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忘之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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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之续前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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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的便往地上砸去,骂道:“什么劳什子玩意儿,竟比你的命还值钱不成?”芳华大惊失色的伸手去接,却早被凤弦一把抢在手中,芳华脚步踉跄的撞进他的怀里。凤弦及时的将他抱住立稳,把玉佩递还与他。
    芳华攥紧了玉佩对东城嗔道:“二哥哥这是做什么?”东城又是后怕又是生气,见了那玉佩便觉得牙痒痒儿的,只恨不能要砸碎了才消气。寄优拉了他一把,朝着凤弦拱手道:“今日全仗衙内出手,救了他便是救了我们。无论如何请到寒舍一聚,容我们再行谢过。”芳华道:“这位是小弟的舅舅,请子叔兄切莫推辞才好。”凤弦方才听他唤自己“泊然”,想着日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心下早已是惊疑不定。待要细问又委实不便,横竖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还怕不能再见面吗?何况太子尚在宫中等候,只得推辞道:“路遇危机焉有不救之理?不值一谢的。小弟还要入宫去,这便告辞了。”芳华一把扯住他道:“小弟明日要往尊府上拜谢,不知在哪条街上?”凤弦微微有些脸红,低垂了眼帘道:“在,在西城香冬坊。”芳华这才松开了手,目送凤弦上马而去。
    东城此时兴致全无,辞别了众兄弟,攥紧芳华的手,径自往家而去。那芳华一步一蹭,不时回首凤弦远去的方向张望。眼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被立在阶上的咏歌,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却说那时鸣,在他兄弟府上等了有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影。正自焦躁,忽见一卷画轴慢慢地伸至眼前,在自家下颌一挑,紧接着被人在耳边吹了口气,“嗤”地一声轻笑。时鸣心中暗骂一句“混账”,冷冷的转过脸,盯着眼前之人开口道:“你要做什么?”只见那人三十二三岁,极斯文极雅致的容貌,做儒生打扮。方才有些轻佻的笑容已凝固在了脸上。讪讪的往后退了几步,拱手道:“大哥安好。”时鸣最不耐他这般称呼自己,横了一眼道:“你好歹是宫中从五品的官儿,我不过郡王府小小的管事,如何当得起?”原来,此人便是林溪说的,与廉松风相仿,官家面前的红人儿,内克典使和忆昔。
    忆昔扬眉挑眼的看了看,时鸣左侧脖颈处,绿豆大的红痣,暗道一声“晦气”,却又不得不赔着笑脸道:“哥哥与时翔并非孪生兄弟,却长得着实太像了。若非那颗痣,可叫人怎么分辨呢?”时鸣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你与他常在宫中见面,又……”方说到这里,脸上变现了怒容。狠剜了忆昔一眼,见他正毕恭毕敬的坐在那儿,讨好儿的冲自家笑着,便越发的来气,几乎是咬着牙道:“又……又与他相交数年,竟然连他的容貌也分辨不出吗?亏你还口口声声的说,将他放在心上,真是活打了嘴!”忆昔放下画轴,面带微笑直视着时鸣的双眼道:“小弟与时翔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晓得我对他的心。因此,哥哥当初百般的阻拦,甚至要与他断绝兄弟情义,他也没有一丝动摇过。”时鸣冷笑几声道:“你好得意呀!”忆昔道:“哥哥再多一个兄弟不好吗?”时鸣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恰在此刻,门外赶进一个容貌与他有七八分像之人,伸手将他好歹拦住了。细看时,那眼神却没有他犀利。此人便是时鸣的兄弟,入内内侍省副都知井时翔。忆昔忙上前握了他的手道:“哥哥等了许久了。”时翔见兄长脸色难看,不动声色的躲开忆昔的手,拉了他坐下,又令女使重新上了茶,这才横了一眼忆昔道:“你又惹哥哥生气了?”忆昔连连摇首笑道:“不敢不敢,我正在聆听哥哥的教诲。怎的才回来?”一面说,一面将茶捧到他手上。时翔接过慢慢呷了一口,笑道:“临时有些事给绊住了。”时鸣道:“你唤我来究竟何事?”时翔笑道:“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律法有定,凡宦者年四十皆可收养子,以供老来侍奉。哥哥心里有人选了吗?可要我与你寻一个来?”时鸣略微沉吟道:“此事尚不急,待过些日子在说吧。”时翔望了忆昔一眼道:“想是四公子一刻也离不得哥哥,不如我替你寻个合适的……”时鸣不待他讲完,便挥手打断道:“我且不急,你倒急得什么?你只管好好的在宫中当差,我的事不必操心了。”时翔还要再劝,时鸣便要告辞回去了。
    时翔心中一急,上前扯住道:“无论你喜欢他还是可怜他,他终究不能成为你的孩子。总骂我行事糊涂,我看你比谁都要糊涂!他现下就算不是官……”时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忆昔不急不慢的走到门边,目光向外打量片刻,确定无人方才退回来。时翔虽脸色有些发白,却依然抓着兄长不放,压低了声音道:“他对你再好你们也是主仆的名份。你莫不是指望着他床前尽孝,养老送终不成?哥哥你,你……你果然糊涂得紧呢!他是郡王的公子,你又是什么身份?”忆昔见时翔越说越激动,忙上前劝道:“有什么话,兄弟坐在一处慢慢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不等时翔开口,一个家人跑进来道:“回阿郎,方才听外头回来的人讲,升平郡王的四公子不知何故,打雅风楼上跌下来了。”三人一听大惊失色。时鸣几乎栽倒,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时翔与忆昔及时的将他左右扶住。时鸣白着一张脸尖声喝问道:“人了,可有救下?”家人回说,子叔丞相的二衙内从楼下经过,将四公子接住了。时鸣不等他说完,甩开二人的手拔足狂奔而去。
    忆昔向前撵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时翔急问缘故。忆昔道:“他去是理所当然,我若跟去必惹人议论,倘或走漏了风声,那可不是耍的。”一面说,一面挽了他的手坐下道:“当日那孩子小的可怜,乖乖儿躺在我怀里不哭也不闹。我只道养不活,谁料竟也长大成人了。唉,这纸包不住火,日后可怎么处啊?”时翔也长叹一声道:“莫非要瞒他一世不成?可惜了,这般俊俏的孩子,竟是个阴阳同体之人。再过两三年也该是娶妻之时,只怕那时想瞒也瞒不住了。”忆昔皱了皱眉低声道:“听你说他连月事也有,虽每半年一次,该不会……不会能生孩子吧?”时翔点点头,随即又瞪他一眼道:“他如今的身份乃是郡王的公子,表面看来还算是男人,你难道叫他堂而皇之的去嫁人不成?曼说郡王不答应,便是……便是那一位也不会应允的。”忆昔轻叹一声道:“我只可怜那孩子,到后来怕要吃无尽的苦呢。”时翔想着将来,芳华不知怎生了局。兄长绝不会弃他于不顾,必定会跟着遭罪,不由得心下感到一阵惆怅。
    却说芳华一回到家中,便被东城强行按在床上躺下。又立时着人去请常与他瞧病的,新真堂当家戎清禅过府。芳华见他这般小心虽觉好笑,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躺在那床上扭来扭去,以展示自己委实不曾伤筋动骨。
    这一班兄弟,只前些年还时常到朝雨园来坐坐,芳华的卧室却极少踏足。东城坐在床沿上细细看时,见三明两暗的屋子甚是宽敞。透过床前红珊瑚珠帘望去,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是锦天绣地一片绮丽。东城暗道:“爹爹待芳华,与我们果然有些不同。”正自思量,芳华拍了他一下道:“二哥哥想什么了?”东城见他翘着二郎腿,眨着羽睫望着自己。想起方才的惊魂一幕,又见他此刻跟没事儿人似的,后怕之余气便不打一处来,抓了他的手按在自家胸口上道:“你摸摸我这心,都跳成什么样儿了?”芳华坐起身“叽叽”的笑道:“你这会子活的好好的,那心可不是跳着的吗。你摸摸我的心,不跟你是一样的。”话一出口便觉有些不妥,忙将两手挡在胸前,急急的向后退去。东城见他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似有羞涩之态,心下觉得一阵奇怪。
    便在此时,猛听得外头有人狂奔而至。二人看时,竟是一向老诚持重的时鸣。芳华一见他的脸色,心下便直呼不妙。本想下地却被他抢先按住,目光上上下下,在自家身上看个不休。那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顺着腮边,滴滴答答的洒在衣襟之上。芳华勉强笑道:“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时鸣不明白,只不过才分开了几个时辰,他怎么就坠楼了?侧目望向东城,尽量注意着自己的身份,将声气放平缓问道:“不是在书房叙话吗,怎的便去了雅风楼?去也就罢了,如何不多带些人跟着?又怎的让四公子坠下楼去?”东城见他虽微微颔首而立,那语气却让自家有些坐不住了,尴尬的起身道:“我,我只顾同朋友耍笑了……”芳华急着要替他分辨,只得将事情的原委如实相告。
    时鸣顿足道:“那玉佩再价值连城,总不过是个物件,岂有比性命还值钱的?四郎,你……你……”芳华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道:“伴伴我晓得了。”又蹙眉道:“是哪个这般多嘴,竟敢违我之意?查将出来看不一顿好打!”时鸣一面拭汗,一面摇头苦笑道:“四郎还想瞒谁?外头坊巷间怕早已传遍了。不然,小人是如何得知的?”兄弟二人“啊”了一声,立时双双成了苦瓜脸。芳华十分仗义的拍着东城的肩道:“此事与哥哥无干,爹爹面前我自会去说。”东城道:“怎么与我无干?是我带你出去的,又不曾照顾好你。倘或你今日果真有什么山高水低,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只随你去罢了。”芳华笑道:“我是祸害长命的很了,哪里说死便死的?到是让哥哥受了惊吓,扫了大家的兴。”说罢又劝着东城回去歇息。东城哪里肯依,执意要等戎清禅与他把了脉在去。芳华道:“我若有什么怎会自己走回来?这里有伴伴在了,哥哥只管放心去吧。”时鸣也来相劝,东城只得揣着些许疑虑告辞出去。
    等东城出去后,时鸣才让芳华平躺在床上。从头到脚的细细查看一番,见确无伤到哪里了,这才放下了心。芳华只管扭着身子,“咯咯”地笑道:“伴伴好痒!你……你这会子便不怕与我,授受不亲了吗?”时鸣慌忙捂了他的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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