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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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牵-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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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付逍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还有谁会认为她不是在发神经么……?
单手抓起冰冷的苹果,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会儿,表面已经凝满小水珠,宛如泪光。
我这是在做什么?
付逍对着镜中的自己神经质地笑起来。
正常人的话应该去找胃药,去煮东西,或者直接去医院。
而她,无可救药。
锋利的刀刃卡进果肉里,抽出来再削,一大块果肉掉了下来……
红彤彤的大苹果到头来只剩下果心,可以看见无辜的果核从其中探头。
桌面没有完整的果皮,就连不完整的果皮都没有。
付逍用刀尖插起一块果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清洌香甜。
“你等着……”一边吃不忘一边念念有词,神色如同平日与那人斗气时一般,“我无论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
脑海内闪过那人见到此情此景时忍俊不禁的表情,付逍也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只是心底却悄然泛起阵阵苦涩,苦不堪言。


这一夜,酒醉的人不止一个,小城不大,但寻欢作乐的人却很多。
花天酒地之后,有人狼狈不堪,却有人衣冠楚楚。
“梁,你去喝酒了?”
梁湖月才推开酒店的房门,里面便响起一道温厚的声音。
“啧,你又不经过我同意擅自进我房间。”梁湖月嘴里虽然抱怨,但神色并无不悦。
高大的身影走了上前,扶着她走到床边,所有动作都关怀备至,犹如将她当成水晶娃娃,小心轻放。
“我帮你倒杯热水。”
“嗯。”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梁湖月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那人端着水杯折回来,疑惑地问。
“只是想起芭芭拉对你的形容。”梁湖月伸手抚摸了一下对方头上的绷带,那动作就像抚摸一只听话的小狗。
“愿闻其详。”虽然知道那个刁钻泼辣的保镖小姐一定没有好话,但她仍是对能让梁湖月感到好笑的说话产生好奇。
梁湖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度适中,肠胃非常舒服。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被她捡回来的家伙,确实很懂得照顾人。
“她说你是天生的忠犬。”梁湖月说话的同时,忍不住又笑了。
“我要对她说谢谢夸奖吗?”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幽默感。”
及时地取走梁湖月手中的杯子,避免她将水洒到身上,忠犬小姐恰如其分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能。
“像你那样的家伙,失忆前身边一定有很多朋友。”梁湖月注意到她细心的举动,心里一暖。
“也许吧,”她想了想,“失忆后也有啊。”
梁湖月又笑了:“芭芭拉可一直把你当对手,你要知道,我讨厌身边跟着保镖,一个已经是极限。”
“我让她面临失业危机?”的确是个不得不正视的严重问题,她也迫切想要得到这份工作。
“很高兴你有这个自觉。”梁湖月只要一想到芭芭拉获悉自己被解雇后的表情,就很不厚道地想笑。
“但我觉得她不该如此紧张,毕竟胜算比较大的人是她。”
“所以你才如此讨好我?”梁湖月说这话时并无任何不满,甚至认为理所当然,谁都会那样做,为了保住工作,无可厚非。
“……不单纯是为了工作。”忠犬小姐有点拘谨地玩弄着手上的杯子,“你救了我……”
“恩同再造,再生父母?”梁湖月笑着接了下去。
她只能笑笑,脸上泛起一点可疑的红晕,总不能实话实说,睁开双眼看见救命恩人时,便对恩人一见钟情吧……?
“说起来你还真是福大命大,那么震撼的爆炸场面,你却只是磕伤了后脑,受了点轻伤。”梁湖月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用红绳吊着的那颗黑曜石上,噗嗤笑出声来,“啧,一点美感都没有,土死了。”
“只有一颗,我不知道该怎么弄……”
梁湖月将自己脖子上的银链子摘下来,递给她说:“把它串进这里面,免得被芭芭拉笑话你。”
“……谢谢。”迟疑了一下才接过链子,上面残留着梁湖月的体温,让她觉得整个手心都在发烫。
“我猜它原本是一条手链,很多人都喜欢戴这个,辟邪挡煞。”梁湖月回想起那个捡到忠犬小姐的夜晚,因为迷路,她和芭芭拉把车开到了郊区的废弃工厂,然后远远地便看见火光冲天,紧接着一个物体以抛物线状掉到车盖上,吓得她们连同车身一起颤抖了一下。
下车查看后才发现,那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个紧紧护着另一个,被护着的那个一息尚存,另一个却血肉模糊。
——Moon,她们是条子。
芭芭拉搜出了她们身上的证件,然后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指令。
梁湖月扫了眼证件上的内容,穆约楚,刑警队长。难怪有队员为她舍生忘死。
——带回去。
——什么?但……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等她醒了就让她离开。放心,这里又不是HK,而且我从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干嘛要怕条子。
只是世事难料,这个人醒来时竟记忆全无,除了怔怔地看着自己出神外,问她什么都只会说不知道。
见死不救和多管闲事不同,梁湖月不认为自己有义务为她去做更多。
“很晚了,我去帮你放热水,你洗完澡就睡吧。”穆约楚体贴地笑语,将那条银链小心地放进裤兜。
“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提供的一切服务,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受之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一卷多CP。





第65章 见鬼了
推开“PLAY”的门,劲爆的乐曲排山倒海而来,梁湖月在拥挤的人群里穿行,远远便看见付逍坐在吧台前,微低着头,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在她上方不断旋转,投下跳跃闪烁的彩光,她却是那么安静乖巧,仿佛课堂上专心听讲的学生,隔离了一切喧闹,只在灯光黯淡的瞬间,显出一点怅然若失的淡淡伤感。
“嗨,又见面了。”梁湖月走过去,主动和她打招呼。她知道付逍远没有外在表现出的那般乖巧无害,但却是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人无法疏远,想要亲近。
付逍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清澈澄净的墨蓝色眼眸泛起团团笑意,仿佛刚才那些在射灯下明明灭灭的落寞都是错觉,她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快乐的人,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和这乌烟瘴气灯红酒绿的场所如此格格不入。
“我在调试新品种,你来得正好。”把摇酒器耍成杂技表演是调酒师最喜欢做的事情,卖弄才华或卖弄技巧,想要引人注目并不艰难,付逍常常乐此不疲。
“真是精彩,单看你调酒的姿态就已经使人迷醉。”梁湖月不吝赞美,带头鼓掌。
优雅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宛若舞蹈,美不胜收,就连有专业资格的莉莎也叹为观止。
“请赏脸。”在高脚杯内注入调制好的酒液,加入冰块与樱桃,轻轻推到梁湖月面前。
“真漂亮,有点舍不得喝呢。”
“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它是否虚有其表。”
梁湖月笑着浅尝一口,然后赞不绝口:“付逍,你真是天才,要不要考虑到我那里工作?”
“多谢抬举,但我拒绝。”
“哦?”梁湖月挑挑眉,“我自问是个宽厚的老板,待遇问题不是问题。”
付逍倚在吧台上盈盈一笑,墨蓝色的琉璃眼眸顾盼流连,比霓虹灯饰更流光溢彩。
“我生性散漫,调酒不过兴趣,若要我以此谋生,循规蹈矩,还不如叫我去死。”
梁湖月不禁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
付逍替自己调了杯相同的酒,与梁湖月举杯对饮。酒逢知己,话语投机,两人相谈甚欢,天南地北,畅所欲言。
正在彼此聊得浑然忘我之际,有人走了过来,笑着插话:“梁,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付逍转头看去,目光一滞,笑容僵在唇边。
梁湖月兀自兴奋,也没有注意付逍的反应,拉着穆约楚介绍道:“这是黑子,一个视酒精为毒药的无趣家伙。”
穆约楚礼貌地朝付逍露出淡淡微笑:“你好,付小姐,梁这两天都在不断提起你。”
“我的荣幸。”付逍已经镇定下来,笑容如初。
有句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一切运筹帷幄,孰料百密一疏,冥冥中早有安排。就不知道前头还有什么惊喜在默默等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已经喝了多少杯?脸红成这样。”穆约楚旁若无人地以溺毙人的深情口吻说着关怀的话语。
“不喝了不喝了。”梁湖月掏出一串钥匙,在穆约楚眼前晃了晃,“车子停在车库,你帮我开到门口。”
“好的。”穆约楚没有问车子的来历,梁家相识满天下,太子女途经贵宝地,自然少不了各种东道主大献殷勤。
待人走远了,付逍才沉静地笑笑道:“梁,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梁湖月双颊熏红,似有醉态,但一双清洌眼眸却澄明有神。
“付逍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可要三思。”
“No,No,No,首先,老爷子的事我从不过问,他是他,我是我,希望你弄清楚这一点。其次,我已经为你介绍过,她是黑子。”
付逍心底一惊,隐约猜到几分。那两人身份悬殊,本该势不两立,怎可能出双入对?梁湖月今夜特地为她引见穆约楚,内里大有文章,看来合作的事多半凶多吉少,但若就这样放弃,却又心有不甘,付逍不死心地扬起一抹笑意,作最后尝试:“子承父业,梁爷只有你这个掌上明珠,你怕是不能卸任。再者,黑子已为你所用,恒泰如虎添翼,何不趁机大展宏图?”
梁湖月看了眼账单,打开钱夹,数出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笑容染上一丝阴冷:“你说得有理,而且我也很喜欢你这个人,但可惜你决意为兴福卖命。我此生最恨别人乱动我的东西,兴福所做的好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最担心的情况终是发生,看来梁湖月已经调查清楚那晚旧货仓发生的爆炸事件,世事难料,如何料?黑道太子女和正义刑警之间的情海恨天,电视剧都没这么精彩。
付逍唯有苦笑。
“谢谢惠顾。”没有说欢迎下次光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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