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淩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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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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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灵霜红着眼跟着同胞哥哥一道离去,景弘看着赵毅夫妇,沉声道:“灵雨确是良才,朕十分心仪啊。然则老太君驾鹤西去,这儿女婚事就先缓一缓吧。无忧眼下年纪小了些,灵雨的身子也尚需调理。待无忧十四初笈,朕让无忧来叶城小住。让孩子们自己接触,然后随缘。赵卿、赵夫人,你们看?”
  赵氏夫妇自然面带惶恐,点头称是。
  
  赵毅把飞云城最北面的庭院修葺一新,作为景弘的行辕。景弘和贺镜西坐着肩舆一路行去,两人之间,只言片语也无。
  夜太凉,风灌进口里,心,会冷。于是,你不言,我不语。端坐在肩舆上,就像太庙里那一幅幅帝后的画像。
  是夜,同床而卧。身距咫尺,心已天涯。
  “绍卿,我知道你没睡。”沉沉暗夜里,景弘先出了声。
  “萧延,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嫁给你么?我的孩子们,为什么都不能幸福?”
  “幸福?”景弘冷笑“绍卿,看看你我,哪个大家族的孩子可以幸福?!我们生在权贵之家,生来就是要为自己的家族谋求更大利益的。穷苦百姓家的子女饥肠辘辘地抢着剩菜馊饭时,无忧和子诺正享用着燕窝鲍翅;像凝碧洗翠那样的孤女卖身贺府时,我们的无忧正被左拥右簇享受着无上宠爱;贫儿因为家贫可能一辈子却不上妻子,子诺却可以金鞍骏马,一掷千金!同是生而为人,父母生养,为何际遇却判若云泥?!我不能保证我的每个子民都同等富足,但起码我要保证外无强敌制我掣肘,内无奸臣鱼肉百姓。得个海清何晏,令我子弟得以存活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无忧子诺不必忧心生计,但他们却难得婚姻自主。”景弘一向内敛深沉,很少提及自己的治国抱负。方才的激动是极其少见的,感受到贺镜西抚过来的手。景弘叹息,把话题带回。“我不是偏溺子诺,你想,我们若是寻常人家。就算娶个不安分好算计的媳妇,有求于一时,之后可以休掉。女儿若是没嫁好,那是一辈子的事。不错,放在平民百姓家是这个理儿。可我们是么?不是!她赵灵霜一旦嫁给子诺,便是太子妃,将来的帝后!她伶俐漂亮不假,却不是温婉容人的。妻贤夫少祸,反之亦然。后宫前朝,实为一体。赵灵霜一旦作乱,小则祸患后宫,大则动摇国体。我怎么能把她往东宫身边送!”
  贺镜西觉得有理,心里还是不舒服:“理是这样,但你就确信无忧嫁给赵灵雨不错?”
  景弘揽过贺镜西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先不论与赵家联姻势在必行,就说灵雨那孩子的为人。长得俊秀灵气不说,修养在他那个年龄是没挑的,谈吐也十分不俗,很有主见。撇去他的身体不谈,你对他满不满意?”
  贺镜西哼了声:“也没见你这样夸过东宫~”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是了,除去身体你对灵雨也是满意的。他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好在赵家财雄势大,好医好药地养着,男孩子长大了身体自然会强壮起来。灵雨心胸很豁达,这对养身很有助益的。我看虽然不良于行,那孩子看起来不像个短寿的。”
  贺镜西渐渐适应了黑暗,对上景弘澄亮的双眼:“就是说,你认定赵灵雨这个女婿咯?”
  景弘看着有些气鼓的爱人,笑着搂住一顿猛亲。许久才松开,两手交握着手。
  “绍卿,我疼爱了无忧十一年,不是为了把她养大嫁出去受委屈的。你白日也看到了,叶城有自己的农商工系统,掌有南华太半的优良马种,有几座铁矿,很有些国中之国的意思。与叶城联姻,赵家必定在北伐中出钱出力出人。北戎打下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叶城必然会分疆裂土,赵氏也必然异姓封王。赵灵雨是赵家下代家主,也是将来的一方诸侯、异姓权王啊!我定是要给女儿最尊贵的身份,嫁前是公主,出嫁了就是王妃。她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我必然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
  贺镜西相信景弘所言非虚,自己到底是没他想得远。婚姻总归是不自由了,何不让女儿今后更加尊贵?只希望赵灵雨终能让无忧幸福。
  “唉,今上金口玉言,还望一切如君所愿。”贺镜西苦中作乐,一扫之前抑郁,调笑起景弘来。也是,姻缘天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唉,漫漫长夜,若是能一亲芳泽才真是如我所愿啊~”说着修长十指便抚上莹玉般的身?体。
  “诶,手往哪儿摸呢!我还有火气呢,别惹我、、、”伸手拍掉。
  爱怨纠缠,热似暖日,又柔若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武淩旧事,速度起来↖(^ω^)↗
最后一句,自行想象(^o^)/




65

65、平地风波 。。。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很多遍啊啊啊啊
 
  “啧,方才厉大人带着一队通天卫出了通天阁,这又是谁要倒大霉了?!”兵部几个新来负责文书的副使咬着耳朵。
  程敛之抱着一大捆卷宗经过,用手敲敲桌子以示提醒。交头接耳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各做各事去了。
  程敛之坐定,展开卷宗,不禁扶额。自从武举考试开始以来,部里做事的人被礼部吏部调去大半协助考试。自己一连加了好久的班,想到下月便要临盆的贺镜南,心里很过意不去。
  看了一个多时辰的卷宗,决定今日一定要早早回去陪阿南吃顿晚膳。程敛之收了卷宗,吹灯离去。
  无忧在程府住了一个月,与她家元宵似的小叔真真一对活宝。每天都可以整出许多花样,给深深庭院带来不少乐趣。
  “小叔小叔,你看我的耳洞长好了,可以戴耳环了罢?”无忧扯着耳垂给贺镜南看。前些日子照管无忧的嬷嬷被太后召回宫里,无忧彻底得了自由。第二日便要程夫人屋里的流霜给自己扎了耳洞,小姑娘爱漂亮无可厚非,就是扎洞时叫得忒凄惨了些。
  贺镜南眯着眼端视一会儿,方才慢吞吞道:“唔,不发红了。明儿要凝碧找副银耳环给你戴上,适应一段时间再换别的。”
  “诶,小叔,你看我这齐汗帘儿(刘海)好看不?”齐展的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得欢。
  怀孕到现在贺镜南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可只要含着笑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柔好看。笑着扶正侄女发髻上的钗环:“呵呵,咱们家的小美人留什么汗帘儿都好看!”
  “小叔~”无忧捂着脸娇嗔。
  “啧,这谁啊?这么娇羞!”程敛之坏笑着走近。
  贺镜南看到程敛之这么早回来,眼睛一亮,撑着腰坐起来了些。无忧放下手,哼了声:“讨厌~我去找凝碧姑姑了,懒得理你!”一袭白貂裙袄,跑起来像只兔子。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贺镜南笑着展开双臂,程敛之默契地扶起贺镜南,小心环住妻子胖大的腰身。
  “想你和宝宝了呗,你们想不想我?”程敛之亲着贺镜南脸上的软肉,柔声问。
  “无忧很能闹呢,没工夫想你。”贺镜南嘴硬,眼底却都是笑。
  “一个就嫌闹,以后咱还有两个呢,怎么办?怎么办?”程敛之逗着贺镜南,大手在孕夫的腰腹间不断游走。
  “别别,敛之,不记得上次差点伤到孩子。”
  “小脑瓜子想什么呢?我逗宝宝们玩儿呢。”程敛之一本正经地乜斜贺镜南,倒显得临产之人欲?念十足。
  “。。。”
  两人调笑一番,正要留白传膳。只见慕容身边的小厮哧呼哧呼地跑进来,大冷天的一头汗。小厮进来就跪地大哭:“程侍郎,小公子,救救姑爷吧!方才通天卫把姑爷抓诏狱去了!我家公子还在月子里,一点事儿也做不了啊!求求你们救救姑爷吧!”
  贺镜南心头一跳,萧正义被通天卫抓了,慕容日前才生了女儿,怎么受的了?!心里一急,贺镜南托着肚子就要上前,被程敛之拉住:“小哥儿且慢慢说,萧大哥为着什么事被抓的?”
  小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的不知道啊!那厉大人一到就亮出东宫的手令,二话不说就把人绑走了。姑爷走的时候,连句话也来不及和公子交代。可怜公子,还在月子里床都起不了哦!”
  小厮哭天抢地,根本说不清一二。程敛之蹙眉一想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到底是多大的事要让监国亲下手令?萧大哥怕不要牵涉到那些人的政治博弈中才好啊?!
  “嘤嘤嘤,我要去看慕容,他怎么受得了,呜呜呜、、、”程敛之这厢在焦心萧正义的被捕原因,那厢贺镜南早已捧着肚子哭得泪人一般。
  程敛之叹气,拿了床边的手帕为贺镜南拭泪:“别哭,没事的。你哪儿也别去,好好在家待着,我去想办法。”
  贺镜南直摇头:“我要去看看慕容,他怎么受得了怎么受得了?”
  知道贺镜南今晚不去慕容那儿看看是不会安心的,程敛之只得应了,吩咐小诚子去备轿。
  贺镜南被留白点墨一左一右搀着上了轿,程敛之微一沉吟打马往抚霞山庄而去。
  
  程敛之被引到萧从瑜卧房,几日不见的好友又瘦了许多,整个人缩在黑呢大氅里,越发显得白瘦。
  “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有事?”萧从瑜以拳抵唇咳了几声,问道。
  “听说萧正义被抓了,可是犯了什么事儿?”
  “哦,武举齐射考试有人作弊,枪手恰是正义武馆的。我朝历代最重科考公正,文武举都是。萧正义这次是犯了大忌,不能不抓以正视听。”
  萧正义涉嫌科考作弊,要死!竟是这种大罪!去年的揭榜案里涉嫌渎职的官员都是革职流放了,何况是培养枪手代考?程敛之心里着急,语气有些快:“会不会搞错了?萧正义乃是皇室远亲,这么多年一直不涉及政治。这次怎么会去搅武举那摊浑水?”
  萧从瑜似笑非笑地撇了程敛之一眼:“北亭,你这急性子该改改了。这是私下无人,要是当着外人你这可是冲撞东宫了。”
  程敛之一滞,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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