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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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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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咏薇心里又是一跳。
  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霍令辰么?
  这女子突然发现,在她忽略这青年的一段时光里,他已经变得沉稳许多,举止间再不见莽撞与冲动。在她还未留意到的时候,他已长成了一个于她有些陌生的成熟男人了。
  而在面对这许久不见的青年时,她心里生出了一点奇怪的忐忑。尤其是在他那双深邃眼眸,偶尔对上她视线的时候。
  她知他近来与某位贵族小姐在恋爱之中,那么大约已成功地移情别恋了。但她却依然无法坦然自在地与他相处:从前的霍令辰,虽然脾气糟糕,但为人真诚,眸光热烈。
  而现在的霍四,却似乎不那么简单了。程咏薇疑惑起来,如今的霍令辰,竟会用这样惑人的眼光去看人么?
  这青年的俊秀面容与英挺身材,已足够有天然的魅力,去吸引淑女们前仆后继。若是再加上大为改善的性情,实在会完美地叫人无法抵挡。
  程咏薇注视着这嘴角含笑的青年,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情绪。她已无法辨别,自己究竟是为这青年的变化欣慰多些,而是惆怅失落多些。
  霍令昕得知程嘉树出事的消息时,已是这天下午了。
  贺卫楠在电话里,将这迟来的消息告诉了他。而那时,程嘉树已经平安无事地出了警察局了。
  霍令昕先是为程咏薇的无意失约而释然,但听完事情的解决经过后,却又遭受了重大打击,一颗心仿似突然沉入了海底:
  真是可笑,程咏薇明明是他霍令昕的女友,可程家出了这样的意外,他却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
  而更可笑的是,那个受程咏薇的委托,去警局将程嘉树与阿景保出来的人,是霍令辰。
  若是换了是卓扬或者卓越,甚至是傅荣钧,他都不会有这样强烈的不安。
  但为什么不是旁人,偏偏要是霍令辰?
  霍令昕蓦地苦笑起来。
  他甚至不敢去想,程咏薇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选择了向霍令辰求援的。

  私奔

  阿景被警局放出后,便再也没有回过青帮,他已决意离开华京。
  如今,他在华京的路已经死了,几乎是穷途末路。
  他既然得罪了青帮气量最小的人物,只要有沈澜在帮里一天,他便永远都混不出名堂。而青帮如今在华京一家独大,他若是敢叛出青帮,不会有另一个帮会敢收留他。
  他唯一的出路,便是一路北上,去外省另寻一片天地闯新事业。
  他为自己勾勒出了这样美好的未来,便再无眷念,悄悄去定了最近的船票,打算今晚便离开华京,奔赴北城。
  天色渐暗,十月的晚风徐徐吹过,带着缱绻的温柔。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强压下心底的一点烦躁,又警觉地伸手拽了拽领口,半掩住面目,这才往不远处的程公馆看去。
  在走之前,他还想再与赵之晴见一面,与她道别。
  等过了今晚,他离开了这都市之后,便真正是天涯海角,再难相见了。
  赵之晴与阿景并肩走在中央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连步伐也不由缓慢。
  就是在这条繁华街道上,赵之晴认识了阿景,虽然那时动机不纯,但后来却慢慢成为了朋友。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哪。
  快走出中央路时,阿景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赵之晴一笑:“之晴,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我还会这个——”
  他说着,就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只口琴。
  赵之晴也微微地笑了,“你会吹口琴?这真是稀奇。”
  她语气轻快,似乎昨日种种已化烟而去,她还是那个直爽大方的赵二小姐。
  阿景不由深深看她一眼,仿佛要用这一眼,将这女子的音容笑貌都记得深刻。
  阿景吹的曲子,是如今家喻户晓的一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赵之晴一听这熟悉的旋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蓦地朝阿景看去:“送别?阿景,难道你要与我道别?!”
  带着些许悲凉的乐声,在这女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结束了,男人将口琴放回口袋,淡淡地点头道:“之晴,我确实是要与你道别。”
  他低声叹息:“那天在警局,我骗了你。我既动了沈澜的堂兄,青帮再无我立足之地,我在华京已经混不下去了。不仅如此,以沈澜的性情,恐怕早已将我视作报复对象,我若在这里多呆一日,便有被沈澜手下追杀的危险。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赵之晴几乎呆住了,这些可怕的事她全然没有想到。
  她觉得,她的人生似乎是出了什么错。
  她从前还以为,自己常参加上流交际,算是见多识广,即使遇到再麻烦的事也有办法解决。但她此时才发觉,她一直活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本是个井底之蛙,却还自诩阅历丰富,处世成熟。
  说什么新式女性,说什么冲破旧束缚,那根本都是天真的大话、幼稚的狂言!
  而现在,阿景已为了她的任性而付出代价,一夜之间便要抛弃一切,去做凄凉的逃徒。
  她又羞又愧,立时流下眼泪,“阿景,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阿景走得匆忙,身上连一块手帕也没有,此时见女子面上带泪,不由慌了手脚:“别哭,之晴,别哭。我对你说过,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能认识你,我这辈子已经知足。”
  赵之晴愕然地抬头看他,“阿景,你……”
  男人却突然更靠近一步,低下头去,在女子那柔软的唇边吻了下去。
  赵之晴被他这举动吓到,下意识地将他往前一推,那带着余温的唇微微发颤,却一句话也讲不出。
  沉默许久,她才慢慢说道:“我以为,我会渐渐喜欢上你的,只要再过些日子……”
  话音未落,她便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真的。之晴,我从不曾奢求太多,包括你的爱情。”
  阿景心里那本已灰暗的一处,被这突来的惊喜点亮了。
  而赵之晴静静窝在他怀里,低声说:“阿景,你若是走了,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阿景为她这罕见的撒娇语气笑了起来,温和说道:“你可不要做傻事。之晴,你不要等我,你有你的人生,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世上还能有另一个阿景么?”赵之晴心里越发慌张无措,“方景鹏,知道你要走了,我才发现,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阿景微微一愣,他只对她说过一次自己的本名,没想到她却记住了。
  他搂着心爱的女子,先前的那些遗憾都已消散,心中唯有一片满足。
  在这繁华如许的华京街头,他这已经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没有能给她的道别礼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站在这幽暗的夜色里,用一只半旧的口琴,为她吹起一支不成腔调的曲子。
  但这女子一定知道,他这支曲子里,到底蕴藏了多少无法言明的情感。
  这于他就已足够。
  他这一生原本注定毫无牵挂,却因为有了她的认可,而有了一点希冀。
  翌日上午,赵家二小姐与一个流氓小子私奔的消息,一下子便在华京街头传了开来。
  这流言是沈澜的手下散布出去的,他们连夜去阿景的住处截人,却扑了个空。等这群人追查到码头上时,去往北城的大船已经开出许久了。
  他们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阿景与一位年轻小姐亲密携手,站在船头并肩而立的情景。
  沈澜原本想要直接做掉阿景,这年轻人太过能干,实在碍眼,借此机会一举除去,也算除去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不料这年轻人竟有如此决断心肠,多年争取到的名利,说放下便放下,连银行账户里的大额财物,也只提取了现金带走。
  但他却不罢手,甚至想派人去北城,将那一对逃亡的人赶尽杀绝。青帮的势力只在华京及周边,要派人去北城,就要得到三爷的首肯。
  而沈澜将这事汇报给三爷后,三爷却态度暧昧,一晃半日过去,还未给他回复。
  青帮里与阿景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头目,心有不忍,悄悄派人去通知了程嘉树。而程嘉树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即去了百悦门去见杜三爷。
  杜三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程嘉树仔细观察了半天,也不敢贸然开口。
  但他这点小心思,在三爷的利眼之下哪里还能瞒得住?三爷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却卖了个面子给他,主动与这少年提起了阿景的事。
  程嘉树自有一番道理来说服他:
  “三爷,您如今在首都地位稳固,十年内都不会出什么乱子,何必赶尽杀绝?何况,阿景那小子是您唯一赏识过的后辈,他既有本事,其实您也不想杀他的罢?”
  三爷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他既能轻易叛出青帮,对我也谈不上忠心耿耿,留他一条命,岂不是养虎为患?”
  程嘉树心里一惊,勉强笑道:“三爷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这怎么能是养虎为患呢?”
  “嘉树曾听人讲过一个故事,据说古代有一个剑客,名叫独孤求败。这位绝顶高手,因为武功太高而无敌于天下,却也因为找不到合意的对手而寂寞。”
  三爷似乎起了些兴致,“这样,也难怪叫独孤求败。”
  程嘉树见此,精神振奋起来,便继续说道:“三爷说得不错,这人一心求败而不得,实在痛苦极了。最后,他竟将自己的几把宝剑,一柄利剑,一柄紫薇软剑、一柄玄铁重剑并一柄木剑,一起埋葬在了剑冢里。”
  “他还在石壁上写道: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败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在嘉树看来,三爷如今难逢敌手,却不免英雄寂寞,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好为自己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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