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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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河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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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赵和,见过鲜将军。”
  “赵将军言重。”鲜侑道:“将军回去请代我转告刘府君,前日匆匆一别,阿侑有时间便来云州拜见阿伯,万请阿伯保重身体,莫忧心劳力。”
  赵和道:“刘府君命我留在兖城,听候鲜将军调遣。”
  孟琅看了看鲜侑,问赵和道:“你这里带了多少人?”
  赵和道:“五千,粮草还未全到,还有一千正在路上。”
  孟琅笑道:“六千人,给恕之白捡了,还有这位年轻有为的赵和将军。”
  赵和俊脸一红:“孟大人说笑。”
  鲜侑听他如此说,叹道:“阿伯待我甚厚,鲜侑无以为报,你去军中报备吧。”
  赵和领命去,孟琅道:“恕之去我府中,咱们今夜不醉不归,我约了平叔一起。”
  鲜侑道:“正好。”
  一道往孟琅府中去,鲜侑对云州道:“云州,你要入军,随赵将军去如何?”
  云州想了想,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刀光

  元祐四年春,连州牧刘子善引军北征,鲜侑亦随军北,刘子善军先到得琼莱,围邯城,琼莱孙胜不战降,鲜侑奉刘子善命进驻琼莱。
  赵和领两千兵进邯城,到了城西孙胜军驻地,孙胜与辜子兰已带军列于营外相候。
  那辜子兰与孙胜二人皆低头拱手,鲜侑下得马来,辜子兰抬头一看,面上稍稍一愣,一抹惊讶之色很快消失,随即又微笑低头道:“鲜将军。”
  鲜侑也佯装不知,微笑作答,又看旁边立的那人,这人却是生得好一副风流相貌,眼似点漆眉似墨画,一张脸黑是黑白是白,却又浓墨重彩丝毫不嫌寡淡,衬的一旁的辜子兰愈显形容猥琐不堪,鲜侑来回看了几眼,暗笑,问道:“这是孙胜将军?”
  孙胜不抬头,回话道:“正是。”
  鲜侑含笑道了句:“孙将军果然人才。”
  辜子兰不明意味来了句:“鲜将军好眼力。”
  孙胜军中颇多被强行劫掠的流民,普通百姓,愿意归田的令其归田,城内粮草马匹辎重接管清点,降兵重新编次行伍,登记造册,鲜侑命赵和在城内结营,并管办此事。
  此时天色已晚,鲜侑带近随绕城骑行一圈,又回郡衙,赵和已带数名军士将郡衙整治了一通,鲜侑进门,赵和呈上账目册子,道:“降兵名册,人口户籍,还有粮食,军资册目都在此。”
  鲜侑大致翻看了一下,有些疲倦,道:“孙胜本事不小,小小一个邯城养兵近万。”
  赵和道:“琼莱一带多有北来的流民,孙胜把这些流民聚在邯城,战时为兵,不战为农,闲时又纵兵四处抢掠,这笔买卖可是做的风生水起。”
  鲜侑道:“怕是辜先生的主意吧,辜子兰在何处?”
  赵和道:“还在城西孙胜营中。”
  鲜侑忙碌一天,也无心再说,只点头道:“好,近来事情诸多,你也早些下去吧。”
  赵和领命下去,军兵送来饭食,鲜侑拿起碗箸,看云州在旁侍立,招手道:“云州过来。”
  云州过去,鲜侑又唤他坐下,他盘腿而坐,鲜侑笑道:
  “这是蛮人的坐法,中原人的坐法是正坐,你这么坐是不对。”
  云州道:“这样坐舒服。”
  鲜侑也学了他盘腿坐着,又吩咐军兵拿来一份碗箸,道:
  “你也还没用饭,陪我用饭吧。”
  两人正用饭到一半,军兵进来通报,说辜子兰来了,鲜侑忙命人撤了饭食,辜子兰已飘飘然进得门来,看军兵正收拾下去,鲜侑云州二人都站起来,辜子兰笑道:
  “鲜将军果真辛苦。”
  鲜侑道:“辜先生还在此处?”
  辜子兰笑道:“鲜将军在此,我怎能不拜会一下就走。”
  鲜侑道:“辜先生客气。”
  辜子兰道:“我只是来提醒鲜将军一句,孙胜这人貌柔心狠,且为人刚愎自用,偏激器小,在军士又很有威信,孙胜不是能居于人下之人,此人不可留,将军宜自早图之。”
  鲜侑道:“多谢先生。”
  辜子兰看着他,面带微笑,久久不错眼,鲜侑直视他,面不改色,半晌辜子兰收回目光,语带笑意道:“数月不见,鲜将军越发风流俊逸不凡,叫人羡煞。”
  鲜侑道:“数月不见,辜先生却是一点没变。”
  辜子兰闻言大笑:“鲜将军不仅人物风流俊逸,说话也这么有趣,难得,难得。”
  鲜侑道:“辜先生何尝不是。”
  辜子兰大笑,出门而去,鲜侑派两名军兵相送,随辜子兰出城,犹觉腹中饥饿,却已经撤了饭食,只得作罢,命人端了水来,梳洗过后又坐在案前翻看赵和送来的简册,云州站在一旁,半晌轻声道:“我觉得辜子兰说的有道理”
  鲜侑道:“他说的有理,要是能杀他我怎会留着,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
  云州道:“拖得久了反而是祸患,现在杀了他不是正好能震慑人心?”
  鲜侑抬头看他,摇了摇头道:“果真是蛮人。”
  又道:“云州,不说此举虽能震慑人心,却也寒了人心,以后我们再要攻城便无将肯降,必是死战到底,纵使我现在能杀了孙胜,那上万降兵若因此心生反意,你我如何能制?”
  云州只点点头,鲜侑笑了笑道:“你倒是直接,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其实这世人也不比你良善,只是都如我这般,顾忌太多,扭捏作态,反而放不开手,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鲜侑一人在外多年,已习惯了不要人伺候,自己更衣散了发上榻,鲜侑榻边设一小榻,云州也将剑压在枕边,更衣散了发上榻。
  因着两人从仓州起一路患难,感情亲近,鲜侑又喜爱他漂亮,故而命他近随,将其放在身边,云州跟了赵和在军中有一阵,又给鲜侑要了过来随身。
  鲜侑靠在榻上斜眼看他,云州散了头发,身着中衣,正低身除靴,少年身形单薄,却修长清致,配着深邃俊朗的漆黑眉目,白皙面容,比起中原人温和的面相自有另一种不同。
  鲜侑有意无意的打量,面上若不在意,云州心里知道他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突然有了这偷眼瞄人的习惯,然而不解其意,只做不知。
  往常鲜侑不过瞄两眼,但今天瞄了许多眼,云州知道他爱瞄人,却总有些莫名所以,见他时不时一眼一眼装的实在辛苦,说:“我站到跟前来给你看好不好?”
  云州走过去,站到鲜侑面前。
  鲜侑给他惊得坐起来连连伸手止住他:“好,好,你莫动,莫动。”
  少年停在原地一脸认真表情看着鲜侑,鲜侑只觉一口血要喷,心里直念为老不尊为老不尊给人发现了惭愧惭愧,忙陪笑道:“这个,不必了不必了,你睡吧,睡吧。”
  云州道:“你看我跟中原人很不一样?”
  鲜侑忙点头肯定道:“就是就是,看着奇怪,招人眼。”
  云州道:“哦。”
  鲜侑打发他去,他转身去了,上了榻歇下。
  鲜侑给他惊得不轻,看他走开稳稳睡下这才松口气,心里直恨自己怎么同那辜子兰一般如此猥琐,猥琐便罢,偏还碰上云州这等一根筋愣种,真是要命。
  鲜侑不过是看了美人便挪不开眼,这少年模样几乎是一日一变,好在鲜侑平日看惯了不注意,哪知有一日突然一瞧,突然被晃了眼,于是就养成了这个很不好的习惯。
  鲜大公子平生最爱和养眼之人打交道,就算看美人那也是看的理直气壮正大光明,从来也没这么猥琐过,鲜侑默默唾弃了自己几句,郁闷的睡了。
  
  两日后城外的刘子善军开拔,刘子善引兵向北,一路破仓州,袁州,至沅州,至闵水。
  闵水之战,石皋大败,石皋仓皇北逃,刘子善已追石皋至靖州,有使者至邯城,送来刘子善的书信,还有一只靖州所产的凤琅玉,一并送到郡衙来,鲜侑拆了信,并无多话,只是些劝勉之语,那只凤琅玉却是温润通透,细腻光泽,鲜侑十分喜欢,命人收好。
  回头正有孙胜遣军兵前来,道:“孙将军备了酒,请鲜将军往营中一叙。”
  鲜侑问:“何事?”
  那军兵道:“不知,只请鲜将军前去。”
  鲜侑略略思索,命人牵马来,带了云州还有几个随行去孙胜营中,到了营中果见孙胜已经备了酒等着,他一身红衣白甲,熠熠光华掀开帐帘便直射入人眼来,叫人躲闪不得,鲜侑不经意间扫了好几眼,不禁又有些感叹,这贼匪窝里如何生出这等耀目的人来。
  片刻落座,军士斟酒,鲜侑问道:“孙将军所为何事?”
  孙胜道:“只是请将军过来饮酒,我听闻刘公大胜石皋,值得庆贺,将军一人在邯城,想必无人共饮。”
  鲜侑举杯,两人遥遥相敬,鲜侑道:“孙将军是会意之人。”
  孙胜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半晌又问:“我听闻辜子兰投了刘公?也去了靖州?”
  鲜侑放下酒盏,反问道:“将军如何得知?”
  孙胜道:“看来这是真的?”
  鲜侑道:“刘公仁德高士,天下贤者归之如水之东下,辜先生是巨眼英雄。”
  孙胜捏了杯盏冷冷笑道:“辜先生确是聪明人。”
  鲜侑看向孙胜,风吹动帐帘,微露一小缝,鲜侑一眼从帐帘后看去,偶见刀剑光影,他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心下一咯噔,脸色微变。                    
作者有话要说:  




☆、血战

  鲜侑忙低了头抿了口酒掩饰,云州在案下捏了捏他手,捏的一手湿润。
  随即看鲜侑脸色,马上也觉察,只随了低头。
  孙胜犹自捏了酒杯表情生硬,不知在想什么,鲜侑定了心抬头道:“将军有何事不得解?”
  孙胜看向他,道:“辜子兰欺我,我却寻不到他人,鲜将军可否替我出个主意?”
  鲜侑道:“孙将军既知辜先生随刘公去了靖州,等他回来便可,辜先生有何处冒犯了将军,必定亲来邯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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