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清秋挽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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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清秋挽云歌-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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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蜂形针似乎是盗墓之人所用的暗器吧,却因造价昂贵,并不多见。”

     李华信了他七分,思忖半晌,道:“这人胆大妄为不去徐府、竟是闹到了我这里,既然知道了这暗器的来路、且也知此物并不常见,便好去寻那凶手。”

     唐亦与唐虎素来交情甚好,三人为拜把兄弟、平日里总是一道享乐共苦,现在唐虎毙命,唐亦唐营心怀憎恨,恨不得翻遍了京师将那赵如烈逮出来。听了李华这番话,两人齐齐跪下,叩首抱剑,说道:“就请让我们二人去逮住那赵如烈吧!”

     李华颦眉,却不语。这样决定未免贸然,云章却不管他们的事,拉起付青云的手,笑道:“要我说的我也说了,你也答应了原谅我,我且带你去四处玩玩,你可不准推脱我!”

     付青云瞪他一眼,说道:“现在谁还有心思和你胡扯?!一边凉快去,我要去找赵如烈!”

     李华正欲劝阻,后院柴扉忽被人猛然推开,一个小厮跌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大喊:“王爷!门口有人飞刀掷书,说唐虎为飞云观所伤,飞云观道士张义崇在城外二十里的洛融壁斜阳亭,徐大人在他刀下,他要付青云拿命去换!”

     前言未定,又有一人从前院匆匆跑来,口中大喊:“王爷!正堂有人下了血书,说唐虎为飞云观所伤,赵如烈在东市大红袍内的‘洞天别境’,说挟了徐大人,要司马遥一炷香之内速速赶去!”

     众人闻言大惊不禁色变,两处两人,赵如烈和张义崇、要定了徐庄周的命,却又分别指了付青云和司马遥的名。

     先来的那小厮难抑情绪,大呼:“这可不是胡闹了?!这杀人者不是脑子有问题,连睿王府和徐府都分不清了?”

     这分明就是两人摆出的迷魂阵,却又不知到底真假与否,付青云只不解,赵如烈一心想要徐庄周的命,若徐庄周真在他手中,又为何迟迟不下杀手,硬要司马遥过去?张义崇便无可厚非,不过是冲着金蚕来的罢了……

     “杀了一人不过是敲山震虎,不将尸体放于徐府则是因为徐庄周真真是不在府邸了。”李华深吸一口气,却完全看不透这局,“徐庄周当真是被那二人的其中一人挟持着,现如今看来去哪边都是调虎离山。”

     斜阳庭和洞天别境,京师内外,哪边是局?!

     “我去斜阳亭,”付青云慎重的看向李华,眼眸亦如一池潋滟,“不管孰真孰假,现在唯有一试,总有一边是真,我且带着唐亦唐营过去。东市那边就拜托王爷通知大理寺了,若徐大人在东市,请一定要他平安。”




第叁拾叁回 巧设迷魂入悬机

数个月相处下来,李华也知付青云的脾性,阻拦亦无用,再说不论恩怨徐庄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现在人手紧缺,眼下也唯有让他和唐亦唐营一道去斜阳亭一探究竟。

     李华速速命人备好了三匹快马,送走付青云等,便一面让人通知司马遥,一面前去大理寺调遣人手。为了不致百姓之间的引起风波、将事情闹大,却也极其小心。

     东市尚不曾听见有何动静,付青云与唐亦唐营策马直驱城郊二十里外洛融壁斜阳亭。

     云章见众人纷纷都散去,眼看就要闹出一场大事,自己却被甩在尾后爬灰,干瞪眼又煞是不甘,耐不住性子,便趁乱跑去马棚把李华的爱马蹄风牵了出来。

     那马看似温顺其实难训性烈,再加上李华常年云游在外,根本无人去驯服。云章刚刚跨上马背,蹄风抬起前蹄一声长啸于天,便奔出王府往大街上闯。

     云章伏在马背上吓得六神无主,任由这匹马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就在一处拐角时,从那楼上忽然跃下一道人影,将云章往后一推,自行骑在了马背上!

     云章被这么一惊,死命从后拽住了身前那策马之人的衣服,生怕被甩了下去。对方却是牵制着缰绳,往后一勒,蹄风再度仰天嘶鸣,竟是服服帖帖的停了下来!

     云章这才敢睁开眼,仔细看向那忽然从天而降的人,对方也回头看着他,只见那身影竟如流风回雪一般清洌,让人过目难忘、翩若惊鸿照影而来。

     两人贴的很近,云章现在仍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只愣愣的说道:“司、司马?”

     司马遥面色甚是煞白,他不与多说,只匆匆告诉云章:“我现在要赶去洞天别境,且先借马一用。你快下马,时间紧迫我日后再告诉你详情。”

     云章却仍不愿松手,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你受了伤尚未痊愈,我不放心!不过正好我也要去那里,我们一道吧!”

     司马遥不加犹豫,立马便策马扬长、直驱东市的大红袍。

     司马遥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却依然强撑着精神。虽不知赵如烈是如何找到徐庄周的,但这件事未免太过牵强。赵如烈既然如此憎恨徐庄周,又为何定要自己到场才肯动手?这赵如烈和飞云观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云章自上次在徐府听见付青云同徐庄周的对话以后,便开始疑神疑鬼的对徐庄周心生怨恨,虽完全不成理由,但总是觉得这人处处都看着好、似乎完美的毫无纰漏,让云章越是不悦,更不喜欢这人了。

     现在看着付青云如此迫切的前去洛融壁,心中更不成滋味,云章心底还邪恶的暗暗赌咒,若是真让自己碰见了赵如烈挟持徐庄周,那真是恨不得他立马在那徐庄周脖子上抹上一刀。

     再说洛融壁的斜阳亭,此地山丘起伏、十里长坡,上空笼罩阴云密布、浓云厚重。

     山坡上夏花如织如霞,浓荫之间一条石梯小径蜿蜒于翠绿山林之中,视线继续延伸,只见一道石壁陡峭、鬼斧神工一般的拔地而起,青藤缠绕垂下、犹如女人的长发一般。石壁上刻有“落日熔金,平步青云”八字、以石青糁之,而斜阳亭便在这洛融壁之上。

     一路策马扬鞭的疾驰,让付青云稍感有些晕眩。他下了马,回头看向跟来的唐亦唐营,说道:“你们都在山下等我,若听见动静,再上来。”

     唐亦唐营对视而望,点点头,却显得不大放心。

     飞云观近日屡屡传出遭人围剿之事,张义崇亦消声匿迹一段时间后,又下此劣计。这张义崇与赵如烈两人虽也同付青云一样懂得蛊毒之术,但这巫术异术毕竟不抵那刀剑武术来的刚断毅利,所以只可小用而不能大为。

     人在世上炼、刀在石上磨,那张义崇且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而赵如烈身怀各类奇门遁甲、也算是出世的高手。

     付青云来到斜阳亭,只见张义崇与徐庄周正坐在亭中,徐庄周面无波澜,见付青云来了,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他一双黑眸剪影、俨然如一眼望穿是非命理的明镜。

     这反倒让张义崇不禁起了心,问道:“怎么,见思慕你多年的故友来此换你一命,你倒也无动于衷?我倒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铁打的还是石头做的?”

     徐庄周低头一笑,说道:“你同赵如烈串通好引我至此,又支开司马,双双获利,对吗?”

     张义崇不缓不急,啧的笑了一声,“我可不赶时间,还急着等一人呢。我且就告诉你,枉你二人稍后死的不明不白。我无法牵制住那司马遥,却非得借赵如烈之手。但赵如烈那厮意气用事,我怕他在我引出付青云之前就杀了你,所以自己先将你掠了过来。”

     “其实你二人并无合作之意,不过因为条件互相牵制,所以不得已设下这盘散局?”徐庄周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讽刺冰冷,他为人最懂变通应酬,又岂会看不出其中蹊跷。

     “这你便不用多问了。”张义崇冷笑一声看向付青云,“你且就好好待在那里,三番两次有人助你,如今易水寒远在千里外、徐庄周在我刀下、司马遥正在和赵如烈周旋。不过那司马遥也算是因祸得福,只因有人给了钱指明了留他一条命,今日死的就只有你和这徐庄周了!”

     付青云一听有人保了司马遥的命,却又不知是谁,但第一想到的却是云章,顿时气急败坏,指着张义崇怒骂:“你除了要那该死的虫子,可还令有人雇你害我?!”

     两人纷纷一愣,徐庄周不便开口询问,只听张义崇说道:“呵,莫不是你还另有仇怨未了?罢了,若你稍后如实告诉我如何取出金蚕王,我坐拥江山指日可待,倒不妨替你了却这桩憾事。”

     休不说天山门的许岳,付青云此生还未如此憎恶过一人——便是那云章了。

     且不等付青云开口,徐庄周却先顿悟,掩口低笑,“可是那云章公子了?我看他待你情深意重,倒是一片痴心。虽说为人看着轻浮了些,倒也心地不错。你可是错悟了他了。”

     留得百口纵莫辩,真真是让付青云地下火海里走了一遭。这话若是旁人说还好,偏偏还让徐庄周说了出来。付青云一时间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张义崇哼了哼,想来这徐庄周几乎是临终了,反倒还如此的风淡云轻谈笑风生、同旁人讨论这等风月之事,是他胸襟如海还是本就一颗铁打的心?切莫知他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这般傲骨,却着实让人觉得此人定有不同凡响之处。

     对徐庄周的事,张义崇自然也因赵如烈而特意打探过,只知此人清洁廉明在民间倒是声誉极高,还有一些西市的摆摊老人说是都受过他恩惠。

     他当朝为官之前,却还是未曾参加过科举考试的琴师,后来首席的乐师长安因宫中变故匿迹京师以后,他便坐上了这头衔。又因金吾卫与丞相串谋乱党一事被封功,且连原因都不知为何,从此平步青云、声名远扬。

     这人的生命当真是活的精彩至极、又迷云重重。其间关系种种定是错综复杂,这等风云人物若真做了赵如烈的刀下鬼,那会不会朝纲大乱?

     张义崇颦眉,却听山下一阵轰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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