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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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牵-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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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牵》四非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上谁人最美丽?

为什么渴求的东西从来得不到满足?
遇见,并非交点,许是狭路相逢,一笑而过。
结识,未必靠近,灯红酒绿乱花迷眼,你的几分虚情,我的几分假意?
相知,无关爱恋,挣不脱世俗陈规,踌躇不前,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站成岸的两边。
心动一念,在你,在我;对错之间,谁是,谁非?

——午夜十二点的魔法,对着镜子小心削着苹果皮,幻世姻缘,月老为媒,红线所牵,彼端,会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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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祁木从服务生手上接过找赎的零钱时顺口问了一句:“巫小姐今天没有来吗?”
“是的,今天还是没看见她。”服务生语毕,立刻便为自己过于肯定的语气而后悔,为求谨慎,他连忙补充道,“呃,客人太多,有时候我都顾不过来,问老板的话会更清楚。”
“嗯,谢谢。”祁木将钞票塞进钱夹,拿起身边的手提袋站了起来,朝服务生点头致谢,然后转身往店门走去。
服务生不确定的问题,她自己也不确定。
没有看见,还是,没有?
推开玻璃门的那刻,喧哗如潮水般漫了过来,举目四望,车水马龙,人流熙攘,一时辨不清南北东西。
直到现在,祁木依旧有点记不清家的位置,城市太大,道路如同张开的蛛网,纵横交错,危机四伏。
夸张的不安感并非源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假若她还是个孩子,或许会乐此不疲地将自己代入各种千差万别的角色里,包括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盲目鲁莽的小飞虫。而事实上,她恨不得拥有如此闲情逸致的心情去想入非非,因为,她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父亲说,忘掉便忘掉吧,没什么不好的,健忘的人本来就比较快乐。
她不能认同这样的说法,刨根问底地弄清楚了受伤的原因,原是一场最寻常不过的车祸,昏迷,入院,再醒来时,如同被洗过脑。
什么都记不起来,就连左耳上的五颗耳钉为何竟是并不喜欢的水红色,左足内侧纹着的炼火图案是如此地令人不快,还有那被锁在抽屉深处的塔罗牌,残旧不堪并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无法言语的哀伤,诸如此类,无论和谁说起,皆一问三不知。
父亲说:你从来不愿意我干涉你任何事,唉,自从你妈妈死后,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
朋友们说:你有纹身?纹在哪里?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至于打耳洞的事,当时我也有问,但你从不回答。
她恨自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能以最快捷简单的方式寻回从前,唯有翻遍家里的每一本相簿,点击邮箱里的每一封邮件,搜查房间里所有可能隐藏秘密的角落,谨小慎微得连自己都感觉过了火,着了魔,然而,却毫无所获。
理智不止一次地劝慰她,顺其自然便好,记忆不会凭空消失,它只是沉淀到潜意识的底端,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想起。
相比起执意要唤醒沉睡的自我,每时每刻都维持着被猛兽追逼的紧张状态,祁木其实更乐于放任自流,听之任之,从那种一触即发的压抑情绪里解放出来。
但是不行。
没有人拿着枪械威逼她一定要在既定的时间内探知过往,然而毫无来由的紧迫感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几乎发疯。
父亲和朋友,身边所有真心关切着她身体状况的人,那个嘱咐她每周定期复检的医生,还有在她留院期间曾照顾过她的护士们,都出言安慰。
“别急,慢慢来,放松一点会更好。”
她当然知道放松一点会更好,但问题是,她的身体,她的神经,她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像脱了缰的野马,疯狂、竭斯底里而危险。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同那些被她遗忘了的过去一起被埋进了心底深处——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必须尽快找到它,抓住它。
像是负隅顽抗的困兽心有不甘地绕着牢笼一圈圈地奔走直至力竭方休,祁木终是感到身心俱疲,她自暴自弃地玩弄起那副会让她莫名难受的塔罗牌,反正只是雪上加霜。她知道不用多久,只要这样的状态持续不变,自己必然崩溃。
然而,她在那副塔罗牌的盒子边沿上看到了一行模糊不清的文字。
——送给最爱的木木。
缺口被打开了,柳暗花明,终是在绝望的黑洞里射进了一丝光线。
抚摸着那行似曾相识的蝇头小楷,情感不再无以依凭,一些似是如非的思绪,渐近渐真。
睡梦不再一片暗黑,有时候是歌声,有时候是笑声,同样轻柔,同样清甜。醒来的时候,她努力地回忆梦境,除了记住那把温软的嗓音外,还隐隐记起了那股混合着水果味道的甜香。
蛋糕店和一个爱笑的女孩。
她终于知道应该沿着什么方向去寻找,虽然可能有所偏差,但总比原地踏步要好。
她记不起她的名字,于是替她取名巫游小姐,巫游,乌有,子虚乌有,她或许只是她在崩溃之际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永远不可能存在。
她对每一家蛋糕店的老板说,经常光顾这里的那个爱吃甜食的女孩是我的朋友,如果她再来的话,请一定帮我转告她,我在找她。
祁木接到过无数陌生女孩的来电,那些蛋糕店老板几乎将他们所认为的熟客都当成是她想寻找的人,毫不吝啬地散发她的手机号码。
一次次地期望,一次次地失望。
每次走出蛋糕店,祁木的心情都同样沉重。
慢步走至街尾,路旁的几家服装店在搞促销活动,橱窗上大大的POP海报标题:店铺转让,清仓甩卖。
突如其来的想法在祁木脑中一闪而过,她走进店里。
“小姐,本店全部服装只买五折,请随便看看。”
“我想找你们老板。”
“咦,啊……有什么事吗?”
祁木抬手指向橱窗上张贴的海报,对营业员微微笑道:“我想和你们老板谈一下店铺转让的事情。”



也许是前一天,也许是后一天,街道上的某家服装店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换了招牌,直到路过店门时闻到香甜的气味从中飘出时,行人们才注意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家蛋糕店。
“学长,新店啊,没去过呢,不如进去坐坐?”
“我上次去过了,老板是个美女,声音和蛋糕一样甜呢,嘿嘿,我还有她的电话号码。”
“搭讪得到的?以学长的样子,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切,那是你审美观有问题。不过,我没有搭讪,名片是摆在柜台上的,可以随意拿走,听说那个美女老板开店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
“男朋友?那你不就没戏了。”
“关你什么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之前写了现代再写古代接着写现代然后又写古代,于是,再次轮到写现代。唯一的感慨是,为什么写现代的时候想写古代,写古代的时候又想写现代啊啊啊……





卷一胆小鬼
第2章 愚者所遇
光线忽然暗下去的时候,Coco正摔倒在地上。“哧喇喇”的声响伴随着疾风从头顶掠过,大片流动的阴影渗漏下斑斑点点的光束,犹如鳞波闪烁,从她身上一晃而过。
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惊呼:“哇,看啊,都飞起来了,好漂亮!”
然后,是一把低沉柔和的声音问道:“能够站起来吗?”
Coco抬起头的瞬间,对上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长密的睫毛下,似乎有华光流转。
无视对方带着善意递过来的手,Coco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拍打衣服上的尘土。
对方大度一笑,收回那只被人冷落的手。
那群被惊飞的鸽子在广场上空绕行一周后,再次落到地面,有几只站在了零散的画稿上,好奇地啄了啄上面那些五彩斑斓的色泽。
“这里,”看到Coco似乎没有注意到白裙上沾染的颜料,陌生人好心地指出,“还是能洗掉的,只要稍微做些特殊处理。”
“不是吧?”Coco几乎是脱口惊叫。
“送去干洗店的话就没那么麻烦。”陌生人显然没想过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但仍是给出了更好的提议。
“我赶着去见客户,来不及换衣服了!”尽管是自己走不稳才摔倒,并且碰翻了别人的画架和颜料,但Coco此刻的语气却充满惊怒与埋怨,仿佛遭人陷害。
陌生人捡起掉落地面的画笔,盯着笔头上的灰尘看了几秒,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对Coco道:“过来。”
Coco警惕地瞪着她,向后退了一大步,倒是引得近处的几只白鸽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没有时间了。”陌生人欺身上前,抓住了Coco的手臂。
“干什么?!”Coco惊惶失措,死命反抗。
“别动。”陌生人的眼神很温柔,语气却很严厉。
Coco恼恨地大叫:“要想我赔偿的话就开个价好了,我赶时间!”
手臂上的力道消失了,Coco正要松一口气,却看见陌生人单膝跪了下来。
“你……”
“好了,别乱动。”陌生人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无论眼神还是语气,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Coco呆呆地看着她手握画笔,在裙摆染色处熟练地轻抹几下,笔尖迂回斜扫,拖引出半朵妖媚的玫瑰,盛极酴釄,迤逦褶皱深处。
“不是赶时间吗,还不快走?”低沉和悦的嗓音唤醒了看得出神的Coco,她反应过来,连忙转身朝商业街的方向疾走而去。
无论穿过多少回都还是无法适应的高跟鞋让她举步维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左右摇摆,随时倾塌。强忍着将鞋子甩飞的冲动,Coco又再加紧了步伐。迟到势所必然,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找一个比较动听得体的借口。
赶到约好的餐厅时,Coco并没有看见合作对象,闯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对方比自己更迟?但她立刻否决了这个盲目乐观的想法。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号码,接听的却是秘书小姐,客气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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