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如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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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如棉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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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被绳索困得乏力,灵力开始土崩瓦解,大喊了一声:“啊!”小鱼的身子开始泛起白光。一条白色的鱼形开始隐隐闪现。
  霎时吓得司马相哭爹喊娘的逃出了道观。小四听到道观里的异声,又看着司马相狼狈的样子,自己鼓足勇气跑进,却看清了大殿里小鱼隐现的鱼身,一个顶不住,竟昏了过去。
  “啊!”小鱼痛苦的嘶鸣一声接着一声,灵力也被撕扯着离开自己。
  “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破了你的道行,让你永不超生。”缪蓝说着又加重力道,仙锁死死的勒进小鱼的身体里,强势的汲取小鱼的灵力。
  支撑不住的小鱼倒在地上,摆动着闪现的鱼尾。抽心挖肺般让自己痛不欲生。
  缪蓝却得意的笑了,想着敢坏我好事,这就是你的下场。缪蓝手指一扬,咒语加重,仙锁再入小鱼的身体。抽搐的小鱼,正感受着空前的窒息与绝望。
  考场里,杜琪正挥笔而来。前几个科目的考试都不在话下。只是此刻杜祺突感心绞刺痛,握笔的气力也顿然消失了。歪倒的笔,重重的落在纸上,毁了大好的答卷。杜琪惊心的开始大汗淋漓。
  “好你个破道士,敢以大欺小。”横空跃出一个老者,一击拂尘扫开了缪蓝的阵势。
  缪蓝看清来人,白发白须却精神抖擞,却看不出出路。缪蓝眼角一瞥,小鱼正命悬一线,只差一破。
  缪蓝加速向小鱼一指,老者也勘破缪蓝的心思,拂尘一扫,又将缪蓝击退。
  恨不得的缪蓝怒视着老者,厉声问来:“不知老人家总是坏我好事是为何?”
  老者嬉皮答来:“嘿,我就不喜欢恃强凌弱。”
  缪蓝坚定着:“可是他是一只妖怪,我在替天行道。”
  “管你的,我就看不惯,怎么的。你打的过我吗。呵呵。”老者依旧我行我素。趁着缪蓝分心,老者身形一闪,已经抱起小鱼破窗而出。
  气得缪蓝泛起层层蓝光,神思一动,掐指一算,宫里有事,不得不先放弃追捕,返回仙界。
  杜琪抖落的笔尖洒落了一纸的误点。缓好了神情,杜琪重新铺来。却又想起曾经也是这般洒落了一纸的污渍,小鱼而后写下一个让自己很不舒心的“紫”字。杜琪莞尔,杜琪重来。可惜小鱼已经离他千里之外,更或者,他们将要相隔几重青天。
作者有话要说:  

  ☆、光耀门楣

  杜琪满面春风的踏出考场,却不见小鱼和小四候在外面。杜琪道着不好疾步赶回客栈。
  果真不好。小四重病在床,汤药不济,只是口里一个劲的哆嗦着:“妖怪,妖怪。”
  杜琪向通房的其他人问及都说从外面回来就成这样了。再问缘由时,大家都称不知道出门了。
  能不禁言嘛。司马府的大少爷从道观回府后就被吓破了胆,一个劲的缩在床角。大夫无能只道是心智被堵,药石也无能为力。为了司马府的名声也就抹去了司马相相约小鱼逛道观的事实。
  大堂里的人不敢说,小四又不能说,杜琪自是不能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客栈再没了小鱼的踪影。掌柜的只含糊的说四个字:“不告而别。”
  失魂落魄的杜琪喝着苦酒,埋怨着是自己气走了小鱼:“我说过必定娶你。”杜琪苦笑,苦思怎么娶?一怒酒瓶子被砸在地上,粉碎。
  “啊。”拉长着声音,杜祺发泄着多日来的困顿。双行清泪涟涟而下。空荡荡的屋子只剩的杜琪的呢喃:“鱼,鱼,鱼。。。”
  司马齐看着司马相整日的离不开床,恨不打一处来:“好你的杜琪,竟然害我哥成了这样,我司马家和你势不两立。”司马齐狠狠的踹着桌椅,暗叹又不敢向大义凛然的父亲司马明道明原委。不然还得被司马明呵斥为不为正道。
  不负众望,杜琪入围殿试。
  福来客栈又一次成为入围士子最多的客栈。掌柜的免房钱一日,大家喝的尽兴。可惜杜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杜祺低头看着粼粼酒面似乎就看到了小鱼莞尔的面孔,抬头饮着丝丝冰酒似乎又能听见小鱼声声叫喊“少爷,少爷”。“我在这。”杜琪应着寂寞的空气,只得又痛饮一杯哭愁下肚。
  杜琪胡子拉渣的跟着其他进士们一起入殿等候最后的面试。人人都衣装光亮精神,唯独杜琪衣衫暗淡,神情呆滞。
  “进殿。”太监拉长了声线尖尖的通传,士子们战战兢兢地躬身入殿。
  “我大夏乃天之所属,不知士子们将如何做起?”大殿上发问的却不是皇帝宇文轩,而是丞相司马明。
  士子们低头相互瞟着对方,想要独占鳌头却又怕言出毁己。
  “我愿守民一方,安康一世,累世清明,永盛大夏。”出言的正是杜琪。
  这是小鱼最想要的;这是我唯一给得起的。杜琪信步走出黑压压一片低头的士子,挺直了腰板,鹤立鸡群。
  司马明也走出了列队,向杜琪问来:“不知礼义不以为君子。这位士子,礼义何谓?”
  杜琪侃侃而来:“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大殿上的官员连连点头,低头的士子们也钦佩杜琪的果敢。
  “士子,你妆不肃穆,何以正礼仪?”可司马明却咄咄逼人。
  杜琪也不胆怯:“礼义于心乎,外化而形乎。南方水患,北方胡狼。焦于心者,神形俱损。是草民失礼,还望吾皇责怪。”杜琪掀起衣角,重重的叩拜请罪。
  庙堂之上,朗朗笑声。“呵。好。”宇文轩开口,也就这般定了。
  司马明持白板退入列队,眼角瞟过杜琪,满意的低头。
  而后宇文轩又问了几个问题,士子们一一对答如流,自然是及不上杜琪的言简意赅,直戳宇文轩的心坎。窥伺帝意,命悬一线。可宇文轩很是喜欢杜琪的大言不惭,金口敲定,状元出炉。
  “老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司马夫人递上茶水问及。
  司马明还在回味大殿的对答:“真是青出于蓝。”
  司马夫人依然会意:“看来今年的士子有老爷看中的。”司马明含笑默然。
  司马夫人感慨着:“若是相儿、齐儿能得老爷的欢心就好了。”
  司马明脸色剧变:“他们不气我就万福了。都是你宠的。”司马夫人捂着锦帕暗自感伤。
  “相儿好些了吗?”虎毒不食子,司马明还是很关心两个败家儿。
  “大夫说身体无碍,只是,只是神志不清。还需静养。”谈及司马相,司马夫人不得不又抽泣起来。
  “那就静养吧。不出去也好。”司马明无奈自己为官一生,尽忠尽节,却全败在了两个儿子的名声上。
  “爹。”突然司马齐走进跪拜在司马明的脚下,忠恳着:“我想入仕,为您分忧,为国献力。”
  司马齐此话一出乐得司马明立改往昔的蔑视,直接扶起司马齐,赞叹着:“我儿出息了。呵呵。”
  司马齐诚心礼拜,心已知晓马上就可以走马上任,届时就不怕没有实权让杜琪身败名裂。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小厮向门外站立的杜老爷报喜。
  杜老爷望眼欲穿的看着回家的路。
  当看见高头大马上的杜琪,杜老爷两眼泪汪汪,心里感慨着真是没想到竟是这个痴儿辉煌了家业,又感谢着列祖列宗的荫庇。
  “琪儿呀。”杜老爷激动着叫着,蹒跚出门。
  杜琪跃马向前叩拜:“不孝儿杜琪见过爹爹。”
  杜老爷拉起杜琪,满是欣慰的看着这个仪表堂堂的儿子,感慨着:“我儿光宗耀祖呀。”
  杜琪苦笑带过。只有杜祺知道其实全为一人,那人却已不在。
  杜家光耀门楣,大摆流水席。杜琪却宅在院子里守着空房子。
  入冬了,杜琪的生辰又到了。可惜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杜家上下兴致高昂,唯独杜琪乐不在此。回到院子,蔡大妈正捧着一包东西守在门外。
  看着杜祺归来,蔡大妈求饶着:“大少爷呀,过去是我不对,不该对您那样,更不该收了小鱼的工钱。”
  蔡大妈一直都以为小鱼孝敬的是每月的工钱。如今看着杜琪回来了,知道杜家重心又歪了,怕秋后算账,蔡大妈干脆自己负荆请罪:“但是小鱼的工钱我一分都没动。”不是不动,而是蔡大妈想着多攒点好给儿子娶媳妇。
  蔡大妈递上包裹,继续讨好杜琪:“还望大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下人计较。”
  杜琪本不在乎,却听得是小鱼的东西也就悉数收下。
  脱了脏污的蔡大妈立马松了气消失在杜琪视野里。
  杜琪提着繁重的包裹走进院子,放在桌上摊开,几十粒碎银子散开。一粒一粒的把玩,杜琪苦笑自言:“原来你已经养了我这么多年。”
  “醒啦。”老者挑着火堆问着。小鱼撑起身子看着黑漆漆的洞穴。
  小鱼向着老者道谢:“小鱼谢过老人家。”小鱼的手捂上心口,绞疼依旧在。
  老者缓着口气:“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身上的仙气吧。”
  小鱼微蹙,没想到在天界待了几百年真的沾染上了仙气。
  “如此醇厚。”老者低声啧啧赞叹。
  小鱼莫名着:“老人家说些什么?”老者摆首。
  小鱼想起自己被破相,又被小四看清,杜琪定是知道了。灰心丧气的小鱼不知道怎么办。沉思着下凡本就为了助紫微大帝历劫,可是劫还未遇身先死。小鱼倒在了草堆上。
  “可是还在留念红尘,想要再去逛逛。”老者怂恿着。
  小鱼犹豫着还是道出:“想。”再看看。
  老者允诺着:“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去。”
  小鱼蹼蹬坐起:“真的!”
  老者嬉笑:“我老七从不说假。”
  小鱼高兴的喊道:“谢谢七爷。”小鱼身上的伤再痛也都不察觉了。
  “七爷,呵呵呵,这名头好,我喜欢。七爷。”老者捋着胡须自我陶醉。
  一心只想早已康复的小鱼也就不曾思虑过这个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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