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完结)作者: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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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完结)作者:嫣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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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你们要不要帮忙?”熙攘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不太协调的锐响,寻声望去,霍熙穿着一身花哨的时装,正迈着猫步走过来。瞄着块头硕大的安西羽,霍熙略微的调整了一下行进路线,最终停在苏哲身边,“按理说,我哥走了,我应该对你失去兴趣才对,毕竟玩具要抢着玩才有意思。你们可以权当我是在做善事,谁知道呢?可能反派身上也会有隐性的雷锋基因。”
  “你能帮上什么忙?”安西羽掂量着手里的剧本,寻思着要是这坏胚说不出个正经理由,就直接把他扇出片场。
  “对戏怎么样?你们难道不觉得我跟我哥长得有那么一点像?”霍熙说着,拉起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了口鼻,扮了个深邃的眼神,“我个人觉得这样最像。”
  无暇理会霍熙口中的“浪子一深情,修女也动心”,安西羽满脑子想的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可不想这么个歪招居然也能产生奇效。
  磕磕碰碰总算拍完了当天的几场戏,临了霍熙又贱兮兮的凑到苏哲身边,“你有没有觉得,一旦我开始不再阴你,就瞬间变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这让人无力吐槽的大胆假设,苏哲抱以一记白眼。可是这样的举动对霍熙全然没有震慑效用,他换了个方位,又大言不惭的接着说到,“我哥一走,这不明摆着是给咱们俩创造机会吗?你放心,在玩腻之前,我都会对你很好的。”
  “霍熙,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鼻子上再动一刀,就赶紧给我滚犊子。”
  投去一记抱怨的小眼神,霍熙摸摸鼻子,“还说你不喜欢我,做了鼻子你都……”话没说完,就在苏哲凌厉的眼神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拍摄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加上霍熙的插科打诨,日子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可在拍完机场送别的镜头后,苏哲突然灵光乍现的问了安西羽一个问题,“你说边秋希望咱们把这部戏拍完,所以他的镜头是完整的,对吗?”
  对于苏哲总是慢一拍的智慧,安西羽一时也无从应对。这问题答与不答结果都显而易见,不出镜的对戏其实有没有都行,用霍熙不过是为了配合情绪,但是那些正面的特写不可能找替身来完成。
  在苏哲的强烈要求下,本来应该开回别墅的保姆车最终停在了安西羽工作室的门外。走进工作室的放映间,看着成堆的毛片,苏哲反手关上了房门。
  摸索着胶片盒上的标签纸,上面的日期不远也不近,确切的说,那些边秋单人的镜头基本上都集中的在一个区间里。那个区间的截止日期是他离开的前一天,而起始日期似乎正是他出院之后。
  强迫自己做了几下深呼吸,试图减轻心头的莫名压抑,苏哲双手颤抖着将胶片装进放映机。银幕亮起,显出边秋的身影,他又立刻咬着牙屏住了气息。画面里有远景有近景,一个镜头最多两三条,正看是拍得顺畅,反观是拍得心急。还有几卷胶片拍得全是边秋的对白,虽然都是单人出镜,但他知道那些话张远都是对着聂广程说的。镜头前边秋的眼神,如此沉静,如此深情,明明知道镜头那边根本没有人,但他却觉得边秋在说每一句时都在看着自己。
  泪水开始只是无声的划落,直到看见边秋在机场告别的镜头,苏哲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银幕上,边秋穿着米色的风衣,走出四五步后转过身,咧着笑对镜头挥了挥手,然后排进了安检的队伍。本以为一切会就此结束,可他在过安检的前一刻,又转过了头,这一次他笑的并没有热烈,而是微微的扬起嘴角,以机小幅度的晃了晃手里的机票和护照,那感觉就像是临睡前的一记浅吻。
  这是张远和聂广程的诀别,只是二人当时都没有察觉,才会笑得那么甜。可是边秋,你分明就知道你会走,怎么还能留下这样的画面?
  盯着发白的银幕,面对这场早有预谋的失踪,哭得有些脱力的苏哲心中没有半点愤怒,也没有了当初参透宿命时的无力彷徨。此刻,卡在他喉咙里的只有一句话,我不在乎我们俩有没有将来,我现在只想知道,边秋,你到底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想死都请选择靠谱的方式

  看着苏哲摘掉墨镜后露出的微红眼圈,安西羽撇了撇嘴,这效果拍今天这场戏连化妆都省了,不过您老还哭得出来吗?想到这,安西羽从椅子下面摸出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多补充点水分备用。”
  苏哲倒也不废话,接过水拧开就喝,转头功夫就500ml下肚。安西羽瞅了一眼,转手又摸出一瓶,“今天拍啥你也知道,我就不跟你说戏了,自己酝酿下,早拍完早收工。”
  这场戏确实用不着安西羽说什么,盯着那满满一浴缸的水和面盆上闪着银光的小刀片,苏哲的情绪根本都用不着酝酿。
  随着安导的“Action。”,聂广程开始好像进行某项神圣仪式般刮胡子,洗脸,对着镜子把自己打量一番,然后套上了雪白的衬衫,一个扣子接一个扣子的系上,最后还不忘扽一扽领子。拿起刀片的时候,那种骨节泛着青色的手有一丝轻微的抖动,但很快平定下来,摆出了它该有的姿势。
  闪亮的刀锋和纤细的手腕间似乎有着某种魔法般的微妙引力,可在二者间的距离贴近到0。01毫米时,伴随着一声抽气,二者又迅速的分离开来。
  聂广程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折射出点点微光。白色衬衫下渐渐显出胸腔的起伏,可任凭他竭力调整呼吸,那只拿着刀片的手只抖得越发激烈。
  咬紧牙齿闭上眼睛,腮部绷紧的咬肌和眼皮上突起的血管都加入了这场最后的抗争,仿佛只要憋住一口气,用力的割下去,一切都会回归最初的美丽。
  可是聂广程最终还是失败了,瘫软的身体从马桶上滑下来,他不仅弄皱的自己仔细熨烫的白色衬衫,悲怆的哭号也让他的脸变得扭曲。他怕死,即便碎了心的他已经不知道生为何物,他依然没有亲手结束自己生命追随张远而去的勇气。
  张远,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的,我生来懦弱……
  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安西羽不得不承认,这一幕,苏哲的表演堪称惊艳,他把聂广程爱与懦弱的生死矛盾刻画得淋漓尽致。而且安西羽也认定,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本色演出,因为他觉得,如果苏哲把自己完全代入进角色里,他更有可能毫不犹豫的割下去。
  看了眼顶着浴巾坐在浴缸边的苏哲,安西羽抓起喇叭喊了声,“别在那蹲着了,过来看看,这条拍得不错。”
  嘀嗒,那个身影没有一丝移动。嘀嗒,灯光师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悚。嘀嗒,安西羽扔掉手中的喇叭大步奔过去,掀开浴巾,地上已是一滩鲜红。
  苏哲被安西羽从血泊中薅起来时依然保持着模糊的意识,即便那大块头用熊掌啪啪啪连扇了他三巴掌,依然没有把他扇晕。割腕原来就是这么个感觉,疼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只是声音画面都像隔了层毛玻璃般变得模糊遥远。但与之相反的,有一个声音却慢慢靠近变得越来越清晰,苏哲费力听了半天,才分辨出,那个好像自行车跑慢气的动静应该是自己的手脖子还在拼命的往外滋血。大家就算不知道他血气旺,难道连点基本的医疗常识都没有吗?难道就不能找个卫生棉什么的给他压着点?
  好不容易被人七手八脚抬上了救护车,护士立刻贴心的给他盖了条毛毯,可是护士大姐,有那个盯着人家脸看的时间,您能不能再细心一点?您难道没发现衬衫是湿的吗?没错,您可以放心脱,只要您不拍照,绝不收费,所以您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往上盖,让那具可怜的小身体被冰凉的水毯包围着?
  由于脸上糊着个氧气罩,苏哲躺在担架床上,只得用尽全身力气抽搐了一下。随车的医生看了一眼床,又看了眼安西羽,连忙解释道,“没关系,这属于正常反应,失血过多一般都会引起体温降低。”谢谢您的专业解释,一般人看见有人哆嗦通常会理解为冷,好吗?
  不知道要靠多么强烈的求生意念,苏哲才能保持着意识挺到医院,随着担架床的飞速移动,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医生进入了他模糊的视野。
  “患者什么情况?”
  “割腕!”答话的是安西羽。
  苏哲觉得伤口处一阵刺痛,然后又听到那医生问道,“用什么割的?”
  “刀片!”
  “你确定?伤口看上去更深一点。”
  “我确定,刀片还是按我的要求准备的。”
  “小刘,请把这位先生带出去。”
  听到这话,苏哲模糊的意识里闪过两条贴士,一,下次可以不要割得那么用力,二,总算遇上个靠谱的医生,这下可以放心的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真的没想死

  苏哲醒过来的时候,关佑,郝恬,时光都围坐在床边,而安西羽和Kenn则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
  “哥,怎么这么傻呀?”关佑说着又想抬手去抹眼泪。
  听到关佑的声音,安西羽也从沙发上起身来到病床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还能不能再熊点?还学人家割腕,你就这么点能耐?”
  眼珠子把众人的表情划拉了一圈,苏哲吸了一下鼻子,有些吃力的抬起右手,把脸上的氧气罩扒开,然后略显虚弱的说了句,“我不傻,我没想死。”
  “是,你不想死!你只是想试试刀片是不是真的!”
  看着安西羽因为气愤有些微微突起的眼睛,苏哲费力的咽了口吐沫,“我下次不会割那么深了。”
  此话一出,一圈人都变了脸色,“还有下次?”
  “嗯!我说了我不想死,所以我下次不但会割得轻一点,而且还会找个靠谱的地方。要不是我生来坚强,说不定这次……”
  安西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苏哲缓缓把歪向一边的头转过来,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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