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树与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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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树与校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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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许洋淡淡说道,将电子狗连接在那台电脑上,用力扳响活动了一下手指,电子狗的黑色屏幕上开始显现黑色界面,“我要开始了。”许洋自言自语道,修长的手指立刻眼花缭乱地飞舞在键盘上,急促响起的敲击声在混乱嘈杂的环境下听起来却格外明显。
  “他在做什么?”负责人问向下属。
  那下属耸耸肩:“我不知道……他好象正在侵入这台电脑,试图修改程序。”
  “这些你不会吗?你也是程序员啊?”负责人问道。
  黑色的屏幕上不知名的复杂代码一行行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扫屏,那下属扶了扶眼镜,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我连……看都看不过来……”
  
  大楼废弃太久,电梯已经停运,也没有光线照明,卫子瑜沿着堆满杂物和石块的楼梯摸索而上,四楼,黑色的门。借着楼外工地里探照灯的光亮,他很快就找到了。
  “丁明!丁明!”他大声叫着。
  隔间、隔间!隔间在哪里!!
  黑暗中破旧的房间里四壁空空,一时间找不到隔间在哪里,卫子瑜心慌意乱,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林青骗了他。
  “丁明!丁明!你在哪里!”
  遥远飘来的呼叫声仿佛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轻轻将丁明的神志唤醒,这是子瑜的声音,无论相隔多么远,他都能准确无误地听出他的声音。他挣扎着用最后一点力气用力踢打墙壁。
  一声沉闷微弱的异响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突兀,卫子瑜忍不住一阵狂喜:“丁明!是我,丁明,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他沿着声音找寻而去,在复式楼梯与地面形成的三角空间里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搬开一堆杂物,墙壁上露出一扇门,门上还有一把锁,卫子瑜抡起手边一块石头用力将锁砸开,撞开门:“丁明!”
  蜷缩在角落里的丁明看起来满脸血痕,伤痕累累,手脚和嘴都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但是看到他还活着的那一瞬间,卫子瑜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拥抱住他:“天啦,我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他很快放开他,三两下扯开他的胶布:“快走,这幢大楼就要爆炸了。”
  他努力扶起丁明,但是丁明却痛苦地无法站立,“没有……知觉了……”沙哑的声音说明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濒临临界点。
  卫子瑜一咬牙,俯□背起了他:“我背你出去。”
  “来……不及了……”丁明虚弱地说道,“你……先……走……”
  “别胡说八道。”卫子瑜心疼地低骂了一句,四周光线微弱,卫子瑜凭着来时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怎么会扔下你一个人……”
  工地外的人群为刚刚出现的意外事件正议论纷纷,临时指挥室里,许洋还在气定神闲地敲击着键盘,大屏幕上显示的爆破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
  59,58,57……
  那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苍白地问道:“行不行呀……”
  那下属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你不要打扰他!”
  负责人被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时间……”他指了指大屏幕,那揪心的数字还在一点点减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牵挂在一脸平静无波的许洋身上,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无声,只听得见许洋手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键盘上飞快敲响的声音,快得让人看不清楚,黑色的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现各种界面,让人目不瑕接。
  时间还在一点点减少,毫无停下来的样子,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至近已经停在了工地外,所有人的心都随着那一秒秒减少的数字而揪得紧紧的。
  大楼里,卫子瑜背着丁明吃力地沿着楼梯往下走,堆砌的杂物让他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
  “子瑜……”丁明虚荣地在他耳边叫道。
  “我在!别说话,我们很快……很快就要出去了……”卫子瑜气喘吁吁地回道。
  “你先走……”丁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热滚滚的泪珠混着他脸上的血迹落在卫子瑜的脖子上。
  卫子瑜忍不住笑了:“傻瓜,没有你了,我怎么办……”
  一截断裂的钢条拦在楼梯口,而卫子瑜却没有看到,硬生生被它绊倒,背上的丁明也摔到了地上。
  “丁明,丁明!你怎么样?”卫子瑜不顾腿上的疼痛扶起丁明,“快要出去了……”他作势又要背起丁明,但是两条腿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只能跪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着,每爬一步就对丁明说道:“丁明,别放弃,千万别放弃……”
  时间还在一秒秒减少,大楼外人数开始齐声高呼倒计时:10,9,8……
  办公室内看着大屏幕上跳跃的数字,那位负责人紧紧咬住手中的毛巾,“来不及了,完蛋了,来不及了……”
  7,6,5……
  卫子瑜终于爬不动了,出口的光亮已经近在咫尺了……
  4,3,2……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最后关头卫子瑜本能地将丁明抱在怀里护在身下。
  当一幢三十层的大楼轰然倒塌的时候,还有什么可以阻挡倾流而下的覆灭,但是那一瞬间,他却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保护怀中心爱的人儿,哪怕这是以卵击石的徒劳又怎样,还有什么比不畏死亡的勇气更可贵的东西?
  那一瞬间丁明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如果这辈子还有谁可以和他肩并肩,手牵手无畏艰难一起度过,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人。
  大屏幕上的数字奇迹般地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定格在那里,整个世界一片安静,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那位紧张过度的负责人已经昏倒在地。
  一直淡定的许洋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那位程序员无视地跨过躺在地上的他的上司,冲到许洋面前激动道:“这些……这些程序,可以给我吗?”
  许洋浅浅一笑:“它们全归你了。”
  那人如获至宝地高呼万岁。
  许洋面带一丝微笑,依旧镇定地从疯狂欢庆的人群中穿过,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无牌的轿车,许洋拉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原本要被爆破的大楼,转身坐进车里,那辆车悄然无息地神秘地驶去,就好象它从来未出现过一样。
  大楼里,卫子瑜仍然紧紧抱着丁明,在两人都以为将要葬身在这场爆炸中的时候,原本预期的灾难和死亡却近在咫尺地戛然而止。
  卫子瑜慢慢松开丁明,欣喜若狂:“我们得救了……”
  丁明早已泪眼盈眶:“真是奇迹……”
  “是呀,奇迹!”劫后余生的狂喜让卫子瑜也落下眼泪,他掏出那条被血迹浸染的项链,再次慎重地挂到了丁明的脖子上:“丁明,我爱你!”
  “我也是!”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大楼外开始传来救援人员的声音……
  
  尽管没有卫子瑜参加,体育馆内X大学最有影响力的篮球决赛仍然要进行。失去了一名主力队员,这场比赛C系打得极为艰难,前两节比赛可谓是节节败退,被H系一直压得喘不过气,那简直就是高锦风的个人表演,眼看着第四次冠军的奖杯已经在向他招手,高锦风分外得意,卫子瑜的缺赛,足以证明他的计划完美成功,而他也如愿地再次成为众人焦点,两节比赛结束后他们以绝对优势领先了C系近二十分,H系的球员和啦啦队志气高涨,看台上一片欢呼声。
  坐在看台另一边的C系啦啦队显得有些沮丧,C系的教练员仍然在给垂头丧气的队员鼓励打气,但是面对对方越战越勇的气势,这样的鼓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节比赛结束的时候,C系将比分追回一些,但是两队仍然相差甚远,比赛渐渐白热化,C系越来越艰难。
  中场休息的时候,赛场上似乎出现一些骚动……卫子瑜满脸血痕、衣着零乱破损地搀扶着同样满身血痕的丁明出现在赛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全场安静一秒。
  “是卫子瑜耶。”、“对呀,是他呀。”、“这是怎么回事呀?”窃窃私语随后而起。
  看台上许源惊喜地大叫道:“卫子瑜!丁明!”
  C系的啦啦队一下子沸腾起来,高呼道:“卫子瑜!卫子瑜!”
  看到卫子瑜的那一刹那最震惊的是高锦风,特别是看到丁明也安然出现,整个人僵立原地,脸色煞白,他小声自言自语道:“林青那个蠢货!怎么办事的,我要杀了他!”
  C系的教练一看到卫子瑜,冲上前狠狠朝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混蛋!现在才来!你想挨揍吗?!”嘴上虽然骂着,但是语气中却掩不住惊喜。
  “教练,等我赢了比赛你再来揍我吧。”卫子瑜嬉皮笑脸道。
  “你行不行呀!”教练上下打量着他,那满身的血痕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没问题!教练!”卫子瑜一边说着,视线扫向H系的球员,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盯上高锦风,挑衅地冷笑一声。
  “还不去换衣服!”教练说完,冲着裁判示意要换球员。
  许源也上前,将丁明扶过来:“丁明,你没事吧,感觉伤得很重呀,不去医院可以吗?”
  “我没事,我要看完这场比赛。”
  卫子瑜半蹲到丁明面前:“看着,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丁明微微笑道:“我相信你!”
  “只剩两节比赛了,不知道行不行!”许源有些担忧道。
  “别担心,那家伙……”丁明笑道,看向卫子瑜的目光满是温柔。一旁的许源眨眨眼,一脸了然地点点头,“丁明,你和他……”
  丁明神秘地笑而不语。
  C系的队员们一看到卫子瑜立刻焕发了活力,众人纷纷上前拥抱他,他的出现就好象给所有的队员注入一针强心剂,而相对于对手而言,他的出现就是一颗最重量级的炸弹,将他们眼中近在咫尺的胜利轻而易举地拉远。
  卫子瑜很快准备妥当,在上场前一秒,他回过头冲丁明竖起了大拇指。
  四目相对间,彼此都能读懂对方眼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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