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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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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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讲的是一个钢琴家和他的调琴师之间的故事。虽然事务所的人说过它写得特别,但G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这类小说的终极目的,不过是将主角两人一次次送上床。

没想到原本计划暂时读到一半就睡觉的故事,最后硬是熬夜读完了。情绪被情节牵动着大起大落,直看到最后一个句点还意犹未尽。G合上剧本,心中对于与S共同演绎它,竟然隐隐升起了期待。

******

到了配drama的这一天,G特意带着那只食盒去了录音棚,准备找机会将它还给S,顺便对他说声谢谢。

结果刚一进门,正对上单反相机黑洞洞的镜头。G吃了一惊,才想起这次要拍几张照片作为drama的配图。但即使是这样——

专门运来三脚架、闪光灯和反光板,也未免过于认真了一点吧?G瞪着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器材,正在心里吐槽,就听见一旁有人唤道:“G先生,请过来化妆。”

“化、化妆?”

G难以置信地看向房间一角的化妆师小姐。就算在给杂志拍封面的时候,身为男人也极少被要求上妆。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只是稍微敷点粉,让肤色看起来匀称些。”对方一指身前的椅子,“看,像S先生这样。”

被点到名的S回头望了过来,向G一颔首,算是打招呼。脸上果然只打了薄薄一层粉底,因为他肤色本身就白,乍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G走去坐到S身边的椅上。化妆师小姐说:“您先稍等一下。”她低头料理完S的粉底,左右看了看,又拿起发胶在手心抹了一点,将S一丝不苟的黑发微微抓乱了。似乎依旧不够满意,沉吟几秒后,她的手向眼线笔伸了过去。

一边看着的G皱起了眉,却是S先开了口:“那个就不必了吧?”

“颜色很浅的,放到照片里完全看不出来,只是眼睛会显得更加有神。”化妆师小姐循循善诱,“拍完了您就能洗掉,如果成品不满意,我们可以再重拍。”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S只得点了点头。

“请闭上眼,不要用力。”化妆师握起笔,小心翼翼地沿着眼线描了两道。那颜色的确不深,淡淡的痕迹延伸开去,在眼尾轻柔地收势。S睁开眼,迟疑地看着化妆师。

她微笑:“很自然,很好看。”

S显然不信,又下意识地转向G。G心里也正好奇着成果,便仔细打量过去。这一眼打量了很长时间。

“G先生您觉得怎么样?”化妆师问。

“……很自然,很好看。”

“我就说嘛。”她得意地说,又走过来替G扑粉,“G先生就只需要粉底了,眼线不适合您。”

G的目光还落在S脸上,跟着他移向相机前。

狭长的眼形被眼线强调,生生迤逦出几丝秀色,像从古书里飘逸出的一缕暗香。只是太微薄,又被眼睛主人平淡的神情约束着,以至于这么多年,自己竟从未发现过。

他第一次觉得S其实是个美人。这诡异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抹消不去。

“好了。”化妆师说道。站在相机旁等候着的摄影师模样的男人应声唤道:“请到这边来坐好。”

那镜头正对着的地方摆着一张沙发,G和S在上面并肩坐下,摄影师测了测光。

“请坐近一点好吗?”他说。

两人同时向中间挪了挪。

摄影师凑到相机前看了看:“抱歉,能不能再近一点?这里空间有限,必须把两位都完整收进画面中。”

G和S对视了一眼,又向对方挪过去一点。此时两人的肩膀已经挨到了一起,G感觉到那呼吸间细微的摩擦,突然有种被什么阴谋摆弄了的想法。

强光一闪,捕捉下两张略带尴尬的笑容。

******

钢琴使用过一段时间后,琴弦就会松动,失去精准的音高。

雨季结束后,钢琴家打电话到附近的琴行,想找一名调音师上门服务。家里的三角钢琴价值不菲,他说,所以请务必派一位技巧熟练的过来。

那边欣然应允。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调音师按响了钢琴家的门铃。

调音师年轻英俊,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衬衫的袖口翻起,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钢琴家不禁因年龄而质疑他的工作经验。

“没问题的,”对方这样说道,“虽然看着不像,其实可是很老练的哟。”

他走到那架光泽美丽的白钢琴前,从工具包里取出薄毯平铺在旁边的地上。打开顶盖后,依次拆下几块门板和击弦机,轻柔地放到薄毯上。

调音师不是第一次看见钢琴家。对方是业内颇有名气的才子,许多演出录像都广为流传。

钢琴家的台风极朴素,没有夸张的表情与花哨的落滚,指尖的轻重缓急机械版冷漠而准确,却有浓烈的情绪从中激荡而出。曾有听众在他的演奏现场潸然泪下。调音师看过录像,但或许因为隔了一层屏幕,感染力终究有所削弱。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在调音师心目中,多少带了些亦真亦幻的光环。

眼前的钢琴家却毫无名人的样子,穿着居家的衣服,甚至有些瘦弱。

调音师擦净琴身内部的灰尘,又将止音带卡入琴弦的间隙中,而后左手握着夹住轴销的调音扳手,右手用力按下了第四十九键。

他凝神听着,将扳手转过一个微小的弧度,又按了按同一只琴键。这是乐史上最经典的一个音——A440。拥有绝对听力的杰出音乐家,在听见这个音时,就像回到了亲切的归属地。

钢琴家坐在一旁,看着调音师不断收紧琴弦,直到那个最熟悉的音高熨帖地进入耳中。

“您很厉害。做这个工作已经很久了吗?”

“三年了。”调音师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头答道,“我靠它供自己读大学。”

“真是勤勉。”

“也是无奈之举。和家人闹翻了,一个人生活着。”调音师语气平和。

他们止住了话头。调音师一个接一个地矫准琴弦,他需要安静的工作环境,因此钢琴家不再出声打扰。

调音师动作果断而轻盈,衬衫的褶纹贴合着身体的线条,起伏间似乎能带出某种韵律。年轻的躯体散发出热度,在空气中玄妙地流转着。

“为什么闹翻?”钢琴家突兀地问。

“出柜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琴键叮叮当当地响着。

过了一会,小女孩从卧房里跑出来,捂着耳朵问为什么这么吵。听说在修钢琴,她困惑地一歪脑袋:“爸爸自己不会修吗?”

“不会哦。”

她望向调音师的目光登时变为了崇拜:“叔叔比爸爸还厉害啊!”

小女孩回自己房间后,调音师回头笑道:“您的女儿真可爱。” 

钢琴家点点头:“前男友去世时留下的孩子,现在跟我住。”

“……原来如此。”

调音师经验丰富,很快就收工了。

他将门板装回原处:“请试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钢琴家坐到琴凳上,略一思索,一串音符从指尖轻巧地逸出。

——像花瓣翕张在冰冷午夜,像深海鱼鳍滑翔过沉没宫殿的遗迹。

“这是……”

“《F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肖斯塔科维奇。”钢琴家微笑地说,“您愿意听我弹一遍吗?”

这并不是一首难度很高的曲子,在钢琴家的演奏曲目中根本不值一提。右手一直是单音弹奏,左手也只用最简单的琶音与和弦。略去繁复的技巧,只剩身体与乐器最原始的接触。

脉脉的琴声如泣如诉。节奏极尽缓慢,因此每个音符都带着端然的重量。仿佛十指之间流逝的不是旋律,而是错过的亿万载光阴。

钢琴家阖上眼,睫毛覆下幽暗的影,修长的手指或轻或重地落在琴键上,如同优雅的赠别,或是凄凉的调情。

然后——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

他感到年轻人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让头皮发麻的隐晦的痒。

琴声停下了。钢琴家回过头,避开调音师的视线,向小女孩的卧房看去一眼。

“去我房间吧。”他轻声说。

******

“去我房间吧。”S轻声说。

要来了。

G将目光牢牢锁在台本上,却依旧清晰地知觉到身边S的存在。录音室里除了他们二人,尚坐着给drama中琴行的工作人员、钢琴家的养女配音的两名声优。旁人的在场让即将发生的一幕变得更加难堪。明知道专业的声优理应将H轨视为普通工作对待,但既然对方是S……

可对方不是S。他对自己说。

对方不是S,只是位男友去世的钢琴家。而你,一个调音师,因为性向与家庭断绝联系,独自艰难求存。

你们相遇,相互吸引,而后在对方身上寻求慰藉。

房门闭合,衣衫褪下。

离开了追光灯与顶级礼服的钢琴家,有着苍白消瘦的身躯。调音师站在他面前,掌指环住他的腰际,一手沿着脊椎缓缓上移,更像一个不带情欲的安抚。调音师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划过皮肤时的刺激带起了一串细微的颤栗。掌心抚摸过后颈,停留在对方脑后,将他慢慢按向自己。

沉闷的水声,舌头翻搅声,被堵住的吞咽声。一个潮湿的吻,随着不断延长而逐渐升温。调音师松开钢琴家微微红肿的唇,一点一点地轻啄过他的下颌至脖颈,流连于喉结处细细舔咬。带茧的双手扫荡着那具偏凉的躯体,直到对方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发烫,最终捏住他胸前的小珠,忽轻忽重地揉搓。那粗糙的触感几乎立即让钢琴家全身酥麻,脚下也开始发软。

低吟声,无力的换气声。年长者的顺从取悦了调音师,他忽然一躬身,将钢琴家横抱起来,抛向一旁的床上。

短促的惊呼,随即是更漫长的呻吟与渐渐粗重的喘息。钢琴家趴伏在床垫上,双腿以羞耻的姿态分开着。大腿的内侧被抚慰,意识变得朦胧,身体的灼烧感令人难以忍受。钢琴家的声音喑哑起来,带上了不自知的媚色,以这种方式哀求着。

那双手短暂地离开了身体,然后——

突然拔高的嗓音,如一线流光抛起。最脆弱的部分被人握在手中,对方却毫无动作,那愈演愈烈的胀痛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血管的搏动,一下一下,击碎了最后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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