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之花- 第22部分

　　那人过来後，他牵住他的手，将那只手交到岚廷旭的手中：“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个孩子。”

　　看著岚廷旭有些错愕的表情，他苦笑道：“我妻子死得早，没留下一儿半女，其实我很想要个孩子，只是她去了之後，我再没有续弦的心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永远忘不掉，也不愿辜负她对我的恩情。”他喘息了一下，那男孩急忙喂了他一口水，他笑著，脸上满是欣慰，“几年前，我认识了进铭，也了解到他的情况，便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照料，铭铭很聪明，在班上成绩也好，除此以外，还有很高的音乐天赋。老师对我说这孩子如果重点培养，以後必定出人头地，前途无量。於是我听从了老师的话，让他读最好的学校，让他最大限度的发展自己的爱好，如果考上大学，我还想让他出国进修，让他见见异国的风光……”

　　“所以你把画全卖了……”岚廷旭恍然大悟般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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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吴恩源摆了摆手，一脸的满不在乎：“你说是区区几幅画重要还是一个孩子的前途重要？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孩子却是心间的肉。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受了多少的苦，接受过多少人的资助，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关心他，但他始终在漂泊。我只想给他一个家，以家的名义来履行父亲的责任。我走了之後，就将他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完成他的梦想，让他成为一个没有心理阴影的正常人。”

　　“我懂了。我答应你。”

　　说了这麽话，男人也累了，他安心地闭上了眼，他知道岚廷旭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去趟卫生间。”

　　岚廷旭刚出门，就掉转头，去寻医生了，向医生打听吴恩源的病情。

　　主治医师摇了摇头：“癌细胞已经扩散，属於中晚期了，如果坚持做化疗，还能多活些时日。只是费用有点高。”

　　男人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哟，岚县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岚廷旭无视对方的调侃，只说：“莫总，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选日不如撞日。今晚我正好有空，干脆就今天晚上吧，你来我这儿。”

　　岚廷旭放下了话筒，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只有破釜沈舟。说什麽，他也不能这麽简简单单地失去自己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

　　他在总裁办公室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莫镇宇才出现了。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让你久等了。”嘴里客气，却是一脸的得瑟，莫镇宇走到沙发坐下，脚跷得比脸还高：“岚县长，你找我，不知是为了什麽事？”

　　岚廷旭很反感他的作派，开场白自然就不怎麽好听了：“莫总，你什麽时候整改？最好不要逼政府强来，大家应该持续友好合作。”

　　莫镇宇抽出根雪茄，在手里玩了会儿，才漫不经心地叼上：“岚县长，你要我整改什麽，说到整改，我看你的思想才需要整改下。”

　　岚廷旭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良好教养：“你随意更改方案就算了，居然还在度假村旁打地基建房，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见过违规的没见过这麽违规的！”

　　“这麽大块地，难道我只建个光溜溜的度假村就行了？人家来了往哪儿住？打个比方，经营饭馆的不也卖酒？开药店的，卖了伟哥，自然少不了推荐避孕药。这叫连锁需求，配套销售。你懂不懂？”

　　那个龌蹉的比喻，让岚廷旭皱紧了眉头，他总感觉对方是在故意挑衅自己：“我不懂，我只知道按规矩办事。违法的商人政府绝不姑息。”

　　莫镇宇露出个有点受不了的神情：“什麽违法不违法，”仿佛他已经把官场的实质看透了，“说得这麽严重，你不就是想讹诈我吗？”他叼著的雪茄随著他动著的嘴一上一下，明明是很寻常的一个画面，却让岚廷旭觉得触目惊心，“我很忙的，没空和你扯东扯西，讨价还价。”男人张开双臂，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说吧，多少钱，”他做出一副破财消灾的样子，“我好买个清净。”

　　其实他知道岚廷旭的为人，他绝不会以职务之便来谋取私利，这麽说不过气气他而已。那人却当真了，脸一黑，就拍案而起：“莫镇宇，我警告你，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有种即将爆发，但又发泄无门的感觉。他简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禽兽，如果不露出真面目谁也看不穿的，即使冷酷也是那麽优雅，自认为他钻营和险恶的心眼无人能及，并引以为傲，悠然自得。

　　“哈，你也有人格？”莫镇宇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身，朝著他的脸一阵打量，很是无礼：“被儿子操过的老男人，还有什麽人格可言？人格？哈，人格怕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盛怒之下，岚廷旭狠狠挥出了自己的拳头，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身份，只想教训这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孽种。

　　莫镇宇往旁边一让，在男人擦过他的身体往前扑倒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带入怀里。

　　岚廷旭没想到自己愤怒的举动居然演变成了投怀送抱，一时又气又急，在他怀里挣扎不止。

　　只是他低估了圈著自己的臂力，不管使多大的劲，看上去就像是在小打小闹，撒娇似的，弄得他很是难为情。

　　莫镇宇轻笑一声，抱著他的手顺势捏了捏他的臀：“待宰羔羊，未必还翻天了不成？难道你忘了那天我给你说的话？只要你胆敢不从，我就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狗东西！”岚廷旭嘴里艰难地骂著，暗暗寻著逃脱的机会，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把他压在自己胯上，两人搂得死紧，几乎能触到彼此的生殖器。

　　岚廷旭只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从中折断了，痛苦又尴尬，却又不肯告饶。

　　莫镇宇趁机将他打横抱起，一脚踢开旁边的一扇门──那是一件简易的卧室，不仅有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他把岚廷旭扔在床上，即将享受新婚之夜般的春风得意地大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总不能在你面前做柳下惠，让你独守空闺！”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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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做出那般恶行，以为他会後悔，不料竟连一点羞愧心都没得，还变本加厉地想再来一次。岚廷旭气得咬牙切齿。

　　莫镇宇十分了解他的心思，父子乱伦即使只有一次，都将成为他到死都解不开的心结。而这正是他想要的。如果他不能给他父爱，那麽就给他欲爱，如果没有爱，恨也可以。自己怎麽也得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否则他将不甘心。那不甘心，犹如是水，却没有机会滋润大地，犹如是火，却没有熊熊燃烧过的生机。哪怕最终，是崩裂，是毁灭，他也将把这份执念进行到底。

　　别人会认为他疯了，就是疯了又如何？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为何不能疯癫一次？世俗早就不能约束他的心，人伦也不过是无聊的形式。凌驾於上，才能得到某种真谛，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世人的了解和同情，他只要那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的快意。

　　“你早是我的人了。不然我哪有闲心听你的教训。既然是我的人，就要为我著想，替我办事。”笼罩著他的男人以神的姿态，对他耳提面命，“违规的那点小事，我想你很轻松就能摆平，这点能力相信你还是有的。别忘了，”他拍了拍他的脸，“你是怎麽当上县长的。不过，”给了鞭子总得给点糖果，“我也不会让你白忙活。”他伸手，拉开旁边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叠人民币丢在床上，“五万块钱，当你的辛苦费，够不够？”

　　岚廷旭转过头，看著那绿花花的钞票有些转不过眼了，他模棱两可的表情让莫镇宇无法确定他到底动心没有，只轻轻地说：“只要你手脚利落，不随便忤逆我，钱，以後还有很多……”

　　以後还有很多，岚廷旭满脑子都是这一句承诺，如此以来，就不愁没有後续的医药费了，但是他拿了这笔钱，就成了莫镇宇的‘情妇’，如果他不拿这笔钱，吴恩源必死无疑，这的确是个艰难的选择。然而人命关天，他的身体和名誉又算得了什麽？至从和姓莫的上了床，他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如今只是多一条不归路罢了，反正无药可救了，何不两条一起走呢？

　　他一直望著不远处的钱，嘴不再说话，身体也不再动了，就像被钞票吸去了魂魄，还没得到它，就已经自甘堕落。衣衫被打开了，他没有反应，裤头被解开了，他仍是木木的，任由著那人猥亵抚摸，但没过多久，那人就给他拉上裤子，离开了本应该发生点什麽的床铺。

　　“雷医生，阴道撕裂该怎麽办？用药，用什麽药？你那儿有？那叫小东开车送过来，我不管现在晚不晚，叫他马上送来！”

　　对於阴道撕裂，莫镇宇就像谈论公事那般自然，相较之下，岚廷旭的耳膜却如同刺破了一般，他懊恼地撑起身来，却被一只手按了下去：“就这样，我现在不方便。”

　　挂了电话，他才没好气地转向拉著被子挡住脸的岚廷旭：“下面受了伤就乖乖躺在床上，你以为垫张纸就可以到处乱跑？”

　　岚廷旭干脆捂住了耳朵，他最讨厌听这些了。害噪不害噪！

　　对方刚转身，岚廷旭就掀开被子，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而那人反应极快，手在他肩上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去哪儿？你再试试，看我不收拾你！乖乖给我躺好！”

　　若是之前，他哪会接受他的威胁，可如今不一样的，那堆钱让他有了自制。岚廷旭很是不甘愿地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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