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圣贤的手脚都被拷住，再大的怒气也撒不出去，她生生地压下怒气，眼睛一闭，说道：“小。”横归横，她这时候跟护士横只能给自己找更多的难堪。
护士没为难席圣贤，动作温柔地给席圣贤插上排尿管，没让席圣贤多受大罪。但那护士扒去她裤子，在她身上的那一系列动作却让席圣贤又羞又愤，恨不得杀人。这是何等的侮辱，又是何等的耻辱。她排着尿液，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或者是让尿把自己憋死算了。被手拷拷得死死的手紧握成拳，拳头都快捏碎了。
等席圣贤尿完，护士把一切收拾妥当，去洗完手后，端起碗喂席圣贤的饭，说：“配合点好，少受点罪。”勺子递在席圣贤的面前，席圣贤闭着眼，抿紧嘴。护士说道：“您别让我的工作难做，我也让您舒服点。”言下之意就是她有的是法子让席圣贤不舒服。
席圣贤半眯起眼瞅向护士，这只是个简单的护士吗？只怕又是国安部训练出来的特殊人才。
“张嘴。”护士露出专业的微笑，勺子落在席圣贤的嘴边。
席圣贤瞥她一眼，张嘴吃饭。在落入他们手里前没死，现在想死都不可能。任人鱼肉时，还是配合点好，少受点罪。她犯不着跟一个护士置气给自己找罪受。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他们能让她躺在这儿，也随时能把她拖出去用各种刑具折磨。何必给自己招那么多罪受呢？眼前底下这颗头，放自己的处境宽松点，走出眼前的困境，才有机会反击。几百件文物，在她手上的那些货里面不到十分之一，她给得起，就怕他们拿不起。她是个躺在地狱里的人，临死前，再拖一大堆人和她一起下地狱，未偿不好。
心念至此，席圣贤的神情缓和下来，乖乖地让护士喂饭。
席圣贤吃过饭就睡了过去，后来听到开门的动静以及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先后进入房间，她便醒了。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龚芷言和聂颖，在他们旁边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一个六十多岁、穿着长风衣、挂着眼镜的老头子。那肥胖男人，又矮又胖，一双笑眯眯的眼里流露的尽是精明。那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身上倒有两分学者风度，气质与常年在官场打滚的人
51、第五十章 聚头 。。。
略有不同。但席圣贤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这人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和蔼可亲，从他的气质与眼睛，直觉告诉她，这人也不简单。
想打她主意的几个大头都凑齐了吧。席圣贤很想这会儿手上有颗手雷，把屋子里的几个人一起炸飞，然后万事大吉。然而，对于这不可能的事，想也只是空想，那就谈呗。好在，她有谈判的筹码。
52
52、第五十一章 报复 。。。
席圣贤躺在床上，收敛起身上的凌厉气势，她本就长了一张纯良无害的面孔，气势尽敛，流露出的只有一身孱弱。藏起爪牙的老虎，乍一看，像只温和的小猫，而且还是只孱弱的小猫。
龚芷言是见识过席圣贤杀人时的亡命样的，至今回想起那一夜仍心犹余悸，如今看到席圣贤这模样，只觉毛骨耸然。老虎收起爪牙麻痹敌人，等敌人到面前时，突然发起致命一击。魔鬼收起爪牙化作天使的面孔，装成受伤的模样，其居心就是混入人群里捕开一张巨网把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拖进地狱。老虎的爪牙一次只能伤一人，而魔鬼作恶从来都是以范围计算。龚芷言看穿席圣贤的算计，她没动声色，却已盘算起自保的打算。好在，面前的这个魔鬼还有一分善良留在人间。
聂颖对于席圣贤这模样“切”地轻哧一声，她还以为席圣贤有多有种，上午还牛得跟什么似的，又横又拽，这会儿怎么又蔫得像只霜打的茄子了？只怕是让人收拾过吧。
那胖子听闻过席圣贤的事，但位高权重的他对一个会点拳脚、有点盗墓本事的盗墓贼还真看不上眼。他肯亲自出面来谈，不是因为看得起席圣贤，是冲另外三方的势力来的。让他和席圣贤说话，他都觉得掉份儿。
那老头推了推眼镜，把席圣贤仔细地打量两眼，说：“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他走近床头，先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席圣贤的面前，和言悦色地问道：“见过这个人吗？”
席圣贤朝照片上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副黑框眼睛，笑得十分爽朗。那张脸上，依稀看得出与龚芷言有几分相似处。从照片上这人的笑容气质以及眼神，她觉得这人是个心灵干净的人。她低声问道：“是龚子健？”
那老头点点头，问：“你见过他？”
席圣贤沉默两秒，低声说道：“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我见的那个人已经腐烂，面目全非。”
龚芷言闻言顿时咬住嘴唇，抑制住情绪波动。
“那你有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些什么？”那老头又问。
席圣贤笑了笑，说：“我没动他的尸体。”
“为什么？你发现死了人，难道不去翻他身上的东西，看看死的是什么人吗？”
“呵呵。”席圣贤轻轻笑了笑，说：“如果他是具埋在棺材里的古尸，我会去翻，对于鲜尸，我没兴趣。如果我真翻了他的尸体，得到些线索，我会原封不动地退出那地方，国家盯上的东西，我从来不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吗？”那老头又问道。
席圣贤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要路线图，可我只能告诉
52、第五十一章 报复 。。。
你，没有。那地方的磁场干扰很强，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号，指南针没用，云深雾重，连看星星辩方向都不能，进入那里就像进入个封闭的磁场空间。我想这些你们也该知道。”
“我是问你怎么进到那地方的？又是怎么离开的？”那老头说道。
“我去山里探墓，遇到暴雨，山洪暴发，我抱着大树，被山洪冲到那里的。”席圣贤话到这里，她皱皱眉头，说：“我凭着求生本能，在里面摸爬了半个多月才逃出来，九死一生。”话到这里，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就是因为那次遇险，她才想到退隐结束这种生活。
“还记得出来的路吗？”那老头又问道。
席圣贤抿嘴笑了笑，问：“想让我当向导带你们进去？”她闭上眼，有些倦累地说：“进去也许就是死，我现在的情况也是死，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我们组织一支专业队进去，可以把危险度降至最低。你也可以戴罪立功，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国家机关的一员为国家效力。”
“呵呵。”席圣贤轻轻笑了笑，把下巴朝那死胖子方向一挑，问：“他们答应吗？你能作主吗？‘说不定’三个字作前提的话只是句空话。即使你们想把我编进国家机关单位里，容得下我吗？中国有话古句叫做‘卸磨杀驴’，还有一个词叫‘秋后算账’。 我也不是那种仰人鼻息听人指挥过活的人。”让她把自己卖给国家从此过生不由己的生活，她还不如亡命天涯或就此了结。没有自由、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跟人算计抗争的日子，她过得还不够吗？
那老头不温不火地说：“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组织考查队进去，我也是看你年纪轻轻，想给你个机会。”他不想让席圣贤得寸进尺。编她进编制，那是抬举她。阶下囚，还敢嫌这嫌那挑三拣四。他对席圣贤的态度看不习惯。
席圣贤“呵呵”笑了笑，摇摇头，不作声。考查队要是进去能有收获，他也不用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
那胖子冷冷地开口：“你没有选择。”
席圣贤说道：“我可以选择鱼死网破！”让她不好受，他们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
龚芷言皱眉，她柔声道：“还是按照之前的协议办吧，大家共同合作，各取所需。席圣贤盗墓杀人的事，对二位来说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抬手一挥的事，她若是能助二位把那研究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助二位立的这件大功足以抵她之前的小过了吧？”“睁只眼、闭只眼”是指让那老头子不捅到上面去，“抬手一挥”是让那胖子不追究，把事情压下来放席圣贤一马。
胖子笑哼哼道：“那就看她识不识相。”
席圣贤确实不识相。
52、第五十一章 报复 。。。
龚芷言纠结地看向席圣贤，劝道：“你不为自己，也该为‘别人’考虑下。”她这“别人”咬字特重，当然是指兰欣。
席圣贤当然明白龚芷言是指什么，她也没打算在这时候跟他们对抗，扯这么多也不过是想谈点条件，轻易答应，只会让自己被压得死死的。要算账，等她领他们进了山，看谁收拾了谁！她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你们也得答应我，我帮你们办了这事之后，你们不再追究我的事。我另外还有两个要求。”
龚芷言怕事情谈崩，抢先问道。“你说，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
“第一，我被抓的时候，有一个家伙差点把我打死，我要打回来。第二，放我出去，让我自由活动，我不想被关着。你们可以派人跟着我，以你们国安部的能耐，我也逃不掉。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打死我吧。”席圣贤这话说得有几分孩子气的赌气，再加上她这娃娃脸，看起来就更像是小孩子闹别扭。
龚芷言看向那胖子，问道：“您的意思呢？”
那老头子说道：“小事情，答应你。”他“呵呵”笑道：“就让她出口气吧。”
龚芷言和那老头就开口了，为这种小事那胖子也不好不给他们面子，那胖子点头，说：“打你的人我会给你叫来，你不是挺能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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