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春风一梦(生子)-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梁禄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他刚才只惦记着要吓韩臻一吓,却没想韩臻根本不躲。而他也顺势踩进了山涧里面,幸好没滑倒,不然就真下山算了。
  脚上缠了一层泥,他步履蹒跚地走出来,面上还强装若无其事,“见笑,雕虫小技,师弟莫惊。”
  
  韩臻点点头,他看着梁禄,紧抿着唇,片刻道:“若不是师兄及时收回内力,韩臻今日定败于剑下。敢问师兄,此剑法出自何门何派。”
  梁禄无奈地皱起眉,把剑递还给他:“小门小派,不提也罢。”
  
  *
  
  梁禄从厨房撕了只鸡腿,边吃边窝在药门别院书房里翻着那些古籍。药王谷药门如今已经成了药王谷最繁华的地方,来山上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方竹便命人在药门六馆外开了些客栈茶楼,一是方便病人歇息,二来还能赚几分柴火钱。
  外面人声喧嚷,车轮在石板上碾压得轰轰作响,梁禄关了书房的门,喝了口茶继续埋头书海。刚才和韩臻师弟的几句对话,让他忽然想起年幼时曾被罚在后山闭门思过,大师兄偷偷教他一种疗伤的功夫,说是从药门书房偷学来的一招半式,还坚持下次要带梁禄也去学。他一直不如大师兄好学,也从未关心过那偷学的书放在哪,如今面对这茫茫书海,要找一本合心意的书,简直是大海捞针。
  可若不学,梁禄也实在没有别的驱寒的方法。那药丸就这么一瓶,一日一颗本就不够,更不用提梁禄一天偷偷吃了三四颗,身体才稍微能暖了些。
  纵使找不到燃内火的方法,那保气安胎总该有些……梁禄心里不想承认,可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自己找不到,只能去问别人,嘴硬,吃亏的还是自己。
  
  梁禄为人有四不格言,不反抗,不多言,眼不见则心不烦。在山下这些年,他自认活得轻松自 

 
 
  在,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他爱过几个人,每个人都让他愿意为之奉献一切,可当事情渐渐走向奇怪的方向,梁禄又只能沉默以对。他沉迷爱情,对爱人毫无保留,每爱上一个人,他都相信对方是值得他终生相伴的良友。
  既然是终生相伴,自然该坦坦白白。良友在初次亲密之际知晓了他的秘密。有的被吓得夺门而出;有的不露声色,托事告别,再不相见;有的似乎喝多了酒,酒醉中点头应着,趁机在梁禄身上肆意发泄,待他怀胎时反指他妖人胡言;有的则仗着自己武林至尊的身份,边对梁禄行那自己快活之事,边令梁禄今后要为他一心生儿育子……
  梁禄不会和他爱过的人动手,他只会悄无声息地走人,自己安慰自己,下一次找到的一定是他的好情人。
  
  无论如何,梁禄都见多了这境况,所以当他向严刺史坦白时,反而被对方的深情吓了一跳……
  
  回忆不堪回首,可正因为有回忆,人才有几分活人气。梁禄收心养性,要在药王谷上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弟子,他要生下这个孩子,给自己争取一点活着的机会,把今后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药王功夫中去。
  他如此想着,便长途跋涉只身去了剑门大堂,门外弟子已经识得他,一个抱拳,不经通报,梁禄就走进屋去。
  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中厅亮着光,梁禄走近几步,就听里面传来师父的声音。
  “师父也不是神仙,你师兄的伤是他咎由自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
  站在师父对面的人忽然开口,冷淡的声音只一瞬又被方竹打断。
  “不要再说了,你若挂心,为何不自己前去探问。”方竹似不耐烦,一挥衣袖,“谷内事务繁忙,如不是大事,勿再多言。”
  
  房间里一时沉默,梁禄从青色竹帘后探头进去,就见那韩臻师弟冰着一张脸站在师父面前,他半晌无言,慢慢鞠躬后退一步。
  “打扰师父,徒儿……告退。”
  
  




5

5、暖炉 。。。 
 
 
  
  大堂的竹帘上细细刻着一只独尾凤凰,随着从屋内飘出的轻烟上下浮动,斑斓的尾羽正扬到空中,韩臻从屋内一抬手,竹帘纷纷散开,凤凰也不见了踪影。
  梁禄站在阴影中,看着韩臻沉默地从大堂离开,他转身走进屋子,一身白色的长衫像是鬼魅样忽然出现,把方竹大师吓了一跳。
  “他来干什么?”梁禄在方竹身边坐下,面对方竹递过来的竹碟,他一点不客气,伸手抓了两个桂花糖塞进嘴里。
  方竹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也笑:“好吃不好吃,你大师兄今天早上从山下回来,听说你回谷,刚下山给你买的。”
  梁禄本来嚼得津津有味,一听这话,他一口糖憋在嘴里,半天没吐过来。
  方竹“嗯”了一声,把竹碟放回去:“都二十五了,还这么贪嘴,和小时候比起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梁禄把那口糖硬咽下去,给甜得喉咙疼。他忙不迭倒了杯水,狂喝进去。
  “师父刚才在和师弟说什么,口气这么冷淡。”梁禄抬起头又问,他被水呛了一下,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方竹摇着他圆圆的脑袋:“师徒聊天而已。”
  “聊天怎么把人教训走了?”梁禄歪头问。
  方竹一掌摸上梁禄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两下:“那怎么是教训,为师与小臻谈话一向如此。”
  梁禄惊骇地回头,他身子一斜,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话:“……小臻?”
  
  “他自小被父母抛弃,为人冷淡了些,也是必然,这么多年在谷里一直独来独往,这样下去,为师也很担心。”
  “我看师弟倒是很威风。”梁禄双手撑着脑后,懒懒躺在门主的琉璃长塌上。
  方竹笑着摇头:“他在谷里这几年,从不和人交往,我是拿他当儿子看待,他立誓尊我为师敬我为父,但他心中所想,为师是真的不了解。”他说着,目光落到一旁正蹲在长塌上揉腰的梁禄身上,目光一亮,“哦,我忘了,小臻对你这个同门前辈倒是很关心。”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药王谷里只有你们二人练过疏元一式,你是前辈。小臻性子淡,练武却是疯魔至极,他一声不吭日夜苦练进境却不如人意,想必是很想找位前辈请教。”
  “可惜,我功力尽废,要让他失望了。”这话听得梁禄有些飘飘然,可是现实让他只能实话实说。
  “这可未必,内力没了,人还在。为师命你,在谷里闲得无事,倒不如帮他一帮,好歹你也是师兄。”
  梁禄轻飘飘哼了一声,他想起韩臻看自己时那个冷冰冰的表情:“我事很多,今天就来向师傅请教有没有燃内火安神气的好功夫。”
  “没良心的东西,枉你师弟这几个月照顾你。”方竹笑骂 
 5、暖炉 。。。 
 
 
  ,估计也是对梁禄这脾性了如指掌,他站起身,刚要问怎么要学那功夫,梁禄在他身后躺着干眨眼,结结巴巴问他:“师父你说什么……什么照顾我?”
  方竹走到墙边一架宝贝柜子前,伸手一一拉起那些小木屉上的铜环,翻出里面的书:“你刚回来那天,他主动来说要负责照料你。小臻难得主动要求什么,我自然答应。”
  梁禄从长塌上坐起来,脸色发青:“师父你……你就把徒儿的性命如此草率地……”
  “你师弟的医术比你高明,把你交给他这谈何草率。”
  
  梁禄被噎得没话,他想起自己那天醒来时枕边的熏香,当时自己还觉得那香真是好。
  ……原来是他。
  方竹翻遍了自己的宝贝柜子,他表示无能为力。
  “给你的灵心丹呢?”
  “原来叫灵心丹,一日一粒太少,我今日服了七八粒,才稍微觉出点疗效……”
  梁禄说着,方竹挥掌一拍他的头,愤愤道:“倒霉徒弟,就知道糟蹋你师祖留下的好东西。”
  “谷里没有了?”梁禄一愣。
  “师父就留下那么多,都给你了。”方竹无奈地摇头。摸了摸自己宝贝徒弟的脑袋。
  
  当梁禄惆怅地从剑门大堂走出来时,已是黄昏。他步行回到兰园,远远看到有蓝色的身影正站在屋子门口。
  走近一看,居然是韩臻。一袭弟子长袍端端立在门前,韩臻面若冰霜,低眉俯视了梁禄一眼,沉默着转身进门。梁禄在他身后,一踏进门里去,就闻到一股饭香。
  和韩臻对桌吃饭,气氛僵硬而尴尬。韩臻吃了两三口就放下了筷子,冷冰冰的目光扫着梁禄拿着筷子的手。
  梁禄手一僵,抬头和他对视。
  “听大师兄说,二师兄爱吃柿子。”韩臻看着他,沉声说。
  梁禄挤了挤嘴角:“……小时候的确……”
  “有弟子送柿子过来,师兄若想尝尝,可命人去洗。”
  “好好好……”梁禄冲他笑了笑,可那张冰山似地俊脸并无回应。他只好又低下头吃饭。
  当晚深夜,屋里萦绕着轻轻的熏香味,梁禄白日里偷服了不少那灵心丹,为了以后更难熬的日子,他今夜是不能再吃了。
  □被那冰凉玉势撑到几乎极限,寒冷的触感入骨入髓,梁禄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刻意不去在意□的感觉,渐渐被香熏撩得也就睡了。
  他像被一只手强拉入梦乡,玉势长埋在身体中,冰气刺激到有孕的腹部,勾起阵阵钻心刺骨的痛楚,梁禄在棉被中痛苦地颤抖,贝齿不断打战,发出极致轻微的声响。
  韩臻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了蜡烛,透过屏风的缝隙,能看到那像包裹着一个球的缎被在不住地哆嗦。
  
  走到床前,掀开被角,韩臻把烛台放在梁禄床头,烛光照亮 

 
 
  了梁禄苍白的面孔,韩臻低着头,目光久久落在梁禄没有血色的唇上。
  他伸出手,小心探入被中轻轻握住梁禄蜷在胸前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韩臻一怔,他试探着梁禄的脉象,那犹如被摧毁过的虚疲之态让韩臻蓦地松了手。
  手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