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花by:闲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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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花by:闲语-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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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寒潇忽地嘶喊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我根本不是我爹亲生——只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他也爱我,本该早点告诉他实情的,都怪我,都怪我……”他跌坐在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身躯微微颤抖着。 




      不是亲生?——云漫天彻底呆住。白色宫纱罩里的蜡烛“滋滋”燃烧着,微光映得罩子上跳跃着绯红,一闪一闪舔着他的心口,刀子割似地痛。 



      他不由自主走到了南宫寒潇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一波波颤抖从手心传播过来,仿佛连着南宫寒潇的心痛悔恨也蔓延了过来,先是一丝丝的,缠着绕着,渐渐成了一股股的,捆住勾住,最后竟成了铺天盖地的网,将他紧紧缚住。 




      他痴痴看着南宫寒潇后脑上的乌发,却不觉在心里想象着他此时的脸——该是闭着眼睛,浓黑的眉紧紧蹙着,这让云漫天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褶。这个念头让他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他内心滋生着,如是洒在水面上的朝霞,溶溶的清媚。 




      半晌突觉面上冰冷,伸手一摸,竟是满眼的泪。他缓缓直起身,茫然站在了那里。他试图看清自己的心,他的心象是隔着雾气的风景一样朦胧,可心上的痛却异常地清晰,一旦找着了源头,那一个个结便散开了,成了柔软顺滑的丝绦。 




      窗下的荷花池里传来阵阵蛙声,月亮升上来了,照着一池的水,荷叶上点点光晕随风流转。在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余下了他们两人。 







      次日一早云漫天去给孪生子复诊,见两个孩子已度过危险,心头稍松。再分别去谈思晴与南宫无极的房间里替两人察看伤口,见刀口处也都无碍,只是两人一时半会还不能下床走动。 




      正要离开南宫无极的房间,南宫无极却叫住了他。他喝退了房里的下人,开门见山道:“还有一事想要请教道长——不知为何,我怎么都无法想起这四年来的经历,想多了便会觉得头痛欲裂。” 




      ☆☆☆闲语于2005…12…15 12:35: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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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云漫天面露惊讶之色,道:“竟有此事?那你可还记得四年前的事?” 



      南宫无极点了点头,道:“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日。记得四年前那日夜里我离开了家,走到城郊时突然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发觉自己还在原处,只是恍惚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可是梦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记得。不久后我遇见了观荷,从她口中才知道已经过了四年。我猜想必定有人暗里捣鬼,又听她提及射月教重现江湖复仇之事,这才随她一起回来了。” 




      “让我看看。”云漫天伸手给南宫无极搭了脉,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体各处。检查完后他沉吟了半晌方道:“你好象中了幻毒教的迷药。不过眼下我还不能确定。”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香来插在了床边的香炉里,边点香边向南宫无极解释道:“这香叫做回魂香,或许会有些帮助,若是觉得有恢复记忆的迹象记得告诉我。” 




      因没有听见回音,他回头看向南宫无极,见他正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于是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南宫无极一惊,霍然抬头,面色似乎有些难看。他稍定了定心神,摇头道:“没有。”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此事请道长暂不要和他人提及。” 



      云漫天点了点头,这时听见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碧月扶着南宫夫人进了外间,于是向南宫无极告了辞。与南宫夫人擦肩而过时一个物件从他袖中落下,正好掉在了南宫夫人脚前。南宫夫人俯身拾起,见是一块血玉,便顺手递给了云漫天,“道长拿好了。” 




      云漫天道谢着接了过来,见她面上平静无波,暗暗觉得有些纳闷。这样心事重重走到了外面,正看见谈怀虚迎面走来。他迎着谈怀虚走了过去,问他:“你想必听令尊描述过当年围攻射月教主的那一战罢?不知令尊有否提到过苏追风身边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来历?” 




      谈怀虚凝神想了一阵,半晌道:“他倒没有提过名字来历,不过他曾说起那个女子装束奇怪,一身大红色短衫短裙,不似汉人。”见云漫天若有所思,便问:“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云漫天喃喃道:“那似乎是幻毒教的装束。”想到南宫无极好象中了幻毒教的迷药,如果射月教与幻毒教真有渊源,那么倒也不足为怪。 



      谈怀虚回想起云漫天曾提及孪生子中的夺魂引也是幻毒教之人所创,于是道:“这么说下毒害月落星沉的也有可能与射月教有关?” 



      云漫天沉吟着点了点头,心事重重走了过去。谈怀虚在身后叫住了他,踌躇了半晌终于道:“有关思晴与……与姑父的事,不知你可曾对外人讲过?” 



      云漫天摇头否认了,又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谈怀虚叹了口气,道:“知道此事的只有姑母,寒潇以及你我,可是才不过一日的功夫,已是满城风雨了,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姑父他一世英名如今竟毁于一旦。” 




      云漫天冷笑了一声道:“他自作自受,你又为他不值什么?” 



      谈怀虚摇头叹息道:“我已问过思晴,此事原怪不得姑父。四年前思晴与寒潇尚未成亲之时,有一日姑父醉了酒……唉,你也知道思晴她与姑母面貌肖似,而思晴她……她其实是心甘情愿。说起来真是孽缘!”想了想又知会了他一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切莫让姑父与思晴知晓,我怕他们受不住世俗的压力。” 




      云漫天答应了。回含笑阁的途中他左思右想了半天,手指不停地摩娑着那块血玉,“南宫夫人的血玉怎会到了娘那里?而南宫夫人又为何好似并不认识这块血玉一般?” 




      到了含笑阁里见南宫寒潇卧室的门犹紧闭着,朝阳在门上投下一个淡金色的光晕,暖融融的。有微尘浮在空气里,顺着光束流动着,不可思议地缓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停滞了下来。 




      他将手伸到光束里,想要接住那细尘,那细尘却从他之间溜走了,可是他的手指却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不觉微笑起来。 



      半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傻气,连忙缩回了手。可是他唇边的笑意却渐渐放大了,融化在他澄澈的眼眸中,流淌在明媚的朝阳里。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云漫天吃惊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站在门里的南宫寒潇,他讷讷道:“你……你醒了。” 



      南宫寒潇漠然看了他一眼,出了门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去,云漫天连忙说道:“我帮你把早膳端来了,在楼下的桌子上。” 



      南宫寒潇抬眼冷冷看着他,隔了一会他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我会有什么主意?”云漫天脱口反驳道,面色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昨夜我无缘无故就睡熟了,难道不是拜你那杯水所赐?” 



      云漫天嗫嚅着道:“我……我……”昨夜他因见南宫寒潇伤心欲绝,于是下了一点安眠的药在水中递给了他,让他昏睡了过去。又想起从前在太湖藏花阁时自己也曾下毒在茶水里,害得南宫寒潇昏睡了三日,以至于误了归期,也难怪南宫寒潇不再信任自己。 




      他心中突然一阵烦躁,叫道:“对,早膳里我下了毒,你最好别吃!”转身便回了房间。他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床上,心里头气闷得厉害,耳朵却偷偷听着楼下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听见院子里有喧哗声,他忙跑到窗户边观望,见南宫寒潇正将那两个看守他的家丁踢翻在地,随即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云漫天走回床边重新躺下,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睁开眼时已是晌午,含笑阁里静悄悄的,显然南宫寒潇尚未回来。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坐起身来,望着窗外的天空发了一阵呆。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玉又接着思索起来。流波逐月舞……流波逐月舞……他下意识重复着血玉上的这句诗,流舞……流舞…… 



      不经意间看见地上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含笑”二字,估计是昨夜自己遗漏的。昨夜他等南宫寒潇昏睡后将地上的纸上收拾整齐,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又将箱子重新搬到了南宫忘忧的床底下。 




      他俯身捡起那张纸。含笑……寒潇……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南宫忘忧倒是很会联想,这两个词虽是谐音,意思上却是一喜一悲……啊!谐音!”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立时怔在了那里:“难道真会是这样?” 




      ☆☆☆我爱二叔我爱寒潇我也于2005…12…15 14:21:5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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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云漫天冥思苦想了一阵,因肚子饿了,决定暂时放弃。出去吃了点东西,回来的途中恰好遇见观荷,问她可知南宫寒潇去了哪里,她说大概是去月桥花院找苏冉冉去了。 




      “苏冉冉?是什么人?”云漫天不解地问。 



      观荷粉面一红,略带羞涩地道:“是月桥花院的花魁,跳得好舞,二公子与她交情素来不错。” 



      本来云漫天还不知月桥花院是个什么所在,听见“花魁”二字方知是家妓院。他心里一阵郁卒,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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