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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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 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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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尊一时不曾细辨,欲回顾。楚翔这时却是笑了笑,在身前画了面水镜。
    镜中,画面连闪。有凡间众生疾苦,山崩地裂海啸;有诸天众围在引仙台上,透过天道之门,漠然视察下界;忽而一道白光刺目,镜中场景变幻,却是一名同楚翔长得一模一样、紫袍男子,御风直上九天。
    他二人自是无需借助手段,随意就能看破三界。然处于中央位置,却终归躲不开被人注视的命运。仅仅太虚神殿中数人,楚翔知道,自己每时每刻的行为,都会被善意、或好奇的关注。某种程度上,几人甚至、不知不觉中开始模仿。不记从何时起,楚翔有了如此习惯,每每当觉得有所必要,从来不藏着掖着,直观的通过术法,把自己视界所见投影。这样,理当能更好的,让一些关注他的人,揣摩。
    指了指那御风之人,后者毫无知觉,不晓被人窥视,高下立判。
    楚翔叹息,整个太虚天境,似乎空气里都多了一些轻松。
    指尖敲击着金属王座扶手,每每恰好落在狰狞兽头眉心。撇着头,观察着正在观察水镜的本尊,直到后者与他对视,示意明白,这才颔,撤去了法术。
    “你懂了,他果真,不值得在意。阴谋藏得再深,失了大气,在大势面前终究要落空。我不知,他是谁埋下的暗棋,是你、是我、是他自己,还是总之,善意也好、恶意也罢,他完全无法左右大局。为了隐藏自己,甚至多半,把本源都藏到了归墟之地,他花了多少时间,令得你本体都难辨他此刻深浅。可惜,他又花了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上头,一入一破,凭白耗费力气。倘若他不是行这等取巧之举,一步步走来,凭借不知‘谁’告知他的先机,未必,纵然本身潜力最低,不能对你我造成影响。可惜,得之桑榆,失之”
    楚翔的话并未说尽,本尊只是站着,低头思付。
    这时大殿门被人推开,青铭款款而来。
    她淡淡看了看本尊,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喜人的笑,她的到来,为原本沉闷的环境增添色彩,金壁生辉。
    注视楚翔,并不如何在意仰视。她嘟了嘟嘴,学着先前楚翔,在身前画了面水镜。
    镜子里可没有疾苦民众,有的只是,一个困在迷雾中,茫然少年。
    “楚翔,这孩子好可怜,你还要困他多久?”
    越熟悉,胆子也就越大,若一万年前,她多半,是不会这样理直气壮质疑楚翔行为的。当然,也是他总表现的那般不在乎,对于朋友的包容,的确比许多人想象中的,他愿意给出更多。
    眉头一挑,并不是生气,而是好奇。
    楚翔指着青铭所绘水镜,眨了眨眼。
    “我有,困住他吗?”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七章 不回头
     5…5 16:55:59 4235

    画地为牢,坐井自闭。
    太虚天境,外围迷仙障,号称能困住天下诸仙。
    曾经楚翔亦被迷眼,如今本尊怕是都不敢轻入,何故?
    迷仙障,根本就不是寻常迷局禁制,不存在所谓破局之法。
    它不过是把太虚天境规则延伸,把那种空、虚、至大的概念,假托于有限一地。
    当有限变成无界,自然,不拘你如何神通广大,便如身堕掌中佛国。怎么翻腾,就算知晓真相,也不可能出的去。
    唯有太虚天境之主,特别楚翔这种,完全融合天境空间本源、在一定范围内、彻底掌握类似“道理”“规则”的存在。才能无忧出入、甚至完美操控迷仙之路。
    青铭定睛,朝着身前一尺见方水镜观去。
    却只看迷雾变淡,一条并不如何漫长的道路出现。
    那清风,从始至终不过在入口处打转儿,茫然无知。
    他每一步似乎都跨的极大,可诡异的,完全同道家缩地成寸法术背道。每每他脚步落下,其实走出的距离,甚为有限,几乎就是原地踏步。
    而在他的身后,却不正是入口,近在咫尺。
    其实只要他肯回头,纵然有迷雾遮挡。
    这有限的距离,再怎被无限扩大,也不可能当真拦得住他。
    何况,楚翔此意,分明就告诉青铭,他早有送客之心。
    “你看,非我囚他,不过自囚尓。自欺欺人、自恼恼人、却不自知。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说起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抛头颅、洒热血绝不皱眉的下属,楚翔没有半点精神负担,极尽贬低之词。
    青铭听着,倒不觉得不妥。连她都看出,清风的状态十分古怪、那种眼神…
    只怕,现在掌控清风行为的,根本就非本我念头,而是某种难以坎破的魔障…此清风,非彼清风。
    …
    青铭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心慈,对于本身究竟好坏。每当情绪化模拟,总有一些把持不住的感觉。
    也许楚翔先前,令她行怪异之举,果真起了效果。又或者那些手段,都不过是为了,让她释放出被轮回蒙蔽的本心。不至于最终才发现,陷入自我的魔障,就和清风一般。
    你其实,可以直接把他送出去啊,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着镜中,蓬头垢面,消瘦怜人的少年,青铭还是有些不忍。
    她这仁慈出现的完全没有征兆,也毫无意义。当然,这些结论,都是依据表面推测。
    盯着二次为清风出言求情,底气已经有些不足的青铭。楚翔温和一笑,并不叱责。
    “放他出去,去做什么?我未曾囚他,甚至有心送客,这不代表,就果真愿意直接让他离开。你不懂,我只是试图成全他,而非无意义的怜悯。他明明已经放弃了那条道路,却如今偏要执着着拿起。他在被命运眷顾时,为了理想,抛弃了命运。那么当被命运抛弃后,他反而不满于现状,怀念那时感觉。我其实,并不一定要他追随我,为我效力。事实,从根本而言,他已经完全不能威胁到、影响现在的我。就如同那个男人,他们的挣扎,在我眼里,都只是徒劳。那么,有着过去因果,以及如此基本条件。我为何不索性成全他,令得破了虚妄。只要他肯回头,放下这无谓的执念。究竟是做魔也好、成佛也罢,与我并无半点干系。青铭,你又是,为何定要替他求情呢?”
    叹息,身影在王座淡去,他这是在告诉二人,已经与道合一,神游太虚去了。
    青铭愕然,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善意,对于清风,竟然是错的。
    本尊摇头,飒然离去,同她擦肩而过之际:
    “不要,被轮回的意志,左右了自己。”
    “我们逆了命运,时刻都要提防命运的反噬。假如不能贯彻本念,终归,会成为造化的傀儡…”
    命运?造化?一点妇人之仁,又关造化鸟事?
    本尊的话,玄之又玄。青铭听了,脸颊竟是有些潮红,额间沁出一些冷汗…
    她,懂了…
    …
    身为主角,诸事畅心无比,身披着光环。
    大能者,知情,自不愿与之为敌。
    无能者,不知,而被某种莫名的意志操控,不会与之为敌。
    其余,要么不过主角足下踏脚顽石,要么…
    每个人出生,就都背负了一条命运。而当无数命运交织成洪流,也就是历史轮回的轨迹。
    轨迹发生了偏移,大势会尽力把这种波澜抹平。命运呢?
    命运的曲线,蜿蜒、曲折,最终又会走向怎样的终点…
    顺命者,一辄识途。
    逆命者,独木蹒步。
    …
    足落,又是一蓬雾气散开,那卷起的白色波纹,究竟是嘲笑他无力的雾霭,还是令得神智疯狂的毒药。
    “锵!”
    “啊!!”
    天殛剑出,龙吟虎啸,雷光电闪。伴随着清风状若疯魔的咆哮,他的双目中两道血色光柱,并着一匹蓝紫色天雷剑芒,同时电射。
    呼啸声仿佛都要把空间撕裂,他在那乱舞着神剑,一人于无尽处独秀。
    一匹匹剑光升了又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有声而来,无息离去,仿佛连本身愤怒的意志都要被空旷吞没。
    清风嘶吼,很快沙哑,哽咽。
    他把剑扔在地,颓然跪倒,双手捶地,只把裂地狂风阵阵掀起。
    砰!砰!砰!
    一声声锤击,一次次回荡在空旷之地,一次次落在他空虚的心里,不致自弃。
    清风一边无意识的呐喊,一边流着血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怜悯自己,又哪会有外人顾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第几遍撕心裂肺的质问?一千遍、一万遍、十万遍?
    令人战栗、为那狠心而颤栗。回答他的,一如既往,是淡淡回音…
    回音,本不该出现于空旷之地,清风却听到。不多想,他把这,当成某种,最深刻的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出来!楚翔!你这老狗给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在愧疚!你愧对于我!给我出来!你这杂种!给我滚出来!”
    猛的抄起落在一旁的天殛剑,清风遽然弹起,对着空气就是一阵胡乱砍劈。
    他那血红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色彩,甚至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清秀的俊颜扭曲,握剑之手,五指骨节突出,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疯子、任谁人看到他,都会产生这样念头。
    曾经多好一个少年,一次涅槃,原本已经看到希望。向左或向右,对于重生后再来的他,都该是通坦正途。他却偏意外蹒跚中央,一步步朝着悬崖迈去,不可自拔…
    雾聚、愈浓,一道人影浮现。
    威严的形貌,一丝不苟、凌空屹立。它是楚翔,但也不是,也许仅仅一点小小法术,用来传话死物。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只因为你曾经心甘情愿追随我?只因你自主决定,为我牺牲?笑话!莫非如此,我便理当要愧疚!”
    “若这般,那天下人皆愿为我去死之时,我岂非万死,难谢天下恩情。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何以报善恶,全在我心。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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