么紧啊!” 
元正礼脑子都懵了,都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之后他听见对面下铺的床嘎吱嘎吱的响,一个呼哧呼哧的喘着,一个像变了调的不停的啊啊低喊着,当他们不喘不叫的时候就是黏糊糊的亲吻声。 
元正礼脑子是还是白的,他僵硬的盯着天花板,全身都是汗。 
他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般的木滞着,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但那些声音还是如就像从另一个空间般,扭曲着,远远的飘来。 
他的身子紧绷着,稍有松懈就控制不住的想颤抖。 
那些声音持续了多久,他就这么撑了多久。 
也许是麻木的,也许是紧张的。 
不知多久,那边的床摇得更加厉害,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要传遍整栋宿舍楼。两个人的粗喘和呻吟声夹杂着露骨的低喊,急促的,慌张的,愉悦的,极度兴奋的,就像做过山车到了最顶头。 
他的心跳也越发急速起来。他瞪大了眼,脸烧红滚烫着。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觉得他要得心脏病了,他要死了。他很难受。 
也许他有些怕,但在那同时他心里又躁的停不下来,连通同他的身体细胞也变得不安分。 
他两双手一直攥着,汗津津的,剪的干净的指甲狠狠陷在掌心里。 
他们落下去了,一泻而下,发出舒服的长长的呻吟。 
而他还悬在半空,就像睁大了眼俯身望着。望着他们“狂欢”,望着他们在刺激后放任自流般的享受。 
他就在那,下不去,也回不去。 
他不敢动。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棍儿在被子压覆下挺立着。 
他的眼神顿时就晃了,到处乱瞄着,就像这样就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般。 
他现在不止是怕被下面的人发现了,他更不安的是底下稍微的摩擦就能感受到那种来自于黑暗的愉悦。他已经是憋得的受不了,在内裤里紧紧的顶着布料、绷着。而他又不想去碰,于是只能忍着。他意识都是乱的,混混沌沌,却微微紧缩着身,一动不敢动。 
他想大叫,他想发疯,他想崩溃。但他没有那样,他只是干巴巴的瞪着眼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指甲掐着掌心,压抑着,克制着。 
他不知道这样熬了有多久。下面人已经不在气喘吁吁,床吱呀的响了声,接着再次传来皮带和拉链的声音,宣告着发泄与休息的完结。 
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觉得之后的都好熬多了。 
他听见他们在说话,过了一阵儿又有人回来了,几个人在下面聊起天来。 
他就一直这么躺着,渐渐平复下来,脑子也清净淡然了。 
他等了很久,终于在那两个同学不在的时候起了床,从上面爬了下来。之后回来的舍友不禁惊呼:“卧槽?!原来你在啊?!” 
他就笑笑,“躺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多说。 
晚上见到那两个舍友的时候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很多。 
他以为自己没法正视视他们,他以为自己面对他们时会表情扭曲,他以为自己会感到局促、紧张、惶恐,更极有可能排斥、鄙夷、恶心。 
但他没有。 
他甚至没有一丝的不适。他以前和他们的关系一般,也就是普通的舍友。而现在,相比起宿舍的其他人,他在心理上和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他们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 
他看着他们,能感受到一些东西。有一种类似惜悯的感觉,但却又没有同情和可怜的成分,而是对等的。 
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普通人一样;他们说说笑笑着,也像普通朋友一样。丝毫不像电视里演的或人们说的那样光怪陆离。 
然而想起之前事,又觉得像幻觉一样,再去看,就感到氛围微妙了。 
他打心底的想和他们多说几句话,尽管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只好表面态度一如既往。但他朝他们笑、和他们说话时,心里却是把他们当做离自己最近的人,认真且发自内心的对待了。 

—未完—
 
这天夜里熄灯了后,他躺在床上,望着朦朦的黑暗,静静的睁着眼。 
他脑海里总时不时的要浮起一些东西,然而每当他隐约能看见的时候他就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于是又把它们狠狠的按了下去。 
似乎是下午发生的事。他自认为那没什么好想的,而且他总觉得不止,或者并不是,那件事。 
不知为何,觉得是涉及到自己的,但又隐隐是件不好、不对的事,所以不敢再追究细想了。 
他睁着眼,一直到自己瞌睡了、眼睛不知不觉闭上了。闭着眼,迷迷糊糊中,那些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些影影绰绰的事情,就扭曲着,要形成某种看得见的、有实体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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