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vi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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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vi醉雨倾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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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朗哼笑:“江扬那家夥,从来说不出一句好话。带著他家惹事的赶紧回去就好,还有空背後嚼舌头。”
  “若不是做事亏心,怕他嚼你?”江立大笑,“你知道,我哥才是家里最受压迫的一个。”秦月朗也笑,末了,听见电话那头说:“问小卢舅舅好,我明天再去看他。”
  这话偏就是说给秦月朗难受的。江立知道这两个小舅舅一旦闹起来就都不可先停下,除非有个转折点,比如上次秦月朗感冒转肺炎,比如这次卢立本高烧住院,转折之後更是无穷无尽的言语讽刺挖苦,相互折磨,知道这段彼此刺疼的感觉变成了习惯。江立有时候很想说,你们赶紧结婚了吧,但又觉得很多事情,还是要三思後行的。
  正等著,VIP休息室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这次来,是想变成短发。”是苏暮宇。
  江立跳起来拉开门,苏暮宇已经往里间的休息室走去,T恤牛仔裤的背影,若不是手里拿著整个首都都没几张的贵宾卡,谁会信他漂亮又年轻的容貌下,是波塞冬的身份?
  “哥。”江立像个兔子一样在众星捧月的苏暮宇身边露头,海蓝色长发的年轻人显然没想到在这里就碰见,大大吃惊,然後笑出来:“果然睡不著吧。”江立顺势歪进理发椅後面的小沙发里:“被你吵醒就再没睡著。为什麽要剪?我还记得苏朝宇师兄陆战精英赛的时候就是长发,帅得一塌糊涂。”
  服务的小姑娘早就告诉了老板,两位VIP要在一起做发型,很快就拿来了两套工具,苏暮宇笑著说:“小时候就因为是头发的颜色太惹眼,没少被大一点儿的孩子追打。现在更是厌烦了去打理,你问问他们这里的价格,我心疼。”发型师用指腹按著苏暮宇的发根判断近期的头皮健康状况:“可惜了,这样漂亮的头发。”
  苏暮宇仰面:“无所谓,比这漂亮多少倍的东西我都不曾在乎过。”
  江立担心地瞧了他一眼,还是岔开了话题。
  待到真的确定了长度要动剪刀的时候,苏暮宇忽然扬起手:“等一下。”说著转脸去看江立。琥珀色头发的人带著眼罩在蒸头发,看不见苏暮宇的蓝眼睛。海蓝色头发的人继而盯著镜子,观察自己的容貌,和苏朝宇一模一样的容貌,过去多少年的时间里,他习惯性地避开镜子,仿佛里面的人会笑著招手说“暮宇你个傻瓜”。只有在需要的时候,他会嫌弃镜子不够大不够明亮,仔细遮盖脸上的伤痕,波塞冬打人耳光总是出其不意,因此常常伤在明显的地方。
  如今大不同,苏暮宇坐在布津首都最高级的美发店里,镜子里是帝国大学里读新闻专业的高材生,眼角眉梢还挂著只属於小孩子的快乐。午後噩梦在见到江立的短短时间里已经褪色,苏暮宇舔舔微干的唇,立刻有个小姑娘递来一杯茶,苏暮宇道谢,喝一口,苦涩的液体里加了冰糖,混成奇怪的味道,入口後,竟然回甘。
  发型师耐心地等著,苏暮宇耐心地看著镜中人。
  江立终於按耐不住,闭著眼睛说:“留著吧,哥,很珍贵。”
  苏暮宇笑得眼睛弯起来:“好,留著。”
  琥珀色头发的人还是没有移开眼罩,面颊上泛起一片微红。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没有不愉快。苏暮宇和江立用纨!子弟活标本的行为方式过日子,白天一起做个头发,晚上吃大餐。只是结束了品酒之後,两人并没有奢靡的夜生活,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江立喜欢那烤鱼的味道,打包一份带回去,苏暮宇隔著纸袋嗅嗅:“吃饱了再闻还是香得很。”
  “那你带回去吧。”江立做出大方的样子,却勾起手指,不肯让对方拿走,孩子样暴露无遗。
  苏暮宇乐出声来:“我家还剩谁?”
  江立的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师兄没有多留一天再走吗?”
  “没有,据说军中急务,跟著嫂子龙卷风一样走了。”苏暮宇笑答,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眼眸里波澜不惊,海蓝色的绝美,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礼物倒是留了一堆,贝壳小鱼的,我都供在阳台上。”
  市中心的灯光变换,车内气氛这样好,江立脱口而出:“我到你那里看看吧。”
  苏暮宇似是等这话很久,倒底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说,侧过身子玩味著小他许多的人:“没写完作业就出来玩已经是大罪过,贪恋同学家的游戏机,更是要在卫生间罚站的。”
  江立扬起嘴角,一时间露出当下最美好的笑来,一点儿都没有江扬的严肃和少年老成的敷衍,真实温暖:“偏就叛逆一次。”
  卢立本又一次开始低烧。
  医生说这不奇怪,虽然如此健康的亲卫队队长按理说不该抵抗力低下,但是据卢立本说,他近些年连感冒都很少有,反而是时候发点儿烧来调节自身的免疫机能了。秦月朗站在一边恶毒地讽刺道:“病毒都觉得你乏味透了而已。”医生忍著笑,卢立本怒视相伴成长的好友,自己去拿水杯,秦月朗赶在他伸手前一秒抓过来塞到嘴边:“我喂你。”
  一只手吊著,一只手背插著吊针,卢立本只能疑惑地张开嘴,秦月朗便把杯子一倾斜,淡淡的柠檬水流进喉咙里,异样甘甜,处理事情向来如独狼般准、狠、稳的亲卫队长忽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该歇歇,也许找个那麽熟悉的人照顾自己,在身边时不时毒舌一下,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但是三秒後他就不这麽想了。秦月朗始终没有把杯子拿走的意思,卢立本右手不能动,试图伸左手示意,反而牵扯了吊针。秦月朗担心却灵活地把他的手腕一摁,端杯子的手也抖了一下,柠檬水加大了涌入的力度,卢立本苦不堪言,又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往下喝。足足700ml的大杯子灌完,秦月朗惊讶地说:“你还要麽?”
  说实话,卢立本很想挥拳大吼:“滚!我要睡觉!”但出口的却是:“我哪儿得罪你了,说出来,月朗,别折磨我。”
  秦月朗拉过椅子坐下:“没有,我们是手足,哪有得罪这麽一说?”
  “手足也能相残。”卢立本觉得柠檬水在胃里盘旋了一阵後正在飞流直下,“你差点儿呛死我。”
  秦月朗看了杯子几秒,又看了他几秒,恍然大悟。
  “艾菲如何?”
  “我叫人带她去检查了身体,一切正常。她正在收拾东西,离婚协议很快叫人送来,你签字就好。”
  卢立本点头:“好。”说著便歪在那里闭目养神,累极了的样子。
  秦月朗端详他一阵,等他说话,可他没有,悻悻之下,他决定到厨房给他熬点儿粥吃。医生说这伤远没祸害到身体根本,所以吃点儿清淡的杂粮补补,比什麽都好。转身,下楼,  卢立本稳著声音叫他:“月朗,你来。”
  秦月朗头都不回:“说吧,听著呢。”
  “无论艾菲要求什麽,那套公寓我会留给她,如果你愿意的话,一楼让我住一段时间。”
  “我有什麽不愿意?”秦月朗靠在扶手上侧面而笑,“即使你离婚,我们也不能在一起。让人说元帅的亲卫队长著急离婚就是为了和男人上床,真是难听。”
  卢立本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继而悲凉地说:“你都准备好调到外地去,我怕什麽?”
  秦月朗握著扶手的手指死死一绷,立刻暗暗咬著唇说不出话来,心里针刺刀剜地难受著。他无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昂雅之後僵成星球两端的万年冰山,更不是存心让正在养伤的那个他无比难受,他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说点儿什麽──算是个交代也好,了断也好──说完了两人就可以甩手各走各路,毕竟之前,他娶了艾菲,他也相继决定娶个女人。然而现在看来,这是妄想。
  两人的目光交叠在充满暧昧和纠葛的房间里,终究是秦月朗先认输:“我怄你的,别当真。你想吃甜还是咸?”
  卢立本似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兄长般无奈混著祝福的喟叹:“咸的,别做太多。”
  苏暮宇指著墙上的挂锺:“小孩,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分明是十点三十二分!”江立目不转睛地翻著苏暮宇出去旅游拍的照片,“客人没说要走,你反倒轰起来。”
  苏暮宇从冰箱里拿了两只苹果,坐在桌子上开始削,亮刃滑过朱红的果皮,立刻刨起细细匀匀的一条宽线,露出淡果黄色的肉。江立的余光被长长的果皮吸引,扭头一看,那长线已经悬到了垃圾桶里,苏暮宇手里的果子才削了不到一半。
  “我懂了,你是拖延时间,削完两只果子也就十二点,名正言顺地把我轰走。”
  苏暮宇点头:“是这样。”
  话没说完,江立舔舔嘴唇:“让我咬一口。”苏暮宇看他这样热切,捏住没削皮的半截,递到江立嘴里,向来很有风度的江家二少爷像个小宠物一样张大嘴凑过去,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咬下去──他很怀疑苏暮宇会在瞬间把苹果抽走──结果蓝头发的年轻人只是双眼放空般瞧著窗外,似乎根本没在意,嘴角还挂著微笑,江立放心,狠狠咬了一下。
  只听哢一声,咬空!江立觉得满口的牙都震得酸了一下,立刻愤懑地跳起来:“哪有这样的!”
  苏暮宇嘴角的微笑早就化为狡猾:“谁规定了不可以这样?”
  江立哼了一声,捉住苏暮宇的腕子才狠狠咬了一口,汁水香甜,满意地大嚼著:“说真的,你是第一个骗到我的人。”
  “难道江扬那家夥不会?”
  “他根本没空理会我。
  苏暮宇眯起眼睛笑:“嗯,大忙人,从小就忙,带著我哥疯了一样的忙,把俩弟弟怨妇似的留在家里。”
  大忙人的弟弟目光不离开屏幕,不经意地说:“他的功课太多,每天早起锻炼,上午到大学里读书,下午有时候在训练馆,有时候和范策在一起,晚饭後得跟爸爸讨论军政时务,夜里嘛……”江立扔下鼠标,整个人窝在转椅里心满意足地看著苏暮宇削苹果,“他有柔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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