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犹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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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犹回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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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娜的江南女子,以及那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湖。
  掌柜未曾见过宁如谦,待宁如谦出示令牌后,立即心领神会,恭敬的垂了垂首后,立即吩咐店小二安排上房给他们一行人。
  “宁堂主是住院子还是?”掌柜思忖了片刻,还是多问了一句。
  宁如谦道:“一切从简。”
  “小人明白了。”掌柜便退下,到厨房安排他们这一行人的饭菜。
  盛禾跟到他们这里,便是要留下来,待人护送返回明月城。看着热热闹闹的段昔等人,盛禾心里感到涨涨的很难受,万分不舍,另一方面却也知道自己年龄尚不足,与他们同去只会拖后腿,还不如回明月城将师父抄写给他的武功口诀好好记下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便可与师兄一起仗剑江湖了。
  与此同时,鹤舞接到宫主密令,先行一步到了这个城中。
  她出门打探消息返回客栈房内后,见元青正大咧咧躺在床铺上,翘着二郎腿,好生惬意的模样。
  鹤舞关好房门,走到他跟前,面有愠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留在名剑山庄吗?”
  元青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绿中带点嫩黄,煞是可爱,他转着把玩,漫不经心道:“宫主怕你办事不力,所以要我过来帮你一把,免得你坏了宫主的大事。”
  鹤舞怒道:“胡说,我会办事不力?我做事可向来要比你来得干净利落。”
  元青缓缓一笑,道:“好姐姐,你急什么?宫主就是怕你这急性子会让段昔那滑头小子钻了漏洞,所以才吩咐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
  鹤舞眉毛轻扬,道:“宫主就是老爱这样担心我……不过,”她在桌旁坐下,皱眉说,“宫主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之前我建议他将段昔杀了,他不肯,现在又要我去把他捉来,究竟是为什么?”
  元青更正她:“错,宫主是要你将段昔段公子请过来。”
  鹤舞没好气道:“既然是请,为何还要我去将他师弟捉来?”
  元青叹了口气:“唉,难不成你想把那宁如谦也招来吗?我们捉到了盛禾,再将段昔引出来,他见盛禾在我们手中,肯定乖乖被我们请走。待宁如谦发现,便是要追上来,也难咯。”
  鹤舞上下看了眼元青,道:“难怪宫主挺喜欢你的,你还真有几分聪明。”
  “……”元青腹诽道,难不成跟你一样只会直愣愣的按吩咐杀人做事?想归这么想,元青却是半点不敢小瞧鹤舞,像她这般靠直觉行事的人,往往更具爆发力和杀伤力。宫主不正是看中她这点,才让她做了左使么——只听从宫主命令的一把利剑。

  师父救命一

  段昔等人走了两天后,盛禾接到消息,将在明日动身回明月城。
  是夜,盛禾看了一会书之后,熄灭了油灯,躺在床上甫一盖上被子就被人捂住了嘴,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点了睡穴昏睡过去。
  “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人正是身穿夜行衣的鹤舞,她得意的轻笑了声,手脚麻利的用麻袋将盛禾套住,扛在肩上,推开窗户,足尖轻轻一点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段昔刚从宁如谦房中回来,嘀咕着师父的棋艺太高超,刚关上房门,便察觉到房内的摆设被稍稍移动过,他下意识看向窗子,走上前推开了窗,只见窗台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印痕。
  来人明明应该身法了得,却故意留下踪迹可循……段昔皱眉,转过身仔细看了看房内四处,这才发现他放在床边的包袱上面无端放了一些东西。
  段昔取来一看,赫然是盛禾常用的玄色发带!他替盛禾绑过好几次头发,绝不会认错!看到这样东西,段昔心中涌起强烈不安,发带系着的是一张对折的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写道——请段少侠到十里亭一聚!夜风寒冷,十里亭简陋不堪,不便招待他人,还请段少侠见谅!
  这言下之意便是要段昔独自前往。
  会是谁呢?段昔思前想后,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握紧手中的发带,猛地将其塞入怀中,伸手取来佩剑‘飞星’,推开窗正要出去,转念一想,师父以及松云道长等人就在两边隔壁的房间,若他如此偷偷摸摸出去,可能反而会引来守夜的人上前查看。他不知绑架盛禾的人究竟有何打算,如果惊动了众人,盛禾会不会有危险——他不能拿盛禾的安全来赌博。
  正巧门口传来店小二跟客人讲话的声音,段昔便借着这声响,出了房间,到楼下大厅,已是亥时时分,客栈早已打烊,只余一盏昏暗如豆的油灯,大厅里只看到隐约的桌椅,一不小心便会碰上。段昔身法敏捷,顷刻间便出了大厅到后院,趁后院那收拾东西的妇人不注意,身影如飞燕般跃出了客栈,躲过了守夜人的巡视。
  段昔到了十里亭,在夜色中如同藏了鬼魅的林间闪出了一道身影,是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对方的声音刻意做了改变,听起来沙哑低沉:“段少侠请随我来。”
  一路上段昔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一概不答,只是沉默着领他在林间穿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星点火光,偶尔的犬吠声让眼前这个小村庄在深秋寂静的黑夜里透出几分生气。
  那人领他到了村庄某间小屋后,便闪身消失不见。
  段昔暗叹此人身法不俗,若是交手,恐怕难分胜负。复又定了定心神,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屋内有个女子背对着他坐在圆木桌边,暖暖的灯光衬得一室温暖,段昔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禾,他眼睛一眯,道:“你是谁?绑我师弟引我前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女子缓缓转身,细长的眉微微挑起:“你忘了我是谁了?”
  段昔定睛一看,女子的眉目与若柳竟有几分相似,看那眼神,分明就是那个假若柳!
  见段昔脸色有所变化,鹤舞便也不再遮掩,冷笑道:“我是若水宫左使鹤舞!”
  “鹤舞……”段昔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凛,传说这个鹤舞十岁便动手杀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守卫着若水宫,随时准备出鞘。只是……若水宫找自己,难道是要找他爹段冥?!段昔想到这一点,握紧了飞星,盯着鹤舞。
  鹤舞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宫主请你到若水宫做客,待你到了若水宫,我自会将你师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请我到若水宫做客?”段昔走到床前坐下,探手摸了摸盛禾的脸颊,他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睡得很香的样子,接着说道,“这种请客方式还真特别。”
  鹤舞皮笑肉不笑道:“的确,我也觉得。若是我来做主,那肯定是直接将你锁在笼子里运回去。多方便!”
  “……”段昔听着眼皮一跳,笑道,“斗胆问一句,我是哪里有得罪鹤舞姑娘?”
  鹤舞上下打量他,不客气道:“我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
  段昔想起在天香楼时他的确经常戏弄若柳,不过他那些可都是甜言蜜语,哪里油腔滑调了!那些姐姐妹妹们听了不知有多高兴!他瞥了眼鹤舞,对方正擦拭着手中的剑,本想着趁其不备解开盛禾身上的穴道,尔后一齐逃跑,以他的轻功,赶到客栈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盛禾竟没有被点睡穴!
  鹤舞的声音响起:“别白费心机了,我一早便解了他的睡穴,喂他吃了药。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你到了若水宫,我自然将你师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段昔的话中隐隐有些怒意。
  鹤舞站起身,道:“这我就不需要告诉你了!走吧!”
  段昔道:“我师弟呢,你打算把他放在这里?那我进了若水宫又如何能知道他有被送回明月城?”
  鹤舞轻蔑道:“我们宫主向来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何况他留在此处,由我们的人照顾,免去一路奔波,岂不更好?”
  看这架势,段昔想起屋外还有方才领路的人在,如若硬碰硬,只能吃亏。他看了眼盛禾,一咬牙:“好,我这就随你去。”看看那若水宫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让江湖中人把他传说得如鬼神一般。也正好探探他爹段冥的失踪跟若水宫究竟有什么关联。
  鹤舞道:“算你聪明。”
  屋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鹤舞领着段昔钻入了林间,林间方位难辨,加上鹤舞身影极快,轻功竟与段昔不相上下,让段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抱起盛禾就逃,否则被她抓住,恐怕便真是要被困在笼子里了。饶是鹤舞有意加快速度前行,混淆段昔的视线。段昔仍是借着空隙,时不时看向夜空的星光,记下大致方向。
  他们这是一路往东南方向,鹤舞带他出了林子,却又上了山路。
  如此折腾了一晚,待天明之时,他们身处森林之中,雾气缭绕,耳畔隐约可听见溪水潺潺流过的声响,段昔四处打量着,完全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连做记号都没有办法。
  鹤舞熟识这一带,看样子这是到若水宫的必经之路,远离人烟城镇,难怪这么多年来若水宫的所在之处无人知晓。
  到了晌午时分,鹤舞终于停了下来,吩咐段昔生火,她则拔出长剑,没过一会剑上便戳着两只山鸡。
  段昔汗颜道:“鹤舞姑娘,你这种手法实在太粗暴了。”
  鹤舞满不在乎的说:“能吃就行,你快点把这山鸡弄干净,吃完了好上路。”
  吃完了好上路?——这话听起来真不吉利。段昔默默的把两只山鸡从她剑上拔出,拎到小溪边挖出内脏清洗腹腔。
  鹤舞则坐在火堆旁,盯着他看。
  段昔把其中一只埋在了土里煨着做叫花鸡,另一只则架在火上烤。他手法老道,看得鹤舞不禁道:“看不出你竟比我还会做这些吃的,你也要经常往山里跑?”
  段昔笑道:“我小时候喜欢捉山鸡来烤,这是熟能生巧。”
  “难怪做得不错。”鹤舞撕了个鸡腿下来,从怀中掏了个装着盐巴的小瓶子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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