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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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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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宣翎眉头挤的死死的,一把将他护在身下的左臂拽了出来。
  被剥的精光的人讪笑著,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奈何整只胳膊完全没有知觉,尤其是手掌,平日他掩藏在袖中,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手已经变的青紫,然後逐渐向上,麻痹他的胳膊,一路到他的心脉,最後,他全身都会变成跟左手一样的颜色。
  凡是有幸见到他的尊容的人,都会惊叫一声,啊,僵尸!
  其实,他躲到这儿,就是为了等死。
  只是,齐宣翎,你为什麽还要找来。
  “是被那银蛇咬的?”齐宣翎仔细翻看著他已经青紫的手掌,细看虎口部位两颗黑炭一样痕迹的小圆点清晰可见,显然是毒素射入的地方。
  那日他清醒过来,就让北冥将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当然,北冥没有漏掉穆修竹被银蛇咬到的部分。
  “嗯。”魏夫子闷哼一声。
  齐宣翎的瞳孔瞬间收缩,忽然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用床单将他包了个严实,抗在肩头就往外走,任肩上那人再挣扎再呼喊也不为所动。
  一脚踹开门,门口竟然坐著一个少年,傻愣愣的看了眼齐宣翎,又看了眼他肩上的男子,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魏夫子本来想开口叫他,忽然反应过来,面具已经揭了下来,他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况且此刻又这麽丢脸,还是不要相认为好。
  谁知,少年又追了上来,扯住齐宣翎的衣角问:“你二人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公子的房中?你们可有见到我家公子?”
  齐宣翎因为刚才的事儿本就对这小子厌烦至极,没想到他竟不长眼色的粘了过来,当即一道眼刀劈去,少年猛的後退三步,战战兢兢的跑走了。
  飞身骑上乌云踏雪,将魏夫子放在身前,齐宣翎指著少年离去的方向说:“修竹,这才是草民见到朕的反应,你装的实在不像,朕又怎能放过你呢。”
  “哼。”依然嘴硬坚持自己就是魏夫子的某人道:“如果你要带我去看大夫,那大可不必麻烦了,你对我调查的那麽仔细,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我师父是谁。连他老人家都无解的毒,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呵,是吗?那朕偏要试上一试。”齐宣翎说著,猛拉马缰,马儿欢实的跑了起来,扬起一地尘埃。
  “等等,宣翎。”怀中人猛的按住男人的双手,回头看他,眼中赫然褪去刚刚的冰冷,端的是温柔如水,齐宣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不由的真的让马儿停了下来,同样温柔的回问:“怎麽?”
  “宣翎,我想去见我娘最後一面。”
  柔软的语气中充满恳求,齐宣翎将他又抱紧了些,调转马头,向乱坟岗的方向跑去。======================================================================感谢郁郁青空亲的“俺的小受”,嘿嘿……还是老话,新年快乐,看文愉快哈……

  第50章 陈年旧爱

  马儿停在半山腰上的木门外,齐宣翎抱著在他怀中一直挣扎不得安生的魏夫子熟门熟路摸到小竹林里,直到坟前,才将他放下。
  对於齐宣翎如此熟悉此处,魏夫子到没有表示出太多惊讶,既然这个男人能找到这里,那一定对於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调查的巨细靡遗才对。
  魏夫子先在坟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然後缓缓起身,走到靠左的坟包旁,手掌轻落在坟头上,转身对一直默默注视著他的男人说:“这里面躺的才是穆修竹,虽然我也很想是他,但我真的不是。”
  齐宣翎微微皱眉:“如果你非要介意这个称呼或者代号的话,朕不介意叫你柏盈菊。”
  魏夫子的身子在这冷风中顿了顿,便靠著坟包缓缓滑坐在地上,凄然一笑:“果然你什麽都知道了。”
  齐宣翎走过来,紧挨著他也靠著坟包坐了下来,伸出长臂将那单薄的小身板揽进怀中。意外的是,怀中人不但没有挣扎,反而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听著他的心跳,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坟中的人说:“真好,我们一家人终於团聚了呢。”
  齐宣翎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早在看到那莲花簪中那句诗时,他就知道了。敬和的夫君,大宁的驸马,与他一路缠绵之人,正是奉昌帝最宠爱的妃子,臻妃所出。
  而那两句诗,却是他与臻妃云雨欢爱之後所赠。
  要说起臻妃,那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亦是齐宣翎自认此生唯一令他心动过的女性,只是,他认识那个女人时,她已是他兄长的妃。
  一开始,他接近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想要获取一些奉昌帝的情报而已,却不想,久而久之,二人之间竟生出了一份不该有的暧昧情愫。
  直到二十年前逼宫那一幕,齐宣翎至今想起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齐宣棣只知道郑应昌床榻上的恐怖,却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残忍却是那晚的启泰殿,若不是抱著一定要救齐宣棣的想法,齐宣翎怕是二十年前就死在了那一夜。
  他至今仍记得当用剑抵在奉昌帝脖颈边时,臻妃那震惊而绝望的眼神。
  她凄凉的笑著说:“原来你只是要利用我。”
  齐宣翎想否定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从身後一矛刺穿腹部,昏倒前他看到殿前侍卫紧抿双唇,正气凛然的站在他身後。
  他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再醒来时,奉昌帝已坐在高台之上,眼中傲气凌然,身侧坐著面无表情优雅依然的臻妃。
  而他则挣扎著爬起,像只死狗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刺骨的冰凉。
  应该是那些侍卫们为了叫醒他而将冰水泼到了他身上。
  然後他的刑罚来了,鞭笞,竹夹,铜烙……
  任他再苦苦哀求他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赐他痛快一死,也只被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屑的嗤笑,那眼神,那表情,似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赤红色的烙铁眼看离他刚刚受过伤的胸口越来越近,那皮肉外翻的嫩肉已经可以感觉到铁水溶化般的炙热滚烫,他绝望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他不甘心!
  於是,就在铜烙挨上他皮肤的一瞬间,就在大殿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无力反击的时候,他拼劲全力,一跃而起,将铜烙踢翻在行刑人的脸上。
  “啊──”行刑人的惨叫声震彻整座宫殿,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护驾护驾”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整座启泰殿瞬间乱作一团。
  然後,谁也没有注意到,奉昌帝紧紧护在身後的臻妃,袖子里不知何时竟藏著一把匕首,而此刻,臻妃竟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用这匕首刺穿了奉昌帝的胸口。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臻妃和倒在他怀著的帝王,帝王问她:“为什麽,臻儿,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臻妃的眼泪早已冲花了她那精致的妆容,只是她依然维持著优雅的身姿,将腰身挺的笔直,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是对著台下,齐宣翎的方向,她说:“皇上对臣妾很好很好,臣妾此生无以为报,只是,臣妾爱的不是皇上,虽然这个人利用我,对我没有丝毫真心,但看到皇上这样对他,臣妾的心里还是会痛,会舍不得他死,皇上,您放心的走吧,臣妾片刻就来。”
  将断了气的奉昌帝平放在地上,臻妃在他怀中一阵摸索,似乎找到了什麽。
  她一步步走下高台,朝齐宣翎走来,竟无一人阻拦,殿上的侍卫都在观察,不管怎麽样,在昌帝断气的这一刻,就预示著改朝换代,大宁将迎来它新的主人。
  “给你。”臻妃将一黄丝绸布包裹著的东西塞进只有十五岁的齐宣翎怀中,冷笑一声,推开殿门,向外走去。
  此时再去回忆,齐宣翎赫然发现,当年他似乎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如果没有记错,臻妃离开时,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他当年应该不顾一切的留下她,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无法反驳臻妃的话。
  当他打开臻妃交给他的那个黄丝绸布包裹的时候,和他料想的一样,里面躺著的正是大宁的传国玉玺。
  瞬间,大殿里所有刚刚还对他兵戎相向的侍卫,整齐划一的跪地参拜即将登基为王的大宁新主。
  前後短短不过一个时辰,刚刚还对他视之如蝼蚁的众人此刻却将他奉若神明。
  齐宣翎此刻才明白,原来二十年前,臻妃相助并不仅仅因为两人之间那丧失了所有信任的爱,他们之间还有比这更坚实百倍的纽带──孩子,只是当时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而已。=======================================================感谢甄熙酱滴小礼物哈,筒子们新年快乐(^o^)/……

  第51章 拨云见日

  “哼。”齐宣翎怀中的青年冷哼一声:“你凭什麽确定我是你的儿子?我为什麽不能是奉昌帝的儿子?”
  齐宣翎叹口气:“你应该比朕更清楚吧,朕可是在一年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你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窝在他怀中的青年不语了,是的,他早就知道。
  早在他刚刚懂事时,琴姨就带他到这里,那时还只有娘一座坟,他和哥哥两人坐在坟前,听琴姨讲故事。
  可是琴姨讲的和这老男人讲的不太一样。
  琴姨说是这老男人先利用了臻妃娘娘的纯真天性骗取了她的信任,又强占了她的身体,亲手杀了先帝,最後再把当时已经身怀六甲毫无利用价值的臻妃赶出宫门。
  臻妃带著她从宫里出来时,因为无路可走,她便将臻妃带回了临安老家穆氏。
  後来,生产完後不久,臻妃就抑郁而终。
  琴姨这位臻妃的贴身侍女,便主动承担起了将两兄弟抚养成人的重任。
  只是,二十年的生命中,琴姨一直认为害了臻妃的人就是齐宣翎,於是她灌输给兄弟二人的只有恨。
  她本是想安排兄弟二人哥哥习文,弟弟习武。
  哥哥习文却是非常顺利,从小熟读经史子集,在临安城里,那是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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