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榕茫茫然地啊一声。
“真乖!”早伺机出动的灵舌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顺势就登门入室,一下一下地在口腔内舔舐著。
两世人加起来唯一的初吻,就那麽不明不白地葬送了。可怜的蒋清榕连跟上对方的节奏都做不到,只能张大了嘴巴任君采撷。
鼻端闻到的都是那人的味道,舌尖还有刚才吃的宫保鸡丁的鲜味和可乐的甜味。
蒋清榕醉了,像是第一次喝酒,晕晕沈沈的,脚踩不到实地……
“傻瓜!”有点喘的声音贴著耳朵响起,感觉耳垂被人咬了几下,“我接吻的技术好把你吻晕了我很荣幸,但我不想背著你爬7楼。”
靠在林德斌的肩上,蒋清榕花了点时间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
舔了舔嘴唇,唇上的麻痒感告诉他,刚才不是梦,不是幻想。
……真、真的被吻了,被林德斌吻了!
“再乱舔嘴唇,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清晰可闻的喘息声,让威胁听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口头威胁。
蒋清榕连忙捂住嘴。
他的举动显然取悦了对方,硬是把他的手拉下来又是一阵喘不过气的热吻後,林德斌抬手帮蒋清榕整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回去了。坐了一天的火车,你也累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小媳妇一样低著头,跟在林德斌後面重新走回灯光照射的范围内。
校园里的照明不能跟外面街道相比,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地点,比如说害蒋清榕丢掉初吻的那个照明死角……
三个舍友当天晚上只有两个回来住,另一个据说在A市有亲戚,去亲戚家住了。
简单洗漱後,整座宿舍很准时地11点断电熄灯。
1米的床挤两个成年男子,的确很窄,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拼命往另一个身上贴的情况。
“你再退就掉床底了。”林德斌笑著把蒋清榕从床边上拉回来,扣在自己臂弯内,“现在才害羞,来不及了!不要再乱动,我们好好说说话。”
一天内心情经历大起大落,跟林德斌的关系更是一日千里,蒋清榕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都不敢确定,到底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幸福来得那麽突然,他能伸手吗?
“你就没有什麽要问我的吗?”等了半天,蒋清榕还是闷葫芦一个,林德斌忍不住主动开口。
有,怎麽会没有!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被W大录取了吗?你那晚听到我说“喜欢你”了吗?你刚才亲我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有多喜欢?有我喜欢你那麽喜欢我吗?你是认真的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堵在嘴边,一个都问不出来。
“嘘,乖,不哭不哭!”在蒋清榕发出第一声抽噎时,林德斌就轻轻拍著他的後背,低声哄著。
紧紧地环著这人的腰,蒋清榕哭得像个孩子。
所有的委屈、不甘,前世的、今世的,通通化作泪水倾诉出来。
“傻瓜,笨蛋。”林德斌一下一下地轻抚著蒋清榕,不时低头亲吻他沾泪的眼睫,不舍又怜爱。
被这人温柔地宠爱著,蒋清榕眼泪掉得更凶了。
那麽长时间的等待,在以为无望的时候,却峰回路转,得到梦寐以求的那人,也唯有眼泪才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泪水,不一定是悲伤的!
如果我的眼泪能换你的温柔,哭瞎了我也愿意。
“胡闹!”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林德斌崩了他额头一指头,不过一点都不痛,“再哭我的睡衣就要拧出水来了,你以为你是孟姜女啊!”
“你是混蛋。”蒋清榕也不是傻瓜,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後,就发现自己的伤心白瞎了,一切分明就是这人精心挖好让他跳的陷阱。
“我是混蛋?是谁自作聪明跑去报A大的?”林德斌恨恨地掐了蒋清榕腰间的软肉一把,“要不是我及时去老师那里改志愿,我现在就在W大了。”
腰部的痒痒肉被掐,蒋清榕反射条件地一缩,“别,我怕痒!”
刚哭过的声音哑哑的,在黑暗中听起来带了点情色的味道,偏偏他还为了躲避林德斌掐他的手扭来扭去。
爱我请告诉我35
林德斌猛地翻身下床──
“咦,你去哪里?”
“厕所。”咬牙切齿的声音。
蒋清榕用了两秒的时间才明白林德斌为什麽要去厕所,顿时羞得躲进被子不敢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凉凉的躯体重新钻进被窝。
“好、好了?”怯生生地问道。
“睡觉。”恶声恶气的某人拍拍蒋清榕的後背。
“晚安吻。”声音很轻但很坚决。
这是情人的权利,不是吗?
先是细碎的啧啧水声,後来怕声音太大吵醒早睡得打呼噜的两个室友,声音变得闷闷的……
被窝里交换口水的游戏进行了好久才停下来。
“要不要再上一趟厕所?”被啃得嘴巴快肿起来,蒋清榕报复性地不经意抬了抬腿,刚好拂过某个说不得部位,很满意听到“嘶”的抽气声。
林德斌的回答是双腿一夹,把人夹在腿间,故意用硬梆梆的地方顶在蒋清榕的小腹处。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蒋清榕不敢再乱动,害怕真的不小心擦枪走火。
他不介意把身体给这人,但不是今天。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今天怎麽看都不是做爱的好日子。
“真的不用去厕所?”
“睡。”
“你这样我不好睡觉。”
“睡!”
抗议无效後,蒋清榕瘪了瘪嘴,抬头亲亲林德斌已经冒出胡茬的下巴,“晚安。”
同样不带情欲的晚安吻落在额际,“安。”
从查分那天到现在,蒋清榕终於能好好睡一个踏实觉。梦里没有分离,没有伤悲,没有求而不得的单恋……
即使前世的回忆复苏,即使加上前世的记忆後让蒋清榕的心理年龄平白多了十多年,但他还是喜欢著眼前这个林德斌。
前世的林德斌,他也是喜欢高中的那部分,毕竟他其实只认识高中时代的林德斌。在婚礼上见到的那个林德斌,与他相隔太远了,中间空白的十多年让他对他只剩下模糊的记忆。有时候他都会怀疑,他到底是喜欢林德斌,还是喜欢那种喜欢著一个人的感觉。
直到回到十五年前的高中,他再次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与林德斌共处了两年,他终於可以肯定地说,他真的是喜欢林德斌这个人。喜欢他的张扬,喜欢他的包容,喜欢他的爽朗,喜欢他不经意的温柔,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在喜欢的人面前,蒋清榕不觉得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有任何优势。林德斌一笑,他还是被勾去大半魂魄;林德斌一瞪眼,他还是吓得不敢反驳;林德斌一生气,他马上陪著小心……
欸,不对!
被耍得团团转,掉了无数金豆子的人是他,为什麽现在伏低做小的还是他?
想到这,蒋清榕直了直腰板,“你骗我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偷偷改了志愿也不告诉他,害他伤心了整整一个暑假!
“哼!”林德斌夹起包子咬了一口。
蒋清榕不能控制自己又开始犯花痴了。整个食堂在吃早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麽就没有一个人能把最平民的包子米粥吃得像这人那麽有范呢?以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才敢把爱慕的目光投向他,唯恐自己的小心思被他识穿。现在终於可以光明正大把目光黏在他身上,一举手一投足都不愿意错过。
“我骗你?是谁一知道成绩就跑回乡下的?人影都找不到,我怎麽告诉你?”拉长的音调让蒋清榕小心肝不停地颤,“还有,不要跟我说你在考卷上没做手脚。”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林德斌真的想敲敲蒋清榕的脑袋瓜子,问问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只见过低分作弊成高分的,没见过高分作弊成低分的。这瓜娃子,根本是拿自己的前程来胡闹。
蒋清榕直起的腰板顿时塌了下来,气势全无。他的小把戏就那麽容易被识破吗?
“W大有什麽好,破学校一个。”蒋清榕嘟嘟囔囔。
他曾经的母校,在这个暑假里是彻底被他憎恨上了,一提起就没好脸色,就差没有做个小人天天戳来泄恨。
他前世就是W大毕业,最後不过是不上不下混了个公司主管的位置。反倒是A大毕业的林德斌,混得风生水起,高薪高职令人豔羡。由此可见,W大还不如A大。
林德斌叹了口气,“为了我,值得吗?”
整个A大,可能也就蒋清榕敢大言不惭说W大是破学校了。而他知道,他正是蒋清榕将W大视作破学校的原因
“值。”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无怨无悔。
他连人生都重来一次了,还有什麽是不能舍弃的!
“猪。”
嘻嘻,被骂猪也幸福得冒泡。
蒋清榕挪了挪屁股,往林德斌那边又坐过去一点,悄声道,“喂,我那天在河堤上跟你说的话,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还我一句啊?”
林德斌斜眼乜了他一眼,“你那天说了那麽多话,是哪一句啊?”
“就、就是最後一句。”
“嘁,隔那麽远,风又大,比蚊子叫大声不到哪里去,谁听得到你在说什麽。”
“你说谎。”他敢百分百保证,林德斌绝对听到了。
“就是没听到。”林德斌一口咬定,“要不,你再说一遍?你说了,我就还你一句。”
“真的?”蒋清榕眼睛瞬间亮起来。虽然从林德斌的举动他已能猜到,对方也是喜欢他的,但能听他亲口说一声“喜欢”,是蒋清榕心心念念的愿望。
林德斌笑了,“骗小狗的不是人。”
蒋清榕不甚在意自己又变了物种,左右看看,略为难地说,“要在这里说?”
满是吃早餐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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