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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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江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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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朝那侍卫长挥了出去。

  “王爷请住手!”

  “侯爷?!”

  谁也不曾料到,凭空介入的人把这个原已经很混乱的局面弄得更加不可收拾了。一道淡淡的白影拦在羽墨栩的马前,正是靖陵侯殷洛宁。

  他的出现刚好隔开侍卫长和羽墨栩之间的距离,他的出现也的确也化解了先前很糟糕的冲突。但是他自己的脸上,却硬生多了一道马鞭打出来的伤痕。

  “侯爷,您受伤了……”侍卫长立即自身上取了伤药上前递去,却被殷洛宁拒绝。

  “我没事。”殷洛宁不接那伤药,眼睛只看著马上的西玄王。

  随後又赶来了管家侍女之类的一群人,七嘴八舌:

  “侯爷,您病还未好,怎麽出来了?”

  “侯爷,这边就交给老奴,您快回去休息才是……”

  “侯爷……”

  羽墨栩听到这里,笑出声来。“一口一个侯爷,这一声声的,喊得当真是尊贵无比!”

  殷洛宁闻言,不理会管家的劝说,面对著羽墨栩,淡淡说道:“王爷没过多久就会来我府上走一回,若您喜欢这座宅子,殷洛宁便把它送了给王爷,一劳永逸。也免去王爷的奔波辛苦。”

  他讲话很缓慢,中气不足,显然是在病中不假。

  “这座侯府是皇上赏赐,本王可不敢要。更何况,殷家人住过的地方,羽墨栩──嫌脏。”

  殷洛宁听了这“嫌脏”二字,病中的面色更是苍白一分,却仍是语气平静无波的道:“殷家人的地方自然污秽不堪,所以侯爷还是请回吧,且毋染上晦气。您要争的,不过意气而已,刚刚那一鞭,还不够吗?”

  “意气?”羽墨栩笑容幽冷,眼底深处似乎都结著冰,只是转瞬之间,那不共戴天的恨意,又倏然隐去无形。“刚刚那一鞭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是别想算在我的头上。我今日前来,只是想带走被你藏匿了的我王府的逃奴。”

  “我的府上,并没有藏匿过什麽王爷的奴隶。王爷要针对我一个人,我不在乎。还请不要欲加之罪,牵累了我府中众人。本朝律法,私藏他人逃奴,乃是大罪。”

  “有或者没有,不是你一家之言说了就算的。是不是欲加之罪,也要仔细搜过了才知道。”

  言罢便扬声对著自己带来的侍卫道“还不给我搜!”

  “站住!”

  向来语速和缓、极少高声说话的殷洛宁忽然这样呵斥人,居然也令众人不自禁的住了脚步。

  他迎风站著,白衣翩翩,显得很淡薄。

  “王爷既然如此笃定,想必之前已经做足了证据,只差一个人赃并获,让我府中上下、百口莫辩。”他的目光也没什麽变化,只是平静“但是,殷洛宁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这一次,不会忍让。”

  羽墨栩不怒却笑“那又何如?”

  “不如何,就是──不想让你搜。”

  他话一出口,自己的侍卫自然都把手摸向了兵刃。於是两方的侍卫们就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正当僵持不下时,一顶银灰色软轿却慢悠悠被从正门外抬了过来,对侯爷王爷们视若无睹,竟停在了两方势力正中央。

  轿子也不如何华丽,众人正自纳闷是哪里冒出来个不知道的死活的东西,竟敢来捅西玄王与靖陵侯这一对马蜂窝的时候,轿帘被打了上去,待看清里面坐著的人,其他人自是不必说,即使羽墨栩和殷洛宁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轿子里下来的,却是当朝丞相,南楚麟。

  南大人今日一身素衣装扮,不似往昔深色厚重的官袍,压人的感觉却分毫不减。只见他缓缓自轿中走出,手里还握了一柄折扇,步履悠闲,语气若轻若重的说道:“王爷与侯爷真是雅兴颇高,这麽糟糕的天气里,还站在此处风口,共赏春景。”

  6所谓权臣(上)

  积威这个词,有时很让人说不清楚。

  南楚麟年纪不大,可谓诡月王朝史上最年轻的一位相爷,偏生容貌又是那般的……好看。

  可这些表象的东西与他那冷狠的内在比较起来,却不值一提。再如何绝美的脸,若配上的是诡异莫测的手段,残忍无情的心性。还真是让人处处都想避著他。

  人人都知道,南相是诡月国的第一权臣。

  所谓权臣,当然就是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生杀予夺,翻云覆雨的人。

  南楚麟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对这些手段,无一不精。

  但有一样,谁都知道,丞相南大人对皇上,唯命是从,但凡皇上说出口的话,他无不遵从,即便再荒唐的想法,他也不曾有过半句微言,甚至言官的正常纳谏,都会时不时被他给拦下来,先过他耳,再入圣听。

  说起今日靖陵府争执之事,其实久居若望城的人都会略有耳闻,羽墨栩与殷洛宁争宠,三天两天便要闹上一回。

  偏偏这两人都特别得皇上宠爱,羽墨栩就是无论惹了什麽祸端皇上都不会对他追究,十分的纵容袒护。

  而殷洛宁,虽然为人低调不会无事生非,但殷氏一族在过去的日子里树敌极多,即便今时今日,仍有许多明枪暗箭要针对这位靖陵侯,所以皇上在这位侯爷身上表现的宠爱便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冒犯。

  谁动了靖陵侯,便是触了皇上逆鳞,这人人都知道。所以,有了这般庇佑,靖陵侯府自是该安静无事的。

  但却也因此引来了这位特别爱争强好胜的西玄王。

  如果是羽墨栩来冒犯殷洛宁,这笔帐,皇上要如何算呢?

  这场乱斗,京城上至百官下到平民,真是翘首以盼,无比期待。都想凑份热闹、看个究竟,皇上最宠爱的,到底是哪个?!

  皇上却只恐西玄王与靖陵侯互相伤著了对方,命人把各自府中的家丁统统都给换了成皇宫里的正规侍卫。心里的想法是这些侍卫总能保护了他们周全。结果问题没解决,到起了反效果,闹得比从前更厉害,动辄兵戎相见起来。

  如今俨然成了一块心病,而皇上又似乎不怎麽想亲自解决。

  皇上既然不管,这般吃力不讨好的活,旁的人自是更不敢接手,还好南楚麟不顾虑那麽许多,但凡谁惹了皇上不悦,他是不留情面的。

  众人眼见轿中人是南相爷,自然识趣的纷纷低头见礼。

  羽墨栩却凡事喜爱强出头,即便知道南楚麟来者不善,可打定了的主意,怎麽也不肯就此罢手。於是翻身下马道:“南相来得好巧,我们这里,正有桩案子要断,不知相爷可有兴趣?”

  “哦?要断案子?”南楚麟淡淡一笑,正是很有兴趣的表现。“想我南楚麟在蒙圣上恩典、位列三公之前,也先後任过不少官职。大司农也有,光禄勋也有,哦!对了,还做过几天少府卿。说起来,就是没进过大理寺的门槛。王爷有心,想要南楚麟体验一下做廷尉的乐趣?”

  “正是如此。”羽墨栩走到殷洛宁跟前“这位靖陵侯藏匿我王府私逃的家奴,按照本朝律法,窝藏逃奴,可是个不小的罪名。不知南相该要如何断这个案呢?”

  南楚麟闻言,看向殷洛宁“私藏逃奴,固然罪责不轻,侯爷可有话说?”

  殷洛宁否认:“绝无此事。西玄王所言,实属子虚乌有。”

  “既然并无此事,为何你不肯让我搜府,以示清白?”羽墨栩咄咄逼人“分明做贼心虚。”

  殷洛宁这个人,是典型的怒不高声。语气总是低缓,神情从来恬淡,可说出来的话却也不会让人听了觉得绵软无力。“是否做贼心虚,你我心中清楚。只是今日之事,你若想借题发挥治我殷洛宁一个私藏逃奴的罪名,我也愿意承担。却断然不许你进府搜人,连累我府中上下众人一并获罪。”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羽墨栩转而看向南楚麟“未知相爷意下如何?”

  “臣的意见嘛……”南楚麟看向殷洛宁,淡淡吐出两个字:“当搜。”

  南楚麟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心中一惊,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南相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难道皇上心理……也是向著西玄王多一些?

  羽墨栩不管别人心理怎麽想,听了南楚麟的话,自然开心。

  “相爷果然是个明辨是非之人。”转而又对著府中侍卫命令“仔细的搜……”

  “慢著!”殷洛宁却是再一次出声拦阻。还当真是吓了众人一跳。这位平日里从不与人争执什麽的侯爷,今日可谓异常执著。他这拦阻之声出口,岂不是驳了南相的面子?

  “侯爷可是觉得不够公平?”南楚麟闲庭信步,也不十分在意殷洛宁的违逆。

  “不敢。”殷洛宁却也不肯相让,他目光直视南楚麟,分毫不让:“靖陵侯的爵位既然是皇上所封,那麽搜也好,抄也好,也该赐我一个皇命。如此让人想搜一翻便搜一翻,殷洛宁今日,绝不答应。”

  “你居然也敢拿皇上压我?”羽墨栩听了这话自然沈不住气“我今天就当真要看你能如何栏我──”

  “王爷稍安勿躁。”南楚麟出声制止羽墨栩,又转而向殷洛宁道:“侯爷无非要的是个皇命。也不无道理。”他语气轻松、神态自若,似乎不把殷洛宁口中的请皇命当作一个多难办的事情,随口应允:“既然侯爷要一个皇命,南楚麟就给你一个也无妨。”

  说著,只见这南相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上面竟醒目而清晰的题著四个字:

  如、朕、亲、临

  7所谓权臣(下)

  如、朕、亲、临

  这四个字,不是御免或虎符上使用的那种皇家檄文专用的正统篆字,恢宏威仪。这只扇面上题的字,随性飘逸,很像是兴之所至,信笔写下的玩笑话。

  然而,谁都知道,拿在南楚麟手上的,不是玩笑。而是整座泰山,沈重压人。喘不得气,抬不得头。

  那扇面题得字,不是大篆,只是书画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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