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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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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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上挂着灯笼。

    纪策倚在门扉继续翻阅着,迟衡紧紧靠着他,二人逐一阅过,指点着,笑着,浑然不觉夜已渐深。直到风一吹,纪策一个寒战,迟衡握住他的手,冰凉凉:“纪副使,早歇着,明天再看,这书,有点意思。”

    直起身,才想起还有一个灵楼在屋里。

    是夜,纪策还在整理旧书,就听见隔壁床椅地动山摇,咯咯吱吱乱响,未几,灵楼就开始惨叫开来,更比前几次还悲惨,而似乎搏斗一般哐当数声响,砰的一声响,什么东西碎了。

    纪策一愣。

    还没等回醒过来,他的门哐当一声开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进来。

    是灵楼。灵楼披头散发,身子光溜溜的,脖子结着一根腰带,浑身是伤,黏液流了一腿:“副使……咳咳……救我……”说罢跌倒在地,一下子拽住纪策的衣裳,一手抠向脖子,剧咳了数声,腰带太紧一时也解不开。

    正这时,迟衡气急败坏进来,灵楼直向前爬,越发抱住了纪策的腿。迟衡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往旁边一甩,砰的一声灵楼撞在了床脚,当即瘫在地上动不得。

    迟衡两眼发红还要踹过去。

    纪策一把将他抱住了,呵斥道:“迟衡,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这人今晚是我的,马上让宫平给你换一个——你赶紧去洗个澡,脏成什么样子了!”一身都是污秽,玩得也实在是太过了。纪策皱眉,再看迟衡的脸色,真如活阎罗一样,望一眼就人心惊肉跳,难怪灵楼要吓成那样子。

    至此,迟衡兴致全无。

    泡在热水中,他想起刚才那事儿,着实荒唐。他现在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暴虐了,怎么痛苦怎么来,每每听到身子底下的人撕心裂肺的喊他这心里就舒畅了。方才玩得过火,那灵楼惨叫着,彻底激发迟衡的骨子里的虐性,顺手拿起腰带就往灵楼脖子上勒。

    脖子勒得越紧,底下嘬得越紧。

    迟衡浑身上下都舒畅得不行,骑在灵楼的背后捅得过瘾。那灵楼眼看不行了,挣扎着往前爬,拿起大刀往脖子上割。那把钝刀哪里能割得动,反而一下子倒了。迟衡伸手去扶,灵楼趁机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抓起案子上的笔墨砚台往迟衡身上一砸,然后连滚带爬逃了出来。

    而后就是到了纪策房间的事。

    冷静下来,迟衡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可他心里那股火气还没发泄出来。他想起宇长缨那些破事心里就暴怒不止,越弄得狠了心里的气越能发泄出来,第二天才精神百倍,否则总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是拿那些小倌当成宇长缨来泄愤,问题是,一上头,压根儿就管不住手了。

    洗净了一身,头发半干。

    乘着月色,迟衡闷闷地到了房间。

    推开门房间一盏微灯,颤着光亮几乎要灭了,他一眼瞧见床上斜窝着一人,难不成宫平的手这么快就又捞了一个人回来?灯本就快燃尽了,迟衡这一挑反而彻底灭了,想点火又嫌麻烦,说了一声:“把衣服脱了。”

    刚才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什么兴致。

    床上没动静。

    迟衡心说这个小倌倒还胆子大,听了自己的声音也不吭声也不动,大步走了过去,过去被子一掀压了上去。

    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

    而后似乎咬紧嘴唇不吭声。

    迟衡却一愣,一股凉风倏然上来,脑子顿时清醒了。失明过,耳朵极利,每个人的声音分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一声,分明是纪策的声音。迟衡的手还压在那腰上。柔软的寝衣下是水腰,腰线匀称,摸上去如暖玉一样温润。迟衡尝试着上下抚了好几遍,而后慢慢抚上脸颊,弧线温和。迟衡确定无疑,床上的人这就是纪策。

    屋子很静。

    迟衡忽然板起了脸,硬邦邦地说:“把衣服脱了!你叫什么!”

    床上的人一僵屏住呼吸,果真慢慢的将衣服扯了下来,饶是他强自压抑呼吸,迟衡岂能听不出这么熟悉的声音。偏偏,纪策却顺从地,脱下了。

    迟衡的腹下硬了。

    只透出一点点光亮的房子里,他看着纪策脱光了衣裳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巾里头。

    迟衡停了一停,伸过手去,一遍遍抚摩他的腰和翘起的臀。十月,衾冷,纪策全身光裸,很快身体就凉了,摸着很光滑。迟衡越是不进行下一步,光滑的身体越是轻颤,像等待酷刑前的囚犯一样。

    迟衡半起身,从水腰一路摸下去,捉起那赤着的凉凉的足放进被子。

    而后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不多时床摇晃开来,此起彼伏摇得慢,唧咕唧咕的床摇声中,溢出的喘息声极为细微而压抑,而后咬住了锦被,迟衡微笑着扣住了纪策凉凉的手,十指交缠。

    。

 256二五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次日;天明,枕边空空无人;迟衡伸了一个懒腰埋在枕巾里;床上还留着他的味道。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直奔院子,院中,纪策斜靠在躺椅上;一袭梨花白的云纹锦衣,领子竖得高高的将半个下巴都盖住了;正看一本鬼怪志。

    迟衡驻足:“纪副使;又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纪策依旧含笑:“有一棵曼陀罗树,长了几千年,成精了,跑到山下找人玩耍。曼陀罗花有毒,不慎将小伙伴给害死了,后来上天入地去救——听说昭锦城里有暖房养花,十月可开三月花,记得捎一支回来。”

    迟衡不知道世上可真的有树能化作人。

    迟衡只知道,后来的每一晚自己床上都会躺这么一个人,腰身跟曼陀罗花一样,让人麻麻的酥。那人总是屏住呼吸,咬死了锦被就不出声,怎么恶作剧往里冲撞也不顶用,迟衡也舍不得将他捉弄得太厉害了,动作异常小心,虽然没有一泻千里的畅快,但那细细绵绵的痴缠,却令他心底极为满足。

    既然他不吭声。

    迟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时抚到胸口依稀被箭伤的地方,那人才发出轻微的哼声,不是疼的,是另一种缠绵的声音。

    心有暴虐,还是被渐渐驯服。

    十月上旬,普降大雪。迟衡拿着战报抖落一身雪:“纪副使,石韦马上要到了,我也该出战了!”

    纪策挑眼看:“终于舍得和我商量了?”

    迟衡嘻嘻一笑精神抖擞:“封振苍一定不会想到咱们大雪天会出征,哼,让他死扛。这一战过去,正好容越和岑破荆能早点回来。”

    “不会太仓促吗?”

    迟衡搓着红通通的手道:“恰恰相反,再不动手郑奕就要动手了,看看咱们的暗报,郑奕见安州占不了便宜,暗中蓄兵发向玢州,别以为他会是救封振苍来的。”

    纪策将茶杯放下:“咱们的暗报是越来越厉害了。”

    “纪副使当时安排得好。”

    “少来!怎么以前不见这么准!什么时候启程?部署好了吗?多加小心!”最后那句,纪策当然知道自己多虑了,依迟衡的性格,只怕是一到昭锦城就已经秘密部署攻击事宜了。

    雪天里,昭锦城铺一层白玉似的雪,碎碎的。

    大军整肃,兵戈被雪覆了光芒,纪策举一把玉骨的伞立于城墙之上,风卷大雪袭向人面扑扑簌簌散落,迟衡的盔甲看着都生冷僵硬:“纪副使,我走了。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纪策挑眉:“你走了,我欢送,你来了,我相迎。还能怎么办!”

    迟衡凑到纪策的耳朵呵了一口热气:“晚上没人给你暖手暖身子为你钻燧取火了,可怎么办?”

    纪策一愣,面皮登时红到脖子,举起乌骨伞往前一拍拍在迟衡盔甲上,哐当一声脆响,乌骨伞上的白雪簌簌落了一地。迟衡将纪策拽入怀里紧紧拥抱,哐当一声乌骨伞坠落在地。明铛盔甲包裹着淡蓝色的衣裳,心跳加剧。迟衡对着那微凉的唇狠狠地吻下去,舌头长驱直入,吸去了所有的寒气,直到那颤抖的身体变得火热呼吸变得急促,迟衡才松开手,眷恋地说:“纪副使,等我回来!”

    大雪苍苍茫茫,大军卷雪而去渐行渐远直化作点点微尘。

    乌骨伞被雪白覆盖。

    纪策俯身捡拾,手才触,就被那入骨的冷冰了一下。抖去伞上的雪,直起腰来,慢慢走回了将军府。雪止,天晴。火炉很旺,烧得屋子暖融融的,走到那床边,木笺牌轻轻的摇,映着雪后初霁的阳光,摇晃的字忽而明忽而暗,僧归,燕归。

    燕归,燕归,人生得春遇几回。

    雪里行军谈何容易,打起来都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这一战迟衡不得不发。

    有暗报说,郑奕和封振苍已彻底决裂,发向玢州的郑奕军即日启程。

    郑奕年初原也是寄希望于封振苍压制住乾元军,他好攻下安州,之后无论是攻打西域还是攻打泞州都如探囊取物。但郑奕却万万没有想到,乾元军在几度失守的败局下,又生生地夺回了原来阵地,双方耗损了数万军力,打了个不输不赢。

    但是,并非不输不赢。

    安州阻挡了郑奕军夺西域的步子——郑奕眼睁睁看着西域各州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入了乾元军的囊中。

    曙州、玢州同样阻挡了郑奕夺中原各州的策略——封振苍没能抵挡住乾元军的攻击,反而把源源不断来援的郑奕军拉进了败局中,郑奕军越陷越深,悔不当初。而在角力中,乾元军已经夺下了曙州和大半个玢州。

    所以说,看似不输不赢,实际上郑奕却输了好几个州。

    眼看玢州要沦陷,郑奕终于改变策略。

    迟衡知道,必须赶在郑奕之前攻下玢州。

    郑奕可不是封振苍。

    封振苍能耗干,郑奕军可是越打越多越打越险的。到了曙州和玢州的边界黑石陵,迟衡驻马扬鞭:“季弦,记得年初攻下曙州时,郑奕乘火打劫结果没成。怎么接下来他们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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