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你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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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你的飞蛾-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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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自己去奋斗,因为年轻,因为没有资历、没有背景,我遇到了很多挫折。可我一直没有向外界暴露自己是卓家人,我只是麦思哲。”
  说到这儿,麦思哲像回过神来似地笑了笑:“我没想到跟你聊这么多自己的事。”
  微尘有一种被当成朋友对待的感觉,心里暖暖的:“麦先生,我喜欢听你的故事。”
  “好了,接下去要讲的是我第一次初恋,虽然这场初恋来得晚了点……”麦思哲又陷入回忆中,浅蓝色的眸子中慢慢溢出温柔,“那一年夏天,我听了一场音乐会,其中有一位叫夏水情的女子,弹了一首自创的钢琴曲。那时候我的感觉……”麦思哲闭了闭眼睛,“……说惊为天人并不为过。我不是指她的长相,而是她的才艺。
  “琴键在她手指下像是活的,本身带着生命力。而那首曲子,真的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妈妈,你那非凡的才艺,被埋葬在偏僻的小山村里,你甘心么?——微尘在心里痛苦地问,眼睛慢慢湿润了。
  “了解到她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更加惊叹她的天赋,对她更加着迷。我像一位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每天到音乐学院门口等她放学,请她吃饭、看电影。可她总是礼貌地谢绝,实在拗不过,她才陪我出去一两次。
  “这个茶馆是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她喜欢这里的环境。这个位置,就是她曾经坐过的。可是时光无情,我再来时已经老了……而她,也已经不在了……”沧桑只在眉间飘过,不曾停留。麦思哲这样的人,不适合伤春悲秋。
  微尘尽管心里很痛,脸上却仍然表现得很平静。
  “正好那时候阿越想学钢琴,我就请她来当阿越的家庭教师,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她常常见面了。”


☆、第八十九章 往昔岁月(二)

  麦思哲悠悠的语声仿佛把微尘带回了遥远的过去;他沉浸在一种苍茫的情绪中,自己也无法分辨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麦思哲忍不住露出微笑;明明还是稚嫩的年纪,却已像一本耐读的书,需要人去细细品味、细细欣赏。那张俊美的脸庞,配着他沉静得仿佛遗世独立的表情;让人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直到微尘感受到他的目光;才蓦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麦先生,我在听;请说下去。”
  麦思哲喝一口茶;又继续道:“那时候阿越才十一二岁;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追水情。我和水情接触久了;关系越来越融洽,她也不再拒绝我的邀请。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和她去过很多地方,来这家茶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可我们一直处于朋友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我看出她有心事,有时候跟我在一起,她的神思却飘到很远的地方。听她的琴声,我常常感觉到一种无奈彷徨的情绪,我几次试探她,她都缄口不语。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煎熬。明明就在身边,却感觉她遥不可及。我再也忍不下去,第二年的情人节,我打电话约她,她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了。仍然是在这家茶馆,我买了999朵玫瑰,坐在这里等她,心中七上八下……”麦思哲的唇边慢慢露出笑容,几分甜蜜又几分苦涩,“我一直记得,她那天穿着一件白色银狐领皮衣,同色长靴,不施粉黛,却美得让我失神。”
  微尘也在他的陈述中失神了。妈妈以前的样子,他从没见过。他只见过水夫人——他嫡亲姨妈夏水心的照片。他知道,她们俩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所以,他知道他的妈妈很美丽。可是,他从没见过她的真容。
  “她的眼睛温柔如水,却带着我无法触及的忧伤。看着她的眼睛,我竟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只是把花送过去,我想,花能代表我的心意。可是,她没有收,她用很轻、很柔,却异常坚定的口气对我说:‘对不起,思哲,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只是朋友。’
  “我很受伤,我问她,是不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她说是,但那个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他们之间隔着天堑。她说:‘我跟他完全不可能,可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一天天过去,这种*只有一天天增长,从来没有减弱过。我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停止想他。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躲在黑暗中的小偷,觊觎着某座豪宅里的宝贝,害怕却又无法控制贪念……思哲,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你给我带来太多温暖。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我不能*你。对不起……’”
  麦思哲说完长长的一段话,收尾时逸出一声叹息:“时隔这么多年,那一幕还清晰地印在我脑子里,她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在心里。后来,我常常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想,正因为她心里深藏着那种锥心刺骨的*与痛,她的琴声才能那样打动人心吧。”
  微尘当然明白,因为自己母亲深*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姐夫。
  “我没有怪她,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她从未向我表示过什么。我只是觉得心灰意冷,虽然那时候我年近三十,可真正*上一个人,却还是头一次。有一段时间,我很消沉。当我好不容易从低落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的母亲被查出得了胃癌。
  “外祖父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派人把母亲接回美国去治疗,而我也跟了去。一来为母亲,二来为离开水情,三来,我不想跟哥哥姐姐分卓家的家产。可我仍然关心着水情,到美国后给她打了电话,留下我的联系方式。对她说,将来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直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是水家家主水惊滔的妻子。我只知道她母亲早亡,和父亲住在一起,她父亲是位职业中学的老师。
  “又一年,我记得是六月份,我突然接到水情的电话,她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死亡般的空洞,她说:‘思哲,你还当我是朋友么?你还愿意帮我么?’
  “我无比惊骇,又无比心疼,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可她不肯说。她只说,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她想让夏水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变成另外一个人,躲到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她要隐藏自己,我就连父亲都没说,通过我母亲家的关系,找到国内最具权威的整容专家,给了她联系方式,让她去找她。我本该回中国来找她,可那时候我母亲病情加重,我离不开,所以只能拜托那位整容专家,尽心尽力照顾她,一切开销由我来承担。
  “但是,水情谢绝了,她已经变卖她父亲留给她的房产,把这笔钱支付给整容专家。”
  微尘心里一阵剧痛。是的,那次事情之后,外公经受不住沉重的打击,突发脑溢血死亡,只剩下一个空房子。于是,妈妈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层。
  “八月初我妈过世了,八月下旬我匆匆赶回中国,去见水情。她的整容手术已进行到一半,我几乎已经认不出她了。她穿着宽松的病服,行动迟缓,像一个老人。她求我一件事,让我以她的名义订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那张机票是九月一日9:15分的。
  “九月一日9点钟的时候,她给一个人发了条短信,然后如释重负地露出一个凄绝的笑容,把那张卡丢进了垃圾筒。我当时猜想,她可能在给什么人制造她去美国的假象。
  “无巧不巧,那架飞机竟然失事了,全机人员无一生还……”
  微尘心头一震,他突然想起,九月一日晚,老爷在琴房里弹一首哀伤的曲子,他说:“我在悼念一个人,今天是她的祭日。我弹的曲子,是她最喜欢的。”
  他还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原来,爸爸是在悼念妈妈?他以为妈妈死在那场事故里了?
  眼角又湿润了,原来,爸爸一直*着妈妈的。那么,妈妈在九泉下也该欣慰了。
  “我本想多陪水情一段时间,可她一直催我回去,我以为她怕我纠缠她,无奈之下只好离开。并且让她安身之后再跟我联系,可谁知道,这一去竟成了永诀……”
  麦思哲的眼神黯下来,默默喝了几口水,才继续道:“我在国外也试图打听水情发生了什么事,可奇怪的是,有关她的一切好像都被人抹杀掉了。我听不到任何消息,问阿越,阿越也不知道。
  “直到五年前,我回中国来探望父亲和哥哥姐姐,才从阿越嘴里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那时候阿越认识了你家少爷水云川,两人相差八岁,却奇异地成了望年交。这消息是:水家家主水惊涛出轨,和自己的小姨共度良宵时被他夫人撞见,他夫人像疯了一样扭头就跑,却一脚踩空,从二十级高的水泥楼梯上摔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当场就咽了气。水惊涛的这个小姨——就是水情。”
  微尘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掐入肉里,有血渗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里的疼痛已经超越了一切。
  是的,妈妈临终前告诉他,她这辈子唯一*过的人就是她的姐夫水惊涛。她父亲虽然是普通的教书先生,却和老家主是旧识。老家主见她姐姐夏水心端庄娴静、知书达礼,便为水惊涛定了亲事。
  夏水心像一个玻璃人,多才多艺却敏感脆弱,水惊涛与她结婚后,对她百般呵护,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是人人羡慕的好夫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夏水情*上了自己的姐夫,她明知道这种感情不被允许,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常常利用双休日去水氏庄园看望自己的姐姐姐夫,为他们照顾小侄子云川。
  她在水惊涛的琴房里弹琴,用琴声默默诉说自己对水惊涛的*。水惊涛赞赏她的琴艺,常常坐在琴房里,一个弹,一个听。
  她可以感受到水惊涛对她的怜*,可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她只觉得,在他身边,她特别安心、特别幸福。水惊涛宠着她、关怀着她,令她如沐春风。
  直到有一次,夏水心与一群热衷于公益事业的姐妹一起出去旅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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