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尽天承 by 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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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 by 半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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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萧焰想说,他不放心!
  “今儿晚了,等天亮了,我自去军医那里拿药就是!”
  萧焰看齐越强打精神的样子,知道他之前送信再加上一顿军法,定是累坏了,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只是在出门前不忘加了句“再议,先养伤”
  一贯的能省则声的说话方式,不过齐越明白,萧焰的意思是叫自己先养好伤,接风的事再议,微笑,这算不算是多年来的默契?
  听到脚步声走远,齐越坐了起来,虽然他现在很想睡,全身上下也都在叫嚣着说休息,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他可不敢忘记,自己还欠着顿家法呢!
  拿起桌上装着醒神汤的壶,一口气把剩下的都灌进了嘴里,齐越之前说的没错,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喝,只不过这个万不得已的时候比较多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不打算更的,不过意外的看到了留言,谢谢“tian”的鼓励,这章是因为你才更的,也送给所有在看文的其他亲们~





☆、家法(中)

  借着愈见明显的疼痛的感觉,齐越强打精神,简单搭理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虽然一会儿会更加的狼狈,虽然父亲大概并不会在意,但齐越想,整洁一点,这样,看着的人也会舒服些吧。
  齐越在主帐外碰见了陈伯,很自然的行了个对长辈的礼,然后用他那温润好听的声音说“齐越是来领家法的,麻烦陈伯取来鞭子吧。”语气自然的就像在说,麻烦给我拿碗饭。
  “少爷啊,老爷他已经睡下了,你明天再过来吧!”陈伯劝到,这孩子几夜未合眼,又加上刚挨了顿军杖,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陈伯直呼齐越名字便可,不然会给主帅添麻烦!”齐越有礼回道,又接着说“还请陈伯把鞭子取来吧,不用惊动大帅,齐越在这里等着就好!”
  陈伯知道,齐越大概是不会走了,拿了鞭子过来,递给齐越,见他撩袍跪地,双手托鞭,上身笔直,微微垂眸,整个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不显拘泥,又不失大将气度,不像是要受罚的人,倒像是一棵劲松。这样的儿子,是父亲的骄傲吧,陈伯无声的退下,暗自摇头,可惜,造化弄人。
  正值秋末初冬交接的时分,早上的寒气吹的人刺骨,主帐前的人儿就这么静静的跪了一夜,石沙满地,长时间的跪压,一点点的陷进了肉中,睫毛轻颤,湿漉漉的泛着水光,齐越抑制住颤抖,尽量放缓呼吸,让身体中的每个细胞沉静,保存体力,还好喝了足够的醒神汤,但能不能撑到惩罚结束,齐越心理仍是没底,父亲要起了吧,其实早上并不是个请罚的好时候,父亲虽然多年行军打仗,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却有起床气,这时候的自己应该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果然,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陈伯端着水盆走了出来,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很轻的说了句“老爷正不高兴呢,将军小心些吧。”
  齐越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就听到里面传来微怒的声音“滚进来!”
  齐越运气膝下,毕竟僵了一晚上,行动起来有些迟缓,偏偏里面的人不是个耐心的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要我叫人抬你进来不成!”
  顾不得腿上传来如针刺般酸胀疼痛的感觉,齐越赶紧加快了步伐走进去。里面的人黑着一张脸,果然生着气呢,二话没说,还没缓过来的膝盖想都没想的又砸在了地上“齐越领罚,惊扰了大帅休息,罪加一等,请大帅息怒。”
  “哼!”齐誉冷哼一声,走到前面“一大早就找不痛快!”
  “是,啊,不是”习惯性回答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齐越忙改口。
  齐誉踹了齐越腰侧一脚,没用内力,却用了蛮劲,“连话都不会说了是么!看来跪一晚上不够让你脑袋清醒啊!那就再跪一晚上吧!”
  太过突然,齐越没跪住,一只手支了地,顾不得疼,赶紧再跪好,在第一时间回了个“是”
  “没用的东西!”齐誉又补了一脚“四十板子加跪了几个时辰就这样了,还请什么罚,滚吧!”
  这一次齐越有了准备,咬牙忍着,未动分毫,规矩的回到“不敢!齐越失仪了,请大帅加罚。”
  “自己支好!”发泄了一通,齐誉的火气降了些, 本就是胡乱找的理由,也没什么好再计较下去的必要。
  齐越仍是恭敬的回了声是,脱衣转身,跪好。
  直到齐越转身,齐誉的脸上才闪过了丝不忍,随即又咬牙,紧了紧手上的鞭子,仍是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鞭子不过是普通的鞭子,齐家的家法从来不会刻意在刑具上折磨人,但挥鞭的是齐誉,即使不用内力,已是鞭鞭重伤。鞭子打的其实很随意,看似毫无章法,却是内含玄机,齐誉并没有特意避开齐越身后的四处棍伤,鞭子的轻重力道也没有一定规律,齐越只得闭眼,一边承受着疼痛,一边感受鞭子的力道,再根据力道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过分的前倾或是后仰,尽量做到纹丝不动,只在鞭子划过棍伤的时候稍稍紧了双拳。
  齐誉的每鞭之间的间隔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太长,让你有足够的喘息时间,也不会太短,让你忽视了一鞭两鞕的存在,因此,齐越的30鞭是实打实挨足了的,待到打完,已经是一头一脸的冷汗,身后也能感受到黏腻的液体顺着背脊往下流,齐越不敢去擦,也没敢放松身体,仍是静静的跪着,屋子里只有他稍沉的喘息声。迟迟没有等来下一鞭,齐越心想,要不要提醒父亲刚刚说的加罚的事,父亲忘了可以,或者说是故意找茬也可以,但是如果自己忘了,那绝对就是挑战家法的权威了。
  思考了一下措辞,齐越开口“大帅请继续,还是需要齐越换个姿势?”
  齐誉刚想扔鞭子,听到这么一句,一愣,自己数错了?不是已经到30鞭了么,还继续什么?
  没等到回复,齐越想,父亲大概在等着自己换个姿势,于是转过身正对着父亲,垂眸,“劳烦大帅加罚。”
  齐誉才明白过来,齐越刚刚好像是说什么加罚的,为什么加罚来着?记不清了!看着跪在下面乖巧的儿子,齐誉纳闷,这家伙是皮痒了找揍?还是自己技艺生疏了,刚刚的30鞭打的不够重?不过既然连原因都忘记了,加罚的事也就懒得再执行,扔了鞭子,齐誉转身挥手“本帅没那个闲工夫陪你,滚吧!”
  齐越躬身说了声“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到地上,默默退出了主帐。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昨天都更了,今天也就不要落下了吧,在能勤劳的时候勤劳着~
  眸子有时间会检查一下文,没有时间的话,一般是写完就发上来了,错字啊,同音字什么的大家就原谅我吧,我会慢慢修改的,大家若是发现了错字或是看不懂的地方也告诉眸子吧~





☆、家法(后)

  齐誉转身,看着刚刚落下的帐门,微微失神,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瓷瓶,弯腰捡起,攥紧,又松了力道,最后化成幽幽的一声叹息。
  常年在外征战的人难免有胃疾,对于医术,齐誉略懂,却只是在段筱兰的熏陶下,会一些治疗外伤的办法,至于胃疼这种小病,无能为力,也是能忍就忍了,而齐越却是完全遗传了母亲的一身医术,不但饱读医书,更是有制药天分,在齐誉几次抵着胃部颦眉办公之后,齐越开始时不时给自己送过来这样的瓷瓶,只在第一次交代了药效,之后便只是放下药再默默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下一瓶总会在上一瓶用完之前呈上来,齐誉没有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其实他不应该收的,无论是为了自己心理的计划,还是为了这孩子的以后,但他就是舍不得,这是齐越的孝心,即使不用,光是握着这瓶子,便觉得心也暖了。
  齐越出了主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个方向,往军医处那里走去,军医处的药,药效并不是很好,但有总好过于无,后背的伤,若是放着不管便只能恶化了。
  拿了药从军医处回来,齐越先是脱了外衣,感受了一下后背的情况,果然经过这一路,干涸的血和破碎的里衣已经粘到了一起,硬扯可以,不过现在没必要自找罪受,走到院子里的井边淋了自己两桶水,借着水的润湿,齐越慢慢把衣服和伤口剥离开,草草上了些药,眼前有些发黑,他可以感觉到,虽然醒神汤的药效还没过,但显然已经不能让自己继续保持清醒,齐越迷迷糊糊走到床上,趴下,昏迷前想着,下次要把药效加强些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想起父亲说的再跪一晚上的话,赶紧站了起来,没想到起的太急,一阵眩晕袭来,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齐越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烫手,身体免疫力的正常现象,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正想着起身起去父亲那边,一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汤药“将军,您醒了。”
  小将士把碗放到矮几上,继续说“这药是军医处那边叫我端过来的,将军趁热喝了吧。”
  齐越拿起来,一闻,是治疗外伤的药,二话没说,一口气喝光了,又把碗递还回去,“谢谢,麻烦了,小兄弟。”
  小将士一边往外走,一边胡乱的想着,这就是副将?怎么感觉弱不禁风的,这样能上战场杀敌么?怪不得没听说他有什么战功,一碗药而已,自己好像还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泪光了,身为军人,受了伤都得忍着,不就是苦了点,至于么。心里鄙视,对齐越这个副将的职位也有些看不起,哼,不过是又一个托关系进来的富家子弟吧。
  其实军营里除了齐越麾下的一干将士外,大多数人都是瞧不起齐越的,他们眼中的这个人,是一个没有军功,总是犯错被罚,却又一路升到了副将的家伙,没有人知道,齐越的军功几乎占了整个黑墨军团加起来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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