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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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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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渐疲惫的甩甩手,“小柯,送莫侯出去。”
  莫尧攘了孟柯一把,“滚开!”
  回头手足无措的看一眼夕渐,气冲冲的离开卧室。
  孟柯看夕渐方才有些话过了头,夕渐一向对莫尧温润怎么今天一开口就是刺头。
  月上中天,卧室里一片宁静,夕渐突然咳嗽的厉害,床头摞了不少帕子,他随手抽出一条条来咳,染了血就扔到地上,断断续续的咳到了天色渐明,伸手一摸床头却是空空一片,地上狼藉的很,他不想紫裳再为他忧心,便下床去捡那些见血的帕子。
  腊月天气,过年后刚刚下过场雪,天气阴寒,夕渐仅着单衣在地上摸索,其实大户人家夜里常有仆婢在一旁站着守夜,更何况是瑾王府,不过天气过寒,夕渐以己度人不忍他们太过辛劳,凡事大多亲力亲为。
  本来气血两亏,夕渐捡完站起来,头晕脑胀的厉害,猛地砸到地上,这一倒便晕了过去。
  次日早朝,瑾王未至,孟柯代为告假,又代写了请假折,夕瞑冷笑,这皇叔做戏做的够全,昨天才可怜巴巴的跟他谈身后事,今天又装起了病。
  下朝后,朝孟柯一扔奏折,朗声道,“告诉他,不过腰上挨一剑,战个把时辰死不了,就是爬,明天也很给朕爬来。”
  孟柯还想解释,夕瞑挥手,“不必多言,直述予他即可。”
  夕渐听完这些话紫裳正站在一旁,气的眼角发红,“皇上实在欺人太甚!王爷剑伤未愈又染上风寒,这样折腾着,是想把王爷折腾死吗?!”
  “不去就是落人口实,皇上早想除了我,咳…何必再给人话柄。”
  许是天意垂怜,夕渐日日早起早朝,旧疾虽复发却无大碍,风寒也好了七八,就是剑伤好的较慢,等到第十六日带着孟柯去南曲十八巷方才有些愈合。
  十八巷新添了位花魁,据说才艺兼具脾性也好,夕渐兴趣乏乏可莫尧颇为中意硬要买下来给夕渐当侍妾来赔礼。 
  夕渐哭笑不得,想到那天的话确实说的重了些,解释几遍,莫尧这钱还花定了,孟柯在一旁讥讽,“江西连年饥荒都是莫侯爷去赈的灾,老师别担心,上头拨款无数,这点钱,花不穷莫侯。”
  “孟柯,你什么意思!”
  “候爷天纵英才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你!”
  夕渐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咳了一声,“花魁在哪儿?莫侯带来给我们开开眼。”
  莫尧涎着笑,俊秀容颜硬是被挤成个谄媚的模样,“王爷别急!先喝杯酒。”
  “莫侯心意本王心领,不过本王受了伤,太医嘱咐不能饮酒。”
  “……浅酌两杯不碍事的。”
  莫尧将酒递到了夕渐面前,孟柯奇怪,莫尧今个儿劝酒怎么劝到逼酒了,可见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孟柯笑嘻嘻的接过酒杯,急匆匆的说,“老师不宜饮酒就由学生代劳,莫侯想必是不会介意吧!”
  还没等莫尧反应过来,某人一饮而尽,赞叹着,“好酒……咚!”
  孟柯倒了,速度之快,世所罕见!
  莫尧脸色极为难看,巴巴的看着夕渐。
  夕渐示意小厮把孟柯扶起来,转而,浅笑着看着莫尧,“原来这就是莫侯的赔礼之道。”
  莫尧暗骂那个多事的,赔着笑送上花魁,黑着脸把孟柯送回家。
  其实后来夕渐也不好过。
  花魁名唤箐儿,花容月貌不假,也确实多才多艺,可就一点不好,脾气实在暴了点,夕渐爱惜美人,尤其温柔美人,这么火辣的实在吃不消。
  口称唐突了美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朝前莫尧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花魁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莫尧嚷嚷着夕渐眼光挑了点!
  夕渐叹气,“那当然不比侯爷博爱苍生,男女通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夕渐算是长一辈的,可是同小辈说话向来风趣,只除一人外,就是夕瞑,君臣之道守的忒紧。
  可就是这样,夕瞑反是越挑他的刺。 
  有时候夕渐会想,夕瞑小时候是多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个模样,好歹是舒太后一手□的怎么就没有一点舒太后年轻时温婉贤淑的样子。
  今天早朝夕渐又进言要赐死他的妃子,当时夕瞑说要容后再议,可是下朝前也没个定论,夕渐知道夕瞑舍不得,可是清妃犯了宫规不死不足以平后宫之恨。
  而且皇后是舒太后的侄女,小时候就跟对亲闺女似的,现在清妃跟着皇后作对就是跟着太后作对,哪里还有留得道理。
  于是下朝后,皇帝说,“瑾王留议,其余退下。”
  皇上问,“皇叔,清妃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清妃媚主乱纪,干预朝政,按律应赐白绫。”
  皇上手撑着下巴,悠悠的说,“那是字面上的理由。”
  “皇上,皇后与太后是同族,太子也只能是从中宫出。”
  夕瞑脸色难看了些,“只此之外,再无其它?”
  本站着的夕渐跪到地上,“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夕瞑甩袖,站了起来,来到夕渐旁边将他一脚踹到一旁,许是踹到他的伤处,夕渐痛哼一声,夕瞑看他脸色青白许多,顿时有了悔意本欲扶起他,那人却好死不死的又说,“皇上,清妃出身卑微确实不宜是皇长子母妃人选。”
  “滚!”
  “……”
  “滚出去!”
  夕渐却死了心不赐死清妃就不起来,夕瞑又踹了他几脚,都是下了狠劲,最后他这侄儿忽然一笑,说道,“听说昨晚皇叔去了青楼。”
  这应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夕瞑看着这人白皙的后颈,语气颇为玩味,“要是皇婶知道了,朕的好皇叔,你可怎么安内?”
  夕渐灰溜溜的出了临政殿,刚出殿门,清妃正好来给夕瞑送点心,夕渐看见她,觉得十分眼熟却说不上来。
  一身青衣长裙的清妃素簪结髻。背影清雅的很,“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孟柯早朝迟到正好被莫尧看的仔细,莫尧编排着怎么告发他可是又不想夕渐为难,纠结了半天,下朝了。
  孟柯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临政殿,莫尧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不中用!不中用啊! 
  撵上去拦着孟柯说,“嘿!这不得是孟辅宰,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早朝迟到,呲……”
  孟柯瞟了他一眼,掸掸衣袖,从一旁随行公公的手里拿来一个锦盒,做工精细镶金带玉的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好东西。
  “这是皇上赐给小臣的,本官也不知好不好用,莫侯见多识广,来给本官长长眼。”
  莫尧上前狐疑的打开锦盒,看见里面并排放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玉瓶,莫尧打开其中一个嗅了一下,忽然炸了毛,“胡扯!皇上…皇上怎么会赐给你这种东西!”
  孟柯十分小心地又将锦盒盖好,抚摩着锦盒的纹理像是在摩挲美人的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侯爷小声点,这可是个好东西,要是别人来同我借,就是一滴我都不舍得给。”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皇上的意思,昨天侯爷给小臣迷药喝,理尚往来嘛!”
  两人闹了一会儿,莫尧是武将,被孟柯骂人不带脏字的神论轰炸的体无完肤,莫尧最后败下阵来,逃窜了。
  半路看见夕渐捂着右腰侧蹲在地上,夕渐手上见了血,脸白的跟纸似的。
  他顿时一惊,急忙背着夕渐向太医院跑,一路上莫尧也不知是在哄自己还是哄夕渐,“没事,没事的。”
  到了太医院,夕渐的伤口已不流血了,莫尧擦着头上的汗问王太医,“瑾王的伤怎好的这样慢,这回还裂开。”
  王太医摸着山羊胡,看这伤口,必是被人踢踹所致,普天之下敢踢瑾王的除了临政殿那位还能是谁?太医院的御医们天天在宫里泡着早成了精,便说道,“瑾王身体一向虚亏,所以伤口不见好也是有的。”
  莫尧不疑有它,王太医又对夕渐说道,“王爷身体虚弱,不宜出宫,不如在宫中静养两天,也省得病情反复。”
  夕渐惨白着脸还没听懂大概就点起了头。
  太医院有专事宗室看病的静心小轩,夕渐入住前又托莫尧给紫裳带了口信才安心养起了病。
  入夜时分,夕渐读着《治水赋》一直读到第五十页,“…天治不勤,唯在克己,事必亲为,所以言行无亏。”窗外响着宫人惊呼,“清妃溺水了…清妃溺水了!”
  次日早朝,夕瞑痛失爱妃,命礼部以国母之礼下葬清妃。
  此言一出,众人均看向夕渐,夕渐摸摸鼻子,小心的拿着芴板,劝道,“皇上,清妃毕竟只是皇妃。”
  夕瞑没理他,直接跳过,大步出列的瑾王尴尬的站着直到下朝。 
  清妃入殓时换下的衣衫在后腰右侧有一小滩血迹,溺水而亡按说不会见血,且宫服未破应该不是溺水后扎破,几个宫女将这事禀告给太后时正巧皇上也在。
  舒太后问着夕瞑,“皇上怎么看?”
  夕瞑想着这事情跟夕渐应该没关系就没吱声,太后却叹道,“昨日瑾王留在宫中治伤,静心小轩离清妃溺水的地方也就一墙之隔。”
  夕瞑寻到静心小轩,夕渐正坐在凳上换药,小宫女细细围着夕渐的腰缠绷带,夕瞑待他上好了药便将屋里的人挥退,他围着夕渐转了一圈,字字阴冷的说,“瑾王真是好心计。”
  夕渐垂着头看治水赋,夕瞑一把扔了他的书,硬拧着他的下巴说,“殿下,可否教教朕,如何杀人?”
  “臣自知愚钝不知皇上说什么。”
  “皇叔,这样一场好戏,你还装什么?”
  “臣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夕瞑依旧拧着他,眼中染了些血气的说道,“那朕就告诉你,你一早就安排了杀手故意被刺伤,昨天又在早朝时激怒朕将你踢伤好留在宫中休养,这样就好在昨夜仅一墙之隔的上泱湖把清妃溺死是不是?!” 
  “要不是清妃后腰处有与你挣扎时留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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