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要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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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要爬墙-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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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你遮挡风雨,不会让这白衣沾染上半点尘埃。”
  
  若不是知道沅承暗中所作所为,他罗言湛说不定今时今日头脑一热便栽了进去。
  
  可是,他知道,所以他除了苦笑与讥嘲,别无其他感情……
  
  一个轻吻落在他冰冷的双唇上,罗言湛的眼神霍然睁大,想挣脱开来却不料手被紧紧的攥住。
  
  “罗言湛,你说的没错,”沅承的神色依然让人看不清,“你确实让我爱上了你。”
  
  罗言湛心头一颤,有种玩火自焚的感觉。
  
  对面的门窗仍旧紧闭,无声无息,仿佛根本没有人一般。
  
  罗言湛藏起心思,像往常一般笑的无忧无虚,他明白现在绝非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临近傍晚,内侍送来些素斋摆在罗言湛这边的屋子,又去对门请景王用膳,景王只扔了“不饿,不用”四字出来,内侍被他冷森森的语气吓到了,给瑞王和罗少爷行了礼,立刻逃跑似的溜走了。
  
  直到天黑,这边碗筷都收拾干净了,才见景王身边的内侍匆忙的跑去庙里的厨房端来两三样菜。
  
  “大皇兄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沅承笑着摇摇头。
  
  “你们兄弟连心,不知他在想什么吗?”罗言湛故作天真的问道。
  
  沅承站在他身后,解下束发的锦带,披散的青丝在烛光之下泛出恍若绸缎般的美丽光泽,以手指代替梳子轻轻的梳理几下后,说道:“估计明天一大早就要启程了,我们还是赶紧睡吧。”
  
  “好……”罗言湛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脱了外袍,两人躺到一张大床上去,下雨的夏夜微凉,沅承体贴的扯来薄被为罗言湛盖好,仍不放心似的又将他拦进怀中抱着。
  
  罗言湛本想推开,无奈双手动弹不得,他靠在沅承的胸口上,听着头顶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缓缓的合上眼睛,黑暗中渐渐浮现出的是那盆金丝碧叶的兰草。
  
  十三岁那年,跟随父亲按照往年惯例一道进帝都向皇上请安,皇上和他闲聊几句,是些关于朝政的看法,他抓抓脑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皇上便让他去御花园随便逛逛。
  
  出了养心殿,他看到内侍们正忙着将父亲带来的一批稀奇玩意儿往偏殿搬,他一眼就注意到其中金丝碧叶的兰草。这东西他觊觎好多天了,无奈父亲在场他不好拿,如今东西送进宫来,父亲不会去管了,于是他趁内侍们一个没注意,顺手抱走。
  
  喜滋滋的跑到御花园,想着要怎么才能瞒着父亲偷带在身边,意外的碰到了大皇子颛孙苍亭。
  
  许久未见,他高兴的差点要扑上去。
  
  大皇子却依然不冷不热的臭屁样子,他立刻不高兴了,决定不再理会,转身便走,不想大皇子一把拉住他。
  
  “你手上是什么?”
  
  “金丝碧叶……”他胡乱给取了名字,其实除了知道习性之外,他对这盆兰草一无所知,“我偷偷从我爹那儿顺来的,漂亮么?”
  
  “嗯。”大皇子点点头,沉静的眼睛里流露出喜爱的神色。
  
  这兰草长的确实漂亮无双,引人爱不释手,身为主人的他心里甚是得意。
  
  叫宫人们远远的跟着,他们两个在湖边散步,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大皇子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明明他们整整一年没见面了,他都满腹各种牢骚、抱怨和吹嘘,而且这般年纪的男孩子该是最喜欢活泼张扬的时候,恨不得把自个儿说成盖世的大英雄。
  
  他说的口干舌燥,大皇子偏偏耐得住性子,一直静静的听着。
  
  “喂,你不说话的话,我就把你当成哑巴了。”他挺生气的。
  
  大皇子忽地停下脚步,幽幽的盯着他看,他被惊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大皇子用那般认真的眼神看自己。
  
  “怎,怎么了?”一向有恃无恐的他,居然结巴了。
  
  “言湛,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风静静的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的站着,彼此注视着。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罗家的阴谋,也不曾真正的清楚自己对颛孙苍亭抱有的是何种感情,但是他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的傻瓜……
  
  “喏,”他将兰草举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将这盆兰草当做我们的信物吧,当它开花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
  
  金丝碧叶非常难养,照顾的稍微不周,便会渐渐枯萎而死。据说想要看到它开花,乃是需要一种机缘,无缘便是永远都不会等到开花的那一日,所以能栽培出开花的金丝碧叶的人,他还没听说过。
  
  大皇子不会知道金丝碧叶可能永远都开不了花,而他可以想答案想很久,他心里头笑的又得意又猖狂。
  
  “好。”大皇子应允了。
  
  虽然兰草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但送予大皇子,他居然没有半点的失落后悔,高高兴兴的出宫玩去了。
  
  十五岁,又回到皇宫陪皇子们读书,那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金丝碧叶的存在,和大皇子在皇宫里到处乱跑,后来不小心掉进一口废井,幽暗的深井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世尘的喧嚣纷乱被远远的隔开。
  
  那时候,他已然明白自己对苍亭怀有的是何种情愫,于是趁着难得四周无人,怀着一颗激动不安的心告诉了他。
  
  可是他,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之后,苍亭得知他向沅承揭开谋害明妃真凶的事情,眼中的愤怒与憎恶,让他明白——他们彻底完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苍亭还留着那盆兰草,至今还生机盎然的信物,他知道苍亭定然是付出了百倍的心血来照顾的。
  
  八年前,他们的关系已经落到那般地步,已没有让他说出答案的理由与机会,兰草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留着……
  
  罗言湛攥紧手中的一片衣角,脑海越来越混乱,像是理不清的丝线,一道道的悲哀与无措死死的勒住他,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挣扎。
  
  “……”正欲开口,一道惨白的光亮闪过,接着是一声山崩地裂般的惊雷。
  
  罗言湛浑身剧烈的一颤,那个名字咽了回去,同时将沅承惊醒。
  
  沅承的手覆上他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
  
  
                  三人行,必有基情(下)
  “没,没什么。”罗言湛低声说道,努力克制着因惊慌而颤抖的身体,外面雷声阵阵,银白的光芒在一瞬间透过窗纸照亮半间屋子,角落里的家具在昏暗中沉默,在他眼中那形状怪异的影子仿佛是一头头蛰伏的怪兽,随时都会冲上来将人的咽喉咬破。
  
  他的耳朵里充斥着瓢泼的大雨砸下来的声音以及滚滚雷声,让他头痛欲裂。
  
  本以为逍遥在世,除了最后的约定,早已忘却一切。
  
  可是小小的一盆兰草,让记忆犹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挣扎不了,挣脱不了,只能束手无策的让自己沉溺其中……
  
  同样是大雨倾盆、雷声轰鸣的夜晚,红墙高瓦的巍峨宫殿在雨幕中朦胧而遥远,檐下的宫灯华丽精美,小小的烛火在风雨中飘摇明灭。
  
  “你我以后恩断义绝,再无来往!”
  
  那人眼中的决绝与憎恶,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捅进他的心口。
  
  八年过后,那样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如今依然能感受的到。
  
  他看着那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无论他如何解释呼喊就是不停留不回头,一袭黑衣了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中,头顶的烛火悄然的熄灭。
  
  任雨水浇淋在身上,他不闪不避,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珠落向地面,平息不了伤痛的心。
  这些都是自找的。
  
  一盆兰草算得了什么,稀世的宝贝任谁都会爱不释手,也许那个人早已忘记兰草背后的约定,早已忘记是谁赠送于他。
  
  不曾再温柔的默默保护他,看他的目光中不会再流露出别样的情愫。
  
  冷冷淡淡,虽近在咫尺,却犹如天涯。
  
  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可能。
  
  他究竟还在妄想着什么……
  
  沅承看着怀中无声无息的人,手掌触及之处一片滚烫,连忙撑起身子,急切的说道:“言湛,你发烧了,躺着别动,我去叫御医过来。”
  
  罗言湛迷迷糊糊的答应一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看样子甚是可怕。沅承拿开他的手,蓦地发现内衫胸口处有一点殷虹。
  
  沅承迟疑了一下,起身叫来门口值夜的内侍,差他去将御医请来。
  
  房门也不关,他径直走回床边,伸手捏住罗言湛的衣带,往回一收,领口慢慢打开,露出雪白诱人的皮肤,消瘦单薄的肩膀,锁骨清楚可见。
  
  再往下看去,却是触目惊心。
  
  一道道暗红色的疤痕蜿蜒其上,几乎看不到几处完好的皮肤,胸口处绽出一朵血花,鲜红的血液自伤口处不断的流出。
  
  沅承心头一颤,竟生出一丝懊悔之意。
  
  那副身子越来越烫,不安的扭动着,加速了血液的流失,在昏迷中嘶哑的呻吟着。
  
  沅承翻身上床,趴在罗言湛身边,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捉住他又想按上伤口的手,“言湛,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温柔的话语声,却与含着讥笑的目光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罗言湛因何而病,但他知道处于伤病中的人,是最容易抓住心的。
  
  “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我都会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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