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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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袭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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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神情他已经领略过太多,只得捧好手上的画具,转身打算离开。
  大个头却快他一步,绕到他面前,拦住了:
  “诶,你等等,这是要上哪去呢,走得这么急。真是好学生,周末还来陶冶情操学画画啊。”
  乔抑声不理他,他又道:
  “这不是馆里的东西吗,好啊,被我逮着了吧,把东西偷回家,省那点儿钱,杂种都这么手贱吗?你这样的人,怎么周一还能在升旗仪式上露脸呢,成绩好算啥,你就是个杂种,纯种的中国人都不是,也配去当小旗手?” 
  “啪”地一声,乔抑声手里的画具被抢过来摔的粉碎,手臂也被他尖锐的指甲划到,破了个大口子,大个子左一句“杂种”,右一句“野货”,没完没了。
  突然琴房里爆发出“砰”的一声,万马齐喑一般,震了一震,是琴键被大面积用力按压产生的,接着就是琴盖瞬间被猛地合上,脚步声靠近,一张孩子的脸渐渐露出来:
  “什么事?”
  大个子不说话了,他认得这孩子,家里似乎条件特别好,每回上下课都有司机开车接送,也不怎么和周围人亲近。
  “刚才叫嚷的是你吧?你怎么乱骂人?”大个子不说话了,瞪了乔抑声一眼,悻悻走了。
  那孩子望了望乔抑声的手臂,把门又敞开了些:
  “进来吧,你手伤到了。”
  是他看了好多回的人。乔抑声忽然有些难受,从来没有过的。
  他从前看着母亲每天痛苦浑噩,直到她死,他也伤心,但觉得相对死亡,她终于解脱,不必再煎熬受苦,也有安慰。
  他被人指指点点,被小乐一家随意糟践谩骂,他只觉得愤怒,隐隐有股恨意,并没有一丁点难过。
  但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不熟悉的孩子,听了别人骂他的话,不知道怎么看自己而难受。
  
  乔抑声跟着他进了琴房,那孩子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
  “我这里只有纸巾,先给你止止血,你记着回去之后把伤口好好清洗一下,我妈在医院工作,天天念叨,伤口流血不消毒很容易发炎的。”
  乔抑声望着他,不说话。
  “对了,待会儿你爸妈会来接你吗?你得把这事告诉他们,看以后大块头还敢不敢欺负人。”
  乔抑声摇摇头:
  “我自己会解决的,谢谢你。”
  “你真好看。”那孩子忽然坐下,凑近他的脸仔细打量。
  乔抑声疑惑地看着他。
  “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像女孩子,总之就是,就是特别好看。你别听刚才那个大块头胡说,什么杂种,才不是呢。我以前跟爷爷到大使馆去,看到很多洋人呢,你是混血吧,混血的孩子又聪明又漂亮,我妈妈说,有利于,有利于那个什么基因的。”
  乔抑声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他见识过的,只有明里背地的谩骂侮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是异于常人的,他已经不渴求别人的尊重,似乎骨子里的血早就冷透了,心也给冰镇冷藏起来不见天日。
  那孩子抬起他的手,把纸巾慢慢覆上去,暗红的血很快渲染开来,他皱了皱眉,把纸巾扔掉,又抽出一张,一点点把血轻轻擦干净。
  从乔抑声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脖子里的红线,细细的缠了一圈,轻巧地坠下去,他站起来,俯下头用纸巾最后给他把伤口处理干净。
  红线从领口跳出来,乔抑声感觉手上微凉,垂下眼去看,是一块碧绿的玉,边角处有一个月牙状的小缺口,可能是不小心跌破了,玉上的图案也很特别,不是生肖,也不是观音佛祖,只是一颗青菜和一根萝卜,雕刻的极其精致,配了上等的玉料,更加栩栩如生,可爱得很。
  玉的质感很好,同他手臂接触了很长时间,夏天高温,依旧微凉,贴在手上很舒服。
  那孩子缓一口气,站直了身体,注意到露出来的玉,笑了一下,伸手把它扔进衣领里,拿过桌上刚给乔抑声倒的水,问他:
  “你怎么不喝?那我喝了,这天好热。”
  
  喝完又去倒了一杯,很快仰头灌下了。
  “你也是周末来上课的吧?以后常上来玩,我要回去了,一起走?”
  乔抑声同他走到文化馆门口,看他上了车,朝他挥挥手。
  
  后来那个大个子在期末考试中作弊被抓,记过处分,又因为数次偷窃被发现,名声渐渐很坏。
  
  但乔抑声再没去过文化馆,再没听过四楼的琴声,也再没见过那个人。
  
  秋天的时候,外公病重,他每天守在床头,没过多久,父亲那头就派人过来,要接他走。他一再坚持,终于又熬了一年多,一直陪外公走完最后一程,才离开中国。在隆隆的飞机声中,回望故土,一片是非。
  前方是美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林公子算得上心直口快,所以小时候也做过好事的~~掩面




8

8、第八章 。。。 
 
 
  乔抑声到了美国,十多年,过得同十多天一样快。
  
  那年冬天,并没有往常那样冷,户外阳光大好,斜斜洒在田间。他要同英国的BILL家族谈合作事宜,一行人去了郊外的农庄。因为和他们相识多年,彼此往来很多,所以谈生意也很随意。
  快中饭的时候,助理走过来,告诉他那个中国人又来了,他微微皱了眉。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手上这宗生意,并没有回加利福尼亚,但是听说,中皇集团的总监一直在公司等他,希望他能同意电力合作的议案。
  他看过对方拟定的议案,并不满意。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
  “告诉他,不要再等了,叫他回去。”
  
  但是一连几天,对方依旧每天都来,非要见到他才罢休。
  乔抑声这头刚忙完了同英国人合作的议案,那头家族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中皇的电力合作在他看来很没有价值,虽然短期来看,他的赢面比较大,但实际上,站在长远的角度看,有些遏制发展了。 
  喝了一口咖啡,他转头对助理说:
  “既然他要来,那就随他。”
  
  林新来到加利福尼亚十多天,觉得非常挫败,今天又听说爷爷腿疾犯了,更加郁闷。
  进了酒店,就开始拨电话,占线好几回才拨通了,转身进了电梯,电话那头一顿叫骂,林新把电话拿远一些,还能清楚地听到里头一字一句,下意识看了看电梯里的人,都是清一色的洋人,只有最边上一位,隐约有些东方人的特质,大概是个混血。不过也不大可能听得懂孙尉在那头拿腔拿调的京骂。
  看他骂得差不多了,林新才开口:
  “你骂完了吧,大冷天的,怎么火气那么大?”
  “出外景呢,一幕戏快成了,你这电话跟催命一样,我能不接吗?全组的演员就穿了夏天的衣衫,我倒是穿了厚棉袄,忙的浑身都湿透了,马上就能结成冰你信不信。你这一通电话倒好,2小时的戏,重来。这还是国际长途,我怎么着你了啊,这么害我。” 
  林新想起他夏天那时候出去导戏也常抱怨,说是电风扇都成了电吹风,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低笑一下,才说:
  “回去请你吃饭吧,到时候你爱讲多少名人隐私我都听着,你爱怎么讲都行,不拦你。”
  那边又骂了一句,语气倒有些和缓:
  “快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王景你记得吧,军区医院的,你们俩以前关系不错。”
  “现在还有往来呢。”
  “那更好。我爷爷病了,爸妈都不在北京,你跟他打个招呼,让他照应一下。”
  “行,包我身上了。老爷子没大碍吧?要不要跟叔叔说一声?”
  “不要了,就是以前腿上中过枪,旧疾犯了。”
  
  林新收了线,轻舒口气,不禁往角落里望了望,又看到那个混血的,周围是几个黑人,膀大腰圆的,站在一起对比明显。
  那人也向这边看了看,两个人目光交错在一起,林新突然回头,看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才想起进来后直忙着讲电话,错过了自己那一层,现在只好静等着这一趟上去,再往下,一来一回再加上中途陆续停靠,很浪费时间。
  快到顶层的时候,电梯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就剩下那个混血的,还有身边几个黑人。他听到他们用英语交谈,混血的问他们是否安排妥当,他们再三申明没问题。
  倒数第二层,电梯忽然停了,林新以为他们要出去,就侧身靠着电梯右面,让他们走,没想到那人吩咐一声,他立刻就被其中一个黑人推出去。
  林新回头: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黑人将他掉在地上的文件扔出去:
  “你不能上顶层,为了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林新不说话了。他虽然不是美国人,毕竟在国外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又是律师,很多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这架势,大概是要处理帮派或者家族内务,他可以想象,现在酒店顶层上恐怕早已经严阵以待了。
  林新微恼,看着电梯门渐渐合上,只能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整理好,按了另一部电梯,下去了。
  回到酒店套房,时间还早,点了午餐,却不太有胃口,只能将就着吃一点。今天去谈电力合作的案子,结果又被挡出来了。他也明白议案虽然乍看来有利于对方,但长久还是自己公司获利更多一些。最后他只能表示,只要对方答应签约,一切细节都可以再商量,但丝毫不起作用。他很后悔,应该一开始就显出诚意,对方也不会这么决绝了,一时疏忽,这合作看来是很难拿下了。
  更难堪的是,他去了HOC总部不下10次,接待他的都是助理之流,可见对方对这项合作兴趣全无,如果他再去纠缠,引起人家的反感,恐怕以后中皇的其他案子,也难办了。
  林新现在是进退维谷,只好休息放松。吃了饭,冲个澡就开始午睡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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