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与君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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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与君共舞-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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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搬出去几天。”
  对面的人头也不抬,也好像随口一问地说:
  “一定要离开吗?”
  锥生零说:“一定。”
  然后吃完早饭,锥生零就走出门,没有带任何东西。好像只是和每天一样的出门散步,出门拍摄,唯一不同的是,他再没有回来。
  当锥生零快要坐上车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居然又回头了。就在这一回头的时候,他居然看见玖兰枢静静站在门口,站在那台阶上,站在那“沙沙沙”阳光、树影和暖风形成的耀眼虚幻体里;再一眨眼,又什么也没有了。“怦!怦!怦!”心跳得飞快,锥生零不敢看了,匆匆就回了头,匆匆把自己塞进了一辆出租车。他不敢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就像他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在那一瞥中,看见男人在注视着他,那双瑰红色的眸子静静流泪,黑色的发“沙沙沙”消逝在轻飏的春风中……
  
  坐上出租车,锥生零径直回到了他出道之初公司为他安排的那个小公寓里。
  助理对于他忽然要搬出来住就已经难掩惊讶了,对于锥生零不选择一个与他目前的身价更相称的房子而是还选择了出道时分配的那个小公寓他更是无法理解,不过还是很快帮锥生零在公司那边申请回来了房子。
  打开房间门,一种因长久无人居住而产生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这种反差太大了,让锥生零在原地足足愣了五秒,直到这时,锥生零好像才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中醒过神来——他真的,又回到了这里。
  这个过程发展得太快,就好像一颗滚石被推下了山坡,只能骨碌碌死命的往前滚,根本不可能停下,更不可能回头。当锥生零那句要离开的话出口后,下面的一切发展好像都是顺理成章的了,锥生零就这样被推着往前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直滚,一直滚到山脚,撞破那迷雾,才恍然大悟——花一场、梦一场,最后花凋梦落,一切终究又重新回到了开始。
  
  怎么办,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慢慢地开始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慢慢试图回到曾经的生活轨迹。拍戏,回家,两点一线。DWV剧情发展麻生零和平原枢都有了自己需要忙的事,即使曾经每天必见的拍摄片场也不会与那个人相遇。这样正好吧,锥生零正在给自己一段时间把那个人暂时地抛在脑后。虽然,这种生活,该开心的时候也是在发呆,该难过的时候也是茫然,锥生零根本就忘记了心动是种怎样的感觉。离开那个让人身边,就是那样死命一扯,把自己依附的不肯走的所有感觉神经都剩在了那里,好像以为,这样,就再也不会痛;好像还在做着梦,梦到天长日久,曾经的伤口愈合起来了,他还可以重新回去,要回那些被自己寄托在那个人那里的感情。
  
  “零,你最近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拍摄结束送少年回到公寓,助理临走担心的看着少年,终于把憋了好几天的话给吐了出来。疲惫的眼睛,需要用化妆去掩盖的苍白。零的模样真的让人没法不忧虑,没法不心疼。
  “我很好。”
  锥生零简单的回答。上楼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在公寓楼下的花丛里一闪而逝,最近经常看到,大概是公寓附近多了什么流浪的可怜动物。
  我很好,我很好。只是……玖兰枢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呢?难道他忘记了,忘记了,他还欠着自己一个解释?
  今天身体格外的疲惫。锥生零下了电梯到走到他房间门口的这短短一段路居然都让他气喘吁吁。锥生零几乎是竭尽全力将沉重的身体拖进了房间,用最后一丝力气锁上了门,然后整个人就摊在了门后。
  又来了。发作的频率又缩短了。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头痛的简直像要裂开,强烈的腥甜在口腔中蔓延,红色的血雾慢慢蒙上浅紫色的眼眸——这是锥生零千万没有想到的,他离开玖兰枢后所面对的最大的挑战,不是对枢的思念,而是当他发作后对血液的渴望!这种渴望一次比一次周期短,一次比一次强烈,让锥生零反复经历着地狱般没有尽头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枢之所以会那样轻松放零走,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往事暴露,零是不会饶过自己的(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想要杀掉绯樱闲灭口)……当往事真的暴露后,零的种种表现,让他早就做好了零会离开自己的打算,然后又受到白鹭的催眠,变得更加悲观,所以零提出要走他一点也没奇怪也没有阻拦,因为觉得自己是拦不住的……(当然也有点孤傲的缘故)





第48章 第十九章(2)
  止痛药全部忘在了玖兰枢那里。锥生零在第一次发作结束后就去医院买了一大包止痛药回来,到后来每逢发作就大量大量的吞食。可事实上那些曾经有用的止痛片现在却一点用也没有了,锥生零完全是把它当做一种心理安慰来服用。然而大量使用止痛片也带来了强烈的副作用,焦虑、失眠、厌食、呕吐、幻觉,锥生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可是锥生零丝毫没有放弃服用的想法,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来麻醉自己,只有依赖自虐式的疼痛!
  今天早上刚发作过一次,没想到一天之内,居然又来了……锥生零努力维持着颤抖的身体,蹒跚地走到了柜子前,伸手去想要取药,谁知却是一拿一个空!他这才猛的想起来,前几天刚买的几罐药片今早又吃完了!
  没有了止痛药!——锥生零忽然恐慌起来:怎么办?没有了止痛药他该如何渡过今晚的发作?!
  锥生零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床,小心翼翼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就能囚禁住内心的恶魔。可是这一点用也没有!当嗜血的疯狂因子冲击他的理智时,被子瞬间被他扯成了碎片,他歇斯底里地破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东西,桌子、椅子、玻璃窗……即使是这样的举动也不足以发泄充斥他心中的疯狂!他扑向墙壁,疯狂地撕下墙纸,甚至抠下墙灰!直到十指指甲断裂、鲜血淋漓!
  那殷红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将头撞向墙,拼命地撞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那头颅早痛得仿佛要裂开!痛苦……太痛苦了!神经已经被搅碎!恨不得将自己的全身也同样绞碎,扔进重铸炉,让他在烈火的炽焰下尖叫挣扎,方能从现在的满身肮脏中解脱——!
  粘稠的血,顺着墙缓缓地流下来。撑着墙的手臂,终于丧失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内心的恶魔还在张牙舞爪,可是他这幅精疲力竭残破的身体已经负担不起继续玩下去了。这种内心与身体之间的强烈冲突,终究会将他推上绝路,与其继续接受这种折磨,不如……不如——
  手伸入怀中缓缓地取出枪,枪口抵在心脏上。
  可是,当锥生零闭眼黑暗涌上来的那一瞬,同时又看到了那双酒红色的眼睛,好像还在面前,注视着他,好像还在微笑在诉说,在风与影“沙沙沙”的虚幻体中无声流泪……
  什么东西,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温热的,一滴一滴,落在那颤抖地扣住扳机的手指上。是的——他还不想死……不想……他的感情,还被寄存在那个人那里,说好了要回去的,回去取回自己那份感情……如果扳机扣下,他就再也看不见那双眼睛了,再也触碰不到那黑发、亲吻到那眉尖;如果扣下去,一切就结束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将烟消云散,不会有任何人记起,不会有任何人为他哭泣……可是——他不想忘记,也不想被忘记……!
  「啪!——」
  枪沉重地滑落到了地上。
  锥生零爬行着,依靠着仅存的理智和力气在地上一厘一厘艰难地匍匐前行。终于取到了自己的电话,他倚着床,拨通了一个号码,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一边喘息着。
  “——喂您好,T市立综合医院,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白……白……”
  “什么什么,先生?”
  “白……白鹭……白鹭更……!”
  “啊您是要找白鹭医生吗?我马上为您转线。”
  沉默地听着话筒那边“嘟嘟嘟”操作的声音,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直到终于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您好,我是白鹭更。”
  “我是……锥……锥生……”
  “——零?”
  “是的。”困难地咽下一口气,缓了缓,“我这里遇上了点麻烦,能请您……立刻来我这里一趟吗?立刻……记得带来止痛药和镇定剂……安眠药也麻烦您带一点过来……一切,拜托您了……”
  
  ##
  
  白鹭更走进锥生零的小公寓时,看到的就是仿佛经历激烈凶杀案过后的一片狼藉。
  少年靠近门边,几乎已经陷入昏迷,白鹭更弯下身轻轻摇醒了他。
  “您……来了……?”
  少年睁开迷离的眼睛,眼睛几乎对不准焦,喃喃着。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下。”
  锥生零在床上躺下后,白鹭更为他测了体温:
  “你在发高烧。”
  “我有歇斯底里症,发病时会控制不住自己……这幅样子怕会吓到别人,只能……麻烦您亲自……”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白鹭更打断了锥生零自言自语般的解释,了然地微微一笑:
  “明星都很看重这个不是?”
  锥生零不语,偏过头去,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很久后才缓缓道:
  “请……先为我打一剂镇定剂吧……”
  “可是你看上去已经平静下来了。”
  锥生零缓缓地摇摇头:“身体已经平静下来了,心还是躁动的……啊或者,安眠药也行,我只是害怕这次睡着,就再也难以清醒……”
  看着少年心力交瘁的样子,女子再次若有若无地微笑了,开口,蛊惑的声音缓缓问道:
  “——你想,从痛苦中彻底解脱出来吗?”
  “可能吗?”
  “当然可能。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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