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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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之权倾天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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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由于文宝杨每日必须去文轩殿学习,只能等到下午去完沐泽宫后才能见着梁洛兮。

    梁洛兮当然不愿多说,大多时候文宝杨只能偷偷询问伺候她左右的宫女。梁洛兮的贴身宫女唤絮染,在太子宫里已经呆了一个年头有余。在梁洛兮来之前,文宝杨还真没怎么留意过这个小丫头。

    梁洛兮的事情,文宝杨差不多每天都要过问一遍。比如说今天太子妃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到过哪里,做过什么之类。要是哪个菜梁洛兮多吃了一口,这道菜必定会换个花样出现在明天的饭桌上。要是什么东西她多瞧了一眼,这东西必定会原封不动出现在明天的院子内。

    事无巨细,即便不是事必躬亲。

    会在意她的在意,喜欢她的喜欢。这应该就是,喜欢上一个人。

    不敢明目张胆,文宝杨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絮染不要将打听的事情告诉梁洛兮。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窥探。

    还有件事情就是,文宝杨特意让人在屋内放置了一张躺椅而不是床或其他——避免他人多生疑虑之余,还可以不用再遭受趴在桌上睡的罪。

    而搬去书房的事情,暂且缓上一阵。

    最近同文宝杨来往的只有文秀和文沐阳。照道理说,就算司徒禅境近来不会陪伴文宝杨左右,至少也该在文轩殿见着他人影。事实上,在文宝杨等来等去等不着人的时候,一封司徒禅境的亲笔信才姗姗来迟。

    说的是感染风寒,需要请假几日。

    文宝杨还真以为只是几日,结果半月有余了都没见着他的人。

    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司徒禅境好歹也跟随她了一些年头,在宫里他两个人几乎就是形影不离的,感情比起他人当然更为深厚;再说了,文宝杨也极少见过身强体壮的司徒禅境生病,而这次突如其来的不适,竟让他把假请了这么长时间。

    文宝杨决定亲自探病才发现自己连他的住处都不知晓,问询转交信的来人,那侍卫只说送信的人大概是持司徒宫牌的家仆,送完信就匆匆离开了。

    事实面前,文宝杨才知道对司徒禅境的了解少之甚少,难免会垂头丧气。

    细细想来,文宝杨除了知道他姓甚名谁,身处何官职外,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枉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枉费把他视作最为信任的朋友。即便应了司徒禅境的要求,让对本来不愿在他面前用“本宫”自称的文宝杨保留这个称呼,文宝杨打心底还是将他当成至真的好友。是亲近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文宝杨在文启他们面前称“我”而非“本宫”的原因。

    一种真真假假的虚幻之感环绕在身,文宝杨发现周围分外陌生。

    飘忽不定的思绪,文宝杨想到的第一个是梁洛兮。扪心自问,自己对兮儿有多少了解?同时,兮儿又对自个儿了解多少?若等察觉到自己是女儿家身份那天到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不是比自己现在的茫然无措还要更深百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宝儿,宝儿?”文沐阳连着唤她了好几声,文宝杨都置若罔闻。

    “在想什么呢?”见文宝杨是怎么都叫不回神,文秀干脆一巴掌挥在她肩膀上,把她魂儿拉回来。文秀不敢用大力气,怕稍稍使劲儿就把文宝杨这小身板儿给拍塌了。

    但这一掌又不可能一点儿力道也没有,所以文宝杨一边感受着被拍的地方散着麻麻的疼痛,一边看着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怎么了么?”

    “喊你老半天也不见回一声,”文秀说,“我刚才说的事儿,宝太子你考虑考虑。”

    “游春么?”文宝杨直接予以否认,“不妥不妥,父皇前几日才召见我,嘱咐我要顾及学业,不要为他事分神。”

    “半日而已,宝太子你天天深宫苦读,且暂放松一回,全当养精蓄锐了,”文秀说,“这读书的事儿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么?”

    文宝杨不为所动:“不成不成,要是恰巧被父皇撞见,那可怎么了得?”

    文秀对榆木脑袋的文宝杨实在没辙,连忙搬请救兵:“皇姐,你看宝太子她……”

    文沐阳只说:“既然是宝儿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强求。”声音清扬,十分动听。

    “什么?”文秀始料不及,不免有些怔然疑惑,“那,那皇姐那我们……?”想不到文沐阳会站在文宝杨那边,文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也不急于一两天,等宝儿有了空闲,我们再去也不迟。”见文秀困惑至极,文沐阳慢慢解释道。

    文秀听她这样回答,不忍反问一句:“若是遥遥无期,若等到皇姐你都走了呢?”

    这样的问题令人出乎意料,文沐阳略显迟疑,不太相信地说了声:“……会么?”然后将目光投在了文宝杨身上。

    文宝杨张嘴连话还没酝酿好呢,文秀就立即接上话:“会的。皇姐你不会忘记了罢?有次我们说好一起去草场放纸鸢的。结果前夜父皇只是过来看看宝太子学习进展的如何之后,待到皇姐你嫁去西南国,我们这纸鸢还没放过。”

    这样一件往事被提起,文宝杨脸红不已:“我……我……”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心虚的表现。

    文沐阳轻轻点头,语带失落:“的确,这事儿我还掂着。毕竟是母妃亲自图绘的风筝。”

    “本来想着这次游春时把那个风筝捎上,”见状,文秀连忙说,“看来是不成的了。”

    这次,文沐阳只是听没有回答。

    被人说的脸颊烧红,文宝杨索性一咬牙:“我去。”那英勇就义的模样儿叫人忍俊不禁。

    “嗯?”文沐阳难以置信,又确认一遍,,“宝儿说得可是真的?”见文宝杨爽快地点头,她绽开一朵美丽至极的笑花。同时,眼里闪过一丝不能捕捉的小小得逞。

    宝儿笨呀,这样的苦情戏码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

23第22章

    闹过之后,遣文沐阳她们先走,落在众人后头的文宝杨需要独自一人待上一小会儿。

    即使不愿关注那么一个人,当她不断从身后偷偷摸摸朝你看的时候,你肯定都会忍不住她向那边看去。梁洛兮并不是这样,她全然视而不见,迈着拈花碎步相当往前走着。她那安逸娴雅的模样儿,怎么能不令人着迷?

    事实上,现在的文宝杨脑子里空白一片。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反倒会让人不愿去深入细想,而是将心情置于这种茫然放松的处境。

    绒绒的新草青翠欲滴,娇嫩的桃花含苞待放。欢快的鸟鸣不绝于耳,低声的谈论轻缓动听。徐徐的春风舒适宜人,澄澈的湖面涟漪微漾。此情此景下,烦闷混乱的心情难得平静了一回。

    周遭的别样风景,只能用平静的心感受。仔细地观察,安静地聆听,缓慢地行走,文宝杨将整个人都投在了这样的景色之中。心事太多,便会喜欢这样不说不想不做的放空状态。

    文宝杨的步子是越来越慢,甚至后来落下文秀他们好大一截。也不担心跟丢了前行的人,文宝杨一度绕过环湖的树,来到湖边。

    这里的风比较之前来得清凉,风劲儿也会更大。掠过湖面的清风,鼓动着衣袖,抚乱了垂发。

    眼睛有些禁受不住这样的被风吹,开始变得酸酸涩涩,文宝杨闭上眼睛。眼前突然的黑暗拉回了放飞的思绪,抵触的情绪让心里不禁一沉。再度睁开眼,她慢慢吐出口气。

    低下头,看着被踩在脚下的绒草。有些舍不得,文宝杨挪开步子,却又踩住了另一簇。

    躲过,又踩到,再躲过,又一次踩到。

    反反复复。

    要怎么小心地避免,才不会踏压到这些新草?心里只要有想着呵护这块儿的念头,他处便不能幸免。有意赦免脚下的生命,不曾察觉中早已牵连了其它。只要文宝杨往其中插进一脚,即使内心再怎么不乐意,终究都会波及无辜。找不到彼此共存的最好方法,留有一个折中的她自愿离开的选择,就是——跨过草坪踩在围绕湖边不过手掌宽参差不齐的小石头上。

    文宝杨决心去尝试。

    将湖水天然围砌起来的碎石边沿,容下一只脚绰绰有余。只要不是不留神,总不至于失去平衡。

    文宝杨执着长袍的下摆,低下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在有些硌脚的石头上。样子略显笨拙,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

    步子小小地挪动着,文宝杨将停在鞋面的目光投放在看身侧的小草上。见到的是没有被踩踏的它们是如此生机盎然。文宝杨舒心地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这么一直站在这些石头上,静静地守在这些让人爱怜的绒草旁边。

    如果可以,如果……它们不要越过这条界,安安分分的……

    ……那,该有多好。

    文宝杨揉揉眼睛,这刺刺的风都把眼泪都吹出来了。

    零散的石头间会有缝隙,不免让这些草有机可乘。幸而它们长得比较稀疏,才不会踩到。

    这个时候,湖面环起了能看见的细小波纹,十几个、几十个直到覆满了湖面。

    下起小雨了。

    太细太小的雨针连才长出新叶来并不繁茂的树荫也穿透不了,树下的文宝杨,只能靠探出去的手来感受来自细密的冰凉。或者有些扎手的感觉,让文宝杨不觉想起了那场亦真亦假的雨景。

    很奇怪,这个场景总会不时在脑海里浮现。无论是欢喜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烦躁的时候,心静的时候,茫然的时候,害怕的时候。总是不期然地闪现,让人不设防。

    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小会儿,文宝杨又开始埋头专心致志地移动脚步。

    并不有趣,玩得却是不亦乐乎。只是孩子气的顽皮,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她。

    雨下了一阵,又停了。

    真有些来得匆忙让人措手不及,去得突然让人不忍回顾的感觉。

    手中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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