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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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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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这笨蛋就不用脑筋去思索,为什么这般巧?七月余以来,文俊经度与李大人夫妇俩盘桓,就是从未与小姐见过面,难怪,卸任知府的爱女,千金小姐非同小可,尽管两老待他如同亲子,还是无缘相见。

文俊心无旁骛,也从未想到府中还有一个小姐在焉,尽管小秀秀不时小姐长小姐短,他从不理采。

大雪纷飞,寒气砌骨,小丫头不但已将花物送来,而且第二次又踏雪而至。文俊只觉感上心头,蓦地奔出,张虎腕将她抱入室中,抱怨他说道:“秀秀,若大的雪,你还跑来,不怕冻着呀,真是!”他放下她,用手拂掉她风帽和披风上的雪花。

秀秀笑咪咪的说道:“我不怕,老爷叫我来请,等会儿内院花厅相见。据老爷说,以前在南昌时,有两个姓雷的兄弟,曾在衙中任护卫一年余,后来他们回中州去了。这次闻知老爷告老还乡,特专程派人捎书问好,并送来一具恩玉古筝,那不是自己和丘玉琴合奏那一具吧?据他所知,自玉古筝世上不可能大多,难到就是那一具吗?自丘玉琴与绛夫人和义姐同行,至各地解散武空会,屈指算来已经将近三月啦。要是这具古筝就是那一具,那么,她们定然……

他愈想愈心惊,脱口道:“秀秀,我们马上走。”小丫头扭着身子说道:“不!你得先将那盆三仙并寿吃了,那是小姐亲手做的。”

文俊不管谁做的,一把将她抱起,说道:“留待晚上再吃不迟,走!”

说走就走,洒开大步冲入风雪茫茫之中。

花厅左侧一条回廓,直达书房,书房里温暖温暖如春,兽鼎中香烟枭枭,罩炉内炭火熊熊,书架上琳琅满目,正个书房令人发思古之幽情,与学也无涯之洁叹,文俊在这儿来了多次,甚为熟悉了。

书案之前,端做着李正璞,听门外轻叩三下,他手放下书站起说道:“文贤侄吗?

请进。“

文俊已命秀秀返内厅,泼沤胧榉剑欣竦溃骸安概诱伲「梦奘拢韵?

来了。“

“贤侄请坐,你看那儿。”李正噗含笑向古琴台一指。

琴台在临窗一面,上面正搁着一具白玉古筝。文俊走近纹,正是丘玉琴那一具无价至宝,比那具玉琴并不稍底一品的白玉古筝:他强抑心神轻声问道:“这是世上难寻的奇珍。伯父,能将进处相告吗?”

“送筝人名家雷安,乃是少林派的弟子,我当年在中洲任所,曾对雷家有周全之谊。

后来移任南昌府不久,雷安和乃兄雷平突然光临,自愿任保护府中家小安全之责,直至去年秋间方返回中洲。雷安确是师出名门,身手极佳,武林朋友送他一个绰号,“三剑一奇。”

“哦,是……”

他想说“是他”,但突然咽噬了。

他幌然大悟,原来那次南昌道中,雷氏兄弟教训夺魄神剑沙东旭,引出五怪现身,神山门下出面,最后中了赤琼草之毒,还是他迫百毒天尊取来朱瑶花救他们。“

他暗叫道:“哦!李小姐就是那香车中的姑娘,这世界不大呢?”李正噗含有深意地问道:“贤侄知道他们吗?”

“这……这小侄可未见过。”

“这次他命人送来这具古筝,因为他知道菇儿素喜丝竹乐器,并附来一函,一是恭贺我早离忧人宦海,一是道及这具古筝的来源。”

“怕父,雷安信上怎么说呢?”

“据信上说,月初少林关闭山门,因近来该派与人不合,时生事端,他们的什么掌门要在明年新正面壁,说要苦修十年,比他们的师祖还多一年。”

“这秃颅!你面壁我就不找你算帐吗!哼!”

文俊在心里暗骂,但不现于神色。

正噗继往上说道:“本月中旬,有一批男女大闹嵩山,被少林弟子赶跑,后来搜查客店,想找出闹事的人是哪方面的人,可是一无所得,只搜出这具古筝。据说,有人曾见过这白玉古筝是一个姓吴的姑娘所有,可惜她不知逃到那儿去了。”

文俊心中先是紧张,最后心下稍定,不用问,定是义姐得知自己丧身七星山的消息,跑去纠集朋友去找少林算帐,不敌而逃,将古筝遗失了。义姐是一个精明人,她不会任性而为,宁关智不关力,他放了心。

由于这消息,他便矢志用功,期能早成。

“贤侄,你棋品之高,大出我意料之外,即授九子我亦不敌,甘拜下风,琴棋不呆分,想贤侄当有超人造诣筝与琴相同手法颇多,能调琴,弄筝亦是易事。贤侄能让我一开眼界一饱耳福吗?”

文俊笑:“小侄略解音律,惟恐有读清听。”他见物思人,忆起筝中丘玉琴筝琴合奏的情景来。玉琴姑娘的音容笑貌,逐渐在他脑海中显现。这古筝是原是她的,他情难自己,缓缓向琴台走去。

他目现异彩,俊面上现出神秘的笑容。

内室门轻轻拉开,出现了李夫人和秀秀,夫人笑说道:“老爷,俊哥儿还未进食,让他先……”

“伯母,谢谢你,小侄不饿,呆会儿再打扰伯母一顿。

他向李夫人道谢行礼,再向正噗告罪,方整方落坐调弦。

他的心念已飞向远方,在那东海漂渺的神山里。他目中涌现那罗衣胜雪,风华绝代的玉琴情影。

响起一连串幽远深遂的音符,伴以遥远而抖动的和弦。整个书房,突然充溢着扣人心弦的天籁,将伯意念带向遥远的幻境里,沉醉在迷人的乐章中。

两夫妇分坐在书案两端,李夫人怀中挽着秀秀,三个人如痴如醉,半目垂帘沉醉在乐章里了。至于他俩幻想些什么?在他们的甜密笑容中,或可摧知端倪。

音符徐剑,但室中仍似有袅袅余音。正噗似突由大梦中醒来,瞥了夫人一眼。她粉颊似醉,不正在向他凝住吗?

正噗徐徐起坐,向文俊鼓掌三声,喝采道:“好一曲意绵绵,神采其神,叹为观止矣!贤侄,琴棋双绝,你足可当之无而无愧。”

“伯父谬赞,小侄愧不敢当。”

他正欲离座,内室门进来了徐妈,她在夫人耳畔低语数声,在一旁含笑侍立。

李夫人招手请老爷过来,也低耳片刻。

李正噗不住颔首,突向文俊笑问道:“贤侄,月余以来,伯父可将你当外人吗?”

齐!“伯父伯母对小侄视同骨肉,小侄铭感五衷,伯父怎有此问?”

书!“贤侄既有此感,我倒放心了。夫人,你对他说吧!”

网!文俊本来可以听清徐妈的话,他功力大进,即使是隔室落叶飞花亦可分辩,何况一室之中,可是他一向不想探入私隐,徐妈既然耳语,他根本就不愿听,所以对正噗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十分突兀。

夫人却接口笑着说道:“俊哥儿,这些日来,小女茹儿一直身体不适,近日告全可,既然你不将我们视同外人,小女自应出堂一见,你是知书达礼之人,不会见笑我们矫情吧。”

“小侄怎敢?伯母这么一说,小侄可坐不住了。”

“徐妈,叫茹儿到书房来。”

夫人一说,秀秀却领先走了,徐妈应诺着走出书房。

不久,内书房门悄然而开,文俊眼前一亮,赶忙站起。

李茹一身彩裳,但在她身上不见丝毫俗气。她,脂粉不施,天香国色,点漆双睛宛如一汛秋水,瑶鼻樱唇恍如书里真真,袅袅停持佯秀秀进入室中,低垂臻首,粉颊飞霞。

李夫人接住她,笑着说道:“茹儿,见过俊哥儿他比你略长一龄,为免生分,你可叫他大哥。”

李茹到底不失大家风范,盈盈敛住,吐出历历驾声,“小妹茹,大哥万安。”

“小兄愚鲁高攀,贤妹休怪。”他回了一揖。

夫人挽爱女在身畔坐下,说道:“茹儿,刚才你要徐妈前来,问弹筝的人是谁,你可别大惊小怪,请俊哥儿再弹一曲吧!”

茹姑娘心中怦怦在跳,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啦!南昌道见,意念长在心头,长不湖建阳河晚来半步,哀伤刻骨铭心载余,只道幽冥陌路,谁知七星山下异地又相逢。她在追踪文俊期间已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一直在找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以极自然的方式接受他。今天文俊弄筝,那些妙的音符不知其意寄何处?她忍不住要来看个明白,也乘机相见。

李茹羞答答地说道:“大哥神乎其技,筝声感人至深,小妹无比神往,还请大哥重奏一阀,意绵绵,不知可肯俯允。”

“让令贤妹见笑了,小兄只好献丑。”

李茹一双星眸,凝神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现的变化。终于,她心下大定。在他那弦声之中,显然他属意之人,中间存在着梗阻,并非两心相连美满的共呜。

其实文俊是另有所思,他在暗忖:“怪事!她的声音有点耳熟哪!怎么从未见过她呢?”

在星子,李茹曾用“千里传音入密”绝世神功,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功力溶合而成,她要他用朱他瑶花放走众贼,不可多造杀孽。他照办了。但怎想到那用千里传音入密劝告他的人,会是眼前这位如花少女呢?

一曲终了,徐妈送来一管玉萧交给小姐。

不等文俊开口,李茹便说道:“果然超尘拔俗,小妹耳福不浅,大哥,小妹略诸音律,愿以玉萧攀附大哥,合奏一阀,天上人间。”

文俊一怔,也悚然一惊,“天上人间”亦是古曲之一,共分三段乐章,前一段清逸高雅,缥渺如烟,中段沉郁凝重,变幻万千,后一段即是精华所在,如花初放,如月将圆,充满甜密欢笑的情综。难在其中音符跳动的缓急差别极大,音域极广,以一管萧吹奏这曲乐章,即使是修为极深的健壮男人,也不敢轻于试当,何况是这弱不禁风的如花少女?但假如她没有超人的造诣,怎敢和他吹奏此曲?他心中一惧,便诚意正心凝神一志,徐徐扣向筝弦。

出乎他意料之外,李茹的造诣,竟然不在他之下,伴着弦音和鸣,神意相通,美满已极。

乐声徐止,袅袅余音久久不绝。文俊喜悦地站,向姑娘含谢道:“贤妹的九天仙音,衬得小兄的筝声臻于佳境。小兄这是谢过。”小妹弄巧,幸未成拙,大哥别见笑。“

“好了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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